5
科技高速發達,到了現在,三性別已經取得微妙的平衡。
雖然依舊是alpha工作能力取得上風,但omega和beta已經取得了社會地位,omega不再是單純的生育工具,beta也能當領導者。
不過即使如此,百分之八十的領導者,依舊是能力出衆的alpha。
老天賞飯吃,羨慕不來的。
向渡請了帶薪假,即使邊沣大單子臨頭,身為一個腦袋被砸快要壞掉的員工,hr沒理由不放行。
三天。
他用了三天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第一天的時候,他有些焦躁,打開游戲玩了兩把游戲,可是心不在焉,被隊友噴得飛起。
向渡是誰?
游戲可以輸,口水不能輸,于是互噴了一個早上。
第二天,他給之前對他有意思的小學妹發了一個見面消息,其實想想小學妹挺可愛的,說不定能把他掰回來呢?
然而事實很殘酷。
小學妹:學長,晚了,名花有主了。
向渡:瑪德,就這樣,還吃了一口狗糧。
然後他洗了一把臉,出門想找點事兒做,吃完飯随便一走,就走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燈光昏暗,向渡看誰都長得差不多,他雖然頭上還有傷,但是臉長得還是不錯的,倒是真的有妹紙過來勾搭。
可越到後面越不對勁,妹紙少了,打量他的漢子越來越多。
他問隔壁剛剛還和他喝了一杯的妹紙,“為什麽沒人勾搭我了?”
alpha妹紙笑:“小哥哥是gay吧?”
向渡大驚:“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是gay?”
alpha妹紙大笑:“因為你渾身上下都是一副被男人抛棄,來買醉的樣子。”
嘶。
慧眼如炬。
呸。
瞎了眼!
向渡狼狽的說了一句“你這次肯定看走眼了,我是直男直男!”然後落荒而逃,期間,還被兩個看起來很健壯的beta勾搭了幾次。
回家的路上,他像是路上的流浪貓,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喪氣。
這一晚,他草草的睡了。
第三天,可以洗澡了,他打開淋浴頭,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這些天他身上的味道都有點酸了。
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淋濕了腦袋。
原因無他,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自己來了一發。
想着邊沣。
媽的。
這事兒可怎麽整。
他可是毫無防備的就被直接拉入gay佬行列,在那之前,他連男的和男的該怎麽做都不知道,更別說和自己的死對頭進行和諧運動,還特麽的爽到不能自已。
“啊啊啊,真倒黴!”向渡鑽進被子,捂臉怒嚎。
向渡是那種特別容易心軟的類型,他前一個女朋友是倒追他的,每天做好便當等他,晚上會提醒他不要太晚睡,還天天打電話溫柔說晚安。
習慣成自然,以至于他就陷入溫柔陷阱,開始習慣。
至于為什麽會分手,當她對另外一個人編織這個溫柔陷阱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然而,現在,向渡陷入了一個更大、更豪華、比金箔巧克力更昂貴奢侈的溫柔陷阱,哪怕不是真實的,卻也在腦中揮之不去。
帶薪假結束,又要投入社畜大軍,他頭上的傷口已經拆線,但是因為浸濕了水,重新包紮,他手工一般,看起來慘不忍睹。
可能真的有點慘,以至于在人滿為患的地鐵上,都有人給他讓座。
他開始想念同人文或者是那個夢裏裏,他每天都開車上下班,舒爽!或許邊沣開車,還能補個覺。
可現實是,他看了一眼卡裏的存款,面無表情。
呵,車,不存在的。
他很後悔沒在那個夢裏看看邊沣的卡裏的餘額,飽飽眼福也好啊。
剛上班,向渡就被大單子砸了過來,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堆資料,他差點沒立刻轉身走人。
邊氏集團是一個大的企業,下面有很多公司,但是因為專業性和成本的緣故,不少設計都會外包給他們。
這次,是一個游戲場景設計,打開資料第一頁,就能看到一大串要求,圍繞着設計角色服裝和游戲過場場景展開。
向渡是科班出身,畫工算是辦公室裏數一數二的,所以他一來,這個原畫的工序就自然落到他身上了。
瑪德。
要又華麗又素雅是麽,要斑斓五彩的黑是麽,要又性感又純潔的妹子不是?
得,哥哥給你畫!
畫!
向渡像是要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腹肌胸肌大叽叽都趕出去似的,瘋狂開始營業。
一個上午,埋頭苦畫,畫的頭暈腦脹,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向渡恍恍惚惚就往外走。
一回神,瞬間驚醒,正走的方向不是對門公司麽?
向渡差點因為半個月的習慣走到了邊沣的公司門口。
操。
深吸了一口氣,向渡居然聞到了一絲絲沉香木質味道的信息素!?
他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不,并沒有,微微一側頭,他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轎跑緩緩滑行進視野裏,從上頭下來了一個男人,隔着這麽遠,一個模糊的側影就讓向渡開始心跳加速。
一身喊的上來或喊不上來的名牌奢侈品,寬肩窄臀,抿着嘴一臉冷淡笑意的,不是邊沣,還是能是誰?
緊跟着,副駕駛走下來一名年輕男子,膚白俊秀,笑得開心,邊沣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然後兩人聊着什麽,走進了公司大門。
就在進門前,邊沣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麽似得,瞥了一眼過來。
向渡吓得趕忙回頭,快步走進公司。
向渡:操!還說沒玩小演員呢!
“怎麽了?表哥,”邊哲側頭去問,順着他的眼神,看到不遠處消失在自動門內的身影。
邊沣:“你有沒有覺得有一股子草莓味?”
“草莓?沒有,你喜歡吃草莓啊?”
“沒,走吧,”邊沣搖搖頭。
好難受,好難受,好特麽難受!
向渡的情緒一向是外放的,心裏不舒服最直觀的就會表現到行為裏,沒食欲,沒心情,整個人像是丢了魂。
更是在下午上班的時候,開始身體發熱,勉強喝了冰水壓下熱度後,繼續開始開幹下午的活。
到了最困的時間點,公司裏的同事擅長用八卦提精神。
“聽說了沒,對面邊魔王找了個新歡。”
“喲?啥樣的?”
“小鮮肉!我聽說是什麽演員吧?但是我臉盲認不出來。”
“哈哈,聽說都帶回家了。”
“啧?這是來真的?”
向渡差點把數位筆給擰斷。
“渡哥,你畫啥呢?”隔壁工位的穆揚側過頭來,看到電腦上亂七八的線條,驚訝的問。
向渡盯着自己的畫,思考片刻,說:“小揚,你說我電腦是不是壞了?為啥還重影啊?”
穆揚:……
電腦沒有重影,是向渡燒得重影了。
在說完那話之後,他直接就啪的倒在桌上,手忙腳亂的被送進了同一個醫院。
阮醫生看着前幾天剛走,結果又被送回來的向渡,皺着眉:“腦袋又磕了?”
很顯然不是。
經過一天的身體檢查,排除了發燒、感冒、中暑、病毒性流感等,阮醫生給出了一個診斷。
阮醫生挑眉:“分化了。”
向渡本來腦子還都是漿糊,瞬間吓得清醒,一旁的穆揚更是睜大眼。
“什麽??”
阮醫生看着向渡,然後看問穆揚,“不是都拆線了嗎?怎麽聽不懂?”
他難得有耐心,解釋:“分化,當達到性/成熟後,突發變異,産生了性別上的變化,俗稱變性。”
嘶。
牙疼。
我還葵花寶典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變成了……”
“對,你變成了omega,哦不對,不準确,你現在還不是,大概要在第一次發.情之後,才能真正的變成omega。你分化期是晚,這種例子之前也有過,不是什麽大事兒。”
“發、發、發.情?”他說到詞的時候,都舌頭在打結。
阮醫生點點頭,不疾不徐地說:“作為你的主治醫師,也作為一個alpha,我給你一個忠告,保護好自己,離陌生alpha遠一點,熟的也悠着點。”
醫生離開的時候,回頭又補充:“哦,對了你走的時候順帶拿一本omega手冊吧。”
離開醫院,向渡拿了一些抑制劑,順帶威逼利誘了穆揚,讓他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回到家,一個涼水澡直接将熱得發燙的身體冰涼下來。
邊沣在行業內,一直都是出了名的gay,雖然現在社會中,同性戀的比例很大,但是男女戀比例依舊占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才是同性,所以為了尋找同類,很大一部分人類都會形成一個團體。
盯着手中的針管,抑制劑,他沒用過,還不會,仔細閱讀了了說明之後,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好煩。
在自己的一米五單人床上翻來覆去,差點因為床太小,滾了下去。
比他在書裏那兩米二的大床差勁兒多了!
操操操,再不找點事兒做,他會死的。
周末,酒吧一條街,inks,著名的同志酒吧。
陸與行挑眉驚訝:“分化?你講真?你這腦袋咋回事!?”
向渡灌了一口啤酒:“要我給你看醫院檢測單嗎?腦袋砸到了,縫了幾針,沒啥事。”
陸與行把向渡上上下下打量個清楚,“這麽說來,你身上倒是真的有些omega信息素的味道,我一開始還以為聞錯了,還有人知道嗎?”
“我可就告訴過你一個人,要是還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弄死你。”
陸與行笑了,點了支煙,笑得有點浪:“你來弄呀,不過醫生總知道吧?”
“弄你大爺!”向渡:“醫生是有職業操守的。”
“那倒是。”陸與行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對,想起來了,便問:“等會,平日我讓你來這兒玩,你不來,這次怎麽主動說來這兒,這可是gay吧。”
向渡有點心虛,“那啥,我不是分化了嗎?”
陸與行:“分化怎麽了,現在社會上,雙omega都能搞,實在不行你還可以找個女alpha幹你啊!”
“操!你他媽給我閉嘴吧!”向渡差點就一腳踹過去。
“我說真的,女alpha和男omega的搭配一直都很流行。”
“習慣了在妹紙上頭,怎麽可能習慣在妹紙下頭……”想想就頭皮發緊。
“那你能習慣在男人下頭啊?”
向渡不說話了。
陸與行是個alpha,是陸氏陸家的第三個兒子,因為老三輪不到他繼承家業,所以跑去搞藝術。
可其實他不是因為排序而無法繼承。
以前向渡問他:“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不甘心什麽?”
“陸家家業啊?”
“我家不是這樣的,沒人去争,能者多勞,我巴不得自己爽去,反正有我哥替我買單,”的确,陸家家庭和睦,沒有上演豪門大戰,是一股清流。
陸家三個兒子都是alpha,兩個都游戲人間,偏偏陸爸無所謂,慈眉善目:“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吧。”
向渡太羨慕,當時就問陸與行,陸爸爸缺不缺幹兒子,陸與行說他缺兒子。
“我好慘啊!”向渡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下去。
”其實omega也挺好,我之前聽誰說,omega那啥的時候,爽到沒朋友。”陸與行看着向渡的可憐模樣,就想逗逗他。
向渡嘟囔:“嗯,是挺爽……”
“什麽?”陸與行沒聽清。
“沒什麽,”向渡轉開話題,“omega太麻煩了,一個月一次大姨媽,我會瘋掉的!”
“哈哈,這個形容很有趣,”陸與行說:“可你現在還不是omega,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還沒呢,醫生說……說……”
“說什麽?”
“說要度過一個發.情期才算分化成功。”向渡說“發.情”二字的時候,忍不住壓低聲調。
可酒吧音樂聲很大,掩蓋住了他這倆字。
陸與行:“度過什麽??”
向渡不耐煩,又不想挨到他耳邊,于是自暴自棄大聲的說:“發情期,發情,發、情!”
也不知是不是酒吧的dj故意和向渡過不去,更或者這會剛好心有靈犀,換了一首歌,有想法的電腦卡了兩秒。
于是向渡響亮的“發情”就這麽回蕩在卡座區,久久難散。
陸與行笑到桌子下面去,爬上來之後,笑着說:“那你到時候一定叫上我,肯定很壯觀。”
向渡怒吼:“滾,醫生讓我遠離你們這些不要臉的alpha!小心老子不受控制強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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