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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冬回到自己的小公司時,看到小沐坐在電話機旁玩手機便問她阿斌回來了沒有。小沐說沒有。
“我回了,阿斌還沒回來。”楊冬解下腰包問,“阿斌去哪送外賣了。他們兩個呢?”她問小沐另兩個員工。小沐說他們又出去送外賣了。
“斌哥啊,我打他電話他也沒接。”小沐放下手機,“有這個時間應該早就回來了。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麽事吧。”
楊冬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就是意外。她一個小小的宅急送公司經不起折騰。小沐說完,楊冬就拿起手機要給阿斌打電話,剛好有電話打了進來,顯示號碼正是阿斌。楊冬不由皺起眉頭:“阿斌。”
阿斌說他在回來的路上出了點事,他被車給撞了。楊冬的馬上聽到嗡嗡聲,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最怕的就是出事情。員工有個三長兩短,她這個做老板逃不掉牽連。再說他們宅急送,都是在路上跑的,現在道路交通事故又多——
“你呢,你人怎麽樣?”不管怎麽樣,當然要先問自己員工的情況,阿斌說人沒事,可他自己作不了主。讓楊冬過去做決定。楊冬放下電話交待了一聲,說阿斌出了事,自己要趕過去。
小沐馬上問阿斌要怎麽了。楊冬說還不知道,并讓小沐轉告其他人,出去時注意安全。
楊冬趕到事發地,是個十字路口。當她到時,阿斌的電動車還橫在馬路中間,電動車被撞得不成樣子。看到電動車的樣子楊冬似乎能感到當時阿斌被撞得有多慘。離電動車不遠的地方還停了一輛黑色小轎車,楊冬看了眼車型號,還好不是什麽太名貴的車。
楊冬沒看到阿斌,打電話過去阿斌接了,說他已經到了醫院。“哪家醫院,我馬上來。”阿斌剛才還說人沒事,現在又說在醫院,楊冬越想越急,又從車禍現場往醫院趕。好在送去求醫的那家醫院就在附近。
她停車又給阿斌打電話問他要哪裏,可這次接電話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阿斌在拍X光片。楊冬問在哪,這個男人說四樓。
挂電話之後,楊冬往四樓小跑,她想到一件事,聽這個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像不久之前才剛剛在哪裏聽過。可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會和阿斌在一起?難道是肇事司機?
四樓放射科的門口,楊冬看到了接電話的這個男人。怪不得眼熟了,這不是她剛剛去送外賣那家公司的什麽總嗎?剛才在那裏,楊冬看那些員工都挺敬畏他的,想來他應該是個大人物。
阿斌還在裏面,楊冬和這位攀談了幾句:“你是剛才接電話的人?”楊冬記得剛才那些人好像叫他沈總的,楊冬想自己跟他不熟,還是別裝熟套近乎了。“是你把阿斌撞到的嗎?”楊冬質問沈宇晨,她可不怕這個看上去還算英武的男人。肇事者就是肇事者,她絕不姑息,她要為阿斌受到的傷讨回一個應得的公道。
楊冬打心眼裏認為沈宇晨是開車撞到阿斌的人,像他這們的什麽總的,有錢有勢,像這樣的事,只會用錢來擺平。
沈宇晨蹙了蹙眉頭,大概他能理解很多人在家人受傷時的心情,一般來講,都想抓住一個能夠負責任的,能夠賠錢的人。沈宇晨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了這類人。“我想你弄錯了,撞到他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好心把他送到醫院。”
這下子輪到楊冬露出狐凝的臉色,就算她相信世上有好人,可也不該是面前這位有錢人。不是她有偏見,而是她認為這些人都很冷默,特別是對打工的人,有種天生上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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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會好心開車送一個受傷的人到醫院,不會是認識肇事者吧,楊冬抿了抿嘴:“你會那麽好心?”楊冬對沈宇晨的印象就是停留在,沈宇晨是個什麽總。
沈宇晨輕輕聳了聳肩:“為什麽不能。你不認識我,就認為我是一個冷默的人?”沈宇晨無奈何地說,怪不得要說現在好人難做了。“如果你想這樣想,世上就不會‘幫助’詞。”
楊冬被沈宇晨這句話,再上他說話時的語氣給震懾住了,雖然他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但被他這麽一說,反而讓楊冬不好受。
“不然你可以到你的人出來,問問他不就好了嗎?”就算被人懷疑,沈宇晨也不氣。反而是淡然地和楊冬一起等着阿斌出來。
過了一會兒,阿斌從檢查室出來。他的樣子讓楊冬吓了一大跳,頭上包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上血漬斑斑,看得楊冬頭皮發麻了。阿斌的身上也沒好到哪去,大概是頭上落下來的血,滴在身上,東一點西一點的,看着滲人。
“阿斌,你不要緊嗎?”楊冬對着阿斌看上看下關切地問。
“楊姐,你又不是X光眼,能看出什麽。”阿斌看到沈宇晨,連忙對他說謝謝,“謝謝你。”
沈宇晨拿出手機還給阿斌,原來是做X光時不能戴金屬東西,阿斌的這只手機只好由沈宇晨暫于保管一下。
阿斌又向楊冬解釋:“楊姐,這他把我送到醫院的,多虧了他,不然我說不定會就死翹翹。”
見阿斌像個沒事人似的傻笑,楊冬愣不得給他一個粟子頭讓他長長記性。楊冬給他說過很多次,騎電動車不能太快,要戴上頭盔。看他傷在頭部,就知道他沒有戴頭盔。不過現在也不教訓阿斌的時候。
阿斌都這樣說了,讓楊冬很是尴尬。剛剛她還口口聲聲說沈宇晨是肇事,現在可讓她怎麽面對。“阿斌,你不是被車撞到了嗎?”
阿斌難為情的撓撓頭:“楊姐,我是自己讓前面的一輛車的時候摔倒的。”
“你沒戴頭盔啊。”楊冬想想就來氣,戴頭盔是為了保護自己,可阿斌常常嫌不舒服而不戴。
“楊姐,我以後一定會戴頭盔。”阿斌又說,“還有一件事——”阿斌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詞,最後才說他把腰包弄丢了。
腰包裏裝有幾百塊錢呢,楊冬想發火可以覺得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到是沈宇晨淡然地說:“腰包,是圍在腰上的那個包,大概在我車上。”
這兩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沈宇晨。
沈宇晨解釋說腰包是他送阿斌來醫院的路上從阿斌身上掉來的。楊冬和阿斌就跟着沈宇晨下樓。楊冬問阿斌傷得怎麽樣了,阿斌說X光的結果要一個小時之後才出來,還解釋說自己沒事,就是出了點血。
“什麽沒事,萬一腦震蕩了怎麽辦。人只有一條命。這個世上除了你父母,只有你自己才會愛你自己,你自己都不珍惜,還有誰會關心你!你懂不懂啊!”楊冬是沒忍住要教訓阿斌。
楊冬把宅急送的每一個人都看成自己的家人,阿斌和小沐就像是她的弟弟妹妹,沒有一個讓她不操心的。
阿斌知錯了低頭說:“還你啊,楊姐你會關心我們。”
“這個時候拍馬屁有什麽用!”楊冬不吃阿斌那套。
這話到是讓沈宇晨輕聲撲哧笑了一下。
楊冬看了眼沈宇晨,好吧,剛才誤會了沈宇晨,現在得向他道歉再加道謝才行。“對不起,剛才誤會你了,我向像你道歉。”
沈宇晨說沒關系,他以前就遇到過這樣的事,解釋清楚就好了。
楊冬想,那麽說不剛才看到停在路邊那輛黑的小轎車應該不是他的了吧。這時沈宇晨在一車銀灰色的小轎車前停下腳步,楊冬看到了一輛還算名貴的車的,好吧,是輛奔馳車。就在沈宇晨拉開後車門拿腰包時,看到了後車座上的斑斑血漬。
剛才在醫院裏面沒注意到,因為沈宇晨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到了外面一看,才看到他身上也有血漬。當然血漬的來源就是站在身後的阿斌。
沈宇晨把腰包拿出來遞給楊冬,楊冬看着車裏的血漬問他:“把你的車弄髒了,要洗吧。要不我把洗車套的錢給你,還有你的衣服。”
沈宇晨看了看車套又低頭看衣服:“沒關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不喜歡欠着人家東西。”楊冬說着就要從腰包裏拿錢給沈宇晨。
沈宇晨說要不這樣,他先去洗椅套和衣服,等知道多少錢了,再找楊冬。楊冬就把自己的號碼留給沈宇晨。
“楊姐,我還要去挂點滴。”阿斌嘿嘿幹笑,“剛才的醫藥費也是他墊的。”
“多少錢,我把錢還給你。”
“你為什麽那麽在意錢呢?”沈宇晨皺了皺眉頭。
楊冬像看外星那樣看了眼沈宇晨:“難道你賺的不是辛苦錢嗎?再說這事是阿斌自己有錯,怎麽難讓你出錢。”楊冬心疼自己賺來到每一分錢,可這是該還人家的怎麽能懶着不給。
“費用還沒全結,要是等費用結了,我們再聯系,怎麽樣。”沈宇晨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那麽一點點的固執,不過到是很真實。
楊冬想想只好這樣:“我會把費用單給你看,有多的錢我會還給你。要不也留一個你的電話給我吧。”
沈宇晨想也不想就說:“我想你應該知道在哪能找到我吧。”說完這話,沈宇晨坐上車子,關上車門,就那麽開車走了。
他的話讓楊冬足足愣了好幾秒,那麽說他是知道楊冬是誰的。楊冬還以為一個什麽總不會記得一個來他公司送外賣的人吧。
“楊姐,我還餓着肚子。”阿斌說。
“餓死你算了。”楊冬說了句氣話,“你要吃什麽,你挂點滴的時候給你去買,你不要在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了,知道嗎。”
楊冬跟着阿斌進去時,阿斌說以後不會了:“我怎麽滴還得想着有楊姐在,留着這條命給楊姐幹活。”
“少說好話。我不吃這套。”楊冬在進去時回了一下頭,只看到醫院門進出的車子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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