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想到這裏,穆子淩就覺得諷刺,看着那個在他面前被他照顧的女人,也更加不順眼。
肖瀝還會照顧人,呵,真是個笑話。
“我和他有話要說,能請你回避一下嗎?”穆子淩端莊高貴,對時央禮貌卻不屑地說道。
時央早就想走了,此刻聞言,如臨大赦:“你們好好聊。”時央說完轉身就要上樓。
“站住。”肖瀝冰冷的聲音叫住了她。
“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說,時央不是外人。”肖瀝面無表情地看着穆子淩:“她是我的妻子,沒有客人讓主人回避的道理,這是規矩。”
好家夥,時央心裏默默地感嘆,這句話的殺傷力可不小,愛情裏面最傷人的不是彼此憎恨,而是泾渭分明的陌生。
果然,穆子淩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按照狗血電視劇的套路,肖她以為瀝讓她留下來會伸手拉她秀個恩愛什麽的,但是肖瀝似乎并沒有這種打算,于是時央默默地走到了落地窗邊,遠離了客廳裏的無形的殺戮場。
對于已經不在乎的人,似乎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穆子淩重新端坐到沙發上,肖瀝也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長腿交疊,坐姿清雅而随意,眼皮輕輕垂下,長睫毛掩住半片清冷眸光,饒是一言不發,他身上那種不可侵的高冷氣質依然加持,不給人以任何進犯的機會。
穆子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瀝,那天,是我太任性了,沒有考慮那樣做的後果,對不起。”
“沒有這個必要。”肖瀝換了一條腿輕輕重疊,淡漠地說道。
“當時你問我找到陪我的人了嗎,我說有,其實是氣話,那個畫家,只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穆子淩雖然盡可能抑制着自己的語速,但還是能夠聽出她話裏的急切,急切地想要解釋清楚:“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沒有生你的氣,事已至此,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還有可能?”肖瀝微微擡眸,清冷疏離的目光盯着她。
穆子淩心裏一片涼意:“為什麽不可能?在你面前我從來沒有犯過錯,為什麽你不能原諒我一次?”她咬牙道:“我們兩年的感情,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聽什麽音樂,我知道你所有的生活習慣……”
“可我已經有妻子了。”肖瀝清雅一笑,目光緩緩移向了時央,時央靠在落地窗邊數星星,驟然間只感覺一股冷意朝她此來,不禁一個寒顫。
“她很好,适合我,最重要的是,很乖,很聽話,不會纏着我,向我索要那些我不想給,或者給不了的東西。”肖瀝聲調依舊柔和,卻足以讓人心生秋涼。
穆子淩噙着眼淚:“我希望得到你的陪伴,是在想你索要。”她終于抑制不住聲線的顫栗:“肖瀝,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肖瀝手撐在沙發扶手上,目光疏淡地望向窗外夜色,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後,喃喃道:“沒有。”
穆子淩的眼淚終于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她抓起了手裏的包,匆匆起身,踉跄着步子走出了大門。
時央看着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心裏都不禁生出一些感懷,女人果然是最能體諒和理解女人的,面前這個家夥,是鐵石心腸嗎?
時央不忍心,于是抓起沙發上的車鑰匙,跟着追了出去:“穆小姐,我送你下山。”
“你跟出來,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穆子淩擦幹了眼淚轉過身看着時央,用最後的驕傲和尊嚴和她面對而立:“你已經贏了。”
時央進了車庫,一邊将車開出來,一邊說道:“你誤會了,我和肖先生只是合作關系,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穆子淩看着時央真誠的表情,終于坐上了副駕座,時央踩了一腳油門,将車開了出去。
“時小姐,謝謝你。”路上穆子淩已經重新補上了妝,對時央說道。
“沒事。”
“肖瀝是很有魅力的男人。”穆子淩自顧自地說道:“任何女人都會輕而易舉的愛上他。”
時央笑了笑:“也許吧。”
“但他很自私,除了自己,除了他的工作,誰也不愛。”穆子淩修長白皙的手肘撐在窗前,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路燈,眸色如水,綴上漫天星辰月光:“愛上他,是一場災難,時小姐,請記住我的話。”
這算是她對時央友善行為的最後一點忠告和回饋。
一個男人要怎樣傷害一個女人,才會讓她将兩年的感情比作災難。
時央心裏暗挫挫地給肖瀝貼上了一張渣男的标簽。
既然不愛人家,何必要在一起這麽多年,甚至談婚論嫁,他要找的到底只是一個妻子,還是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時央猜想,大約是前者。
時央将穆子淩送到山下住宅區大門口,穆子淩的車就停在外面,目送她走遠,時央正要上車,就看到不遠處一輛車開了過來,車燈晃了晃她的眼睛,然後熄滅,時央眼前短暫地黑了黑,一雙溫熱的大掌落到她的手腕上,将她粗暴地抓着踉跄地走了幾步,時央恢複了視力,看到的是肖瀝略帶怒容的臉龐。
“頭上還纏着紗布,你開什麽車!”他的聲音低沉,拉開車門,直接将時央扔進了副駕座。
“哎!車!”時央指着她開下來的那輛。
“物業會給我送回來。”肖瀝坐進車廂,回過身給她系好安全帶。
時央扭頭看着他緊繃的臉色,他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專門開車下來接她?
心裏莫名一顫…
“謝…謝謝。”她說。
“不用,我怕你把我的帕加尼開進山溝裏。”
原來是擔心車,時央別別嘴,料他也不會這麽好心。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麽?”肖瀝終于忍不住問道。
“有啊。”時央閉着眼睛,慢悠悠地說道:“說你是很好的男人,既有責任感,又有事業心。”她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呵欠,困意上湧:“又帥又欠.操。”
肖瀝本來聽着挺受用的,沒想到話鋒轉得這麽抖,這種粗鄙的話,怎麽聽都不像是穆子淩那種名媛淑女能說得出來的。
“你再說一遍。”肖瀝聲音一冷,時央立刻打了個寒噤,驚醒過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補道:“又帥又有節操,嗯。”
肖瀝的顴骨很好看,微微皺起眉心,更是一片山月美景。
時央側着身子盯着他看,睡意全無,深覺穆子淩說得真對,他何止是災難,簡直就是世界末日,她又有些心搖神漾。
“看什麽?”肖瀝問。
“看風景。”時央回答。
“風景在我臉上?”
時央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到了他的腿上,手再度落到了他的大腿上,摩挲了一下:“你的風景讓我想犯罪。”
“呲!”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轎車穩穩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一個女人被甩在了馬路邊上。
“靠!什麽人啊這是!”
“噗”電話那頭錢朵朵一口牛奶噴了滿床都是:“他就這樣把你趕下車了?”
“是啊!”時央倒在床上邊敷面膜邊一邊無力地抱怨道:“踏着六公分高跟鞋一路爬上山,腿都要斷了。”
“時央,想不到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不準笑!”時央大腿蹬了蹬被子,洩氣地嘟囔了一聲:“丢死人了。”
錢朵朵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難道外界傳聞都是真的?”
“什麽傳聞。”
“之前我特意去查過關于肖瀝的花邊,這人多年來守身如玉跟個修女似的,外界傳聞,他那方面的功能性障礙。”
“靠!”時央立刻從床上蹦起來:“這種花邊你都信?”
“你不是和他前女友聊得不錯嗎,這事兒可以問問?”
“我瘋了跟人家問你男友有沒有那方面障礙?”
“可惜,但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錢朵朵有板有眼地說道:“否則像肖瀝這種款式條件的男人,怎麽可能遭遇新娘逃婚,這種精雕玉刻的寶哥哥,只要能得到他的人,扯那些什麽陪伴啊愛情啊都是腦抽,白瞎的。”
“錢朵朵,你三觀有問題。”時央嚴肅地說道,轉而往床上一倒:“但是怎麽辦,我覺得你說的好他.媽有道理!”
時央欣然将她的初戰和二戰失敗歸結為是肖瀝的問題,對自己的魅力又重新燃起了信心,每天将自己收拾得妥妥貼貼,開車去公司。
肖瀝住在她隔壁屋,每天走得比她早,回得也比她晚,時常是到半夜她已經睡下了,方才聽到隔壁屋開關門的聲音以及浴室嘩嘩的流水聲。
這個男人有資本有本事,卻比她更加努力,時央深刻地感覺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樣被漸漸拉開的。
肖瀝的日常作息深深地刺激了時央,在工作上,她比以前更加努力,時常會加班很晚,雖然知道,肖瀝是自己所不能比的,但是向他看齊卻不是不可以,未來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的,只要她足夠努力,她的雨季一定會如期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兩個愛相互貼标簽的狗藍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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