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
回到了宅子,大雨依已然傾盆而下,肖瀝擁着時央走進了大宅,然後步履匆匆地進了浴室,從浴室拿出了白色毛巾,走到時央面前,将她整個腦袋包裹起來,擦拭她濕透的烏黑長發。時央的個子剛好在肖瀝胸口的位置,他身體獨特的氣息漫入她的鼻息,他目光幽深,盯着時央的頭發,一絲不茍地提她擦拭,動作有點重,時央悶哼了一聲:“你輕點。”
聞言,肖瀝動作稍稍放輕了許多,擦幹頭發之後,他将她身體掰過來正對着他,手探入她的劉海,将微潤的發絲掀開,檢查着她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已經好了。”他微微一笑,如春如暖陽。
時央怔怔地,近距離看着肖瀝深邃的目光和俊朗的眉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肖瀝,你在勾引我。”
肖瀝動作微微一頓,柔和的目光轉了深,良久,笑了笑,順手撓了撓她的劉海:“你的小腦瓜子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裝點別的嗎?”
時央直接伸手,将肖瀝的領帶拉了過來,湊近他的臉龐,聲音低沉而誘惑:“肖瀝,美人在懷,你真能坐懷不亂?”
這個動作非常冒險,肖瀝是個危險的男人,但是時央實在太好奇,好奇這個非常男人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很男人。
肖瀝握着她的手腕,反身将她壓在了桌邊,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時央分明感受着肖瀝略帶濕潤的衣衫下灼熱滾燙的身體。她的呼吸突然紊亂了,心跳驟然加速,好像...玩過火了...
她眸子裏的慌張被肖瀝敏銳的眼神捕捉到,他松開了她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和領帶,玩味地一笑:“美人在哪裏?我沒看到。”
說完他意猶未盡地瞥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樓,留下淩亂的時央,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良久,回過神來。
靠,這男人大概真不知道風度兩個字怎麽寫。
-
時央舒舒服服地泡在浴室的水池中,突然眼前一黑,瞬間周遭陷入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停電了?
時央以前住的出租屋經常停電,但是沒有想到,肖瀝的豪華大宅居然也會停電。
窗外狂風驟雨,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一點光線都無法透進窗來,時央摸着黑從池子裏爬起來,正要去扯架子上的浴巾,結果踩到泡沫,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
“啊!”
幾分鐘後,肖瀝的敲門聲傳來:”時央。”
“你...”時央疼的龇牙咧嘴,她的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不要進來。”
已經晚了,肖瀝推門而入。
“喂!讓你別進來啊!”
“停電了,你指望我看到什麽。”肖瀝憑借熟悉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從架子上取下了浴巾,将時央包裹了起來。
“摔倒沒有?”黑暗中,他的灼熱的呼吸近在耳畔。
“膝蓋磕到了。”時央将浴巾裹好身子:”你扶我起來。”說完她朝着肖瀝伸出了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摸到了肖瀝堅硬的手臂,有明顯凸起的肌肉感。
肖瀝沒有扶她,而是直接将她橫抱而起,走出了浴室,扔到了床上。
卧室的光線稍稍明亮了一點,時央扔掉了浴巾連忙鑽進了被窩裏面。
肖瀝走了出去,很快就拿着一盞燭臺走了進來,蠟燭的光芒微弱,但是在這全然的黑暗中,一星半點的光亮已經照亮了大半個房間。
他将燭臺拿到了床櫃上,然後對時央說道:“看看你的膝蓋。”
時央從被窩裏伸出長腿,肖瀝坐到床邊,接過她的腿,檢查了她的膝蓋。
“有點淤青,沒什麽大礙。”他放開了時央的腿,但還是拿來了醫療箱,給她上了藥,時央也看不清楚他給自己上的是什麽藥,清清涼涼的,倒是也十分舒服。
“肖瀝。”時央略微喑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突兀。
“嗯?”
“我覺得你蠻好的。”她道。
“什麽?”
“你很會體貼關心人。”幽微的燭光中,時央躲在被子裏,看着他柔和的臉龐,有點感觸,她不知道穆子淩與他的相處模式是怎樣的,但是僅僅是這兩天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她能夠感覺到肖瀝的确是一個心細體貼的男人,這樣一個男人,任何女人都很難有抵抗力,至少,對于她而言,是這樣的。
也許,像穆子淩那樣從小就在父母關愛,親友陪伴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子,才會近乎奢侈地對一份愛予取予求,但是時央不是這樣的,一星半點的火光,都足以在黑暗中溫暖她蒼涼的心房。
肖瀝微微擡起了下颌,黑色的眸子裏流光湧動。
“怎麽,愛上我了?”肖瀝勾了勾眼角,輕佻地問道。
“還早得很。”時央別了別嘴。
“最好是這樣,我們的關系要保持純潔。”
“純潔的利益關系。”
肖瀝笑了笑:“沒錯。”
“肖瀝,難道你不會愛上別人嗎?”時央好奇地問道。
肖瀝想了想,看着她篤定地回答:“不會,那将是一場災難。”
“嘁,矯情。”
時央不知道,肖瀝口中的災難,與穆子淩口中的災難,究竟是不是一回事,這個男人,實在拿捏不準,想起了之前沈謙對她說過的話,肖總以前…經歷過很多不好的事…
所以是這些事讓他不願意對別人交付真心,成為穆子淩口中的“自私”的人?
肖瀝起身撩開窗簾看了看外面,風雨大作,浪潮拍打着海岸發出憤怒的呼嘯…整個雲水臺都是一片漆黑,看來這一片區都停電了。
“今天晚上是不會來電了,正好睡覺。”他望着窗外喃喃說道。
收好了醫藥箱,走過來拿起燭臺正要出去,時央連忙叫住他:“你把火留下。”
肖瀝看了看手中的燭臺:“我怕你睡迷糊了把床給燒起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時央起身奪過他手中的燭臺,穩穩當當地放在自己的床頭。
肖瀝看着她白皙的鎖骨處,繡着一朵蹁跹欲飛的黑蝴蝶,突然一怔。
時央連忙用被單掩住了身子,肖瀝退後了幾步,目光漸漸隐于黑暗,轉身離開了房間,有些倉皇…
時央不喜歡停電,尤其是晚上,這種不能立刻打開電燈的永久黑暗,讓她的心不能安穩。
肖瀝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到了牆角的獨立沙發上,在黑暗中默默地點上了一支煙。
半個小時後,他重新來到了時央的房間,輕輕吹滅了蠟燭,看着黑暗中的她安靜的睡顏,肖瀝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真的…好久不見…
這一晚的雷電交加,時央的夢境也頗不寧靜,夢裏大雨傾盆,身後一直有人在追逐她,她只能瘋狂地奔跑…
一夢驚醒,日上三竿。
時央下床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昏昏沉沉…
她摸着自己的額頭,滾燙,不至于發燒吧,只是淋了雨而已啊。
看着鏡子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她強打起精神,匆匆洗漱之後,摸到肖瀝的房間,想看他走沒有,如果還在,琢磨着搭他的順風車去公司。
房間空空蕩蕩,果不其然,那家夥已經離開了。
房間整潔,一塵不染,但是角落的沙發邊櫃子上,煙缸卻盛滿了煙頭。
時央走過去看着那煙缸,這家夥昨晚…抽了一夜的煙吧!
她還是去了公司。
但是到中午的時候就有些撐不住了,腦子裏完全是一片漿糊,根本沒辦法處理需要高強度腦力運動的報表數據。
沈主管從她手裏接過文件的時候,注意到了她臉頰緋紅,眼神虛晃。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他關切地問道。
“呃,有點發燒,可能下午要請個假。”時央有氣無力地說道。
沈主管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她的假條,站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千萬別!”時央連連擺手:“不敢勞煩您老人家,我叫葉凜來接我。”
沈主管下午還有幾個會,也就沒有強求,只說讓她回去好好休息,病好了再來公司。
時央還是自己開車回去了,能不麻煩別人就不要麻煩,她可不是什麽真正的肖夫人,端不起這麽大的架子。
回去之後往沙發上一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人弄醒了,看到的是肖瀝柔和的臉龐。
“起來,把藥吃了再睡。”肖瀝将她扶坐起來,掌心裏放着幾顆白色藥丸,遞給時央,時央一口吞下,肖瀝又端來一杯溫水喂她喝了。
她扭頭看了看窗外,夕陽的餘晖正好斜斜地鋪灑進來。
“你怎麽…回來這麽早?”她咕哝着問道。
“沈謙說你生病了,回來看看。”肖瀝下午有一段時間是沒有安排的空白檔,鬼使神差地便去了財務部一趟,本來只是探探班,結果聽到沈謙說她生病了,就買了藥,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時央看着茶幾上的口袋,心裏被烘得暖暖的。
晚上肖瀝親自下廚,熬了一鍋香菇粥,買藥的時候特意問了醫生食譜,所以弄了些清淡的東西做給她吃。
時央連自己親媽做的飯菜都很少吃到,卻沒想到居然能嘗到肖瀝的手藝,這已經足以讓她有些飄飄然…
可是…情況不對勁啊!
面前這個超級大暖男和穆子淩口中只愛自己的自私鬼,不是一個人吧!
時央忐忑地嘗了嘗肖瀝熬出來的香菇粥…
“噗。”
“怎麽樣?”某人一臉期待。
“沒熟。”
……
肖瀝人生第一次下廚慘遭失敗,這對于事事追求完美近乎到了偏執程度的他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最後兩個人一起叫了海鮮粥外賣。
“謝謝你百忙之中特意趕回來。”時央對他道謝,但總感覺這措辭語調是在跟領導講話,嗯…他本來就是領導。
“不用,應該的。”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她嚼着勺子不要臉地說道:“你可以把這些都折合成錢最後兌換給我。”
“那我寧可親力親為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微微一笑,拿起勺子搗了搗粥。
“小氣!”時央咬牙切齒地看了他一眼。
“生意人,精打細算嘛。”
“不過…要說到親力親為。”她伸出腳蹭了蹭肖瀝的大腿根:“某些方面你可還沒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哦!”
……
看着肖瀝鐵青着臉端着飯盒回了房間,時央隐隐覺得某些事…還真別叫錢朵朵說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時央:老子要罷工!憑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肖瀝:你不受傷,我怎麽關愛你?嗯?
時央:呃,你可以選擇用身體關愛本少女。
肖瀝:我要換女主,來個清純不做作的!
時央:滾!老子要換男主,來個欲求不滿的!
榴火:我默默看你倆互毆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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