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接下來的彙報,時央的發揮并不是很好,很多地方沒有解釋清楚,而肖瀝也似乎故意跟她找茬,一直在提問,時央勉強回答着他的問題,心裏把他給罵了一頓。

不過事後想想,其實肖瀝表面上跟她過不去,實際上也是幫了她,她彙報的時候馬虎漏掉的東西,在肖瀝的提問中差不多都能夠補全,這也說明肖瀝聽得甚至比她說得還要仔細,導致本來是一場非常失敗的彙報,因為他的幹預,倒也還算勉勉強強能夠合格,會議之後連沈謙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她今天的狀态非常反常啊!

高層陸陸續續出了寫字樓,時央拿着自己的一沓資料回了辦公室,趴在桌上放空自己,今天的表現,真是糟糕透頂啊!

兀自淩亂了一會兒,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前臺小姑娘的聲音:“時央,樓下大廳有人找。”

大廳裏站着一個穿帆布鞋休閑裝的男人,一身的青春洋溢,他的身後依舊背着畫板,見時央出來,陳奕文迎了上去。

“怎麽是你?”時央顯然有些驚訝。

陳奕文聳聳肩:“剛剛在外面采風,路過這裏,猜想你應該在這裏工作,所以進來問問,看你回來沒有,我沒打擾你的工作吧?”

時央搖搖頭:“沒有,剛剛開完會。”

“過段時間我要開一場畫展,想邀請你參加,不知道你有空嗎?”陳奕文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忐忑,顯示出大男孩特有的青澀。

“大神的畫展啊,當然,我一定來。”時央笑着說道。

陳奕文臉上有了紅光:“那太好了,等邀請函印出來我就給你送過來。”

“到時候寄過來就好,不用勞你在專門跑一趟。”時央說道。

“嗯…你什麽時候下班?”

時央看了看手表:“快了,再有十分鐘。”

“那一起去吃飯吧,我請你。”陳奕文邀請道。

“那不行。”時央拒絕。

陳奕文臉微微紅了紅,卻聽時央又道:“怎麽說都應該是我請你才對,上次你幫了我,我還沒有謝謝你。”

陳奕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撓後腦勺:“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抱歉,她恐怕不能請你吃飯了。”身後一個冷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時央莫名就是一個寒顫,只見肖瀝冷着臉從後面走出來,直接伸手拉住了時央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拽住:“她晚上有事。”

陳奕文微微擡起下颌,他的身高比之肖瀝梢矮,但并不是特別明顯。

“肖瀝。”他喃喃道:“穆子淩的未婚夫?”

時央微微一驚,他認識穆子淩?

“我是陳奕文,穆子淩的同學。”他當然認識肖瀝,在結婚那天穆子淩穿着婚紗哭哭啼啼地跑到他的畫室跟他痛陳肖瀝的錯處,從她的描述中,他大概也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肖瀝這時候才擡眸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到了陳奕文背後的畫板,冷冷說道:“你就是那個畫家?”

那個畫家…

那個有夢想有抱負又能對穆子淩好的畫家…

呵…

“你就是那個總裁。”陳奕文年輕氣盛,毫不客氣地回敬。

時央看着兩個人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啊!

“那個,是想起來晚上有點事,抱歉了不能和你吃晚飯。”時央轉身歉疚對陳奕文說道。

“他真的是你的丈夫?”陳奕文顯然不能相信地看着時央。

“是…是的。”

陳奕文神情明顯多了幾分擔憂之色,而這神色落到肖瀝的眼裏,格外諷刺。

“那個…你先走吧,我下次聯系你。”這裏是公司,三個人在大廳裏面再鬧下去,恐怕會非常不好看,她只好對陳奕文如是說道。

陳奕文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聽肖瀝冷冷說道:“我這個人最讨厭畫畫的,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時央:“……”

陳奕文:“……”

這家夥,說的是什麽爛話啊!

時央臉色難看地回了辦公室,肖瀝就跟在她的身後,時央轉身關門,肖瀝一只手擋了上來,被重重地軋了一下,跟着進了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沒有和這個畫家去吃飯,你很失望?”肖瀝聲音加重了幾分,又帶着一點嘲諷的意味。

時央心裏已經非常不滿他的專橫,聞言更是怒火中燒:“肖瀝,我們的合約裏沒有不準我交朋友這一項吧。”

“朋友?”肖瀝冷笑了一聲:“是□□吧!”

時央聞言回頭,略微驚愕地看着他,良久,她突然笑了,但是笑意卻很冷:“未婚妻被人挖了牆角,該反省的人難道是我?你這麽敏感,只是因為他是陳奕文吧。”

肖瀝明顯在吃醋,當然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穆子淩……

肖瀝驟然逼近時央,抓住了她的衣領逼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緩緩俯身越靠越近,時央清晰的看到,幾縷劉海垂下的那一雙深眸,沒有一點溫度,他的碎發宛如蜻蜓點水掠過她的鼻翼,癢癢的,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頰,她卻忍不住戰栗了一下,動彈不得,連呼吸都窒住了。

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臉龐,時央的心跳驟然頓了半拍。

“不準再見他。”他一字一頓地威脅道:“否則我會親手毀掉他。”

他絕對有這個實力,将一個剛剛踏入社會懷揣夢想的年輕人徹底毀滅。

“真是…混蛋…”時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怕人無賴,就怕人無賴又有錢,之前肖瀝在她心目中樹立起來的形象這一刻差不多倒塌了一大半:“你給我出去!”她真是一分鐘也不能忍受和他呆在同一個房間裏壓抑的氣氛。

“這裏是我的公司,你讓我出去?”

時央點頭:“好,我走。”她掙脫開他的禁锢,抓起外套推門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麽似的,退回來關上門,看了落地玻璃窗中的肖瀝一眼,拿出辦公室門的鑰匙,直接将他鎖在了門裏。

肖瀝見勢不妙,跨步走過來拉門,無奈門已經被時央鎖住了。

“你在裏面,好好反省!”她将鑰匙在手指尖上轉了轉,挑眉,和氣急敗壞的肖瀝對視了一眼,轉身消失在了走廊上。

“該死的女人!”

現在過了下班時間,財務部已經沒有人了,肖瀝想呆在裏面,就好好呆着吧。

時央坐到了車裏面,心裏一團陰雲壓得她難以喘息,并不是為陳奕文,也不是為他的獨斷專橫,竟是為着一個穆子淩…

是她過去想得太簡單了,肖瀝和穆子淩兩年的交往,怎麽會沒有感情?他說不愛,她就真的以為他不愛她,呵,時央,你什麽時候也犯起這種蠢來了?

時央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這種酸澀的感覺很微妙…

難道…愛上他了?

時央甩甩腦袋,将這荒唐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逐,啓動了引擎,将車開了出去。

她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是肖瀝打過來的,時央被吵得煩了,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接起了電話。

“時央,你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電話裏肖瀝的聲音平靜了很多。

想把她騙回去給他開門,呸,沒門!

“有什麽就在電話裏說,我聽着。”時央悶聲悶氣地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時央忍不住問了聲:“肖瀝?”

“我愛你。”聲音不大,低沉傾瀉仿佛優雅的大提琴

…….

隔着遙遠的電波,這句話宛如一道閃電驟然劈中了時央的心髒。

而與此同時,她轉過臉,眼睜睜地看着車窗外一輛大貨車直直地朝着她開了過來,前面的綠燈剛剛已然轉紅,也染紅了她的眼睛。

緊接着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一陣巨響,她的身體直接飛了起來,天翻地覆,世界末日…

時央在那一瞬間驟然失去的意識裏,那三個字宛最毒的魔咒,讓她的靈魂永無寧日!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一個表白直接把人送上西天,肖總我敬你是條漢子。

肖瀝陰沉臉:“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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