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母親,這是我和時央一起給您選的禮物。”肖瀝直接拿過了時央的手提包,從裏面将香水取了出來,穩穩地放到了桌上,緩緩推到柳姍面前。
柳姍面含深意地接過了肖瀝遞給她的禮物,既然是他們兩個一起選的,無論上不上得了臺面,她都必須要做出喜歡的樣子,否則也是駁了肖瀝的面子,而蘇雨晴本來準備好的一套冷嘲熱諷的說辭,此刻也被哽在了喉嚨間,說不出口了。
“你們都有心了。”柳姍讪讪地說道。
時央感激地看了肖瀝一眼,肖瀝的目光總是讓她安心的。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的身高和肖瀝不相上下,容貌略顯成熟,透出一股儒雅的氣質,穿得很是休閑,眼裏眉間比之于肖瀝的淩厲,而更顯得要溫和許多。
不用想,他就是肖瀝的兄長,肖禹。
“哥。”肖瀝對他揮了揮手。
肖禹點點頭,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身體好多了。”
他的聲音比肖瀝還要低沉很多,看上去也是一派嚴肅。
“一直在鍛煉。”肖瀝看到兄長,眉宇間也帶了幾分飛揚的神色,不再像剛剛那樣如臨大敵,輕松了許多。
“這位是弟妹?”肖禹走到時央面前。
“嗯,時央,叫哥哥。”
“哥哥好。”時央乖巧地對肖禹甜甜一笑。
“肖瀝電話裏一直跟我提起你。”肖禹神色稍稍松怠了很多,不再那麽嚴肅。
“哦?他是不是又說我的話壞啦?”
“不是,他說你甚合他的心意。”肖禹淺淺一笑,異常溫煦。
時央一怔,看向肖瀝,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
“禹兒,過來認識一下。”柳姍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叫住肖禹:“這位是柴氏千金。”
“母親,這是家宴,無關緊要的人請來,敗壞興致。”肖禹掃了柴沐嘉一眼,毫不客氣地說完,朝着飯廳走去,柳姍設這一場家宴的動機不純,他也能夠察覺到,所以心裏也頗有不滿。
被他這一嗆,柴沐嘉臉色變了變,柳姍尴尬一笑,連忙說道:“他就是這個臭脾氣,不管他,走,沐嘉,雨晴,咱們吃飯去。”
來到飯廳,滿桌子的菜已經上來,肖禹坐了主位,柳姍安排了蘇雨晴做自己的身邊,柴沐嘉則坐在肖瀝對面,五個位置,剛剛好,竟少了時央的一把椅子和座位,連碗筷都沒有擺上來。
肖瀝立刻起身,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母親,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柳姍也懶得掩飾什麽:“能上得了咱們肖家飯桌的客人,都是拿得出身份,有頭有臉的人物。”
時央尴尬地站在邊上,盡管之前肖瀝也說過,可能是一場鴻門宴,但是她并未曾想到,柳姍會把話挑得這麽明白。
如果換做平常的她,或許轉身便走了,但是現在,走就等于認輸,她時央從來不會認輸,別人可以看不起她,但是她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
無論如何,都都不低頭,絕對不能……
肖瀝的火氣不能直接沖着柳姍來,于是只能轉身對邊上的仆人吳媽冷冷說道:“吳媽,在我們家幫傭太久,你的眼睛也長到天上去了嗎?數不清在場幾個人幾雙碗筷?”
吳媽被肖瀝這一嗆,戰戰兢兢地看向柳姍,柳姍沉着臉看着肖瀝,目光和他較上了勁。
“我們家不需要老眼昏花的人,吳媽,你收拾收拾,可以走了。”肖禹跟着說道。
柳姍沒想到一向不管家裏事的肖禹竟然也會幫着時央,一時氣悶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對吳媽說道:“再拿一雙碗筷來和凳子來。”
吳媽動作麻利地執行了柳姍的命令,戰戰兢兢不住地向時央道歉。
時央被她搞得不好意思,連連說道:“沒有什麽的。”
晚上的晚飯吃得并不愉快,晚飯之後,肖瀝和肖禹去書房說話,只好将時央留在下面,雖然不放心卻也無可奈何。
進了書房,肖瀝關上了房間門,兄弟之間沒有多餘的客套和寒暄,肖禹直言說道:“身體怎麽樣?”
“如你所見,很好。”肖瀝淡淡回答。
“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麽,你這毛病,身體連着心…”肖禹說完這話,頓了頓,轉而又問道:“弟妹她…”
肖瀝連微微有些泛紅,目光移向別處:“哥,你放心,過去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肖禹淡淡地嘆息了一聲:“你知道分寸就好。”
“你也說了,這毛病,身體連着心。”肖瀝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現在它被填得很滿。”
肖禹看着肖瀝,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終于,揚起了唇角,淺淺一笑:“就是她了?”
“嗯。”肖瀝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樓下目前的情況是,柳姍帶着柴沐嘉和蘇雨晴在二樓的房間欣賞珠寶,時央也被柳姍邀請了上來,但是全程,柳姍和柴沐嘉蘇雨晴三人談笑風生,完全将時央一個人晾在了邊上,她們說的那些關于珠寶的話題,完全是她插不上來嘴的,不僅如此,那一句接着一句,有意無意的譏諷,她也不是聽不出來…場面已經不只是尴尬,空氣中那種矯揉造作的氣氛讓她真的感覺非常不适,她努力工作想要在這個城市立足,想要出人頭地,并不是為了追求這些虛僞和僞飾。
此時此刻,遠遠看着三個人豐富的表情和假飾的面容,時央感覺前所未有的惡心。
時央一個人站在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肖瀝從書房出來,遠遠就看到她格格不入地站在門邊,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此時的她宛如一只離群的羔羊,和平時在他面前張揚跋扈的家夥判若兩人。
“母親做的…有些過了。”肖禹雙手揣兜,在肖瀝耳邊說道:“你帶她走吧,別沒事往家裏帶,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母親這邊我來搞定。”
肖瀝點點頭,徑直走過去,拉起時央的手,直接往外走,柳姍見狀,連忙跟了出來,看到肖瀝陰沉的臉,也不敢阻攔什麽,只能忿忿地咬牙,任憑兩個人離開宅子。
“今天看到你媽的那些珠寶,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你家那是真有錢。”時央樂呵呵地笑說道。
肖瀝直視前方,并沒有回應她的話。
“你是富二代還是富三代啊?”時央又問道。
肖瀝依舊沒有回答她的話。
“喂,肖瀝。”時央見他不理自己,轉身加重了語氣:“我和你說話呢!”
她話音未落,肖瀝猛地踩下了油門,車嗖地一下加速開了出去,車窗外景物飛速流逝,好幾輛迎面而來的車都避讓了肖瀝的車,同時按下喇叭以示警告,時央緊緊靠在座位上,大叫了一聲:“你在幹什麽!快停下來!”
他面色冷沉,狠狠踩下了剎車,因為慣性的緣故,兩個人的身子都是重重地往前傾了傾。
沉默了幾秒。
“肖瀝!”時央驚魂甫定,驚訝地看着他,不僅放大了音量吼了一句:“你在發什麽瘋!”
“為什麽不生氣?”肖瀝聲音略帶着沙啞,目光沉潛,看向她的時候,意味很深:“今天我媽的意思,明顯是要把那個柴什麽的介紹給我,又利用鑒賞珠寶來炫耀身份,讓你産生自卑,按照你以往的脾氣,早就甩臉走人了吧。”
“難道你希望我給你媽甩臉走人嗎?”時央不能理解地白了他一眼:“你媽故意請人來做戲給我看,不過是希望我知難而退,一番心意,我不能辜負吧。再說了,咱們門不當戶不對,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那個柴千金,和你很般配。”
“門不當戶不對?”肖瀝臉色更加冷沉:“你是這樣想的?”
“這本來就是事實,自古以來的門第觀念,其實是有道理的,我從來都不覺得愛情可以超越一切,哪怕是身份階級地位的懸殊…與其日後痛苦,不如找個适合自己的人。”時央垂下眼眸,冷靜地說道:“所以你母親對你的婚事有這樣的擔憂,還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時央話音未落,肖瀝已經起身覆了上來,用力吻住了她的唇,時央眼睛瞪得很大,腦子一瞬間被抽空。
他的唇幹燥而熾熱,濕潤的舌尖卻已經撬開了她的貝齒,用力地碾壓着她嘴裏的柔軟,最後,舔舐着她的唇和齒,用盡餘生的柔情,與此同時,他的手落到了時央的腰部,用力地撫摸着。
時央腦中炸開一簇煙火,反應過來,迅速推開了肖瀝。
因為腦部的暫時缺氧,兩個人都是大口的喘息着,隔得很近,呼出的空氣交織,醞釀着暧昧而纏綿的氣氛。
“你剛剛…是在吻我?”一陣短暫而漫長的沉默後,時央心有餘悸地瞥了他一眼。
“很難分辨嗎?”肖瀝反問,他的臉比她還要紅,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
他扭頭看向她,目光裏氤氲着濃烈的情緒,擾得時央心緒難平:“為…為什麽?”
“一個男人,親吻一個女人,需要很多理由嗎?”他并未正面對她的話,而是繼續繞彎子。
“當然,有的男人親吻女人,只是因為生理的需要,有的只是…”她到底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覺得我生理需要你?”
時央看着他,那也不像…
“時央,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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