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好友的痛苦經歷

? 晚上,俞謹然關上房門,小聲向鄭映雪“彙報”自己目前的狀況,聽着她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喜悅,鄭映雪只盼自己的好意,不要成為好朋友将來的痛苦之源。

沐子樟得知俞謹然跟溫睿寒重歸于好的消息,不是來自于當事的二人,是幾天後,偶然有人跟他開玩笑,問俞謹然退了單位的宿舍,是不是搬他公寓裏時,追問俞謹然才知道的。

對沒有跟沐子樟及時明說一事,俞謹然一直很不安,自覺這件事自己做得不對,她沒有什麽不可以明說,跟沐子樟即沒什麽糾葛,與溫睿寒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幹嘛要背着藏着呢?可結局就是她沒有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告訴沐子樟。

所以,當沐子樟質問她時,她紅着臉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辯解,跟沐子樟相處的這段日子,發現沐子樟并不象表面那樣放蕩不羁随心所欲,對工作認真,對同事關愛,對她更是無微不致的關心照顧,完全不是先前她印象中的那個沐子樟,她早已經不知不覺将他當做了真正的朋友。

“俞謹然,你就回答我一句,這次你們是真心相處還是依然象以前那樣?”

“沐子樟,你別這樣嚴肅好嗎?你這樣子很吓人的”俞謹然顧左右而言,說心裏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對她而言,是想真心相處,可溫睿寒呢,她不敢确定。

“別嘻皮笑臉,正經回答我”沐子樟一點不為之所動。

俞謹然假意惱了“幹什麽呀,你職業病是不是?當我是犯人麽,這是我私人的感情,跟你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回答你?讓開,我要下班了”

沐子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不回答,我就不讓你下班”

俞謹然當真惱了“你憑什麽不讓我下班啊?你是我什麽人呀,這關你什麽事”

沐子樟臉上陰睛不定,好一會兒,狠狠将她甩開“你走,離開紀委,永遠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知自愛,自甘堕落”

俞謹然被罵得惱羞成怒,一跺腳,恨道“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的”

俞謹然窩了一肚子的火,不想回別墅,也不想見溫睿寒,便習慣性地給映雪打電話,映雪剛回到住處,聽她訴苦,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打車過來找我吧,我有事跟你說”

俞謹然看到映雪時,狠狠吓了一跳,才半個多月未見,映雪就象得了一場大病似的,整個人瘦了一圈。

“出什麽事了嗎?映雪,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俞謹然心疼地握住映雪的手,一臉焦急。

鄭映雪眼中慢慢溢出淚光,她掩飾地低下頭“謹然,我沒什麽,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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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謊,你絕對有事,好映雪,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

鄭映雪迅速擦了把臉,穩了下情緒,這才拉着俞謹然坐下,一開口,那恨巴巴的語氣就吓了俞謹然一跳“謹然,我不說,是因為那些事太肮髒,我開不了口,我從沒想過要瞞你什麽,可實在那些事令我難以啓齒,我原先跟你說的那些家事都是假的,我父親其實是名省級的高官,你別吃驚,我不提他,是因為我恨他,他因為職務之便,跟不同女人勾搭,害得我母親傷透了心,這且不說,更可怕的是,他還有可能是害我母親的兇手”

“映雪”

俞謹然失控的喊了一嗓子,一個女兒怎麽可以這麽恨自己的父親呢?太可怕了。

鄭映雪用力擦去臉上重新爬滿的淚珠,眼中迸射出的光芒讓俞謹然心髒緊縮“謹然,你知道嗎?我媽失蹤已十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外公和我兩個舅舅用盡了所有手段,都找不到她,你說,她還活在這世間嗎?”

俞謹然駭得瞪大了眼,映雪的故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鄭映雪陷入回憶之中“那晚,我下了晚自習,在大院門口,正好碰到媽媽要出去,那時剛下過雪,天特別冷,我好奇地問媽媽,這麽晚怎麽還出去,她不耐煩地回答,心煩出去散散心,她空着手,穿着漂亮的紫色羊絨大衣,沒有任何異常,我回到家,看到爸爸果然不在,我一直都知道媽媽寂寞,因為我常常看到她站在窗前發呆,但唯有那一天,我感同身受,心特別難受,我扔下書包,不顧一切就往省委大樓跑,爸爸的辦公室沒有燈光,可我就是感覺到他在裏面,我發了瘋地跺門,很久,門真的開了,爸爸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我眼前,我無視他眼中的震驚,趁他還未反映過來之際,猛地将他推開,闖進了他的內室,打開燈,然後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正在忙亂地往身上套衣服,我大腦一片空白,許多尖刻惡毒的話從我嘴裏往外冒,生平第一次,我爸打了我一耳光,我哭着往家跑,可是,就從那晚,我再也沒見過我媽…….”

俞謹然完全懵了,她不敢相信這是映雪親身經歷的事情,震駭下她連安慰的言詞都想不起來,只是傻了一般地抱住映雪,這麽纖細的身子怎麽經受得住這樣可怕的經歷呢?

好久,俞謹然才想起來問“映雪,是不是現在有你媽的消息了?”

鄭映雪絕望地搖頭“沒有,十年都沒有消息,現在怎麽會有呢,外公說,我媽一定是被人害了,不然,根本不可能不回家?根本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媽這種情況,可鄭遠河他竟然想結婚,他做夢去吧,我不會讓他得逞,我兩個舅舅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鄭遠河?”俞謹然無意識地念着這三個字,總覺得耳熟,然後猛地意會過來,這人是省委副書記。

“謹然,你知道鄭遠河要娶的女人是誰麽?就是跟你曾經同事過的陳小溪”

俞謹然再次震驚,陳小溪跟鄭遠河?陳小溪怎麽會跟鄭遠河呢?她跟自己和映雪年齡錯不了幾歲,怎麽會跟鄭遠河呢?

“映雪,要不….我幫你找陳小溪去問問?”

“不用,我們已正面交鋒幾次了,那個女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差點跟我動手呢,要不是我舅舅攔着,我非殺了他倆不可”

“映雪,你可千萬別沖動,你媽的事到底真相如何,還不清楚,不能胡亂猜測,你們當年沒報警麽?”

鄭映雪哼了一聲“當然報了,還是鄭遠河報的呢,我外公那時剛從□□的位上退下來不久,公安部都來人協助調查,鄭遠河被隔離審查半年之久,但因為當晚他有人證,所以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俞謹然陪着唏噓良久,只覺這事若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是無論如何難以承受得住的。

兩人正聊着,溫睿寒打來電話,俞謹然執意要陪映雪,溫睿寒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讓她一起出來,我陪你倆吃點飯,另外,我也有幾句話跟鄭映雪說”

俞謹然很納悶溫睿寒會有什麽話跟映雪說,便哄着映雪一同出去吃飯。

席間,溫睿寒斟酌良久,才開口“鄭小姐,我知道你是鄭書記的女兒,也知道你們父女的心結,不過….”

鄭映雪一下冷了表情“看來你是來給他做說客的了,那這飯我不吃了,你給他轉個話,他要想結婚,行,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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