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殿內的炭火撩燒得紅火, 寧妍旎還裹着個厚實的鬥篷。

她坐在殿內,每聽到一次腳步聲時,她的心就跟着懸提了一下。直到那沉冷的踏步聲邁近, 在殿門處籠下了一大片濃重的陰影。

寧子韞一進殿,目光就徑直投向了寧妍旎。

她生得确實仙姿花色。白玉雕的小臉之上是清夭的杏眸, 巧致的鼻尖, 唇也如花瓣般嬌柔。

她坐在殿內的角落處, 半隐在黑暗中, 卻也不損她半分的瑰姿豔逸。

寧子韞知道她的容色一向是勾人的利器,在這之前,他也一直還不屑着。這數日, 日日不見她, 自己的惡念卻也沒得到半分纾解,所以他今日便過來了。

殿內守着的宮女看到寧子韞, 連忙向他行禮。寧妍旎坐在那裏,僵得跟那些泥塑捏成的小人一般。

特別是她看着寧子韞一進殿, 什麽話也沒說,他就擡手解了身上的大氅,舉動之間有着自如的随意。

寧子韞移開了看她的目光,他看着殿內的炭火, 和寧妍旎身上的鬥篷。寧子韞讓宮女添了炭火,就讓她們掩了殿門退出去。

殿內餘下他們二人時。

寧子韞走到寧妍旎跟前, 他俯身直直地看着寧妍旎。

她果然并不冷, 雖然臉上沒有多少血色,但是額前細碎的鬓發處, 有幾不可見的細汗。

只是穿再多又有什麽用, 寧子韞今日過來便不是準備來做個善人。

盯着她那還映着火光的眸子, 寧子韞徑直開了口,“我上次與皇妹說的,皇妹考慮得如何。”

他的話語明明是在問她,語氣間卻絲毫沒有要征求她意見的意思。

但寧妍旎卻忘了,他說的上次是哪一次。

Advertisement

她還在想着,卻被寧子韞突然伸過來的手驚了下,幾乎是瞬時,她側身避開了他的手,倉惶起身,扶着桌沿往後退了數步。

寧子韞想為她解鬥篷的手停在半空。

寧妍旎抽不出心思去想現在寧子韞的心情,但她知道,徹底激怒寧子韞,在現在對她來說是極為不智的。

她勉強動着唇,回答他剛的問話,“不知道,皇兄說的是上一次哪一次。”

她扶着桌沿的手已經改成了握抓,指骨都有些透白,顯而易見地很是驚怕他。

寧子韞面色淡淡地直起身收回了手:“我和皇妹還有多少的上次。我說的是上次秋獵,在我篷帳之中。”

在他篷帳之中,他說過,她要他。

他也說過,男人的惡念得不到滿足,就會一直想着。給了他,解了他心裏的惡念,之後他也許還懶得和她多作糾纏。

知道了寧子韞此來的目的,寧妍旎的臉色霎那就白了。寧子韞的話此時還在她的耳邊響起,“看樣子,皇妹是終于想起來了。”

寧妍旎偏過頭。

她借着桌沿的力,堪堪不讓自己癱_軟下去,她說着話,聲音卻輕飄得找不到着力點,“你如今,你日後,要什麽樣的女子侍寝沒有,何必一定要與皇妹如此。”

天下女子雖然多,但他此時只想要她一個。

倒也還真會找托辭,還皇妹,他要是這麽在意綱_常,他也不會在這了。寧子韞冷聲笑了一下,“日後若真要人侍寝,皇妹又怎知不會是你。”

“但皇妹也不用想得太多,待到那日,我怕是已經懶得像現在這般多費唇舌,與皇妹你這般糾纏。”

寧子韞目光緊盯着她的神色,她唇瓣顫了顫,未再有言語。

他伸出手,輕易地解了她的鬥篷,拂落在地上。

她今日穿了一襲薄柿色的織绫衣裙,巒峰鼓滿,襯得月要間更細,身子正害怕地繃着。

這衣裙,跟那日出宮是一樣的色調。那時他壓了她在房門板上沒得到她,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早已與太子郎情妾意。

寧子韞面色突然就冷了下來,他收回了手,語氣淡淡,“把衣裙褪了。”

他大概知道,有什麽能讓寧妍旎束手,他也無所謂在她面前當多惡的人。

寧子韞撚了撚自己的指,“你們溫府的阿澤和溫府的瑤細,這兩個倒是好孩子。我上次見到那小男孩,額上右邊還有道刀疤,想來乖巧是乖巧,就是日子還是過得孤苦了些。”

聞言,寧妍旎繃着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那刀疤是澤哥兒前些日子的時候被人不小心傷了,澤哥兒在信上從來不說,是細細悄悄又寫了信告訴寧妍旎,寧妍旎才知道的。

寧妍旎顫着唇,半響,她眸裏沁着淚,擡起手,顫着一件件褪下她的衣。

殿門雖然掩上了,但現在還未日落,殿內镂雕着花的木窗将殿內的情狀灑照得一清二楚。

她身上的薄柿色羅衣一落了地,便被寧子韞的靴履踩在了足下。她褪衣的動作很慢,寧子韞就那樣靜靜地看着。

一件羅衣,兩件裏衣,然後,他看到了,鳳在巒頂。寧子韞的手到了那玉渦色掩住的巒處,他摩_挲地撫了撫在巒頂的鳳,言語淡淡,“繡得可真不錯。”

剛說完,下一刻他便直接伸手将那一小片的玉渦色剝了下來。

戰_栗陣陣抑制不住地傳來,寧妍旎偏過頭。她緊緊攥着身僅餘下的月合裙。一只大手卻手分手開了她。

日光灑照不到的殿內,女娲捏造的嬌媚芙蓉,身姿嬈嬈,玲珑有致。

她就那般站着,顫着唇瓣不堪一憐的樣子,讓寧子韞這些天壓攢的心火到了個度上。

他掌腹沿着寧妍旎溫潤_膩_白的身線,他用了些力,掌腹所經的細白,都留下了紅。他按着她,兩人之間不留餘隙。

寧子韞低頭吃進她的耳垂,“幫我,褪了我的衣。”

這般的輕撩慢撥,讓寧妍旎眸裏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搖頭,卻聽到寧子韞在她心口上輕輕一笑。

她的手還在推攘着他,呼吸漸重沉的時候,寧妍旎推到了他月要間的短刃。她沒有猶豫地在他意亂的時候取了那把短刃,擡手朝他刺去。

意料之外,寧子韞的條件反_應很快,刃剛破了個口子,他就握住了她的手。他也不氣,還笑得眸色更沉了些,“皇妹,這手法可不行。”

他垂眸望着她已然有些車欠的雙月退,長白纖細,現在就不行,等下還有得她受。

寧子韞輕易取了那把刃,也不指望她能幫他褪衣。他制抱着她,往榻上走去。

他一心只想要先得到她,為此他嫉妒太子一度嫉妒到幾乎發狂。現在,不管她願不願,她都沒有別的選擇。

看着水色羅衾之上無力的芙蓉,将她雙手制在頭頂,寧子韞的唇就覆了上去。寸寸分分,恨不得将她的不甘不願都啃噬下肚。

誰能知道他發起宮變,擊敗了太子,卻不是真得很渴求那個至尊之位。寧子韞低嘲起了自己,看那些朝堂上的言官和寫史書的,對他指指罵罵,難道他生懼了麽。

他從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裏,誰也不配。

但眼前的人卻牽動他的心緒,他看着她也煩,不看着她也煩。特別是現在,明明寧妍旎是不甘不願,明明寧妍旎的眼尾都哭紅了,一直哭着讓他停下。

但是她在砧上,由不得她。寧子韞眸底已是沉流橫行,他啞着聲,“皇妹,都記着。”

寧子韞和太子不一樣。太子性格溫厚,在榻上的行事縱是難耐,也是會克己幾分。

但寧子韞卻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還是無心,他每一次待她都是猛鸷直闖,不管不顧。

水色的一片在寧妍旎之上晃得影影綽綽,她本來想不出聲的,但是卻禁不住地啜出聲來。

眸裏的水光不斷地簌簌落了下來,像刃在她身子裏的難受。寧妍旎搖頭求他,話語卻被他的無情傷得碎了,“寧子韞,不,不要,你停下。”

嬌媚的音從她唇瓣出來,寧子韞呼吸一下頓了,緩過來之後,氣息更重了些,“皇妹,你說的,不要停下。”

這話一落下,她就被他吓得一個瑟縮。

寧子韞剛才制着她的手,已經從她發頂離開,去了她其它地方的美色窺探。寧妍旎無力地撐住他壓上來的重。

不似他外表上的文人清瘦,他一身的強勢虬結。寧妍旎推攘着他,她哭罵着寧子韞那曲解她的話,“寧子韞,你給我停下。”

是得停,這樣下去,他可能到了明日清晨都不舍得離開。寧子韞額上的青筋都出來了,他繃得緊,聲音也啞着,他在她耳邊誘着她,“那皇妹你多喚幾次我的名字,多哭幾下,我就走。”

厚顏,無恥,下_流。

寧妍旎紅着眼,紅着鼻尖,紅着唇,通身似是媚得更盛的芙蓉,她側過頭顫着不去看他。

殿外冬意淩冽,涼風刮得四處。殿外的太陽把雪化了水,溶溶流着。殿內的火聲和水聲交融着,冬季的冷打在殿外進不來。

“寧子韞!”她忍了他很久,寧妍旎喚叫出了聲。

殿外栽着的楸樹枝,在這個時日早已是花萎落,剩下的枝桠細細在風中被吹打得顫栗不已。

寧子韞緊緊锢着她,不讓她動分毫。但她也沒力氣再動,她側着的頭落的淚,都沁入了帛枕當中。

兩人現在已經是幾近比血肉更近的關系,寧妍旎的心口還起落得不停,寧子韞垂了頭安撫着她。

窗外的楸樹枝似芙蓉枝在纏着,寧妍旎還兀自掉着淚。

寧子韞本來沉冷的面色,此時也早已車欠了。但看着她姣好的芙蓉面,他卻還不舍得離開。寧子韞啞着聲,“再一次,我便不再囚你在這殿中。宮城之內,你想去哪,就去哪。”

他看着寧妍旎阖着的眸睜了開,她的眸裏,還有将落欲落的水光。

作者有話說:

作者:痛苦臉.jpg,以後更新時間先改成早上10點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