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江現道:“不行。”
語氣不容置疑。
付西然眨巴眨巴眼睛,還想掙紮一下:“可是——”
江現:“食不言寝不語。”
一句話把她堵了回去。
付西然一噎,安靜了。不情不願地垂下腦袋,慢吞吞吃碗裏的東西。
吃完飯,已經是九點半。
江現早就離開了餐廳,付西然躊躇半晌,還是決定過去找他。撈過拐杖,一步一步挪到書房。
停在書房外,付西然把拐杖倚在一邊。猶猶豫豫地擡起手敲了下門。
書房裏傳出江現聲音。他簡短道:“進。”
她推開門,上半身探進去,發現江現對着電腦屏幕正在開視頻會議。講的是英文,很多專業名詞,她聽得半懂不懂。
付西然下意識放輕聲音,關上門緩步走進去。在離門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是正對着江現的,付西然一擡眼就能看見他。他穿黑色襯衫,領口下扣子開了兩顆,凸起的喉結非常明顯。講話時聲音低沉,有點啞。
她盯了他片刻,很刻意地別開視線,低眸研究桌面上的紋路。
半小時,視頻會議總算結束。
付西然手托腮,很無聊地晃蕩着腿。有點困了,時不時打個哈欠。
Advertisement
察覺到江現視線,馬上端端正正坐直。
江現瞥她一眼:“回去睡。”
“唔。”付西然呆頭呆腦地答應了一聲,站起來。向門口出去幾步。
走着走着記起自己的來意了,一頓,腳步停下。
“江現哥哥,我有事情。”她兩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地看着他。
“嗯。”江現翻開個文件夾,抽空掃她一眼:“你說。”
付西然背在身後的手攪在一起,目光游移:“晚飯的時候,我說的……”
啪——江現把文件夾撂下:“不用再說了,不行。”
付西然聞言蹙眉,杵在原地不動。
江現:“如果你很閑,作業拿來給我看看。”
“……”她都兩天沒寫作業了,前幾天拿習題給他看,他讓改的錯題她也忘記要改。拿什麽給他看啊。
下一秒,江現道:“把我讓你改的錯題拿來。”
付西然:“……”
她心虛地垂下眼,小聲道:“我、我還沒來得及改呢。”
江現:“你挺忙的?”
她弱弱地說:“啊……還行。”
安靜片刻。
付西然小心翼翼擡眸,江現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喜怒難辨。
她立即服軟:“江現哥哥,我現在就回去改。”
說完又瞅他一眼,見他不像反對的樣子,扶着桌子轉身。
走出兩步,江現忽然道:“拿過來改。”
“好,好的。”付西然趕緊應了。
到隔壁翻出習題冊,付西然很快回來。把習題冊攤開到有錯題的那頁,坐在江現的對面改。
江現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陣,忽然起身走過來,停在了她身側。
付西然感覺到他的氣息萦繞在自己四周,心裏一緊張,筆尖在紙上劃了一道,手肘不小心碰到玻璃杯,半杯水全灑在了他的身上。
江現還沒說什麽,她反應很大地彈起來道歉:“江現哥哥對不起!”
江現直了直身,手掌扣在她頭頂,把她摁了回去。語氣略有不耐:“好好做題。”
……
江現換衣服中途順便沖了個澡,回書房的時候付西然題改完了。
她把習題冊交給他,他大致掃了兩眼,“行了,睡覺去吧。”
付西然從他手裏把習題冊接過來,他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她看一眼時間:“江現哥哥,你不睡嗎。”
江現沒擡頭:“嗯。”
“那我……”
她想說那我陪你,沒敢,改口換成了:“那我也不睡了。”
說完又坐了回去,把習題冊翻到新的一頁。
江現沉聲:“回去。”
付西然:“沒關系,我也不困。”說着從筆筒裏挑了支印花好看的圓珠筆。
十幾分鐘。
付西然手攥着筆,眼皮發沉,筆尖在紙上劃了長長一道痕跡。
江現關了電腦起身。對她說:“明天五點起床,回去睡覺。”
她打了個哈欠,杏眼蒙上一層水霧。見他一副要走的架勢,跟着理了東西站起來,乖乖回自己卧室睡覺。
鬧鐘第三次被付西然摁掉的時候,顯示的時間是五點二十。
李嬸敲她房門,“然然,快起床了。你哥哥等你吃早飯呢。”
付西然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李嬸以為她這是醒了,沒繼續催,很放心地打掃房子去了。然而付西然昨天太累,睡得又晚,剛才的回應根本是無意識的。回應完馬上又睡着了。
六點鐘。
付西然半夢半醒坐起來,撈過鬧鐘一瞧,睡意霎時消散。
昨晚江現說幾點起床來着?五點!
她蹬開被子,馬上起床洗漱。洗漱完匆匆忙忙挑了身衣服換。一顆一顆系上扣子,發現全扣混了,簡直越忙越亂。不得不再一個個地解開,然後再一個個地往上扣。
她一面系扣子一面想,江現這會兒應該不在了吧?
上次她不到五點鐘就在外面等,都沒能等到他。她晚了這麽久,他一定早就走了。
系扣子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反正不跟江現一起去,對她是有好處的。江現不等她也沒什麽,一個人在家裏寫作業也挺好的。
最後一個扣子扣上。
付西然對着鏡子拽拽衣裳,緩緩出了口氣。看眼時間,六點二十。
她已經做好江現早就離開的心理準備,吱呀一聲推門。
江現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聽見聲音瞥過來一眼:“去吃早飯。”
付西然愣住。
江現道:“傻站着幹什麽?”
她這才回過神,呆呆地到餐桌前坐下。餐桌上她的早餐還是溫的。
她拿了個吐司咬,吃的時候還時不時瞅瞅江現。因為江現背對着她,她也沒做遮掩。
他怎麽會等她到這個時候呢?以前不都不耐煩帶着她嗎,怎麽忽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她納悶極了,又擡眸去看他。
突然,江現偏過頭捉住了她的小動作。眼神有點奇怪。
她吓了一跳,半個吐司掉回盤子。揀起吐司再去看,他已經收回視線不看她了。
從餐桌到車上,江現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說她兩句還好,不說倒讓她覺得反常,心裏直打鼓。怕他發現了什麽。
路上又耽擱一陣,到公司時已經很晚。
江現一到就去開會,付西然在他辦公桌旁的小書桌前坐下。從書包裏拿出作業本一一擺上。
一個助理給她倒了杯果汁,見她腿腳不便,很友善地說有什麽事她都可以叫他。
付西然點點頭謝過,心裏裝着早晨的事,果汁也沒興趣喝。
江現直到中午也沒回來,張特助給付西然帶來了打包的午餐。午餐非常豐盛,擺了半張桌子。
可是餐具只有一份。
付西然悶悶不樂地看着桌子,遲遲沒動筷。
張特助問:“不喜歡吃這些嗎?想吃什麽?”
說着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付西然搖了搖頭:“沒有不喜歡。”拿起筷子夾了道菜,也沒有吃。欲言又止地看了張特助一眼。
張特助還是覺得她是不喜歡吃這些:“想吃什麽盡管說,不用客氣。”
付西然又搖了搖頭。
“張叔叔,”她撂下筷子,問:“我哥哥去哪裏了?他不在嗎?”
“哦,江總。”張特助了然:“江總有應酬。”
付西然點點頭:“哦,謝謝張叔叔。”
問完低下頭,夾了根青菜很勉強地吃了一口。
本來以為跟江現到公司會整天跟他相處,還擔心自己越來越依賴他。
沒想到從早晨寫作業到天黑,江現也沒出現。
如果沒有早晨那一岔,付西然最多有點失落。有了早晨江現那一眼,她越來越懷疑江現是不是發現了她喜歡他。
她的表現的确是太明顯了吧?偷看他,黏着他,還因為林枝枝跟他賭氣吃醋。
怎麽辦?他不許她早戀。要是被他知道她的“早戀對象”是他,他會怎麽辦。
付西然沮喪地撂下筆,不敢想。
七點半了,員工陸續下班。
之前的助理已經走了,付西然果汁喝完,這會兒有點口渴。不想麻煩人,拿着杯子出了江現辦公室,去找茶水間。
一推門,看到了迎面過來的江現和張助理。
付西然沒來得及開心,發現江現身旁還有個女人。這女人她認識,是林枝枝。
原來江現出去整天,是為了應酬林枝枝嗎?
付西然捏着玻璃杯,不開心地抿唇。站在門口看着他們走近,也不喊人。
江現過來了,問她:“在這幹什麽?進去。”
付西然沉默着錯開身體。
江現走進去,張助理沒進,在外面等。林枝枝跟着江現進去,進去前瞅了付西然一眼,笑道:“你怎麽走哪都帶着你妹妹?你妹妹也不小了,都有男朋友了,你要給她留私人空間。”
江現在辦公桌上拿了個什麽東西,又往外走。林枝枝打了個轉,跟出來繼續說:“再說了,帶個這麽大的姑娘,你怎麽找女朋友。”
付西然捏着杯子的手用了點力,看着江現朝她走過來,從她身側經過。
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心一橫,手抓住了江現的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