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一層員工幾乎走空,走廊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付西然把手牽住江現,四周頓時很詭異地一靜。

江現掉頭看付西然。

付西然對上他的眼睛,手松了一下,繼而更緊地抓牢。

“我……”她可憐巴巴地說:“江現哥哥,我餓了。”

江現沒開口。

林枝枝插話進來:“一樓二樓都有食堂,付西然你待會下去自己吃點,你哥哥他……”

江現沒等她說完,對張特助道:“你可以下班了。”

說着轉身進辦公室,進去時牽住了付西然的手。

林枝枝在後面還要往前跟:“江現,明晚的班聚——”

江現頭也不回道:“不去。”

林枝枝還想說,被張特助拉着走了。走之前張特助順手掩上了辦公室門。

門在身後關上。

付西然懵懵地跟着江現進去,注意力集中在他牽着她的手上。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東想西。

他竟然沒有把她甩開,而且還牽她手了?

她本來以為他會馬上把手抽出去,讓她在林枝枝面前丢臉的。他似乎很不喜歡肢體接觸,昨晚她抱他,感覺出有一瞬間他差點把她推開。最後雖然沒推,但一直僵僵的,講話也很不耐煩。

指望江現牽她的手,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像做夢一樣。

Advertisement

到辦公桌前,江現手松開。

付西然手一空,下意識擡眸看他。

他是背對着她的,聲音平靜:“收拾收拾跟我出去。”

她兩手背到身後,呆呆地點了點頭,“好。”

江現瞥她一眼,獨自到陽臺邊點了根煙。

付西然到書桌前慢吞吞地收拾書包,等他一根煙抽完,背着書包過去,“江現哥哥,好了。”

“嗯。”江現聲音淡淡,起身率先走。走得雖然不快,她跟得還是有些艱難。

出了辦公室,付西然跟着江現進了電梯。她挨在他身側,看着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低垂下眼睛,忍不住頻頻去看江現的手。

很想要他牽,可這會兒她早已經沒了剛才林枝枝在時的勇氣。手心虛握了握,手臂挫敗地垂下去。

到一樓,電梯門刷地向兩側展開。外面是幹淨寬敞的大廳,燈光雪亮。

江現提步出去,付西然怕跟不上,手一伸,拽住了他的衣擺。

沒下班的員工結伴經過,紛紛向江現問好。

江現向他們略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順便把她的手從他衣服上拂了下去。

付西然的手臂空落落地懸在半空,呼吸滞了滞,腳步停住。耷拉着嘴角委委屈屈不肯走了。

下一刻,江現淡淡瞥她一眼,手伸了過去。

她愣了下,馬上開心起來,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給他牽自己。

江現收回視線向前走,大手整個地包裹住了她的手。溫溫熱熱,瞬間安撫了她藏在內心深處所有的不安定感。

走幾步,付西然手腕動了動,心滿意足地攥住他幾根手指,嘴角微微翹起來,早把自己昨天的念頭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車在一家私房菜館外停下。穿制服的服務生把付西然和江現引進一個包廂。

江現把菜單交給付西然:“想吃什麽自己點。”

付西然接過菜單翻了翻,仰臉看他:“江現哥哥你想吃什麽?”

“我還有事。”江現看了眼時間,“一小時後過來接你。”

付西然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沒說。目光落在菜單上,翻了幾頁掩飾失落:“哦。”

江現說:“不許亂跑。”

她鼓了鼓臉,再一次:“哦——”

江現在她身前站了幾秒,沒再說話了,轉身出了包廂。她擡起頭,眼睛跟過去,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八點半,夜幕降臨。

付西然沒點幾道菜,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大桌子前慢慢地吃。不時看眼時間。

江現離開有半小時了。

她記着他說一小時後回來接她,于是一分一秒數着時間,眼巴巴地盼。

五分鐘過去。

付西然飯吃完,服務生上了道甜點。甜點吃起來有點像冰激淩,涼絲絲的,很甜。

她飯沒吃幾口,吃起這些東西倒很有胃口,吃完了一份又叫一份。不知不覺兩份甜點全吃光了。都忘記注意時間。

一小時過去,江現準時回來了。

他一身寒氣,肩膀上落着幾片雪花,很快融化。

付西然倏地站起來,剛要喊人,感覺到身下一股熱流,面色一變。

眼睜睜看着他走近,她慌慌張張地坐回去。

江現掃一眼餐桌:“吃完了?”

付西然做得端端正正,僵巴巴地不敢亂動。點點頭:“嗯。”

江現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說:“走吧。”

說完作勢要走。

付西然不敢站起來,身體探過去拽他衣角:“江現哥哥等等!”

江現回頭,疑惑道:“怎麽?”

“我、我……”她沒辦法跟他講這件事,咬咬唇,半天開不了口。

江現等了半天,語氣略帶不耐:“回去說。”

“不不不不行!”付西然死死揪着他的衣服,急得淚汪汪的。

江現眉皺了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耐着性子扯開張椅子坐下。

“說吧。”

見他不急着走了,付西然提起的心暫時放下。繼而又高高懸了起來。

這種事要怎麽對江現說?

哪個女生會願意跟喜歡的人解釋這種事情啊?

說出來江現也會很尴尬吧?

她遲疑了一陣,目光掠過餐桌。指了指空掉的玻璃碗。

在江現凝重的目光中,她硬着頭皮道:“江現哥哥,我還想再吃個冰激淩。”

一靜。

江現沉默片刻,緩慢開口:“就這事?”

付西然幹巴巴地說:“啊……這個可好吃了呵呵。”

江現又是一默。見她好像很緊張,才開口道:“嗯,吃吧。”

付西然松口氣:“謝謝江現哥哥。”

……

兩人在包廂裏安靜等着,很快,又上了份甜點。

白膩膩的奶油裹着幾顆紅豆,第三次吃還是覺得好吃。付西然有意拖延時間,一勺一勺挖得很慢。

江現看了眼時間,對付西然道:“作業拿出來。”

付西然答應了一聲,拿過書包,找出今天的習題冊給他。他漫不經心地翻開檢查。

翻過一頁,他把書扔回桌子上:“今天只寫了這些?”

付西然一頓,想起自己整天好像只寫了兩道題。而且第二道還沒寫完,只放了個公式。

江現冷聲:“你今天幹什麽了?”

付西然默默吃了口東西,默默想,我今天全用來想你了。而你呢,你跟林枝枝在一起。

江現敲了下桌子,不悅道:“說話。”

她吞下一口奶油,甜味在口腔化開,安安靜靜瞅着他,不答話。

江現擰眉。

她又吃下口冰激淩,杏眼無辜地眨巴眨巴:“食不言寝不語,江現哥哥這不是你說的麽。”

江現:“……”

接下來包廂裏氣氛莫名變得緊張,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江現也不檢查她作業了,她的習題冊搭在桌子上,展開在今天那頁。燈光一照,清晰照出幾個她畫的卡通小人。此刻就展現在江現眼皮底下。

江現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付西然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吃冰激淩。被他這麽一看,也冷靜下來了,開始後悔剛才拿話噎他。

一涉及到林枝枝,她就沒有辦法保持理智。

現在想想自己昨天的打算實在太天真了,她根本不能接受他身邊出現異性,更別提在未來某一天眼睜睜看着他屬于別人。

可是能怎麽辦?他早晚有一天會屬于別人。

……

二十分鐘過去。冰激淩在玻璃碗裏都快化成了水。

付西然越吃越慢,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吃着吃着放下勺子,拿手捂住肚子。

勺子磕在碗沿,叮地一聲,

江現臉板着,聽見了聲音也沒有管。

付西然把玻璃碗推開,腰稍稍彎下去,手捂住腹部,忍了忍。

忍不了,還是好疼。

她指甲陷進肉裏,無意識地咬了咬唇。側頭看向江現,他沒反應。繃着臉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這件事,現在他這副樣子,她就更不敢開口了。怕他罵她。

付西然深吸幾口氣,忍着疼坐直身體,伸手去拿不遠處的玻璃杯。玻璃杯裏裝着沒人喝過的白開水。

稍微一動,腹部滑過一股暖流。付西然僵了下,靜止幾秒,小心翼翼坐回原處,水杯也沒敢拿。

下一瞬,白開水忽然被人推了過來。

她一愣,擡頭,江現還是繃着臉不看她。

付西然收回視線,端起水杯抿一口。也許是因為疼,眼睛有點濕了。

她放下水杯,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輕輕扯了扯江現衣角。

江現冷冷淡淡掃她一眼。

她聲音弱弱的,臉白得吓人:“江現哥哥……我、我肚子疼。”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