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主人敖澄

給姜明補完課,皇昶旻就直奔老頭子落腳的酒店去了,一見面,還沒來得及開口,老頭子就打斷了皇昶旻的話:“為那四個妖怪求情來了?”

“他們應該通過你的測試,你應該不會再對他們怎麽樣了吧?”皇昶旻坐下身問道。

老頭子一愣,淡淡一笑:“來的時候,我訂立了四套方案,全都是為了捉他們或者消滅他們而拟定的方案,現在居然一套沒用就廢止了。”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他們可以住在這裏了?”皇昶旻有些欣喜,文曰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

“我不會再說什麽要除掉這四只妖怪的事情,不過,這不代表我已經對他們完全放心了。”老頭子回頭:“雖然我們的工作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可是,保護人類卻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必須把一切可能性都考慮到,才能保護人類的生命不受威脅。”

“什麽意思?你還是要對付他們?”皇昶旻皺眉。

“不,”老頭子開口:“我已經讓人着力研究抑制他們妖力的飾品,只要他們和小黑一樣戴上飾品,我就能對他們放心。”

皇昶旻覺得有些好笑:“把他們變得和小黑一樣,成為你收妖的工具,讓他都忘記,其實他也是妖,他在對付的是他的同類?你覺得那四只妖有那麽傻,會乖乖聽你的嗎?”

“會的,”老頭子開口:“只要他們想活下去,就一定會答應的。”

“是麽,”皇昶旻依舊覺得可笑,那四只妖怪,自己接觸過,他們絕對不是普普通通任人擺布的低等小妖:“我拭目以待。”

“這個任務是你的,”老頭子提醒,阻止他以局外人的身份開口說話:“飾品開發出來,由你交給他們四個,至于怎麽讓他們戴上,這是你的問題。”

“我辦不到,能力有限。”皇昶旻直接棄權。

“說起來那個小姑娘,她現在雖然不懂除妖法術,意外的卻能震懾妖怪的心靈,把她培養成我們的人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老頭子提醒。

“喂,你怎麽又這樣?!”皇昶旻不滿了,每次都拿文曰說事,逼自己就範:“她才是高中生而已,你幹嘛非要把她拉下水?!你明明知道這個職業有多危險,有多出力不讨好,你幹嘛非要她來冒險?”

“有能力就該為協會效力,”老頭子提醒:“如果因為感情用事,誰都不當除妖師,那人類的安全要怎麽辦?英雄并不是被人類知道了才是英雄,幕後之人也是英雄。”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皇昶旻急了:“你還真的打算讓李家一脈的除妖師絕後啊?所有的除妖師裏面,誰都有家人親戚存在,只有她家,連個親戚都找不到,戚叔叔和李阿姨去世之後,她都已經是孤兒了,你還讓她當除妖師,你非得趕盡殺絕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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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麽話?!”老頭子不高興的把手裏的被子“啪”的一下大聲的放到茶幾上:“她的母親是個出色的除妖師,她也繼承了這個能力,怎麽能為了她一個人茍安,就罔顧他人性命?”

“要是你們早點能放棄成見,真正接納那群妖怪,不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又怎麽會全都敵視人類?妖怪死了不少,除妖師死的少嗎?你能不能不要再舉着正義的牌子讓大家去送死?!”

“啪”這次已經不再是杯子被放下的聲音,而是皇昶旻的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什麽叫舉着正義的牌子?我們本來就是正義的,妖族食人,這是他們的天性,是我們逼着他們,他們才吃人的嗎?妖族強大,人類渺小,這是我們能改變的了的嗎?如果他們不吃人,誰會對他們趕盡殺絕?”老頭子氣的不輕:“這些年我對你的教導你都當耳旁風了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對妖怪不能心軟,你真想氣死我啊你!!”

“我不管,反正只有文曰不可以,我絕對不會同意她當除妖師的!!”皇昶旻丢下一句話,氣呼呼的離開。

“你!!”老頭子指着皇昶旻的背影,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自己身為會長,對人類的生命負責有什麽不對?自己防患于未然有什麽不對?自己尋找可用之才保護更多的人類又有什麽不對,為什麽這個臭小子就是不懂!!他明明也親眼見到過那麽多的人類死在妖怪手裏,明明也知道,妖怪食人并非被人類逼迫,而是他們的本性如此。若只是單純的種族仇恨當然好化解,但是,又有誰能違抗的了天性?!

那個小姑娘,她絕對是可造之材啊,自從看到她本人,這個意志就一直很強烈,總覺得她肯定會成為收妖協會的新鮮活力。

自己都老了,能撐得了幾年,修為再高也難敵死神降臨,自己總不能不負責任的丢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們,自己就撒手人寰吧?以前只是覺得昶旻對那個小姑娘太過保護,現在看來,她俨然已經成了昶旻的弱點了啊。

“主人,你怎麽了?”小黑從外面回來,看着老頭子捂着胸口直冒汗,趕忙走上前詢問。

“把我的藥拿過來。”老頭子開口。

小黑趕忙回卧房拿藥,又接了水過來,看着老頭子吃了藥,臉色才好起來:“主人,你是不是又動怒了。”

看看小黑脖子上面的項圈,老頭子搖搖頭:“小黑,你怨我嗎,一直給你帶着這個項圈。”

“怎麽會,”小黑好奇,不知道他怎麽說這個:“這個項圈能壓住我體內的妖性,這樣我就能不傷害人類,更好的混跡于人類世界,怎麽會怨主人。”

“可是,你并不自由啊,還得幫我們對付你的同類。”老頭子皺眉。

“人分善惡,妖也如此,我只除無可救藥之妖,誠心悔過之妖,交給主人處理就好了。”

“……”老頭子沉默了好一會兒,猶豫了一下開口:“小黑,你到現在,還沒放棄尋找敖澄嗎?”

“嗯,”小黑點點頭,“除了您之外,敖澄是我最尊敬的主人,我一定要找到他的。”

“找到他之後呢?”老頭子繼續問道。

“當然是跟随主人了。”小黑回答,想了一下又開口:“主人,你答應過我,等我找到封印主人的地方,替他解開封印。只要他不傷害人類,就會放我們離開,現在應該也算數吧?”

老頭子點點頭,想起往事:“當初,你敵不過我,甘心被我降服為我效命,唯一的條件就是希望我将來遇到敖澄之後對他網開一面,這三十多年的時間,你一邊助我降妖,一邊尋找敖澄的蹤跡,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在想,若非你心系敖澄,當初是不是也跟其他妖怪一樣,寧死不降。”

小黑一怔,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會的。”

若不是想要找到敖澄,自己真的會寧死不降,只是,降服之後,也并沒有遭受虐待,脖間只是多了根抑制自己發狂的項圈而已。

“其實,我昨天,見到敖澄了。”

“真的?!”小黑一驚,欣喜不已:“在哪裏,他在哪裏?”

“确切的說,我覺得他應該就是敖澄,數年前的道行,白色狼形,說話很沖很直接……”老頭子想着火狼的樣子回答。

“白色狼形,一定是他,一定是,”小黑抓着老頭子的胳膊:“他還好嗎?他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嗎?”

“他就在你和昶旻去的那個古宅裏面,裏面有四只妖怪,其中一只應該就是敖澄。”老頭子剛回答完,就看到小黑起身想要離開去找敖澄,“等一下。”

“主人……”小黑有些不确定:“我不能見他?”

“不是,”老頭子搖搖頭:“我是希望你勸勸他,跟你一樣戴上壓制妖性的飾物,那我也能安心,不會再收他。”

“飾物……”小黑身後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項圈,面帶猶豫,“主人,能不能不給他戴?”

“為什麽?”老頭子開口。

“主人他不喜約束,”小黑開口解釋:“而且主人重信諾,只要他口頭答應,就一定能辦到,不用專門戴飾物。”

“時隔四百年,你對他還是那麽忠心。”老頭子看着小黑,無奈的嘆口氣,“算了,你先去見見他吧,畢竟都這麽些年沒見了。”

“嗯。”小黑點點頭,快速的離開了。

再次來到那個古宅前,心境與上次已經完全不同,上次是為了捉妖而來卻不得入,這次……裏面就住着自己等待千年的妖怪。

一時激動起來,竟然不敢進去了。

迷迷糊糊起床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火狼的頭發亂糟糟的,出了戚文曰的房間就直接去廚房找吃的,瞥見門口有個身影徘徊,火狼皺眉,最近怎麽那麽多該死的人類出現在這附近啊?

算了,肚子要緊,先吃飯去好了,于是捂着肚子的火狼,去廚房吃東西了。

樓下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在書房裏看書的戚文曰不高興的把書一扣,氣呼呼的就下了樓,直奔廚房,結果就看到鍋蓋掉在地上,摔出一個小坑,火狼正拿着勺子在喝粥:“火狼!!”

☆、我是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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