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事事盡相連

算是無功而返吧，皇昶旻垂頭喪氣，明明已經知道那個妖怪出來了，卻還是讓他跑掉了。

收起法器，皇昶旻決定回古宅，追蹤術的書已經放在古宅裏面，回去繼續研究應該還會有新發現才對。

手機嗡嗡的響起，皇昶旻停下除妖劍，接起手機，“佐鳴，什麽事情？”

“會長讓你來一趟，就現在。”佐鳴回答。

“現在？”皇昶旻心情不佳，不想多說話，更不想應對自己大伯那張肯定會教訓人的臉：“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不行嗎？”

“又出現了一場妖怪傷人事件，這次，那個人類死了，精元被吸光了。”佐鳴輕聲回答：“會長心情很差，你還是快點過來吧。”

“……我馬上過去。”挂了電話，皇昶旻臉色複雜的拿出包裏的法器，是不是這個妖怪害的人？如果真的是，那自己就難逃責任，如果早點抓住那個妖怪，如果自己早就已經把追蹤術研究透徹，或許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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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大家坐在一起，戚文曰重新把已經有些涼的飯菜熱了熱，然後把飯菜端上了桌。

說是一起吃，但是動筷子的也只有戚文曰，夜汐和火狼而已。

“現在說吧，”戚文曰看向火狼：“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知道什麽王家後人的事情？又為什麽一臉驚訝的表情？”

“你看我幹什麽？”火狼心虛，趕忙拿起筷子吃東西堵住自己的嘴巴：“他們也知道，你問他們，別問我。”

戚文曰挑眉，“我喜歡捏軟柿子。”

“你才是軟柿子。”火狼含糊不清的回答，看戚文曰還看着自己，火狼索性瞥開視線，真是的，都這樣，就會逮着自己欺負。

“文曰，相信我們，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夜汐替火狼解圍：“人與妖的鬥争牽扯太多，我們，王家，還有其他的妖和人，誰都不能避免，你只要知道，漫長的歲月裏，已經分不清楚是人類的不對，還是妖怪不對就好。”

“恩恩。”火狼狂點頭，“不用知道的。”何況，那年的王家幾乎滅門事件，自己雖然未曾親臨，可是因為有所耳聞，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文曰，因為貌似，那時聽到這個王家的所謂的人和妖是可以和平共處主張時，自己還說了風涼話，甚至，在聽到王家幾乎滅門時，自己還幸災樂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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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狼發誓，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會和王家的人這般相處，那自己當初一定不會說風涼話。

如果自己早就知道，那次幾乎滅門事件後，王家的人丁會如此單薄，從而導致文曰的親戚如此稀少，那當初自己一定不會幸災樂禍，甚至，自己很大可能會去阻止那次的事件。

可是，一切也只是如果。

未來的事情，自己又怎麽能預料的到？

“到了現在，終于有些明白，文曰為什麽真的敢住在這裏。”戚文星笑着嘀咕，不是沒懷疑過她膽大心細，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在潛意識裏就繼承了王家的最初主張。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戚文曰狐疑，真的有些不懂，他們在講什麽。

“糊塗好，”火狼趕忙接口道：“人類不是有句話，叫什麽……呃，難得糊塗嗎？”

看起來，他們都不打算跟自己挑明了說了，戚文曰雖然好奇卻也沒追問，聳聳肩，決定把這事兒暫時壓在心底好了。

而在另一邊，皇昶旻出現在老頭子入住的酒店，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格外的嚴肅，比以往任何一次見到老頭子都吓人。

一邊想着自己有沒有什麽事情會被他指責，皇昶旻一邊走了過去：“怎麽個情況？”

“這次情況比較嚴重，出現了一名死者。”佐鳴開口解說：“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我們已經按照屍體受傷的程度僞裝成意外事故，也通知了聯絡處和警方取得了聯系，不公布死者的具體死因，只是，我們必須盡快的抓住那個妖怪，給大家一個交代。”

“是在哪裏遇害的？”皇昶旻坐下身問道。

“在東郊四環附近，”佐鳴回答。

“東郊？”皇昶旻微鄂，自己追蹤的那個妖怪，也在東郊……追到三環附近，就沒了動靜，沒想到，妖怪竟然是四環那裏害死了人！！

說不愧疚不汗顏，那絕對是騙人的，因為對于乘着除妖劍的自己而言，那畢竟不能算是一段很長的距離，只要自己速度稍微再快點，說不定一切還可以挽回。

可是，一切還是那句話，人生怎麽會有如果？又怎麽可能真的重來一次？

“這是死者照片，”佐鳴把拍的那幾組照片遞給皇昶旻：“真不明白，妖怪為什麽會襲擊這樣一個人類。”

怔怔的盯着照片上面的那個男人，皇昶旻愕然，雖然男人已經被吸得皮包骨頭臉部也塌陷下去，可是，稍微用心點，還是能看得出來，那是文曰的叔叔戚天平啊！！

“你怎麽了？”發現皇昶旻的表情不對勁，老頭子開口，話裏有些質疑：“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屍體了，怎麽還做出這種反應？”

“你們調查他的身份了嗎？”皇昶旻趕忙開口，和戚天平，根本沒見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罷了，說不定，只是有點像，說不定，不是文曰的親人呢？

“雖然我們沒有調查，”右冥指指皇昶旻手裏的那組照片：“他有帶證件在身上，我們有拍下來，你看看。”

“！！”看着證件上面那個看起來就有些懦弱膽小的男人，看着那個頭像旁邊的那個名字，皇昶旻手中的照片掉在地上，真的是戚天平……

怎麽會是他？

怎麽會是文曰的親人？

難道上天從她身上奪去的東西還不夠多麽？連這個緊緊有着一點血緣關系的親人也要奪走？

“你認識他？”老頭子看着照片上的人，毫無印象，自己認識的人裏，可沒有那麽一號看起來就那麽怯弱的人。

“他是戚天麟的弟弟，文曰的親叔叔戚天平啊！”皇昶旻大聲提醒：“文曰現在的監護人，幾乎是唯一的親人了！！”

戚天麟三個字一出口，屋子裏的人都看向照片，這兩兄弟長相也差距太大了，根本看不出他們居然是兄弟倆。

“又和那個小姑娘有關？”老頭子驚訝，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個小姑娘有些牽連。

祖師封印起來的四大妖怪因為她而逃出封印。她養的妖怪不聽勸誡，她卻還處處維護，他們惹出禍端，她卻為他們開脫，就連自己要帶哪些妖怪離開，她也加以阻攔。

自打那四個妖怪重新解開封印，這個城市就沒太平過，一連串的離奇事件接連發生，而且矛頭還直指他們！！

看樣子，是該采取些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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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飯也已經吃的差不多，火狼至今沒想起已經被他不知道忘在哪裏的黑蓮和那群骨灰，只是面帶猶豫的看着夜汐他們。

“那個，我有話想要跟你們說。”

火狼的話匣子一開，大家都看向火狼，用眼神示意道：你說。

不是自己想要離開，可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自己不離開，就是失信于皇昶旻，更甚至，還會害夜汐他們也被皇昶旻給想着辦法的逼走。

越是舍不得，就想要越表現的灑脫點，可是，越是想要表現的灑脫點，離開的話卻更難說出口，吞吞吐吐半天，火狼都沒有完整的說完那句要離開的話。

“火狼，你今天好奇怪，平時說話挺爽快的，今天怎麽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似地？”耐性都被火狼磨光了，戚文星不禁開口。

“你說誰大姑娘？”火狼立刻受不了激将，一下子就站起了身：“說就說，我是想告訴你們，我要離……”

“我回來了！！！”外面響起很響亮的聲音，皇昶旻大邁着步子快速走進來，然後笑嘻嘻的打招呼：“都回來了啊？”

看皇昶旻回來，火狼臉一下子就垮了，自己還在這裏，皇昶旻總不會以為自己死賴在這裏不走或者說以為自己在跟大家抱怨吧？自己可不想當這麽不幹脆的妖怪，火狼起身，一邊走一邊開口：“我今天回來是想跟大家告個別……”

“告別？”大家都愣住了……

☆、她的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