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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直接帶禮物回去, 所以封非時給薄枕發了條信息,說自己要先回封家一趟。

薄枕依舊是秒回:【好的哥哥,我在這等哥哥~】

封非時看到時,想薄枕他們那邊應該是還沒開始行動吧, 不然怎麽能秒回。

然而秒回他消息的薄枕, 在看到封非時已讀後沒回, 就關了通訊器的光屏, 重新看向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人。

對方坐在審訊椅上, 薄枕垂眼掃過去時, 他直接一個激靈, 聲音全是恐懼和痛苦:“求您了,我真的都說了…我真的……放過我吧……”

薄枕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以我的精神力對你進行記憶搜尋的話, 你會堅持不到半小時就七竅流血而亡…不過我覺得你們這種人, 大概是不怕死的。”

他眸色有一瞬間閃過銀色,随意道:“你既然不想說,就死到想說為止吧。”

在薄枕話音落下時,神教那人的腦海開始不斷地在異端的撕咬、分食中死去。

這是一種極其殘酷的手段,精神上的痛苦可以輻射到全身,讓他明明沒有經歷這一切,卻經歷了這一切, 不斷地被異端一塊塊肉啃下來、聽見自己的骨頭被嚼得嘎嘣脆,感受着自己被咬斷手腳, 被啃食一寸寸肌膚、一個個器官。

死了,又重新活。

活了,又再次死。

他的精神世界一直在重複, 無論喊多少次救命, 無論痛呼多久, 無論多麽絕望,抱胸站立在他對面的銀發美人也沒有絲毫動容。

他就連自盡都做不到,因為薄枕可以控制他的精神,讓他無法自盡。

真正的痛不欲生。

真正的生不如死。

僅僅一分鐘,他就經歷了億萬次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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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分鐘,他的精神就全面崩潰,哭喊着說自己什麽都說。

于是兩分鐘後,薄枕拿着手寫的名單走出來,交給了霍格。

霍格詫異地看着他:“這個人很難搞。”

因為這個人是向導,有精神核。

就算是S級向導去進行記憶搜尋,都有可能會有機會讓他直接自爆精神核,什麽都撈不着。

畢竟記憶搜尋是一項很精密的工作,沒有向導可以一邊控制着人一邊進行。

薄枕也不能。

“辦法總比問題多。”

他輕描淡寫:“他嘴并不硬。”

霍格當下倒是沒多想,直到過了幾個小時,收押所那邊的人說可能要請個醫生去給那個神教的人看看,醫生去看了回來後,說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就是得了幻痛症。

……進來時好好一人,被薄枕審訊了十分鐘不到就得了幻痛症,薄枕到底做了什麽,就很值得深思了。

霍格都忍不住想,這麽狠的人,封非時到底是怎麽喜歡上的。

那張臉的殺傷力這麽大?

中城這幾天可以說是迎來了一場只有防控中心的人才知道的動蕩。

不少人在上下班的時候被悄無聲息地帶走、處理,頂上了新人。

不知道神教的人們讨論着最近職位調動好多,白裟從別的安全區回來時,聽見這話,就笑了笑,說:“畢竟現在發現了這麽多新異端,我們中城那麽多精英,得調點出去搭把手。”

大家一想也是,沒有人深究。

白裟說完這話就往裏繼續走,正好遇見剛結束行動回來做完檢查的薄枕。

他本來是想跟薄枕打個招呼的,但沒想到這位被遺棄之地上來的美人花目不斜視地就和他擦肩而過,表情冷淡,與第一次見面并無差別。

和在封非時面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鑒于薄枕肉搏吊打成申的事傳開了,白裟也沒什麽意見,就是感慨着世道變了,這麽強的S級向導,真是聞所未聞。

等封非時回中城時,已經是一周後的事,中城的清剿神教行動也暫且告了一段落。

但這并不代表神教的釘子就全部被拔除了,霍格他們都很清楚,肯定有藏得更深的,像封藍那樣的存在還在中城,甚至在防控中心,在塔。

不過他們的行動,應該多少是能震懾到那些異種,讓它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除非它們自信能夠打贏封非時。

封非時落地時,蒙西第一次沒來,因為薄枕在。

蒙西:這狗糧并不是很想吃。

因為停放戰艦這邊基本上都沒什麽人,封非時剛背着匣子跳下來,就被薄枕撲上來,一把抱住。

封非時稍頓,多少還是有因為在外面而感到些許別扭,但更多的…他确實也有點想薄枕。

沒有薄枕在他耳邊哥哥哥哥的念,還有點不習慣。

所以封非時擡手摸了摸薄枕的腦袋,薄枕緊緊抱着他,低垂着腦袋埋首在他的肩頸處,隔着沒開作戰模式的防護服汲取封非時身上的氣息。

薄枕委屈地低喃:“哥哥,我好想你。”

無論多少次,封非時始終不太适應他的直球,但他也只是燙着耳朵嗯了聲,然後低聲說:“我有東西送給你。”

薄枕擡起頭,卻還是抱着封非時,導致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薄枕說話時,都有氣息灑落在封非時的口鼻處:“哥哥給我帶了伴手禮嗎?”

封非時确實是從升南區那邊抓得異端做的武器,所以還真算得上:“嗯。”

他示意薄枕松開他,薄枕乖乖放開了手,封非時就将背後的匣子拿下來,單手捧着,另一只手打開鎖扣。

就見武器匣裏躺着一根白色的骨鞭,骨鞭很長,所以是被折了幾折放的。

薄枕怔了下,驚喜地看向封非時:“這是哥哥給我定做的武器嗎?”

封非時颔首,把他在升南區遇見的那只異端說了:“…我保留了它原本自帶的電,新增了一個可以收縮成劍的模式。”

他語氣平靜:“按這裏。”

封非時示意了一下鞭柄:“可以變成類似魚骨劍的武器。”

薄枕将其拿出來試了一下,這鞭子是真的很長,得有四米左右,而且鞭子是一節節的,旁側的尖刺乍一看充滿暴力美感,像荊棘,但細看就會發現邊緣并不是呈三角形的尖利,而且比起刀那些,是要寬一些的。

不過薄枕并不覺得這玩意兒會鈍。

他随便一揮,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有破空聲劃過。

薄枕又試了下變成劍的模式,變回成劍後會短很多,因為一節節的骨頭是用珠子串聯起來的,變成劍時,這些珠子就會收進去。即使如此,這把劍也還是很長。

其實一般他們定制武器都會盡量往長的走,跟異端能多保持點距離,就多保持點。

像斬妖,在定制武器裏真的算短的。

封非時:“你取個名吧。”

這種武器都要做登記,封非時還沒給它登記。

薄枕想了想:“破祟吧。”

封非時稍頓。

他知道薄枕是故意想跟他的斬妖對仗,所以沒忍住,又擡手揉了把薄枕的腦袋。

薄枕由着他跟摸狗似的摸自己,愛不釋手地摩挲着手裏的骨鞭:“哥哥,我很喜歡。”

他看着封非時,期待地問:“哥哥,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只是想送他點什麽,根本沒往這方面想的封非時:“……”

他的耳朵到底還是染上了緋色,聲音也更低:“…算吧。”

如果薄枕想是的話。

聽到他應聲,薄枕的眼睛更亮,一顆心早就怦怦跳到恨不得現在就緊緊抱住封非時,跟他索吻。

但薄枕知道現在不是時機,他還有事要跟封非時說。

兩人做了武器登記後,就先回了家。

薄枕開了屏障:“哥哥,我感覺神教這個組織內部有點割裂。”

封非時示意他繼續。

“目前神教看上去像是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類似付單那樣,信奉異端的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理解錯了付單的意思,不過我覺得應該是真的有腦癱信奉異端。”

他們這段時間抓了不少人,薄枕都秘密審過:“但還有一部分…思想似乎是淩駕于異端的。”

聽到這話,封非時瞬間就想起了蘇珞。

蘇珞…是可以控制異端的。

封非時眸色稍沉。

如果神教最高層的人員,都是像蘇珞的存在,那“黑巫師”恐怕很早就出現在了這個星球。

薄枕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哥哥,你需要的話,等我休息好,精神力恢複滿,可以試着滿城找一次。”

他認真道:“我記住了蘇珞變成另一個‘人’時的精神波動,也許可以找到一點共性。”

封非時思索了片刻,搖搖頭:“暫時不。”

他說:“我感覺你要是開展了,對方也能夠找到你,先別打草驚蛇。”

封非時從抽屜裏拿出那本本子,打開了裏面的地圖。

薄枕就在他身邊,看到那張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點,輕咦了聲:“哥哥,這是什麽?”

封非時:“我一直沒破解的謎題。”

他低聲:“總是連不對圖案。”

地圖上有殘留很淺的劃痕,可以由此辨別出是封非時在上面劃過。

薄枕眨了下眼:“不是這麽連的呀。”

他伸手過去:“我見過這個,應該是這樣。”

他畫了幾道,并沒有把所有的點連起來,但反而因此形成了特定的單個符號,一個個的。

薄枕最後将手點在了沒有标點的被遺棄之地上:“如果按照那個位置比例走的話,最後這裏應該有一個五角星。”

封非時微頓:“…你在哪看見的?”

薄枕沒什麽猶豫:“在被遺棄之地的時候,那時我才9歲?那時還不認識哥哥。我去一個富商家裏偷東西吃,看見他書房的黑板上畫着這個,不過不是在地圖上畫着的。”

他從小就記憶超群,過目不忘。

薄枕看封非時:“哥哥,這個是……?”

封非時語氣稍沉:“我提前夢到的所有出現異種的地點。”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下午六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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