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見不得人”
首個BE結局倒計時共12小時,如今日頭當空,眼看着還未晌午,6個小時都未過去,系統已然提示危險解除。
一切驚心動魄仿佛只是虛像幻影,全然與厲長生無關。
厲長生掃了一眼系統控制面板,低聲道:“看來瓦解BE結局,系統并不會給什麽好東西了?”
系統只是“口頭”恭喜一番,誠意着實欠缺的緊,提示之後便沒了其餘動靜。
“叩叩叩——”
“厲大哥?”
“厲大哥,你在裏面嗎?”
有人急匆匆在外叩門,敲門聲與呼喚聲都壓的很低,仿佛生怕旁人聽到,做賊一般謹慎。
聲音耳熟的很,不就是才與厲長生分開的小宮女靈雨?
靈雨一路躲躲閃閃前來,走着路都覺雙腿直顫,但她心中無比堅定不移。她自小無父無母,小小年紀入宮,到哪裏都是被欺淩的,幾乎無一例外。活了十數年,便沒有人像厲長生對她這般好,靈雨心思單純,如何可恩将仇報。
她打定主意,咬着牙關,便前來尋厲長生。
厲長生聽到靈雨的聲音,轉身開門,道:“是你?如何找到這裏來了?”
靈雨見着厲長生的面,心髒又開始砰砰胡亂一氣的跳,只是她此時也顧不得這些個,連忙道:“厲大哥,你有麻煩了!娘娘……娘娘要殺了你!”
“娘娘?”厲長生一聽,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劉美人要殺自己。
系統提示要将劉美人好感度刷至100之時,厲長生也猜了個七七八八,恐怕是劉美人瞧自己不順眼,要将自己給解決了去。
只是這不過猜測,無憑無據,不好妄下定論,如今靈雨如此一說,倒是證實了厲長生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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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劉美人為何要殺自己,厲長生不需多想,如何能不明白?自然是因着劉美人與皇後之間的恩怨情仇,厲長生不過便是夾在其中的一個倒黴蛋罷了。
厲長生心知肚明,卻偏要裝作迷茫不解模樣,道:“靈雨,你開頑笑了。我一個小小寺人,娘娘為何要殺了我?”
“這……”靈雨沒時間多解釋,道:“這說來話長,現在不說也罷!厲大哥你聽好了我說的話。”
厲長生見靈雨一臉嚴肅眉心緊蹙,道:“你且說,我全聽着。”
靈雨道:“娘娘命我來尋你,将你帶到宮殿去,你但凡一去,便再也出不來!所以你不可去,我一會兒便去回禀娘娘,說沒尋着你。但娘娘恐不會這般輕易放棄,所以你若想活命,便立刻往皇後那面去罷!請皇後娘娘庇護你!”
厲長生不及開口,靈雨已然又道:“厲大哥快走罷!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娘娘等得不耐煩,再着別人前來尋你,那時便糟糕了!”
靈雨來去如風,千叮咛萬囑咐,随即趕緊轉身離開,回了劉美人處禀報。
“什麽?”劉美人怒目而瞪,道:“沒用的廢物!讓你找個人,也找不來!”
“啪——”
靈雨但覺臉頰生疼,被劉美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也不敢痛呼,咬牙忍了,垂着頭道:“娘娘息怒,婢子的确無有尋到厲長生蹤影。聽其他宮人說,那厲長生……好似是被調到皇後宮中,貼身伺候去了。”
“皇後!”劉美人惡狠狠的拍着桌子,道:“氣煞我了!總有一日,我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厲長生!好個厲長生!你以為去了皇後宮中,我便沒了辦法?!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前有靈雨來尋厲長生,随即劉美人不甘的又派了人前來尋厲長生。這前前後後的自然無果,厲長生已然去了皇後宮中,早已不在住所。
來巡厲長生的可不止兩撥人,還有第三個便是菀柳無疑。
女官菀柳拿了厲長生給的指甲油,興高采烈跑到太後面前現弄,哪想到出師未捷卻搞得灰頭土臉,在太後與衆宮人面前出了醜,倒是被太後訓斥了一番,說她嘩衆取寵,咋咋呼呼,不如采蘩性子溫端。
菀柳面紅耳赤,便從太後跟前退了下來。心中又氣又委屈,哪裏忍得下這口惡氣,立刻便來尋厲長生興師問罪。
只是菀柳也撲了個空,到了跟前一瞧,厲長生全然不知去了何初。
旁的宮人回話菀柳,道:“女官竟還不知,如今厲長生已跟了皇後娘娘。就方才,皇後娘娘親自派人與太後要了個寺人,便是這厲長生了!”
“你說甚麽?”菀柳一臉納罕,道:“厲長生去了皇後身邊?”
如今厲長生已然留在皇後宮中,作為貼身伺候的侍人,那宮人說的一丁點也無錯。
厲長生聽了靈雨的話,往皇後宮中走了一遭,尋求皇後庇護。
皇後聽聞厲長生求見,便揮揮手道:“将人放進來罷,本宮正想搓搓他的銳氣呢!”
先前厲長生三兩句話便将皇後哄得團團轉,許諾了他掌事內使之職,可謂是天大的榮寵。
只是皇後但凡一冷靜下來,便覺着自己着了道,自己家世殷實身份高貴,乃是一國之母後宮之主,竟被一個小小寺人牽着鼻子走,着實失了顏面。
皇後獨自一個人,是愈想愈氣。
還有厲長生那微笑的模樣,仿佛永遠勝券在握,明明說的都是好聽話,卻又不卑不亢,這氣度這鋒芒,皆讓皇後不服氣,非要贏了他才罷休。
厲長生得了允許,本分的走了進來,道:“小臣拜見皇後娘娘。”
“你怎麽這就來了?”皇後道:“後日才是皇上壽宴,你應該後日過來給本宮畫面妝,不是嗎?”
“正是。”厲長生道:“只是這其中出了些個小麻煩。”
厲長生将劉美人的事情一說,皇後如此嚴肅的秉性,卻不怒反笑,道:“這劉美人,果然是個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竟與你一個小小的寺人過不去,叫人聽了真是丢盡顏面呢。”
皇後與劉美人乃是死對頭,厲長生說出緣由,皇後無有不庇護厲長生的理由。只是皇後自尊心作祟,方才還想着要如何拿捏厲長生,眼下如何肯放下身段說幫就幫,心裏面橫着個疙瘩,大不舒坦。
厲長生坦然的站在那裏,一觀皇後滿面糾結之色,便知她心底裏在忖些什麽,猜的七七八八。
這女人心的确海底針,在直男眼中,她們往往不按常理出牌,風雲變化莫測,着實讓人苦惱。但其實女性感性大于理性,攻破與取巧的辦法數不勝數。
厲長生适時的開口道:“其實小臣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是想将此物進獻給皇後。”
“是什麽?”皇後不甚在意的問。
宮女将東西呈上,皇後側目一瞥,小碟子裏擺着四五顆丹藥一般之物,紅紅綠綠的,煞是奇怪。
皇後道:“又是戎狄來的稀罕頑意?”
厲長生也不辯解,順着皇後的話道:“正是。”
皇後道:“莫不是不老仙丹?”
厲長生道:“并非是什麽仙丹,只用來清口的糖丸。”
“什麽糖丸?”皇後略有些個迷茫,聞所未聞,煞是好奇。
其實那小碟子裏之物不是別的,正是早些買護手霜之時,賣家贈送的五顆“接吻糖”,沒有正裝包裝,只是用簡陋的塑封袋子裝起來,簡直一文不值,如今卻被厲長生拿來忽悠皇後。
這“接吻糖”其實就是薄荷清涼口味的糖果罷了,飯後吃兩顆,可以清除口氣,被安了個好聽的名字就叫接吻糖,一下子薄荷糖就變成了網紅小零食,搖身一變高大上起來。
厲長生看過了,賣家送的“接吻糖”是NOME品牌的“糖立方”,15元一小盒90克,并不貴,裏面有不少珍珠大小的圓粒糖果。味道不會甚甜,清涼爽口,的确适合飯後清新口氣,0脂肪配方倒也比較貼心人性化。
蜜糖這種東西,在古代稀罕的緊,比黃金珠寶還要值錢,一般百姓根本無法食用,就連皇後這樣尊貴的身份,也是一年定時定量,再想要更多,是決計無有的。
厲長生道:“皇後不妨嘗試一顆,這種糖丸飯後食用,可清除口內異味兒,使得口內清新芬芳。”
“哦?”皇後的興趣被吊了上來,道:“竟有這等稀罕事情?”
甜的蜜糖皇後并不是沒食過,只是蜜糖雖甜,但用過之後口腔內難免會殘留一些酸澀之感,讓人不甚舒服。皇後可從未聽聞,吃了糖丸之後可清新口氣,芬芳留香的。
厲長生道:“小臣這裏正巧有五顆此種糖丸,便尋思着進獻予皇後。這後日宮宴之上,難免要飲酒用膳,食了東西又難免殘留口氣,若這等時候,正巧皇上便在近前,豈非無禮?恐會惹了皇上不愉。有了這五顆清口糖丸,皇後娘娘便可在細節之上博得皇上青睐。”
皇後本對厲長生多有不滿,只是如今見了人,聽厲長生這麽一開口,頓時便将不滿全然抛到九霄天外,又被拿捏的無法顧及太多。
皇後眸子一動,沉思半晌道:“罷了,留你在本宮這裏,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還不是本宮一句話的事情?本宮答應你好了。”
“多謝皇後恩典。”厲長生不卑不亢的道。
皇後并無立刻嘗試接吻糖,命人先将五顆糖丸拿下去。她生性謹慎小心,定是要先驗了毒,才可安心服用。
“娘娘。”
這時候叫桃夭的小宮女從外而入,恭敬的道:“娘娘,太子殿下前來給娘娘問安了,已然到了外面。”
荊白玉?
厲長生有些個意外,沒成想自己與小太子荊白玉這般有緣分,這一次次的,走到哪裏都能碰面。
厲長生暗自一笑,這不是,小太子又将自己個兒送上門來了。
“我兒來了?”皇後聽聞小太子前來,并無不悅之色,反而有些個欣喜,道:“快将太子叫進來,再去将剛送來的點心端上。……也不知我上次訓了他,他是不是還生悶氣,這孩子就是喜歡點心,食了應該能消消氣兒罷。”
“是,娘娘。”
宮女們齊刷刷應聲,皆忙碌了起來。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前來,小臣先回避一下。”
“回避什麽?”皇後擺手道:“你已是本宮這裏的人,還需回避什麽?你又不是見不得人?”
厲長生聽了但笑不語,其實“見不得人”的并非自己,反而是那小太子荊白玉。
“母後!母後!”
不過片刻功夫,便聽到小太子荊白玉的聲音,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随着“噠噠噠”輕快的腳步聲,霎時便欲轉入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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