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青玉去神界天宮的時候,身後那股波動,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吧。
“日月合虛女帝青蕪,歡迎來到魔界。”
青蕪還在氣惱那人竟然用青玉來對付他,那人卻突然開了口。她還在詫異,下一刻身體已經是一動,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飄了出去,再回頭,已經是看見自己化成的身體躺在了勿暝的懷裏,被他抱着往前走去。
勿暝側過頭,就像是知道她在哪裏一樣,抿唇一笑。“女帝大駕魔界,未能隆重歡迎,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青蕪腦子一轉,也就想通了定是勿暝用了不知道什麽方法将自己的魂魄拘了出來。看現在的形式,這勿暝神者倒是不準備對自己做些什麽,安全應當是不用擔心的。自己這次陰溝裏翻船,被勿暝陰了一把,這筆賬自己先是記下了。
想及此,青蕪倒沒了慌亂,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她的來歷,她再隐藏也就沒有意思了,随即便抿唇輕笑,又恢複了往常的風華無邊。
“魔尊謙虛了,你這歡迎儀式還不叫隆重,那青蕪倒真是不知道什麽樣的歡迎儀式才叫隆重了呢。”
她的身體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吸引了一樣,只能在勿暝神者身邊不遠處,好在勿暝步子倒也不急,她慢悠悠的跟着他往前走去。不過話說回來,看着剛剛跟自己打的火熱的人抱着自己的身體,和自己聊着天,這情形倒真是有些詭異。
聽到了青蕪略帶諷刺的話,勿暝嘴角一勾,低沉的笑了起來。青蕪心下一動,呼吸一窒,那種熟悉感再次侵襲了她的身子。她手撫住胸部,凝神調整了半響才算是平靜了下來。這一下牽動了那些往事,她這才真切的感覺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那是間接害死楚遇的兇手。
青蕪嘴中感覺到了苦澀,她想過許多次她遇見勿暝神者的情景,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麽和諧的和他相處。不知道是不是楚遇是東皇鐘養出的精魂、而勿暝神者又在東皇鐘裏待了那麽些年的緣故,青蕪總是能在勿暝神者身上感受到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有些小動作,總是能讓青蕪輕易地想起那個人。
“怎麽了?”
感受到青蕪長久的不說話,勿暝再次開了口。青蕪苦笑一聲,楚遇已經魂飛魄散了那麽久,她甚至都不敢去尋找他消散的魂魄。話本子裏面總是寫男主魂飛魄散之後,女主幾百年幾千年為他聚魂,只是到了青蕪這邊,卻連這點任性都不能有。
先不說還有沒有可能将楚遇聚魂,就算是真的聚魂了,那人還是自己的楚遇麽?她是入過魔的人,那次她親手殺了自己的母君。楚遇是她的魔障,她不敢去想所有有關楚遇的事情,若是知曉有能救楚遇的方法,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入魔,血洗三界。
她是日月合虛的女帝,一手日月合虛連帶三界蒼生,一手兒女私情自己的愛人楚遇,孰輕孰重,她分得清。這麽些年,她不出日月合虛,不光光是不想出,更多的卻是不敢出。她怕變數,怕有一個讓楚遇活過來的誘惑擺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卿泠,沒法僅僅為了一個‘愛’字就任性。所以只能逃避,只能不去想這些事,不讓自己有機會碰到那個誘惑。有一種感情叫做近鄉情怯,越在意,越不敢接近。
“魔尊将我拘來,不會是單單的只為了聊天的吧?”
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勿暝神者,雖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可是到底怨意難平。她不能拿三界蒼生冒險,可是也無法好好的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面對勿暝神者。所以只能逼着自己抛卻青蕪的意念,作為日月合虛的女帝跟勿暝神者對話。
“女帝當真像衆人所說一般冰雪聰明。”勿暝自然是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敷衍與壓抑,只是不知緣由,到底不好深入問詢。他将她拘來卻是有所圖謀,只是不知為何,面對着她的時候,卻總不自覺地被她吸引,想要離她更近一些。
“魔尊有話盡管直說,魂魄拘出對身體并無好處,想必這麽淺顯的道理魔尊并不需要我來提醒。雖然我是神君,到底是一分一毫的法力都是多年的修煉,不想白白的浪費在這裏。”
勿暝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遇見青蕪,不免貪戀了和她相處的時光,不知不覺已經将她的魂魄拘出來了這麽久。他心下一驚,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疼起來,那種東西,是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的——心疼。
合虛女帝青蕪神君(八)
青蕪原本只是想讓勿暝神者速戰速決,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完,那人卻是停下了腳步。下一刻,青蕪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動,一陣眩暈之後,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醒了。”
“嗯。”青蕪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額角,魂魄被拘出的感覺果然是不怎麽好受的,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麽一皺眉,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被勿暝抱着往前走,她放下手,淡淡的開了口。“勿暝神者不嫌累得慌麽?”
這一聲話音落,勿暝神者卻是沒有放下他,反而低沉一笑,步子不急不緩的向前面走去。青蕪活了這麽些年,籠統也就談了那麽一次戀愛,接觸過的男人也就只有楚遇一個。現如今自己被勿暝神者抱在懷裏,眼見着這人沒有放自己下來的打算,青蕪也只能無語望天。
得,他愛抱就抱吧,又少不了一塊肉。
這麽想着,青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動,已經是被放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青蕪動了動身子,知曉身下是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了,這才擡頭望向勿暝神者。
“勿暝神者若是想問有關水心的事,那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多年不問外界的事,連你都找不到小水心的蹤跡,我又怎會知道。”
勿暝神者輕輕一笑,居高臨下的望着毫不驚慌的躺在床上的女子。她還是剛剛的下人打扮,然而那種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卻是毫不遮掩,那張平凡的臉上竟然也能看出一些別樣的風情來。
他心思一動,一下子竟然有些喘不過來氣。但是到底是靈力高深,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抿了抿唇角微微一笑。
“原本倒真想向女帝讨教一下這件事,但想必女帝并不會欺瞞這種事,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現如今倒有另一件事想要女帝幫忙,希望女帝應允。”
青蕪便知這人将自己抓過來不安好心,聽到這話倒也不覺驚訝。想必這人今天在街上看見自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今晚也就是等着自己自投羅網呢。雖說她将自己的仙根封存了,靈力受到了損耗,但是被這人抓住,有幾分原因還是自己太過輕敵了。
“我現如今已經是階下之囚,倒還有拒絕的權利?”雖然是諷刺的話,青蕪說出來倒沒有什麽憤恨。自己技不如人吃了虧,總不能将過錯全都怪在別人身上,這一點風度青蕪還是有的。輸就是輸,她合虛女帝還不會輸不起,拿出難看的嘴臉來。
恐怕勿暝神者也沒見過青蕪這麽淡定的階下囚,眯着眼睛輕笑片刻,倒是難得的心情好。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這才是第二次見這個女人,他卻是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青蕪都這麽落落大方,他若是再拐彎抹角倒是難看了,勿暝神者沉思片刻,便就施施然的開了口。“今日将女帝請過來,只是想求金烏丹和玉兔角一用。”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青蕪便是哧的一笑,這下笑容裏面倒是多了些淩厲,望着勿暝神者的眼中也多了些冷意。見她這麽放肆,勿暝神者倒也不惱,就這麽站着等待她笑完。青蕪足足笑了半刻鐘才停下來,她擡起綿軟無力的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淚水,眼神終于對上了勿暝神者,然而卻滿滿的都是殺氣。
“金烏丹?玉兔角?也虧得你說的這麽雲淡風輕,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将這兩樣東西給你。勿暝神者,我神界對你近些年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非是怕了你,你別以為整個三界可以任你為所欲為。”
話說到最後,青蕪的眼中已經是慢慢的肅殺之色,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風華畢現,仿佛整個魔界她也未曾放在眼裏。這才是青蕪,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三界聽到了都要抖一下的日月合虛女帝。
她本就是霸氣的女子,入魔一次之後,雖然已經恢複了,到底是沾染了些魔性,性子裏有些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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