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入冬了,天氣越發的冷了。
林硯在路景凡的指導下,畫圖水平明顯提高了不少。她心裏對路景凡更是感激,不知不覺間依賴感也越來越強。
路景凡自然也發現了。他拿着林硯近期畫的圖,黃迪走過來,順便瞄了一眼,“進步很多嗎,抓住了很多技巧。看來我們路老師傾囊相授了。”
路景凡擡首,“比賽準備的怎麽樣了?”
黃迪要代表學校參加國際大學生時裝設計大賽,元旦就要出發。
“還行吧,杜芷萱也答應參加比賽了。”
路景凡默了一下,收起了林硯的作品。
黃迪心裏好奇死了,這家夥到底和杜芷萱發生了什麽。“前幾天,杜芷萱還問了你最近怎麽樣了?”他不敢說,他對杜芷萱胡說八道了,誤導她林硯是路景凡現在的女朋友。杜芷萱當時氣得要死,眼睛都能吃人了。
路景凡冷視了他一眼。
黃迪連忙改口,“放心,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我什麽都沒說。”
路景凡收拾好林硯的畫圖,小丫頭最近想參加一個比賽,在他面前念叨過兩次,他都沒有直接回複她。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很專注地看着他,語氣溫柔。
設計界高手層出不窮,她現在的水平,參加比賽就是去找虐的。所以,路景凡建議她這一兩年都不要去參加比賽。還有,她的右手,過幾天帶她去醫院看看吧。小丫頭總說右手沒有力氣,哎,抓他的時候,力氣可不小。
路景凡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她現在應該還在江淮的工作室。小丫頭把時間排的滿滿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去逛街、看電影什麽的。真是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服裝設計了。
江淮工作室。
米蘭秋冬時裝秀,江淮設計的款式在吸引了許多目光,加上William的人氣,這次在國內也引發了前所未有的讨論,許多人将目光投向了江淮的身上。市場上又掀起了一股新的流行風尚。
林硯做完了今天的工作,準備回學校了,她和路景凡約好了今晚要繼續畫時裝畫。
小雲匆忙來到她的身邊,“林硯,幫我泡杯咖啡送給老大,我有點事得出去一下。”
林硯失笑,“你去忙。”她去茶水間磨了一杯咖啡,咖啡香味濃郁,比她喝的速溶咖啡香多了。
端着咖啡走進江淮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她的門,“師兄,你的咖啡——”
“謝謝。”江淮放下手邊的雜志。
林硯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眉宇間透着疲憊,江師兄做事力求完美,什麽事都親力親為,他有現在的成績都是他辛苦付出得到的。
“林硯——”
林硯正準備告退,江淮叫住她。
“我聽小雲說,上次的布料的事辛苦你了。”她來這麽久,他都沒有時間好好和她說過話。
林硯恍然一笑,“沒事,我也是找朋友幫忙。”
江淮挑眉,能找到那種布料,“替我謝謝你的朋友。”看來她這位朋友也不簡單。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你該回學校了。”
“嗯。那下次見。”
江淮起身,“我送你。”
林硯愕然。
“我正好要回學校有點事。”江淮拿起車鑰匙。“走吧。”
林硯跟在他的身後,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
“喂,橋橋,我一會就回去——”
“林硯,你現在看學校論壇。”周橋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
“今天論壇有條帖子,我覺得是在說你,你先看下。”
“喔,好,那我先挂了,一會兒見。”
林硯在手機上搜索進入了學校論壇,很快掃到了那條帖子——驚聞比藍色生死戀還狗血的故事。
“L女生出生時被抱錯,從小養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多年後,真相大白,真正的少爺回到家,L女生卻不願意離開這個家。L女心機頗深,一進大學,就各種報學長的大腿,甚至介入別人的感情……”
帖子已經成為熱門,回複越來越多。
青青小草:樓主是在編故事嗎?故事很精彩。
下雨天很涼快:L女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吧?
天黑要回家:樓主說的人有些熟悉,希望不是我們專業的。
……
林硯手指顫抖,臉色越來越白,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江淮見她許久沒動靜,回頭問道,“林硯,怎麽了?”
林硯動了動嘴角,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胸口悶悶地疼,“江師兄,我有點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學校了?”她抱着書包飛快地跑了出去。
“林硯——”江淮的喊聲慢慢消失在她的耳邊。
天,早就黑了。
北方呼呼地吹着,順着領口袖口灌進衣服裏,徹骨的冷。
林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雙眼毫無焦距,一路碰碰撞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坐在路邊的花壇上。
旁邊有一個賣唱的小夥子,吉他彈的很一般,歌唱的也很一般。尤其在這麽冷冽的晚上,他竟然還唱着《橄榄樹》這樣的歌。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麽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
林硯的淚被他的歌聲刺激地嘩嘩直掉,她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她能有什麽選擇呢?帖子的出現再次擊潰了她。
林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沒有寸下的號碼,可是每一個數字早已印在她的腦海中了。
北風冷冷地吹着,她臉上的淚很快被吹幹了。
“喂,哪位?”
林硯咬着唇角,哽咽難言。
“哪位?”
林硯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想回去,你們會要我嗎?”
“硯硯?”
“如果我想回自己的家,你們會要我嗎?”
“硯硯,你在哪裏?”
“你們要不要我?”
“硯硯,出了什麽事?”陳母語氣透着幾分焦急。
電話挂斷了。
林硯雙手捂着臉,眼睛腫的難受,這時候她已經哭不出來。明知道會是這樣,她為什麽還要去求證呢。
她甚至在想,她的出生是不是一個錯誤。如果是個錯誤,為什麽那次車禍只是讓她骨折,她寧願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是不是那個時候,他們就會要她了?
她越哭越傷心,彈吉他的人又換歌了: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
來告別單身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
來給我傷痕
孤單的人那麽多快樂的沒有幾個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單身的我
獨自唱情歌
……
她不是失戀。
就在她自暴自棄中,有人停在她的面前。腳步匆匆,氣息不穩。
她慢慢擡首,大腦空洞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路景凡站在她的面前,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坐在這裏不冷嗎?”他緩緩伸出手,小丫頭只是看着他,一動不動。
路景凡索性不顧形象地坐在她的一旁,剛剛那張滿是擔憂的臉終于恢複正常。
林硯咬着唇角,慢慢低下頭。他肯定都知道了,她有些擡不起頭來。脖子一暖,他摘下自己的圍巾仔細地圍在她的脖子上。
林硯吸了吸鼻子,“師兄,我在想,如果那次車禍,我死了,爸爸媽媽是不是就會把我帶回去了。”她側頭望着他,眼睛裏已經沒有委屈,死氣沉沉的。“因為我,害的他們失去了養育多年的兒子,他們就不要我了?可是我是他們的孩子啊。”
“乖——”路景凡擡首将她攬到自己的懷裏,“你還有我。”他輕輕承諾着。
她縮在他的懷裏,肩頭一顫一顫的。
路景凡确實沒有想到小丫頭的身上會有這樣的故事,現在想來,他總算明白了,她為什麽這麽拼命賺錢。
十六七歲的年紀,小丫頭應該開開心心地成長,不該背負這些的。路景凡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裏又悶又疼。
他輕撫她的背脊,一副寵溺的語氣,“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要變醜了。”他将她拉起來,身上沒紙巾,只好用手擦着她的眼淚,一派地溫柔。
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果然不假。
這張臉通紅通紅的,被風這麽一吹,他怕她明天起來臉會疼,趕緊拉她回去。
小丫頭緊緊拉着他的手,冰冷的指頭凍得像胡蘿蔔一樣。
“走吧——”
林硯一動不動,路景凡望着她。
她沙啞地開口道,“等一下,腿麻了——”
他失笑,轉身彎下腰,“上來吧,我背你。”
她趴在他的背上,90多斤的,他倒不覺得有多重,只是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背着一個女孩。小丫頭乖巧地趴在他的後背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緊緊地纏繞着他。
命運真是神奇。
林硯哭累了,也走累,這會兒懵懵地靠着他,好像這裏才是她最安全的港灣。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今天晚上沒有和我請假無故曠課,回去寫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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