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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翻車了。
“吃不吃飯?”司以寒叩了下門,水洗般冷清黑眸深邃,擡起手腕露出手表,“現在北京時間十三點四十五,你是打算跟晚飯一起吃?”
“俞夏,這個聲音怎麽聽起來有些熟?這是你老公嗎?”電話那頭蘇洺嘀咕,“你是在看電視還是在跟人說話?”
“看電視,等會兒跟你說。”俞夏迅速挂斷電話,擡手一撫耳朵壓下尴尬,“非禮勿聽。”
司以寒直起身,“誰的電話?”
“蘇洺。”俞夏跟在司以寒身後下樓,微信上蘇洺發短信過來,“剛剛那是你老公的聲音?”
“不是。”
要是蘇洺知道司以寒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俞夏能橫屍當場。
蘇洺:“不管怎麽說,既然商銳接了這個綜藝,你就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小鮮肉的粉絲戰鬥力很強,你搶走他們的男神,他們能弄你全家。不管你怎麽想,商銳是個麻煩。”
“也許她們會用純潔的眼神看待這父子關系。”
蘇洺:“你做夢。”
“你真的沒有考慮過跟商銳談戀愛?其實他還不錯,也不花心。”
俞夏按着手機語音:“蘇總,我建議你去挂個腦科,治療下腦子。”
擡眼撞到司以寒審視的目光,俞夏收斂些許,把手背到後面迎着司以寒的目光,“……跟你學的。”
理直氣壯把黑鍋推給司以寒,俞夏的慣用伎倆。司以寒靠在欄杆上,冷冽下巴上揚,擡手,“過來。”
俞夏往後退,警惕的看着司以寒,“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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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寒揚眉,一步上前,俞夏轉身走了一步衣領就被勾住,俞夏倏然回頭。脖子落到司以寒的手心,他身上的氣息包裹而來。雨後大地明亮帶着一絲沉厚,陽光下西洋杉散發着暖意,安息香的後調幹燥清冽。
“跟我學?”司以寒單手抄兜,睥睨俞夏,嗓音沉沉的聽不出來情緒,“怎麽不學點好的?”
俞夏再次回頭,下巴擦到司以寒的手臂,很輕的一下。如同羽毛,輕飄飄的落到心上,俞夏壓下心癢,“我又不是貓,不要捏我的脖子。”
叼貓崽子呢?
司以寒收手,也收回了視線,凜步下樓,“你跟貓也差不多,養不熟的東西。”
司以寒在罵人?俞夏看向司以寒,“我聽到你在罵我。”
“你聽錯了。”司以寒嗓音平靜無波,面不改色,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你每天都睡到下午?”
“職業特性。”
俞夏很想摸一下司以寒碰過的地方,那地方仿佛燒起來了。從脖子皮膚一直燒到心裏,心髒燒成了老式蒸汽機。
“這個職業特性只針對你自己,別冤枉職業。”
俞夏踩着心跳走到餐廳拉開椅子坐下,看到桌子上的菜色,很簡單的四菜一湯。清蒸一條形象不太好的魚,糖醋排骨,色澤鮮明的時蔬,一份蟹黃豆腐。俞夏掀開煲湯蓋子,鮮熱帶着濃郁香氣的老鴨湯撲面而來,俞夏盛湯。
司以寒把晶瑩剔透的米飯放過來,看了俞夏一眼,似随意問道,“你跟商銳有聯系?”
“嗯。”俞夏把第一碗湯放到司以寒面前,透着熱氣看向司以寒,“他是《暗戀》電影版的男主角。”
司以寒垂下濃密睫毛,“為什麽找他?”
“他的外形很合适,也能扛票房,這一批小鮮肉裏算是比較有實力的。”
俞夏夾着一塊魚肉放到碗裏,吃了一口擡頭,“這回是你做的吧?”
司以寒忽然就把臉拉下去了,一張臉寒透,“不是。”
司以寒來大姨媽了?做飯還不承認,變臉比變天還快。
魚肯定是司以寒做的,只有司以寒會把骨頭剔掉。俞夏從小就是個細嗓子,有過一次卡魚刺進了急診室,家裏阿姨就不再煮魚。後來吃到魚,是司以寒學會做飯。那時候他在B市籌備第一張專輯,俞夏偷偷買了機票飛過去看他。
司以寒請了一天假給俞夏展示他剛學的廚藝,不大的房子被北方幹燥的暖氣充斥。室外下着雪,沸沸揚揚,天地被裹上了一層銀色。窗戶玻璃上聚滿了熱氣,朦胧一片。司以寒在廚房做飯,瘦高挺拔的身型看起來有些單薄,他拿鑷子一根一根拔出魚骨,那個珍重态度仿佛對待貴重的藝術品。
俞夏一直很喜歡北方的冬天,她對北方的記憶是溫暖的房間,潔淨的白雪,還有司以寒的溫柔。
俞夏給司以寒夾了一塊魚肉,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反正司以寒會吃完,“我吃的出來。”
“你的意思,商銳外形好?”司以寒的嗓音有些沉,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好在什麽地方?有多好?”
“符合當下市場的審美。”俞夏忽然覺出不對味,狐疑的看向司以寒,司以寒已經恢複以往冷冰冰的模樣,看不出什麽端倪,“但也不是頂尖。”
“誰是頂尖?”
你啊,這還用問嗎?俞夏的目光落到司以寒高挺如玉的鼻梁上,“你問這個幹什麽?”
“進圈拍電影怎麽不告訴我?”
“你對我的劇本感興趣?”俞夏擡起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了亮光,司以寒關注她的作品了,“全是感情戲,你要拍嗎?”
司以寒從不拍感情戲,出道到現在,三張專輯,四部電影,最大尺度是跟女主眼神對視。別說屏幕初吻了,屏幕牽手還在,司以寒的感情戲都成梗了。
司以寒擡起眼,盯着俞夏足足看了有一分鐘,他才開口,“我可以給你投錢。”
“我不缺——”俞夏的話到嘴邊極限漂移,道,“你要給我的盛夏投資?”
司以寒收回視線,斂下情緒吃着碗裏的魚,“我讓周挺跟你聯系。”
司以寒這兩天也太好說話了吧?俞夏咬着糖醋排骨,酸甜正好,餘光觀察着司以寒的表情,那張冰山臉還是面無表情,俞夏試探着說道,“我和商銳要搭檔參加戀愛進行時。”
“戀愛還是親子?不是爸爸去哪兒?”
俞夏:“……”剛剛跟蘇洺騷的話全被司以寒聽到了。
“很多粉絲說我們很有CP感。”
“他們眼睛不好?”司以寒看了俞夏一眼,淡淡道,“建議去眼科挂個號。”
司以寒吃飯期間手機響了一聲,俞夏探頭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似乎是一條短信。再想看,司以寒已經拿起手機,擋住了俞夏的視線,司以寒很快就吃完飯放下筷子起身上樓。
俞夏飯沒吃完,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司以寒,目光停住。他穿着合體剪裁的複古灰色大衣,筆挺身材在舊樓梯暗沉的光線裏,像是民國時期的矜貴少爺,肅白冷冽的下颚線延伸出冷漠的疏離感。
腿逆天的長,瘦而悍利的腰,又冷又性感。俞夏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鼻子,确定沒流血才開口,“你——去哪?”
認識司以寒十五年,還是會因為他的美色驚心動魄,俞夏貪戀他的身體。
“香港。”司以寒戴上口罩,拿起車鑰匙往外面走。
怎麽突然去香港?
“周挺哥不來接你?”俞夏沒看到周挺,也沒看到司以寒的助理。
司以寒停住腳步轉頭,黑眸落到俞夏身上,看了片刻道,“別再出去住,我要在香港待幾天,不會打擾你。”
司以寒出門上車,坐到駕駛座上點了一支煙,火光明滅最後徹底暗下去,司以寒把打火機扔回去。煙草讓他躁動的情緒冷靜,修長手指握着手機發短信給周挺,“多久能辦好?”
周挺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司以寒掐滅煙戴上耳機,把車開出院子。單手扶着方向盤,看了眼手機屏幕。
“你的辦事效率像是活在舊石器時代。”
“寒哥,我是真的不想去談這個合同,太他媽丢人了。你是誰?司以寒,司以寒需要去相親嗎?需要去上那種戀愛綜藝找對象嗎?需要去跟一群新人搶這種垃圾——”
“需要。”
周挺的聲音戛然而止,大約有一分鐘,周挺開口:“我想辭職。”
“把工作移交給劉昕,你現在去辦離職手續。”司以寒握着方向盤打了一把,拐上主道,“我準了。”
“寒哥!”
“五點之前我看不到合同,帶着你的腦袋從SW消失。”司以寒挂斷電話。
兩分鐘後,周挺再次打電話過來,司以寒接通,“說。”
“寒哥,你想清楚了,這是自毀前程。”
“我毀的起。”司以寒語氣冷淡,一敲方向盤,“還有什麽問題?”
周挺并沒有立刻回司以寒的話,他在思忖,許久後他艱難的開口,“寒哥,你堅持要接這個綜藝是因為夏夏嗎?我查了,她跟二臺簽訂了合同,固定嘉賓。可是寒哥,她是你妹妹。”
車廂內一片寂靜,司以寒沉靜的一雙眼仿佛蒙上了一層霧,“她不是,我們可以建立戀愛關系,合理合法。”
————
司以寒的車開出院子,揚長而去。
俞夏從他的美色中抽離出來,咬着鮮嫩的菜心拿出手機。
微信上除了蘇洺的語音轟炸,還有商銳的信息,“看歌劇麽?”
“你怎麽接了戀愛進行時?腦子抽了麽?”俞夏不想去看什麽鬼歌劇,她只想DISS商銳。
“你一個人去參加綜藝多無聊,舍命陪君子。”商銳的信息很快就過來,“感動嗎?”
俞夏:“你是智障.jpg”
返回去微信首頁看蘇洺的信息,蘇洺發了十二條消息全是吐槽商銳的粉絲,最後一條,“我想起來你老公的聲音像誰了,好像我男神!寒神!特別特別像。”
蘇洺讀書時聽力一定是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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