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俞夏睫毛濕潤,司以寒親過她的睫毛,修長手指擦過她的臉頰。

“是我求媽媽,讓她把你嫁給我。”司以寒低下頭,片刻又擡起來,沉暗的眼深的看不見底,“其實卑鄙的人是我,不想離婚的人也是我。只要我不出現,你就沒辦法離婚。”

“我很早就發現對你的感情變質了,不是親情,是男女的喜歡,我對你有欲|望。”

司以寒不會莫名其妙代替人參加戀愛真人秀,以司以寒的高傲,才不會替林昊參加戀愛真人秀。司以寒是從商銳手裏搶走通告,這事兒也夠不體面,林昊怎麽值得司以寒不體面?

這世上也只有一個人值得司以寒不顧一切。

“我盡可能跟你保持關系,也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傷害你。”司以寒抱俞夏到床上,拿他的大外套包着俞夏,“我是成年人,誰也綁架不了我,除非是我心甘情願。”

“俞夏,我心甘情願跟你求婚,沒有道德綁架。”司以寒用一種很慎重的态度面對俞夏,字句清晰,“我很高興,你也喜歡我。剛剛看到你,我走成了正步,我一直在想,我該如何慶祝這突如其來的幸福。這種感覺就像是瀕臨餓死的人面前出現了滿漢全席,不确定這是夢還是真的。”

俞夏揚起下巴,她白的發光美的明豔,繃着笑,“那你現在認為是真的還是做夢?”

司以寒低頭,很輕的捏着俞夏的下巴,扭向自己這邊。

再低頭,印到她的唇上,細細品味片刻松開嗓音啞然低沉,含着濃重的情愫,“第一道,甜品。”

沒跟司以寒接吻之前,她看到接吻內容都會自動跳過,碰碰嘴唇就熱情似火了?司以寒碰到她的嘴唇,俞夏着魔似的。

真熱情似火。

俞夏想一直抱着他親,四肢全用挂在司以寒身上,不讓他跑。第一次睡覺沒有做夢,一覺醒來世界大亮,房間裏有細微的動靜,窗外有嘩嘩雨聲。

俞夏歪着頭看到朦胧的光影裏司以寒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忙碌,忙完他停在床邊,俞夏立刻閉上眼。

“醒了就起來,不要裝睡。”

俞夏睜開眼笑了起來,伸手到被子裏找內衣,司以寒僵硬的移開眼,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掩唇輕咳,“下雨了,我安排車今天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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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夏遮在被子裏穿衣服,她睡覺不老實,睡着睡着就把內衣脫掉了。

“我不要。”

俞夏整理自己的頭發,下床一探拖鞋感受到冷,又把白生生的腳趾收了回去,還縮着。

“把襪子穿上。”司以寒嗓音很沉,冷峻面容沉靜如水。

俞夏伸出腳,肆無忌憚,“你給我穿。”

司以寒找到襪子回來給俞夏穿上,俞夏看着他的側臉,舔了下嘴唇,俯身很輕的過去貼着司以寒的耳朵,“你耳朵紅了。”

司以寒回頭,黑眸中簇擁着火,他靜靜看着俞夏。

房門被推開,“寒哥——”

劉昕原地立正轉身,倏的站到牆角,“我什麽都沒看到!”

司以寒陰沉着臉,“你也想去非洲喂獅子?”

“榮導說今天沒戲,問你,要不要去打牌?”劉昕摳着牆角,內心瘋狂尖叫,沒有人告訴他俞夏也在這裏啊!司以寒讓他去買護膚品,他還好奇為什麽要買女性護膚!為什麽?因為司以寒的大寶貝來了!

“沒時間。”司以寒道,“把門帶上。”

誰要跟他們玩光棍游戲,吃飽了撐的。

司以寒簡直想送劉昕一個包袱,踢他出去旅行。

俞夏把臉埋在司以寒的肩膀上,非常快的适應了這個角色,笑夠了一擡頭對上司以寒意味深長的眼。

俞夏斂起笑,認真道,“你這麽看人,很吓人。”

司以寒注視着俞夏片刻,“怎麽吓人了?”

“感覺你在籌謀什麽壞事。”

司以寒低笑出聲,他的笑非常驚豔,瞬間世界都亮了的效果。他笑意頗深,注視着俞夏片刻,伸出瘦長的手,“來,起床。”

外面暴雨,他們什麽事也做不了。

俞夏堅決不回去,司以寒下午才悠悠然帶俞夏去觀望劇組單身狗們的凄涼生活。他穿一身軍綠色日常服,敞着領口,悠悠哉的跟在俞夏身邊。活像個帶太太出行的大少爺,落拓不羁的勁兒。

榮豐咬着煙正摸牌,一轉頭看到這倆人,俞夏要是再穿一身旗袍,這就更對味。呦了一聲,“大少爺帶妹妹巡街呢?”

“是太太。”

榮豐嘴裏的煙吧嗒掉到地上,劇組全員轉頭看司以寒,司以寒拉過一把椅子讓俞夏坐下,繞着看了一圈牌,“榮導,你這局要輸的很慘。”

榮豐狠狠咳嗽,又取了一支煙點燃,目光閃爍由上至下打量司以寒,眼神示意:你什麽意思?

司以寒也不解釋,問道,“有誰不玩嗎?”

管道具的蹿了起來,位置就在俞夏那邊,司以寒長腿一橫坐了過去,身子往後貼着椅子靠背偏頭跟俞夏說話,“你會玩嗎?”

俞夏第一次見司以寒這個樣子,十分稀奇,不住的往司以寒身上看,“不會。”

“坐近一點,我教你。”

“少爺,你可給夏夏教點好的吧。”榮豐打出一張牌,司以寒就杠上了,摸牌,再杠,再摸牌杠上開花。他們的玩法,送杠比送胡輸的更大,榮豐手裏好幾張杠牌。

“夏夏工作不忙?怎麽過來了?”榮豐一雙眼透着八卦,恨不得立刻把司以寒的底給掀了。

“不太忙,過來看看寒哥。”

劉昕狗腿子似的送來一飯缸橘子,他們這個男人劇組實在太糙了,連個正經的果盤都找不到,他最大的精致是用飯缸裝着水果。

主要是俞夏太精致了,高高在上精致的小公主,直接給塑料袋實在磕碜。

“謝謝。”俞夏接過飯缸也沒地方放,端在手裏涼飕飕的,司以寒碼着牌,背後長手似的伸過來穩穩端住飯缸。

“難怪昨天以寒那麽嘚瑟。”榮豐啧了一聲。

俞夏柔嫩白皙的手指細細剝着橘子,連上面的白絲都要拿掉,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把一瓣橘子喂給司以寒。皙白的手指碰到司以寒的唇,紅白分明,分外豔麗。

頓時全組人頭皮發麻,祈求的眼神看向榮豐:能不能把這位大爺搬走?太礙眼了!

現在都流行當衆強行殺狗了!

這部戲主要劇情是後半段在戰亂國家,國內的劇情就是司以寒飾演角色的成長,沒什麽重要配角,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員。

也沒什麽好避諱。

冰涼的橘子酸甜,司以寒慢條斯理的吃完,評價,“今年的橘子很甜。”

是嗎?榮豐昨天吃橘子差點沒酸死,是不是劉昕藏了好的橘子?

榮豐朝俞夏要了一個橘子,一邊打牌一邊剝,吃了一口瞬間酸的眉毛飛舞,強行忍住酸淡笑着遞給旁邊的制片人,“是挺甜的,你嘗嘗。”

司以寒的味覺他媽的是壞的!

要不就是這人故意偏別人吃!

俞夏的橘子就沒碰到嘴唇,司以寒把剩下大半個拿走,淡淡道,“橘子涼,換個其他的吃。”

劉昕跟個狗腿子似的又竄進來送了一茶缸水煮板栗。

司以寒把酸的過分的橘子吃完,抽紙擦幹淨手才繼續打牌,司以寒打牌的時候很少吃東西,他主要是嫌髒。

都知道司以寒的習慣,也不來犯忌。

俞夏來就不一樣,劉昕那個狗腿子找了一大堆零食送過來,俞夏自己吃還不行,順手喂給司以寒。

下午的牌打了三個小時就停了,主要是榮豐吃狗糧吃的想得糖尿病。

四點半,雨停了,榮豐和司以寒去看拍攝場地,換上雨膠鞋出門。山間冷空氣涼薄,透着濃重的寒,薄霧在山腰盤旋,天高海闊。

“你們怎麽回事?”榮豐審視司以寒,“司以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腦子不好了?那是你妹妹,也下的去手?”

“我們四年前就結婚了,阿姨——我俞家的媽媽,她做的證婚人。”司以寒單手插兜擡眼看向遠處山林,空氣中彌漫着雨後的冷,混着泥土的味道,“我不是她哥哥,我十四歲到的俞家,本來就是當女婿養的。”

“這事兒一直沒公開,怕她接受不了,吓着她,她什麽都不知道。”司以寒一轉頭,眼眸上揚,唇角的笑溢開,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笑起來真的非常蕩漾了。

榮豐移開眼,随即又看向司以寒,眉毛皺成一團:“啊?”

“哥哥是情趣,你是單身狗,不懂。”司以寒淡淡嘲諷,難掩笑意。

“那你的這個情趣可真夠高調,媒體粉絲都知道你有個妹妹。你現在公開跟妹妹是情侶,我看你是想死。”榮豐惱羞成怒,就你有老婆!

“不是問題,她現在叫summer,是我的太太。”

榮豐憋了半天,沒眼看司以寒這炫耀勁兒,“你還是先叫女朋友吧,戀愛都沒談。直接太太,你也不怕她跟你急。”

“我在談戀愛,綜藝裏追求她,當着全世界的面跟她談戀愛。”

提到綜藝榮豐更想死了,司以寒出道以來幹的最不理智的事兒就是參加綜藝。知道搭檔是俞夏後,榮豐只想說司以寒瘋了,按都按不住那種。

“真瘋狂!”

“已經很克制理智。”司以寒取了一支煙咬着,用手遮着風點燃,他偏了下頭,那雙黑眸裏情緒一閃而過,又落回沉靜,“我喜歡她十年了,整整十年,我其實還想做更瘋狂的事。算了,慢慢來。”

榮豐乜斜他,司以寒拿下煙擡頭,眯了下眼,抿笑轉頭片刻又轉回來,嗓音沉着,“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告別心理醫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榮豐: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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