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番外-舅舅
不知道是這次危引起了小蘿蔔頭的求生欲,還是俞夏心情好後孕吐情況減輕。他們從日本飛回s市,俞夏連暈飛的症狀都沒了。
淩晨到s市場,來接的是周挺。
周挺快步過來接走司以寒的行李箱,看向俞夏,伸出,“還好嗎?”
俞夏跟他握了下,“很好,謝謝。”
司以寒上車摘下口罩,說道,“你怎麽過來了?”
“忙完工作,看看時間正好是你們回國的時間,我就過來了。”
司以寒看了眼車上煙灰缸裏的煙頭,車裏倒是沒有煙味。只是這滿滿的煙頭,還是周挺常抽的牌子。
“有什麽事?”
“沒有。”周挺打了把方向,車開出停車場駛上了場高架。
淩晨兩點,俞夏有些困了,靠在司以寒的肩膀上打瞌睡。司以寒就把人攬到懷裏,俞夏很快就睡着。
“真沒事?”司以寒又問了一遍。
周挺應該在場等了很長時間。
“有點事。”周挺往後視鏡裏看,說道,“夏夏睡了嗎?”
“b市那邊的?”
“嗯。”
“回去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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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老爺子勒令司以寒跟俞夏分幹淨,司以寒反告了秦宇一狀。司以寒可是拿過金的人,演技是經過專業認證。把委屈演繹的淋漓盡致,他名不當言不順的回司家,誰都看不起他。
但這些是他願意的麽?這麽多年誰又重視過他?他喜歡誰和誰在一起,誰又有資格管?把一個叛逆小子演的老爺子都信了。
因為不甘所以叛逆,才跟俞夏在一起。
司家那個老頭自負了一輩子,到老就這一個兒子,寵也得寵不寵也得寵。司以寒真跟俞夏結婚了,就不止是叛逆打他臉的問題。
僵持的結果是老爺子抽了秦宇一頓,給了司以寒一顆糖。
真當他們都是歲孩子,有意思得很。
司以寒咬着煙靠在沙發上翻着審批件,一頁一頁的翻,白色煙霧籠着他深邃冷刻的臉,他一雙眼沉黑帶着譏諷,啧了一聲,“這麽快就批下來了,老頭子還是管用的。”
“這裏面還有點問題,現在老爺子在位,我們可以做。但是往後,這個項目要持續兩年,一旦問題爆發——”
“我不做,你跟榮豐透個信,讓他考慮下再進。”原本司以寒對榮豐沒那麽慈悲,別人死活都跟他沒關系。但現在榮豐是他孩子的幹爹,司以寒就提醒他一句。
周挺看着司以寒,一瞬間有很多個想法,最後落到一個最壞的打算上,“寒哥?什麽意思?”
“我不缺這點錢。”司以寒傾身把煙按滅,說道,“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要做這個項目,我就是個陪吃飯的,我不跟老爺子有任何明面上的利益往來。”
司以寒長很輕的撣了下件,扔回桌面,“讓他們跟沈秘書直接聯系,你不要收錢,不要碰間的任何東西。我幫董阿姨這麽大一個忙,她投資電影的話應該會優先考慮我。換個資源,挺好。”
周挺揣測司以寒的意思,他隐約猜到一些,但不敢往下猜。
“我們就是拍電影賣電影,走藝路線,其他的跟我們沒有關系。”司以寒也沒想怎麽樣,反正這東西就擺在這裏,誰願意動誰動,誰貪心誰進去。
“我知道了,我會跟榮導提。”
“不用太明顯,他後臺硬,就算真栽了也能拉出來。他聽得懂就聽,聽不懂算了,所有生意都有風險。”
“我知道。”
周挺不缺錢,司以寒給他的東西挺多,所以司以寒相信他辦事的利落程度。
“晚上住這裏,客房空着。”
“不了,我還要回去加班。”
“進展的怎麽樣?”司以寒随口提了一句,“就跟夏夏公司那個蘇總。”
周挺狠狠咳嗽一聲,站起來目光閃爍,“就都是朋友,還好吧。”
“約飯了嗎?”
“沒那麽快,剛加上微信。”
半個月才剛加上微信,這叫還好?連飯都沒約上。
司以寒按了下眉心,放下,“你這是打算拖到人家結婚生完孩子,你才能把那句能不能跟你談戀愛問出口嗎?”
周挺:“……”
“大半夜工作什麽?你的工作怎麽那麽多?我沒給你安排人?你就不會放權給他們,讓他們去做?”
周挺:“……”
“公司那麽多經紀人,把裏的藝人放出去一些。你又不缺錢,你到底是在忙什麽?”
周挺确實不缺錢,公司每年分紅,還有工資獎金,年收入過億沒問題。他還擁有公司股份,這部分變現的話是巨款。
周挺做司以寒經紀人的第一年,司以寒送了他一套s市的房子,去年又送了一套別墅。
司以寒自認為是個大方的老板,跟他的人個個隐形富豪。但周挺一天到晚,開着四五十萬的車,穿着合作方送的衣服,簡樸而辛勤的工作。
司以寒每每看到周挺,都覺得他在故意賣慘,想年終獎多要點錢,心boy。
“那我明天約。”
“你也別約了,明晚過來吃飯,夏夏把那個姑娘叫過來。晚上要是喝酒的話,你送她回去,順便約上下一次見面,順理成章。”
就周挺這個墨跡勁兒,都不知道他上一段戀愛怎麽開展的——想起來了,那個女的倒追。
司以寒擺擺,“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周挺走到門口換鞋時扭頭,“寒哥,需要給夏夏聯系心理醫生嗎?我聽說産前抑郁也很嚴重。”
“不用,走吧。”
“那婚禮用不用通知b市那邊?”
“婚禮就熟悉的朋友聚聚,不用太張揚。”司以寒撐起身,轉身往廚房走,拉開冰箱取出一瓶冰水。
“盛夏還繼續嗎?”
“明天給你答複。”
周挺走出去,動作很輕的帶上了門。司以寒仰頭灌下冷水,他擡起頭在萬籁俱靜的深夜裏看客廳的水晶燈。
如果不要,就永遠不要找。他和司家人分的幹幹淨淨,那個老頭想的倒是挺美,沒生沒養沒負責,現在跟他講親情。
司以寒揚了下唇角,嘲諷更深。
司以寒不坑他,對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嗎?老頭用權利圈着司以寒,他以為這樣司以寒就會聽話。
一個一生都在追求權利的人是沒辦法理解怎麽會有人不愛權利。
司以寒就對權利沒有任何向往,他只對整死司家有興。
他在自己的房間洗完澡,換上柔軟的睡衣去俞夏的房間,俞夏原本趴着睡,似乎感受到他的存在,就依偎過來。
司以寒抱住她。
他的親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俞家,他沒有用激烈段報複,并不是不敢不能,而是顧及着俞夏。他有老婆有兒子,怕被報複。司以寒折用了這個溫和的方式,推波助瀾。
蔣家秦家司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第二天俞夏醒來在陽光盛放的床上,床單是粉色,柔軟舒服。溫暖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紗落到床上,一室明亮。
俞夏在床上翻滾了兩圈,床頭放着司以寒的睡衣,昨晚他在這裏睡麽?俞夏全忘記了,司以寒抱她回房間好像有點印象。睜開眼看到司以寒冷冽的下巴,又閉眼睡了。
俞夏起床洗澡換衣服,梳妝臺上的護膚品已經全部換成了孕婦專用護膚,連彩妝都換了。
司以寒這個動作倒是快。
換下來的護膚品放在梳妝臺旁邊的箱子裏,堆了兩箱。好在沒扔,不然俞夏跟司以寒沒完。
在樓梯上聽到商銳的聲音,俞夏探頭看了眼,商銳穿着一身黑戴着口罩帽子,指上勾着墨鏡指揮着人往房子裏搬東西。
俞夏驚了,快步下樓,“你在我家幹什麽?”
商銳回頭看到俞夏,眼睛就亮了,不住的往俞夏肚子上瞄,“給寶寶送東西。”
俞夏:“……”
轉頭看到司以寒抱臂靠在客廳,他穿煙灰色毛衣,長身玉立。看到俞夏,擡了下眼,嗓音淡淡,“我以為商少是來炸我們家。”
商銳仰起頭,他比司以寒矮,也就是離的遠才能做出趾高氣昂的效果,“我給寶寶買東西,你沒有意見吧。”
“我沒有。”司以寒站直,招讓俞夏過去,說道,“慢一點,小心腳下別絆着了。”
客廳裏堆滿了箱子。
“我還要謝謝你對寶寶的關心。”司以寒拉俞夏去餐廳,給俞夏端早餐,說道,“小少爺,要一起吃嗎?”
那話像是要投毒,絲毫不像是親切的問候。
“送完東西我就走。”商銳挪到餐廳這邊,又看俞夏的肚子,神奇的很,俞夏要當媽了。記憶,她還是高那個拎着棍子打架的大姐頭。愛美又傲嬌的大編劇,坐在片場氣場兩米八,誰都不敢惹的大佬。現在素顏坐在陽光裏,瘦了一些,目光也柔和了許多,商銳不知道為什麽鼻酸,“來看看你。”擡一指,“她多大?”
“四十天。”俞夏指了指對面,“坐吧,一起吃早飯。”
“不了——”
“讓你坐就坐,寒哥能吃了你?”
商銳摸了摸脖子,“誰說我怕寒哥,真是的!”
繞過去坐下,司以寒睨視他,拉開俞夏這邊的椅子坐下,給俞夏盛粥,也沒看商銳,話是對商銳說的,“沒給你下毒,吃吧。”
“我給你們送東西,你再給我下毒,你就不是人。”
司以寒想一腳把他踹出去,“閉嘴。”
商銳閉嘴了,工人過來問道,“城堡要組裝嗎?”
“什麽城堡?”俞夏轉頭
“小公主城堡。”商銳咽下面包,起身,“放哪裏?絕公主粉,特別可愛。”
俞夏撫了撫胸口,客廳那些巨大的箱子已經把出口堆的看不清了,眼前一黑,問道,“這個裝出來有多大?”
“也沒有很大,組裝出來。”工人輕描淡寫一揮,“客廳這麽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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