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chapter70
岑昱微笑道:“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我看到你的時候,問的是‘你怎麽在這裏?出了什麽事’?”
他引導着她思考:“我在問出這句話時,重音放在了‘這裏’兩個字上,而不是‘怎麽’。一般的陌生人在看到另一個不認識的人在坐在雨中,會怎麽反應?”
“一般比較熱心的人會說,‘你怎麽了’、‘你家在哪裏’、‘傘借給你,別淋雨,容易感冒’‘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快回去吧’等等,有很多種可能,而不是問‘你怎麽在這裏’,并且還把重音放在‘這裏’兩個字上。當你把重音放在這兩個字上的時候,就表示,你認為那個時間的我是不該出現在那個地方的。所以,以此可以推斷出,你認識我,并且知道我住的地方。而你後面一句‘出了什麽事’則顯得和我關系比較親近。”孟詞思考片刻,回答岑昱。
岑昱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孟詞閉了閉眼睛,繼續回想中午時發生的事情:“當時你在和我說‘你家在哪裏,我開了車,可以送你回去’的時候,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那時候你說的話和你真實知道的信息不符合,所有你會有種不舒适的感覺。這體現在你握着傘柄的手力道加大,渾身僵硬,表情雖然是自然的,但眼睛很明顯地往左上方看了一下,又往右動了一下,很明顯,你有一個先回憶後思考的過程。”
岑昱繼續點頭:“你很聰明,已經發現了我的異樣。這很好,現在我們需要解決另外一個問題。”
孟詞看向岑昱,聽他冷靜理智而有條理地分析:“在現實生活中,你有三次發現我在跟着你,就根據我的車牌號查出了我的所有訊息,那麽,我的住宅、我的生活是在你的監控之下嗎?”
孟詞搖了搖頭,嗤笑一聲:“怎麽可能!你完全就是一個老古董。在已經進入網絡時代的今天,你使用的是沒有實名制的卡,住宅沒有寬帶也沒有wifi,手機上甚至連一絲私人信息都沒留下。所有電子設備的攝像頭都被你用某種手段廢用。所以,即使是我,也沒能入侵到你的生活當中。當然,也有可能你恰好推測出我在什麽時候可能會入侵你家的網絡就做出了一定的應急措施也不一定。”
岑昱微笑:“那麽,在你查出我的身份之後,你認為我來的目的是什麽?”
孟詞注視着岑昱:“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的馬甲暴露了,你知道我是‘一枝鏡花’,來找我,要麽是尋求幫助,要麽是抓我歸案。而我在網上也确實不那麽幹淨,雖然我沒有做倒賣信息的事情,但練手的時候也确實黑進了某些國家的某些有機密信息的系統,而我雖然自恃技高,但在這一行,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以為我暴露了行蹤,被反追蹤到了地址。”
她換了一個坐的姿勢,繼續說:“但你接下來并沒有什麽行動,回國後也确實只是在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建築設計師。而我,确實也長得挺好看,我認為你跟着我并非是因為我的身份,而僅僅是因為我的美貌。畢竟男人在荷爾蒙泛濫的時候,比較容易追求長相符合自己審美觀的女性。”
岑昱臉上的表情滞了滞,片刻,又恢複了微笑的模樣。這時候孟詞的唇角微微翹起:“但我通過調查你父輩朋友的子女劉少飛、劉少彤以及你的好友席正初、你的堂兄妹們、你的同學們曾經在網絡上說起過的只言片語得知,你的性格應該是很內向的,應該是學術型的人物。雖然後來你開始辦案的時候曾多次短暫地扮演其他情商比較高的角色套取證詞,但你骨子裏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在你過去的二十五年時間裏,你沒有女朋友,當然,你也沒有男朋友,這說明你并不是一個容易對異性或者同性産生荷爾蒙的人。即使有性/沖動,你也很能控制。因此,我的第二個推斷也是錯誤的。”
這時孟詞右腿一動,疊在了左腿上,交疊後的兩腿間沒有任何縫隙,尤如一條直線。腿的傾斜度與地面呈45度角,疊放在上的腳的腳尖垂向地面,她上半身腰背挺得筆直,眼眉間的神情使她看上去落落大方。
她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所以,我又有了第三個推斷,那就是你和我曾經認識。但我的回憶中,并沒有你這樣一號人。同時,你身上的氣質和長相讓我覺得很熟悉,但我并不敢相信這一個事實。然而即使不相信,我還是會去驗證它正确與否。”
岑昱神态閑适地靠在沙發上,雙眼卻深沉地看着孟詞:“不,我們一定是認識的。也許就在你的記憶中的某一個角落裏,有些細節你沒有注意到。但我就在你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
孟詞蹙了眉,仔細想了半晌,仍然沒有結果。
“現在,我們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梳理其他線索。正如你剛剛所說,你認為我們是認識的,同時,和你關系比較親密的人一共有三個。一個是劉婷婷,一個是你的真愛讀者‘我不是路人甲’,一個是你寫文的基友上官。為什麽在你搭建‘神之構想’的時候,會把我的設定和‘我不是路人甲’放在一起?如果‘我不是路人甲’只是一個單純的讀者,而我就是‘我不是路人甲’,以‘我不是路人甲’對你的死忠程度,我在見到你的時候,就應該撲上來叫‘大大我們相愛吧’,還自帶臉紅害羞的顏表情——(w)。但我并沒有。”
孟詞臉上自信的微笑略微加深:“但也不排除你就是‘我不是路人甲’但你并不是一個單純的讀者這個可能。而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可能你和‘我不是路人甲’有關,但我并不願意去揣測一個在我文下陪伴我多年的讀者,所以我沒有查她的信息。和劉婷婷不同的是,這是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id,我在‘神之構想’中設定你就是‘我不是路人甲’的時候,是為了讓‘神之構想’中的愛情能顯得更為童話,也更美好。這對我是有利的,在我可能因為過去的舊事而崩潰時,我設定的正能量角色正能量越多,讓我感覺越溫暖,我才越有從舊事走出來的可能。”
這時候,岑昱點了點頭,認同孟詞的說法。事實上,這也是孟詞對自己的認可。因為現在坐在她對面的岑昱,也只是她的一縷思維而已。
岑昱臉上的笑容加深,沙發前出現了一張很有格調的玻璃桌,玻璃桌上有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兩個高腳杯,杯中盛着只有杯子容積三分之一的紅酒。他優雅地端起一杯,輕輕地抿了口,意味深長地說:“為什麽在你的設定之中,我就是沈信?如果我是沈信,我為什麽不告訴你的身份?在我是沈信的前提下,你認為我應該是有事情瞞着你才不告訴你身份,假定這是真的,我瞞着你的,會是什麽事?”
他輕輕地晃着葡萄酒,酒在杯壁上留下誘惑的紅色。
孟詞并沒被影響,她閉了閉眼睛,回想自己在“神之構想”中經歷的那一切,随後也意味深長地看向岑昱:“因為我懷疑你就是沈信,沈信就是你。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你十五歲之前的履歷是真的,但并沒有具體的事實支撐。比如,你初中的學籍是在南城市最好的中學,但在你所屬的班級之中,你的同學、老師從來沒有提到過你,學校裏除了你的學籍外沒有任何與你有關的記錄。
這種種跡象表明,你沒在檔案上寫的學校上學。你十五歲之後的記錄基本都是真實的,但十五歲之前的是假的,沈信是十五歲的時候死的,所以我會覺得你就是沈信。”
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之前我覺得這個推斷是不太可能的。因為沈信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當時他死後,被他的父母帶回南城安葬。我想到這一點時,突然有了一種猜想,如果當年沈信沒死呢?”
她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神色認真而冷肅:“所以我就查了你父母的信息,得知岑昱的母親姓沈。他們曾經在岑昱十一歲的時候被外調至南城縣工作,沈信便和他們一起來南城縣讀書。因為沈信從小就是一個神童,當年還沒有什麽大學少年班,他們完全不怕沈信跟不上學習,所以帶沈信從大城市到縣城讀書。當沈信這個名字從岑家的戶籍上消失後,你就出現了。或者說,你就是改名為岑昱的沈信。”
孟詞自嘲地笑了聲:“這時,我才懷疑,也許我錯了。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我并沒有親眼看到你死,只是聽護士這麽說。當時事情發生了太多,我要應付的事情也太多,并不是十分清醒理智的,而你受傷太重,于是我先入為主把護士說的話當真,以為你死了。但事實上,這只是你的父母保護你的一種方式。
畢竟那天,為了救我,你捅傷了好幾個人,甚至有兩個人在和你纏鬥的過程中死亡。如果這件事洩露出去,你前途堪憂。所以你父母才利用特權帶走你并和當地的警方協調好又利用關系篡改戶籍、學籍信息,只當你從沒來過南城縣,并迅速送你出國。”
她說:“這是一種較為合理的推斷,而我願意相信這個推斷。比起你死了,我更願意相信你活着。而你不出現在我面前和我相認的原因,我認為有兩個。
一,你明白我的性格。現在的我過得不太好,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孟詞,甚至連我自己都唾棄現在的自己。現實生活中的我顯得懦弱而卑微,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得低調,我得掩蓋我在網絡世界的身份,現實生活中還要和創傷後應激障礙鬥争,在我看起來并不光鮮亮麗的時候,我不願意你和王臨任何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二,我猜,就如我在‘神之構想’裏設定的那樣,我覺得你應該是要辦什麽事,但還沒有辦成。”
說到這裏,孟詞感覺自己輕松了很多,她也端起一杯紅酒抿了口,說:“在遭遇那樣的事情後,我竟然被創傷後應激障礙折磨到連真兇都沒有去找,這個事實讓我感覺到自己很弱,也很羞愧。我承認,我很害怕見到你和王臨,我怕你們看不起我,也怕面對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個事實。”
她苦笑了一聲,攤手:“沒錯,我就是一個這麽懦弱的人。岑昱,不,沈信,這就是曾經和你們成為摯友的孟詞,她變得懦弱,與強大絕緣,現在的她給不了你們任何樂觀的、正能量的、積極向上的東西。看到你們,她只會自卑。所以,在确定自己的心理變得足夠強大之前,她會永遠躲避你們。”
說完,她閉了閉眼,隐下眼中酸澀,剛要說“我現在已經變得足夠強大,所以才會選擇用你的形象來剖析我現在面臨的情況”時,就聽到岑昱問她:“很好,你基本理清楚了基本線索,可以應付你最迫切的需要。現在,如果你醒了過來,你應該要怎麽面對我?是裝作從來沒有見過,還是揭穿我曾經至少有三次跟着你但還是裝不認識?”
孟詞定定地看着她,脊背挺得筆直,她臉上漾出一絲笑容:“當然……”
她頓了頓,笑容加深:“當然,這兩個選擇,我一個都不會選。我會叫你的名字,告訴你,我知道你是沈信。因為我已經治愈了自己,我已經戰勝了我的內心存餘的懦弱的靈魂。”
她剛說完,在岑昱的半山小別墅裏,裝修風格簡約大方的卧室中,一個面色蒼白女人眼睫輕輕地顫了顫,睜開了雙眼,正好對上盤腿坐在床邊的男人的視線。
在她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迅速地在她腦海中閃現。娟姐之死、雨中逃亡、遇到岑昱……
☆、第 71章 實力撩妹
她剛說完,在岑昱的半山小別墅裏,裝修風格簡約大方的卧室中,一個面色蒼白女人眼睫輕輕地顫了顫,睜開了雙眼,正好對上盤腿坐在床邊的男人的視線。
女人,正是孟詞。
男人,正是岑昱。
孟詞還記得,在雨中,便利店後門,她看到娟姐被殺,為防自己被兇手滅口,便迅速奔逃。在南城碑下,他向她走來,詢問她為什麽會在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然後她暈倒,他抱起了她,她聞到他身上安心的氣息,确定接下來的外部環境對自己而言是安全的,也确定他不會傷害她,同時她必須在和他攤牌之前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不能表現得比從前他所熟知的孟詞差,她在大腦中迅速地構建了“神之構想”,開啓了治愈自己的模式。
在對上孟詞的視線後,岑昱微微地翹了翹唇:“你醒了。”
是陳述句。
孟詞定定地了岑昱幾秒,坐起身,輕輕地“嗯”了一聲:“你在這裏幹嘛?”
岑昱靜靜地打量着孟詞,半晌,才說:“基于你的反應,我可以判斷你已經認出我,所以我不用配合你裝成好心的陌生人。”
孟詞注視着岑昱,半晌,她牽唇笑了笑:“我該說你很聰明嗎?”
岑昱默了默:“我以為,我是一個天才的事實很明顯。”
孟詞眼睑半阖,垂眼時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換上幹淨的睡衣,皮膚間甚至還有沐浴露的香味。她擡起了頭:“這是林恪的說話方式,很明顯的是,你并不是林恪。”
她說完,岑昱便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的額間親了一下,靜靜地微笑:“孟詞,是我。雖然你已經發現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是沈信。”
孟詞并不吃驚,她和知道這個事實,岑昱知道她知道。她臉上的笑容變大:“我知道。”說完,她又有些懊惱,看着他,“你可以裝作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我嗎?或者你之前看到的都不是我,我只是今天突然從天而降到了你的床上和你重逢。畢竟你知道的,我之前被你看到時形象很糟糕。”
岑昱略微颔首,從善如流地做出疑惑的模樣:“我之前有看到過你嗎?好久不見。”
他的目光溫柔,孟詞很容易地就從他清俊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笑意,她登時就笑了:“好假。一點都不像。我們就分別了十年才相見的老友,天知道,之前我還以為你挂了,都是我連累的你,現在我們見面不是應該老友見老友,兩眼淚汪汪嗎?”
常理來将,确然是這樣,但在今天之前,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是以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這十年一樣,相處得反而比較自然。
岑昱聞言有些為難地皺了眉,看着孟詞:“一定要兩眼淚汪汪嗎?”
孟詞瞪他:“你說呢?你現在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從前沒見過我的樣子。”
岑昱仔細地看着孟詞,确定她說的是真的,嘆了口氣道:“那我需要準備一瓶眼藥水,雖然還是不會太像。”
話是這麽說,但想起之前見到孟詞時孟詞的樣子,以及自己了解到的,孟詞這麽多年來的生活,岑昱心裏還是有些酸澀。他知道,以孟詞的性格,她不需要任何憐憫與同情,也不需要任何與她有關系的人為她的遭遇而傷心。如果和故人相見,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對方過得好,這就足夠了。
岑昱心裏悶得有些難受,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孟詞卻悶不住笑了:“算了,不難為你。”
她沒有問岑昱是怎麽找到她的,也沒有問他為什麽現在才來找她。對于她而言,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或者。孟詞心裏也有些難受,在分別的十年裏,她和他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軌跡。現在兩個人之間明明離得很近,卻好像隔了十萬八千裏一樣,這個事實,頗有些讓人想要感慨滄海桑田、時光易逝了。
這時候,孟詞起來,剛掀開被子,就發現自己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衣,還是男式的,很明顯這是岑昱的。但她的腿,居然是光的!
她又坐了下去,疑惑地看向岑昱,岑昱又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神:“睡衣有些大,你穿着像裙子,就沒再……”
他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
孟詞也沒為難他,只問岑昱:“你坐在這裏幹嘛?”
岑昱微笑:“我在思考,你醒來後會假裝不認識我還是和我相認。但在你睜開眼睛後和我說了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選擇了後者。”
孟詞擡眼看他,抿起了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和他相處,便看着他。
岑昱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和孟詞對視了兩秒,身體微微向前傾,溫聲道:“我之前預想幾遍我們見面的場景。第一種,聽說最近比較流行暖男,我會在廚房做早餐,并選好最佳視線角度,你醒過來從樓梯走下來,正好看到早上的陽光撒在我身上。這種場景适用于清晨,但不幸的是,”他指了指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是淩晨五點17分43秒,顯然離太陽出來的還有一段時間。”
孟詞睜大了眼看向岑昱,聽他繼續道:“我還想過,如果你要假定自己不認識我,我應該配合你。在你問我是誰的時候,我會回答我的名字,并且告訴你名片在桌子上。當然,我也會留你吃早餐,并且告訴你,你的衣服是隔壁女鄰居幫你換的,也是她幫你洗澡洗頭的。”
孟詞聽得出來,岑昱話中有話,她盯着他:“事實是?”
她心裏隐隐有了猜測,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岑昱點了點頭,靜靜地微笑:“都是我。衣服我換的,澡也是我幫你的洗的。不得不說,你的皮膚很好,在幫你洗澡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體內的荷爾蒙以及腎上腺素水平上升,并産生強烈的反應。某個部位就像你以前好奇異性身體構造撫摸它時一樣,既舒服又難受。還有你的頭發,雖然你的發質不錯,但我發現洗你的頭發比起洗我自己的,至少需要多耗費三倍的工作量。”
孟詞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她是網絡寫手,也碼過很露骨的船戲,但是這麽大尺度的對話她還是第一次遭遇。她揚了揚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昱:“你确定你真的是沈信?”
從前那個很少說話,總是靜靜地微笑着看着她和王臨笑鬧的沈信?那個和她拉一下手臉上就會泛起紅暈的沈信?這已經完全連“加強進化版”幾個字都不能形容沈信的變化了好嗎!
在孟詞驚詫的目光下,岑昱有些窘,他的眼神移到一邊,身上的氣質又變成了孟詞以前熟悉的模樣。總是靜靜地微笑着看着她,偶爾說一兩句話可以一針見血……
他的耳根子有些紅:“事實上,我把我們之間的情況告訴了林恪,并向他尋求幫助,以上我對你說的話都出自他的手筆。”
孟詞情緒平緩下來,她就知道,沈信那麽純淨的一個少年,怎麽可能變污。
但她還是想确認一下:“所以,實際上是女鄰居幫我洗的澡?”
沈信眼睫閃了閃:“這裏沒有女鄰居。”
孟詞深吸一口氣:“衣服是我自己夢游換的?”
“我換的。”
“所以?”
“雖然措辭是由林恪主導,但內容是事實。”
“哦,那你是閉着眼睛換的還是睜着眼睛換的?”
“睜着。”
“好看嗎?”
他點了點頭。
“想再繼續看嗎?”
他不說話,臉上卻染了紅暈。
孟詞盯着他,半晌,他才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所以,現在……”
岑昱凝視着她:“我們……”這樣,算在一起嗎?
孟詞凝視着岑昱,最終口中吐出幾個字:“但我不給看。”對話有些幼稚,對于社會上所謂的成熟男女來說,他們的對話有些像小孩子。
因為時間還早,孟詞就和岑昱聊天。岑昱就詳細而簡略地說了說離開南城縣的經歷,聊了聊從前,孟詞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從國外回來,也沒有問他最近是不是需要做什麽事。
不管他做什麽,她想,做為朋友,她應該支持。即使在她心裏,她和岑昱曾經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朋友的範疇,但現在和她和岑昱,分別十年後的再見似乎并不是應該談及感情。
時間就在兩個人的交談之中流逝,很快一個多小時過去,孟詞有些餓,岑昱就在廚房做飯。孟詞問岑昱借了電腦,直接連了這邊最近的網絡,又直接切進自己的一個賬號,調出自己曾編寫好的軟件,下載。
她将自己對于張正娟遇害案的所有推理過程以及此案的線索、證據、嫌疑犯的住址都寫在了一封郵件裏,然後匿名發給最近才從c市調來南城市的優秀刑警劉少飛。
等這件事情完成,她又登錄了自己在晉江的賬號,進入作者後臺查看收益。她的收益并不能,每個月能提出來的,也就一千多塊,這其中包括了一個“我不是路人甲”的讀者每天砸手榴彈火箭炮什麽的支持。
因為她斷更了一天,訂閱直接掉了三分之一,孟詞又整理了一下思路,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噼裏啪啦敲打起來。
在岑昱這裏吃過早飯後,岑昱才問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孟詞将她如何正好撞到兇案現場、如何逃離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她也把隐形聊天室中殺手組織的事情告訴了岑昱。
這時候,岑昱,或者說,沈信,才溫聲問她:“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