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趙申氏來了
季英英開開心心地和白馬聊着天,騎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老管家的後門外。她翻身下馬,用手帕包了一包泥土,上前拍響了木門:“老丈老丈!”
等着焦急的老管家從屋裏先看到馬,聽到敲門聲趕緊前來開門。
見到門外的馬和季英英,老管家禁不住問道:“季小娘子,我家郎君呢?”
季英英提着包着泥土的手帕,也往門裏張望:“與他同騎不便。他在河邊練練棍法,讓我先回。材料都買好了。我的婢女呢?”
老管家尴尬地摸了摸胡須:“我請她在廂房歇息。我這就請她出來。”
他怕绫兒跑走壞事,鎖廂房裏了。
季英英心知肚明,也不揭穿,跟着進了院子。
老管家開了鎖。淩兒聽說季英英回來,歡喜得快瘋了,跑出廂房上下打量着她:“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不好好的麽。今天的事回去不準告訴太太。否則她肯定會賣了你。”季英英壓低了聲音吓唬绫兒。
绫兒也不是個傻的,點頭應下了。
“老丈,勞煩你将馬牽到河邊。”
季英英讨了只桶,将老管家支去牽馬。淩兒守在門口望風,她躲廚房裏竈膛裏扒草灰。廚房多稻草引火,不消片刻就得了一桶稻草灰水。讓淩兒提着出了院子。
老管家解了鞍辔,牽着馬來到浣花溪,用桶裝着水往馬身上淋。
他一邊澆水一邊用刷子刷。感覺紅色淺了一點,白馬身上仍明晃晃的數條紅痕。他嘆了口氣,看着提桶走來的主仆二人想,季家小娘子實在是太調皮了。好在還肯知錯就改,調好了藥水把馬洗幹淨。
想着楊三郎擄季英英上馬那情景,老管家的手顫了顫。他想起了大老爺的叮囑:“我兒十八,正婚配之齡……”
楊大老爺的意思很簡單。我家三郎長大成人了。該結婚了。成了家就要立業。不能連賬本都看不懂吧?将來我死了,庶子是分家單過的。給他的商鋪田莊他要能守住吧?所以您好好教教他。
Advertisement
老管家只記住了第一句話。尋思着楊靜淵明明是怒極擄了她,怎麽季二娘卻是一個人開開心心地騎着馬回來。他腦補了無數段子,終于找出一個最合理的:季二娘容貌嬌俏,自家郎君被迷上了。
不過,季二娘和趙家二郎青梅竹馬。老管家替楊靜淵嘆了口氣。如果自家郎君能奪了這門親事,他倒是很高興看着趙家發黴的臉色。
“淋上藥水就行了。”
當着老管家的面,淩兒将稻草灰水淋在染紅處。紅色馬上化為一滴滴紅水落進了河裏。
老管家撫須直贊:“這藥水果然有效。”
不到盞茶工夫,就把白馬洗得毛色純白。
“老丈,時辰不早,我且家去了。楊三郎說河邊安靜,正适合施展拳腳練習武藝。他晚間自會回來,請你不必牽挂。”
有一把力氣掰斷樹枝,走回來就當練腳力了。季英英摸着餓癟的肚子,決定讓楊三郎自個兒走回來,又改了詞。帶了淩兒告辭。
老管家見馬也洗淨了,也沒多疑。牽着馬就回去了。
季英英帶淩兒穿過街巷,直奔市集:“餓壞了吧?我請你吃好的去!”
“娘子,奴婢不餓。老丈給我端了飯食。”绫兒趕緊說道,又吃驚地看着季英英,“娘子還未用午飯?我們家去吧,身上沒有錢了。”
季英英握住小元寶攤開給她看:“誰說沒錢?五兩銀呢。”
绫兒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娘子,哪來的?”
“賺的!說過帶你賺飯錢的,這不就賺到手了?好了好了,說與你聽便是。我把馬洗幹淨,他給買材料配藥水的辛苦費。”
用紅花染過的織物,如果要剝掉原來的紅色,只要“浸濕所染帛”,用堿性的稻灰水澆上去,織物上的紅“一毫收轉”。洗下來的紅染料水也不用丢棄,“藏于綠豆粉內”。以後需要的時候還可以再釋放出來染紅,“半滴不耗”。開染坊的都知道這個常識。一桶稻草灰水值五兩銀子?
绫兒打心眼兒裏覺得楊三郎是個敗家子。可這樣賺了他的銀子,他四處宣揚今天擄走娘子怎麽得了?
季英英看她滿臉糾結,趕緊寬她的心:“我和楊三郎擊掌為誓,今天的事揭過,一字不提。”
“阿彌陀佛!”绫兒聽到擊掌為誓,揭過不提的話,緊繃的神經驟然松懈下來,歡喜地求季英英,“娘子,下回去竹林寺帶上奴婢吧?奴婢今天許了願。得去竹林寺給菩薩燒柱香。”
見她認真的模樣,季英英有點感動。她平時瞧不慣绫兒充當母親的眼線,沒少罵她。绫兒對自己還算有心。她點頭應下,去錢莊化了銀錠。
日頭已經偏西了,季英英叫了兩碗擔擔面匆匆填了肚子。又去張記買了涼粉,又給湘兒買了兩個紅糖鍋盔,匆忙趕回家去。
季英英此時手裏有四兩九錢的碎銀,換的一百個銅錢只花了二十幾文。她心疼這筆銀錢,生怕淩兒告知母親,一路上少不得對淩兒進行再教育:“太太若問錢從何處來,如何圓謊?”
绫兒又委屈了:“娘子無恙,我又不是個傻的。太太不問,我自然不說。”
出門一整天,母親定要詢問今天做了些什麽。季英英便教她:“就說今日陪我去花農處看花。這時節正是菊花綻放……”
她停住了腳步,腦袋裏那個久久捉不到的念頭就這樣明明白白地閃現。季英英一把抓住绫兒的手,激動得想哭:“绫兒,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想要什麽了。回家!記得和太太說,我們看花去了。”
她飛快地朝家中奔去。绫兒一愣,馬上明白了季英英想到什麽了,也歡喜地跟着去了。
“娘!”季英英跑進家門,一路鬧嚷地闖進了後院,“娘,我想到了!”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正廳裏季氏驟然提高了聲音。她朝身邊侍侯的李嬷嬷使了個眼色,面帶歉意朝趙申氏賠禮,“二娘性子跳脫,沖撞了趙太太。”
趙申氏本來就看不上季家,聽到季英英乍呼呼的聲音,心裏更加不喜歡。見季氏小心陪着殷勤,她嘆了口氣道:“季太太,你寡居拉扯大兒女,又支撐起浣花染坊,着實不易。将來二娘嫁了人,自有婆婆訓導。”
一臉“當寡婦讨生活不容易。季二娘疏于教養,大家都理解。”的神色。又暗示季氏,你教不好女兒,将來我會管教季英英。
季氏一口氣就堵在了胸口,漲得臉色發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像是狼外婆來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