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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時下意識地便伸出手去,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喬梓卻一個側身躲過了,笑嘻嘻地道:“你這個……壞蛋……是不是也想斷……斷一個袖子……”
蕭翊時愣了一下,勃然大怒:“誰還想和你斷袖?”
喬梓歪着腦袋想了想:“那個神仙啊……變态的神仙……”
蕭翊時腦中微轉猜測道:“是皇叔?”
“我說你們倆是一夥的吧……”喬梓抓了抓衣領,警惕地雙手護在胸前:“我才不會上他的當呢!”
蕭翊時咬了咬牙:“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
喬梓嘿嘿一笑,擡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調戲着往上擡了擡:“這樣……算不算?”
蕭翊時呆住了,一股熱意驟然朝上湧來,仿佛鬼使神差般地,他俯下身來,含住了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唇瓣柔軟,帶着一股果子酒的清甜,令人不由得沉溺其中,他細細地吸吮着,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喬梓渾身發軟,腦袋愈發昏沉了。那股男性的氣息瞬間便席卷了她的意識,幾乎下意識地抓住了蕭翊時的肩膀,踮起腳尖本能地回應了起來。
身體中仿佛有熱流湧過,一陣腹痛急劇地襲來,又瞬間遠去。
喬梓瞪大了眼睛,所有的醉意在這一瞬間驚醒,用力地一推,踉跄地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懷中一空,蕭翊時悵然若失,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定定地看着眼前驚惶的人,勉強壓抑着體內幾乎無法自控的躁動。
“怎麽了?你在怕什麽?”他放柔了聲音,一步步地朝着喬梓走去。
喬梓的眼神發直,開始推搡起他來,嘴裏惶急地嘟囔着:“小石子你快走,不然陛下要砍你的腦袋!”
蕭翊時不忍用力,被她推得連連後退,心裏卻甜得快滴出蜜來:“你醉得連人都不認識了嗎?小石子不就是朕嗎?”
喬梓的手上一緩,喃喃地道:“騙人……”
她的唇色誘人,雙頰緋紅,居然帶了幾分魅色,雌雄莫辨。
蕭翊時呆了呆,幾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腦中掙紮着數個念頭,即盼望喬梓是名女子,卻又不敢相信喬梓會是個女子,真相就在咫尺,他卻一下子惶惑了。
喬梓嘿嘿一笑,沖着他眨了眨眼,蕭翊時的心神一蕩,身上卻被重重一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出了門外。
“你別想裝陛下騙人……你是岳王殿下!我才不和你斷袖呢!你再進來我就……就打死你!”門“砰”的一下被甩上了,“哐啷”一聲,喬梓在裏面上了門栓。
蕭翊時哭笑不得:“你開門,我不是蕭承瀾。”
喬梓趴在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你們都是壞人……就算我不是個真的男人你們也不能這樣欺負我……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
一陣心疼泛上心頭,蕭翊時覺得自己太過心急了。喬梓孤身一人潛入宮中,身上背負着無法告人的隐秘,心裏的惶恐和害怕可想而知,他既然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機靈狡黠的小太監,又何必急在一時,假以時日,以心換心,終有一日,能換來喬梓對他的坦誠以待。
站在門前思忖了片刻,聽到裏面好像沒了聲息,他悄聲走到窗戶前戳破了窗戶紙往裏一看,喬梓已經仰天躺在床上睡着了,許是冷了,被子被她整條蓋在了身上,倒是不會着涼了。
他定定地看了半晌,不知為何,心裏莫名便閃過一絲暖意,正想離開呢,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噴氣聲,他低頭一看,居然是他在陽安山獵來的那只雪兔。
“你幹什麽?想保護你的主人嗎?”蕭翊時半蹲了下來,随手撿了一根木棍撥弄着它。
雪兔往後縮了縮,呲着牙警惕地看着他。那兩顆大板牙看起來甚是可愛,有那麽幾分喬梓的味道。
蕭翊時伸手在它的耳朵上摸了兩下:“就這麽喜歡兔子?怪不得小名會叫兔兔。”
雪兔很是享受這撫摸,發出了嗚嗚聲。
“兔兔……小石子……”蕭翊時又念了兩遍,只覺得齒頰留香,真恨不得再噙着那唇瓣,耳鬓厮磨間各自情意綿綿地叫着彼此的昵稱。
腳步聲漸行漸遠,夜色靜谧,所有的喧嚣都已經落下了帷幕,而躺在床上的喬梓卻動了動。
她的身子維持着那個姿勢很是僵硬,腹中的墜痛感忽隐忽現,大腿根更是隐隐有液體流下的跡象。
不早不晚,她的月信在這個時候來了。
可能是颠沛流離兼之憂思多慮的緣故,她已經十七了,月信卻一直未來,這讓她幾乎以為這具身體是不是先天失調。不過,也幸好是這樣,才讓她在宮裏沒有什麽生理上的負擔,只需要每日出門前束好胸便可。
看來,這是老天爺給的一個警告,她再也不能在宮中待下去了,及早脫身才是上策。
等确定蕭翊時已經走了,喬梓這才起了身匆匆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重新躺在床上,剛才那一吻在腦海裏反複掠過,她輕撫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将心頭的悸動抛諸腦後。
“小喬子,你可算是親過九五之尊的人了,這樣的這世上只怕都沒幾個,值了。”她拍了拍臉,咧開嘴笑了。
當晚,她做了一宿的春夢,夢裏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襦裙,飄然若仙,四周花瓣紛紛而落,蕭翊時衣衫輕解,露出了小腹上的六塊腹肌,含情脈脈地将她擁入懷中……
一連幾日,喬梓都托辭說是宿醉頭痛,躲在東合室裏沒有出門,不知道為什麽,蕭翊時也一直沒出現,這讓她如釋重負又悵然若失。
那晚的親吻,是個意外還是個玩笑?
蕭翊時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小太監,那不成了颠倒陰陽、有違倫常的昏君了?
更何況,她不是太監,她是個實打實的女人,蕭翊時就算是喜歡她,那喜歡的到底是身為太監的小喬子還是身為女子的喬梓呢?
想着想着,她自己也被繞糊塗了,索性還是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眼看着牡丹花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喬梓終于避無可避,這天晌午終于硬着頭皮到了正殿,一入殿門,她一眼就看見了值守的蕭锴。
一見到她,蕭锴的臉色越發陰沉,喬梓有些稀奇了,明明前幾天蕭锴對她還露了笑臉了,怎麽今日又不待見她了?
“蕭大人,那花串你心上人喜歡嗎?”她熱情地打招呼道。
“風流成性之人才會借花獻佛,”蕭锴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她不理我了。”
喬梓唬了一跳:“不會吧?你……你說這花串是哪裏來的?”
“不是你送給我的嗎?”蕭锴恨恨地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喬梓叫苦不疊:“你就不會說是你親自去街上挑的嗎?你這個榆木疙瘩!”
兩個人正拌着嘴,馬德朝外張望了兩眼,沖着她喊:“小喬子,還杵在那裏做什麽,進來。”
屋子裏有三四名大臣在,除了喬梓熟識的容昱墨,一個是兵部的尚書,一個是程太傅,另一個禮部的官員,不知為何氣氛有些凝重。
她駕輕就熟地上去,一邊續茶一邊聽了片刻,大概明白了最近邊境有些不太平,鄰國大梁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在邊境加大了軍力,和北軍起了幾次摩擦。而同在北地的伯納族頭領最近也有些可疑,一邊向大晉派遣了進京面聖受封的使團,一邊暗中和大梁接觸,不知道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大家分析了利弊之後,蕭翊時便下了決斷,不一會兒,除了容昱墨,其餘的大臣都相繼告退。
蕭翊時瞥了她一眼,眼神帶着些冷意,沒有說話,倒是容昱墨沖着她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一份奏折呈了上去:“李振已經招供,是壽王收買了平南王府的一名賬房和偏将,将所謂的謀反罪證暗中投入王府,又僞造了書信往來,先帝被蒙蔽後便下了聖旨定罪。”
喬梓的腦中“嗡嗡”作響,腿一顫,一下子撞在了旁邊的花架上,花架搖晃了幾下,差點砸了下來。
“你怎麽了?”蕭翊時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扶住了花盆。
“沒……沒什麽……”喬梓強笑道。
容昱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喬子這是聽到忠臣沉冤得雪,心裏高興的,對嗎?”
“對……”喬梓吸了吸鼻子,眼眶一陣發熱,幾乎就要掉下淚來,“平南王是忠臣,奴才打心眼裏為他高興……”
蕭翊時的目光冷冷地在他們倆身上來回打轉:“你們倆有什麽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沒有!”喬梓急急地道。
容昱墨哼了一聲:“小喬子,你這麽快和我撇清關系,我聽着有點傷心,陛下,這次為平南王平反,臣要向你讨個恩典,懇請陛下應允。”
“想向朕要小喬子?”蕭翊時陰沉着臉道。
“陛下真是目光如炬。”容昱墨頗有些意外。
“你和小喬子一見如故,很是投緣,所以想請朕割愛,帶他回府對不對?”蕭翊時簡直都能背下來這套說辭了,“連上你,這是第三個了,不如朕将她切成幾份,大家一起分了帶回府去如何?”
容昱墨哭笑不得:“陛下說笑了。”
蕭翊時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話鋒一轉,正色道:“李振的供詞,朕也已經看了,蕭銘也送了一封密函過來,壽王誣陷平南王固然可恨,可這幕後主使之人翻雲覆雨之手更是不容小觑,蕭銘隐藏在壽王府中,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壽王的暗室,從中搜到了一封告密信,說是平南王和朕有勾結,我們兩人聯手,意欲圖謀壽王的儲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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