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喜悅之情

這場讨論三言兩語就被商九月帶過去了，盛宥恒審視了唐頃墨一眼，雖知他心裏排斥，可是這會為了某人，不還是乖乖聽話了？

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看這裏也沒有我什麽事情，先走了，有急事的話再給我電話。”顯然後面的那句是跟商九月說的。

商九月點頭道：“好，我知道。”

唐頃墨也不多留他，只是跟他眼神交彙了一下，客氣的話自然是不需要言明的。

待得盛宥恒走後，病房裏就只唐頃墨跟商九月了。他倚在床頭前，擡眸看着她，忍不住嘴角彎了彎。

“你笑什麽？”

唐頃墨沒有立馬給出回應，倒是意有所指地回道：“你知道的。”

“……”商九月将盛放水果的盤子收拾好，也不看他。

唐頃墨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随後又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商九月轉頭看他，看他眼底漾着滿滿的如同耀眼星辰的光亮，終是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子看我，我會很不自在。”

唐頃墨笑了笑，“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嗯？”商九月下意識秀眉一蹙。

“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要留下來過夜又不想跟我擠一張床的話，得讓護士在房裏加一張單人床，這樣你才好休息。”

這裏是單人病房，商九月确實還沒有來得及思索這個問題，見他考慮周到，便回道：“我待會去跟醫生說一下。”

“好。”

商九月見他還是淺笑着回視着自己，忍不住低眸，“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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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頃墨……”

“怎麽了？”

“你确定抓着我的手可以好好休息嗎？”

他無聲一笑，沒有收回手，“商九月，我能說我真的很高興嗎？”

那樣的情緒明明有被刻意壓制住，可是不知不覺的小動作小眼神流露出來的喜悅之情，仍舊讓人無法忽視。

商九月似乎也被渲染了，“我知道，我不走，你安心睡。”

“好。”

唐頃墨依言放開了她的手，閉眼休息。

晚上陸阿姨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人，商九月看到唐清鳶時，也有些出乎意料。

唐清鳶穿着白色的上衣，下身時藍色的緊身牛仔長褲，穿着簡單大方，還散發着青春的活力氣息。

她一見到商九月，就小跑上去，牽着她的手喋喋說道：“嫂子，你們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啊！我哥真讨厭，都不準我見你，要不是剛好明天周末，我今天學校沒事提早回來，都不知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你呢？”

商九月見狀，也只是微微一笑，“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清鳶。”

商九月一開始聽她那樣子稱呼自己确實感覺不恰當，可是如今兩人關系這般，商九月也不想去糾正她的口頭稱呼了。

“想見你啊！不過，回家後我才知道他最近都沒住家裏，所以我背着我媽偷偷跑去那邊找他了，剛好阿姨說他住院了，我就跟着來了。”

“你吃過了嗎？”

陸阿姨帶來了晚餐，份量足夠幾個人一起吃。

“還沒，不過，嫂子，我哥情況不嚴重吧？”

“高燒，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清鳶話音剛落，床上的唐頃墨剛好醒了過來，他睜眸第一時間找的人是商九月，見她還在，下意識就放松了下來，繼而看到了陸阿姨跟唐清鳶，不免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哥，你怎麽住院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不嚴重，告訴你瞎擔心嗎？”

“哥，你不告訴我，難道要嫂子這個患者沒日沒夜地照顧你啊！”

唐頃墨目光移到了商九月臉上，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兩人，也不發表意見，隔了一會，他回道：“你嫂子願意。”

好吧，唐清鳶成功地不想反駁了。

陸阿姨剛将食物擺放好，便笑着說道：“好了，大家一起吃點吧。”随後又盛了碗粥給唐頃墨，說：“唐先生，生病還是得吃清淡點的，你先将就着，出了院再好好補補。”

陸阿姨端着粥要遞給唐頃墨的時候，商九月順手接過了，手指試了試碗沿的溫度後才遞給了唐頃墨。

唐頃墨笑着看她，将碗接了過來。

商九月恍然發覺了自己剛才的那個動作在他的眼底代表了什麽，索性不看他，招呼唐清鳶跟陸阿姨吃飯。

用過餐後，唐清鳶被唐頃墨趕回家了，“你晚上回家陪媽，不許告訴她我住院的事情。”

“哥，我……”

“聽話。”

“哦。”唐清鳶無奈，只好答應。

商九月送她出門，她笑着回頭說道：“嫂子，你們明天幾點出院？我開車來接你們！”

“不用了，太麻煩了，你哥已經讓司機明天過來接了。”

“好吧。”唐清鳶想了想，又說道：“那我明天去我哥那裏看你們！嫂子，我哥就交給你了啊！他很少生病的，這五年來也幾乎不住院，這一次不知怎麽地就發燒了，不過，他身體好，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的。嫂子你也不用擔心。”

商九月聽她這樣說，聯想到之前盛宥恒跟唐頃墨提起的某些話語，很自然地就明白了，其實不是他很少生病，只是很多時候他都自己扛着不讓家人擔心，哪怕病得嚴重，他也不肯住院。

商九月微微一怔，随後恢複常色，說道：“好，你自己路上小心。”

送走唐清鳶，陸阿姨陪了一會才回去。

唐頃墨打完點滴後精神恢複了不少，他躺在床上無聊地等着商幾月，見她終于從洗手間裏出來，手裏還拿着濕毛巾，他臉帶笑意，“要幫我擦身子嗎？”

商九月将毛巾丢給他，“你手腳完好，自己擦。”

唐頃墨接住了半空抛過來的毛巾，再一次問道：“真的不幫我擦？”

商九月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唐頃墨，別得寸進尺。”

唐頃墨依然笑意融融，“就剩我們兩個了。”

“剩我們兩個也不能做什麽，你不要想太多。”

唐頃墨又一次去拉她的手，解釋道：“我什麽也沒想。”

商九月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他收了手，将臉随意抹了一把後又說道：“我要洗澡。”

“不行！”她言簡意赅，“燒還沒退，不能洗。”

下午出了一身汗，他現在周身都不舒服，可是，他卻不據理力争，反倒是說了句：“商九月，你真霸道。”話裏笑意清晰可聞。

商九月望着他，“不喜歡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分……唔……”

唐頃墨趁她措手不及地時候，将她扯進了懷裏，一手壓住了她的後腦勺，雙唇重重地壓上了她的唇瓣，口齒含糊地說道：“怎麽會不喜歡？喜歡地不得了！”

商九月睜大眼睛看他黑長的眼睫毛時不時掃過自己的肌膚，帶着微微的癢，她雖有些惱他生病也不老實，可終究也是遂了他的意心想：反正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她閉上眼睛，雙手輕輕抓住了他寬大的病服衣角，随後，唐頃墨像是受到了激勵般，一手扣緊她的腰際，使她緊緊貼上了自己的胸膛，動情地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