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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郎也許是急了,罕見沒有顧及小桃紅幾人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扛着那個昏迷不醒的人,邁着長腿一個勁兒的朝前跑。
小桃紅氣喘籲籲跟着後面,與三郎幾人努力追上柳二郎,小桃紅一邊跑一邊看着柳二郎背上的人心亂如麻。
聽聞有錢人有圈養娈|童的嗜好,雖不是放在臺面上來說,卻是整個圈兒默認的事情,只要娶妻生子,并無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如今這被打之人光天化日對三郎動手動腳,衣裳發飾看上去也十分講究,不知道是不是什麽權貴世家之人。
這人頭被打破了也就算了,聽虎子那話的意思,他還用石頭砸了這人的命根子,若是讓這人變成了閹人,就算活着這人也不大可能就這樣放過她們,更別說這人有可能家底雄厚。
小桃紅忍不住問道:“三郎,虎子,你們認得這個人是誰嗎?他家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虎子立刻一臉嫌棄,“認得,這畜生叫做周金貴,爛泥扶不上牆,都十九歲了還與我們玄一類學生混在一起,在書院裏橫行霸道,拉幫結夥,還有一堆人十分狗腿的跟着他,稱他為周公子,以他馬首。至于他家什麽情況,我們也只是聽說,據說是京城什麽大家族的旁支,有幾分家底,與咱們江樹縣的縣太爺有幾分關系。”
小桃紅心中一跳,此人果然是一個有家底的人家,江樹縣的縣太爺也姓周,是京城外放的官,據說是來歷練幾年的,別人家底雄厚,不出意外的話,外放幾年回到京城能連升幾級。縣太爺之所以如此公正廉明,剛正不阿,自然有這其中的原因,在百姓中口碑好,利于日後仕途。
平日裏縣太爺确實十分的正直,因為不牽扯他自身,可是這次不一樣,虎子阿品他們,打到的是縣太爺的親戚,縣太爺還能不能一碗水端平,小桃紅心裏沒底。
她們要如何才能鬥得過別人?雖然小桃紅很想此人就此不舉成為閹人,居然敢對三郎起歪心思還動手,同時還是期望能完好無損的治好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機會再來收拾他。
小桃紅正尋思着,她們已經到了最近的醫館,柳二郎幾步跨進門,把周金貴放在一個榻上,對着裏面老大夫道:“大夫,麻煩您快點,此人傷了頭,有些嚴重。”
聞言老大夫也不含糊,快步走過來給周金貴看了傷口把了脈,“無妨,頭部的傷口雖大,卻未傷及骨頭,至多是有些震蕩,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失血過多與疼痛引起的暈厥,老夫這就與他醫治。”
老大夫說着手上不停,招呼夥計給周金貴清洗傷口,縫合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知道周金貴不會死,柳二郎衆人都松了口氣,小桃紅頓了頓,問道:“大夫……那他為什麽還不醒過來,而且……他不止頭上有傷口,下面裆部也被石頭砸到了,能不能請您看一下,看能不能治好?”
老大夫正給周金貴頭部包紮,聽到小桃紅這話,手裏一頓,道:“姑娘放心,他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至于下面,還請姑娘幾人回避一下,老夫得看看傷勢才能做定奪。”
小桃紅幾人只能轉身離開,夥計便拉上簾子,阻隔了小桃紅他們的的視線。
裏面老大夫拿個剪刀,沿着周金貴的衣裳下擺,把周金貴裆部的衣裳給剪了一個圓洞,露出周金貴受傷的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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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金貴的物件紫紅,尺寸不算可觀,顏色十分難看,此時正縮頭縮腦的,縮做一團軟趴趴的挂在裆部,老大夫用手扒拉了一下,觀察傷勢。
大約是因為衣裳阻擋了虎子的視線,虎子那一石頭準頭不是很好,砸偏了。于是周金貴物件傷勢不算十分嚴重,只砸到了半邊,倒是周金貴白嫩嫩的大腿根一大團烏青,十分顯眼。
随後老大夫給周金貴半邊紅腫破皮的物件上了藥,包紮起來,才拉開簾子走到小桃紅幾人跟前。小桃紅一看大夫出來,迫不及待問道:“怎麽樣大夫?還能不能治好?還能不能傳宗接代了?”
老大夫皺了皺眉,道:“那石頭砸偏了,但是還是砸到了那東西,傷勢不是十分嚴重,卻損到了其中肌腱,若恢複不好,日後房中事大約要靠藥物刺激。這不算無可救藥,多調養一些日子,日後多多節制,房事不宜過多,對傳宗接代不會有太大影響。”
小桃紅松了口氣,好在,周金貴沒有直接廢了變成閹人,只要能傳宗接代,能不能時常房事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這樣他日後就不能肆意玩|弄男孩兒女孩兒。
正想着老大夫又道:“我抓幾副藥給你們,按時服藥,還有一些藥粉,記得換藥,上下都要換,兩日換一次,調養幾個月便無大礙,與正常人無異。”
“謝謝大夫,麻煩您了。”小桃紅道過謝,才想起身上沒有帶着一個銅子兒,等下還得付醫藥費呢。
小桃紅戳了戳柳二郎,道:“二郎,咱們身上沒有帶錢,你快回去拿幾錠碎銀過來,順便跟家裏人說說,他們大約等急了。”
“嗯,那小桃你們在這裏等着。”柳二郎應着,轉身離開醫館去家裏拿錢,小桃紅幾人就坐在醫館裏等着。
柳二郎腳程挺快,醫館離家也不是特別遠,不一會兒柳二郎便已經回轉,把錢結給醫館。
不能把周金貴留在醫館,小桃紅幾人要把周金貴帶回家,然後去通知周金貴的家人。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周金貴的家人總會知道的,不如自己去說,現在愁的是周金貴家在哪兒啊?說了之後要怎麽辦?
周金貴前面上了藥,柳二郎也不好再扛着走,只能抱着走,幸而周金貴身高不算太高,柳二郎還能勉強抱得起來。
幾人走到巷子裏,老遠就看到家裏人全都站在門口,一臉焦急朝他們張望,待看到他們就圍了上來。爺爺看着柳二郎臂彎裏的周金貴,嘆息道:“造孽啊!二郎你快把他放去睡着,看着就特別重。”
柳二郎把周金貴放在一間耳間的床上躺着,因為周金貴下面還要時常換藥,柳二郎也沒有給他換衣裳,就随他穿着那件被大夫剪了的開裆褲。
把周金貴放下,一家人坐在一起一籌莫展,她們不知道周金貴家住何地,不知道找到了該如何說,也不知道周金貴的家人會怎麽鬧騰。
頓了頓三郎道:“大姐,爺爺,你們別愁,我看到過周金貴散學之後一群人朝隔壁新街巷走,大約他就是住在新街巷罷,周金貴這般行徑,周遭人家應該都聽說過他的大名,我去問就能問到他家在哪兒。事情因我而起,我去與他家裏人說,大不了他們也照樣打我一頓。”
爺爺立刻道:“三郎可不敢瞎說,你讓別人打,萬一別人報複心強,下手沒輕沒重的,打殘了可如何是好?還是我們大人去說,你們在家好好做功課,過幾天不是要考試嗎?”
衆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柳二郎道:“這樣吧,我與阿品去說,小桃你先吃點飯,你本來就瘦,別再餓着。”
一旁的小花兒立刻起身道:“對對對,先吃飯,飯菜我熱着呢,在竈上,姐夫和阿品也吃過再去說吧,很快的。”
小花兒手腳麻利把飯菜端過來,幾人索然無味吃了下去,柳二郎就領着阿品朝隔壁那條新街巷走去。
小桃紅看着柳二郎兩人的背影,眉頭一直皺在一起,一直走來走去,随後她想着找點事情做一下,便把周金貴要喝的藥給煎上了,還熬了一些粥溫着。
因為小桃紅尋思着周金貴差不多該醒了,給他吃點東西吧,等下才好喝藥,快些把傷養好,送回他家為妙。
小桃紅讓虎子去看着周金貴,醒了就給他喝粥,然後給他喝藥。虎子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與三郎一起,把功課拿到周金貴床邊開始做,一邊做功課一邊看着周金貴。
果然沒過多久周金貴就睜開了眼睛,整個人都有些懵,眼神渙散。三郎看到周金貴睜眼,立刻道:“二哥,周金貴醒了。”
虎子聞言便放下功課,走過去拍了拍周金貴的臉,“哎,還活着就吱一聲,還是被打傻了?”半晌周金貴眼裏才有些清明,待看清楚虎子,便驚恐道:“你們想幹什麽?”
阿品打到周金貴頭的時候,他還沒有徹底暈過去,他還記得虎子給他裆部補的那一下,那種感覺,無法言喻的疼。
虎子嫌棄的看周金貴一眼,“瞧你那點出息,還敢對三郎動手。”說着不再理會周金貴,轉身對三郎道:“三郎,你去跟大姐說他醒了,順便把粥和藥給端過來。”
三郎應聲出去,周金貴才開始打量眼前景象,理清楚自己的處境,瞬間又變得大爺了起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是給自己養傷呢,表示這些窮酸還是怕自己一家的,他完全不用害怕。
于是周金貴可是指手畫腳,一下粥燙了,一下藥涼了,不過虎子卻沒有心情伺候他,直接把碗放在那兒,愛吃不吃。
最終周金貴還是自己吃起來,畢竟他很餓,而且他想快些養好傷,魚水之歡的滋味兒,他可是一天都不能少。
吃着粥周金貴的眼神又飄到三郎那兒,三郎正與虎子對着燭光寫字,跳動的燭光給三郎俊秀的臉增添了一絲絲暖色,睫毛在臉側撒上陰影,脖頸也是那麽細白。
周金貴心裏感嘆,以他的眼光看來,雖然衣裳是寒酸了點,但是這張才龍确實長得挺俊的。
虎子看到周金貴盯着三郎,一下火氣又冒了起來,這東西簡直死不悔改,砰的把毛筆摔在桌上,氣勢洶洶朝周金貴走了過去,“你是不是真想就此斷子絕孫!”說着就要動手。
三郎趕緊拉住虎子,“二哥,你冷靜一點,你不想大姐再哭吧?我們不管他,反正他日後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想着小桃紅那紅紅的眼圈,虎子冷靜了一下,惡狠狠對周金貴道:“這次就放過你,你喜歡玩什麽我管不着,那都是你們你情我願,但若你再敢惦記三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信不信我把你那東西直接擰下來?”
周金貴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發抖,“成成成,誰惦記他個窮酸,他有本公子院裏的那些身段好嗎?本公子要歇息,你們退下吧。”
虎子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三郎我們走吧。”說着收拾桌上的筆墨紙硯,與三郎離開了這間屋子。
虎子也不想再待下去,若不是小桃紅說怕周金貴鬧起來,讓他們看着,他才不來膈應自己,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殺了周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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