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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柔柔的吻落在她臉上,是一種無言的安慰。

曲潋心裏委屈得不行,看了他一眼,心裏覺得平時那麽溫和的人,為什麽這種時候那麽具侵略性?讓她覺得自己被騙了。

他臉上一片隐忍的神色,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些泛紅,看她的眼神像一只兇獸,就要将她吞吃盡殆,将她吓理不敢再看他,趕緊将臉縮到他頸窩邊,駝鳥地當一切都不存在。

只是眼睛可以閉上,但是感覺更加鮮明,甚至讓她知道,原來平時那麽陽光煦和的少年,在床上的暴發力……簡直可怕。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

曲潋憤恨地撓了他一下。?

☆、第 115 章

? 就在她憤恨地撓了他一下時,曲潋突然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住了,同時他的身體也僵在了那裏。

她有些迷茫,因為體內多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異物的感覺十分不舒服,動一下就疼得厲害,兼之他表現得與性格不符的兇殘,讓她腦子也有些暈暈沉沉的,此時并沒有多想,而是磨了磨爪子,又撓了一下解憤。

不能只是她疼吧?就算是溫柔的美少年,疼得受不住時,也想要撓幾下。

“你又沒剪指甲……”

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惡魔突然蘇醒的聲音。

于是輪到她僵硬了。

等到再次被他狠狠地揉在懷裏後,曲潋心中悲憤,說好的陽光款、溫柔款、體貼款的美少年呢?為何中途又轉換性格了?簡直是太喪失了。

更喪失的是,他們正處于探讨成人哲學到中途的時候,他的人格突然轉換……

他的眼神更幽深了,漸漸地眉眼染上了一種妖異的豔色,神色變得沉醉起來,仿佛在做一件世間最快樂的事情——不,對于初嘗情.欲的少年來說,和心儀的女子——并且是在新婚配之夜做這種夫妻間的敦倫之事,确實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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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從未體會過來的一種快樂,通過肉.體為媒介,甚至連靈魂都為之發顫。

男人果然是一種感官的動物,無論平時如何克制禁.欲,當可以光明正大地放松宣洩時,定然不會虧待自己。

等到一切結束時,她蜷縮在他懷裏,閉着眼睛,眼睫還挂着晶瑩的淚珠,看起來就像只可憐的小動物一樣,被欺負得很慘。

“很疼?”他摸着她紅通通的臉,很是自豪地道:“我已經很輕了,是你自己太弱了。”說着,他欺身過去,在她臉上咬了幾下,軟軟的肉磨着牙齒,讓他根本不敢咬太重,順着她粉嫩的臉蛋,一直噬咬到她的胸口。

曲潋的回答是在他肩背上撓了一爪子。

她很想抓着他咆哮,弱你妹!虧得他有這臉面說出來,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怎麽也不肯停,難道不知道那種恐怖的爆發力本就不是初嘗情.事的她能承受的,偏偏他還食髓知味,直接做下去。

她痛得想咬他。

可能是男人在床上真的是一種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動物,滿足了下半身後十分好說話。此時曲潋多撓了他幾下,發現他不僅沒有生氣,而且還伸手将她按到懷裏抱着,一副像吃飽了的公獅子一樣魇足又懶散的模樣。

曲潋看了,心情又是不爽,虧得她那麽疼,他卻像享受了什麽最美好的事情一樣。

真不公平。

于是,她有些不安份地在他懷裏轉了個身,直接滾到了床裏頭,面壁而睡。

“看來你體力還算不錯……”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不掩聲音裏的濃厚興趣。

既然體力那麽好,那就繼續來一發吧。

在她心裏喊糟時,又被他拖到了懷裏,開始了這樣那樣地折騰着她。

曲潋初時還能反抗一下,等發現第二次沒有那麽痛苦,而且還被他弄得有些舒服時,就半推半就了,意識漸漸地又變得模糊。只是這種模糊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當發現自己在他眼裏,就像一塊鮮美多汁的肥肉,要将她一點一點地吞吃下腹時,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她又開始掙紮。

“別動。”他按住她,聲音暗啞,“你再動,我不保證你明天能起床……”

曲潋恨得又撓了他幾下,聲音沙啞得不行,可憐巴巴地說:“如果你不停下來,我明天就起不了床了……”

他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震動的胸膛貼着她,讓她忍不住別過紅通通的臉。

最後她很不争氣地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恢複知覺時,發現對方正給她清理身子,身體很累、腦袋也一片渾沌,勉強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潤澤如玉的眼睛。

“暄和哥哥……”她喃喃地叫着,聲音裏有着自己也沒有發現的依賴。

“潋妹妹,還疼麽?”他低頭,在她有些泛紅的臉蛋上親了下。

曲潋很誠實地點頭,一雙眼睛水潤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哭過,奶白色的肌膚上布滿了點點的痕跡,雖然顏色暫時還不太明顯,但是落在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像點綴的瑰色花瓣,又像被蹂.躏過的嬌花。

清潤的眸色又變得黝黑,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瑩潤的肩頭上的痕跡,面上卻笑得很是煦和,溫聲道:“你繼續睡吧,我先給你清理幹淨身子,這樣會舒服一些。”說着,他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按撫着她的腦袋。

她應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一副信賴的樣子。

腦海裏卻想着,他終于又變回來了,真好。

他深吸了口氣,将心裏幾乎要出籠的野獸按住。她不知道,她越是信賴他,越讓他無法克制地想要壓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柔弱的表象,只會讓男人藏在心中的野獸蘇醒,忍不住想要繼續占有。

他仔細地為她清理幹淨身子,回想先前她哭得委屈的樣子,遲疑了下,目光下移,伸手輕輕地拉開那兩條交疊在一起的細長美腿,仔細檢查了一遍中心那處,發現只是紅腫了一些,粉嘟嘟的色澤,像沾着露珠的嬌花一般。

仿佛感覺到了異樣,她又睜開了眼睛。

“暄、暄和……”她結結巴巴地看着他,整個人都僵硬了,特別是對上那雙眼角微微泛紅的眼睛,以為他的第二人格又跑出來了,因為那眼裏是一種不會辯錯的……

“怎麽了?”他朝她微笑,笑容溫雅煦和。

曲潋頓了一下,摸索着将被子拉到身上,慢吞吞地道:“沒什麽。”

等他去給她拿幹淨的寝衣換上時,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臉,特別是他的眼睛,可惜什麽也看不出來,更看不出先前那種詭異的癡迷之色,應該只是她的錯覺。

等她換上幹淨的衣服重新躺到床上,他也跟着躺在她身邊,然後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摟進懷裏,他身上清冽的安息香的味道若隐若無地占據着她的呼吸,讓她有些薰然。

她習慣一個人獨睡了,現在枕邊多了一個人,有些不習慣。可是雖然不習慣,但可能是連那樣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對他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親近的柔軟念頭,讓她很是乖順地窩進他懷裏。

他伸手撫着她的背,唇又落到她頰邊、嘴角處,聲音越發的輕柔,“睡吧,明天到了時間,我會叫你的。”

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按了按他手臂,發現都是硬硬的肌肉,讓她按得手指疼痛,同時也應了她先前的猜測。

這人果然爆發力恐怖得驚人,平時應該有煅煉身體,她以後絕對不要和他正面對上,特別是在床上。

打了個哈欠,很快便沉入了睡眠中。

紀凜一時間卻有些睡不着,懷裏抱着人的散發着誘人的味道,誘惑着他繼續剛才那種極致的享受,讓他突然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自制力來。

他閉上眼睛,想起了十四歲那年在常州府的明濟寺再見到十二歲的她時的當晚,便做了個旖旎的夢,夢中的對象便是她,當時醒後身體興奮而尴尬,更讓他堅定了娶她過門的心思。後來生怕被伺候的下人看出來,趁着天未亮時,親自将弄髒了的亵褲親自拿去扔了。

如今,終于得嘗所願,卻發現自己可能會傷到她。

他在激動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會讓隐藏的那個性格跑出來為所欲為,以往他并不後悔,而今天他卻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放縱,差點傷着了她。

遇到她後,他總是顯得有些沖動。

想罷,他嘆了口氣,收緊了手臂,将她又往懷裏攬了攬,直到兩人的身體密密地貼合在一起,方才閉眼睡去。

*****

天微微亮,曲潋被人推醒時,一時間腦袋遲鈍地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很快地,她發現自己正像只吸食男人精氣的蜘蛛精一樣,手腳都纏在一個人身上,而那個人也雙手攬着她的腰背。

以科學的角度,這種睡姿過了一個晚上,不腰酸背痛才怪,特別是昨晚還辛苦地滾了幾回床單。

“潋妹妹,醒了?”抱着她的少年睜開眼睛,潤澤明晰的雙眸裏露出點點笑意,明潤得讓人心折。

曲潋唔了一聲,喉嚨幹啞得不想開口,等他将自己放開時,感受到身體的那種酸痛之感,忍不住伸手在被子上撓了下。

“小心指甲被勾斷了弄疼了手。”他抓住她撓被子的手,發現她很喜歡做這種事情,讓他有些擔心。

曲潋面對這麽個溫柔體貼的美少年,什麽火氣也沒了,乖乖地被他扶起身,然後看着他捏着自己的爪子檢查了下指甲的損傷程度,不禁想到昨晚她撓了他幾回,臉蛋又有些發紅。

“果然指甲斷了。”紀凜看着她左手的食指,原本修得圓潤的指甲缺了個口子。

曲潋尴尬地看着他,将手縮回背後,忙道:“我聽到宮心的聲音了,不叫她們進來麽?”

紀凜笑道:“不忙。”然後親自将大紅色織金的帷帳撩起來,徑自起身去取了放在箱籠上面的幹淨的衣裳穿上。

曲潋看得有些愣,昨晚兵荒馬亂的,她竟然沒有發現宮心她們早已經将今兒要用的衣服準備好了,心裏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他很快便穿妥了衣服,系好了與衣服同色的绶帶,然後轉身看她,拿了她的衣服過來。

曲潋頭皮發麻,看他的意思不會是像她想的那樣吧?忙出聲道:“給我吧,我自己來。”其實她更想叫丫鬟進來伺候,但是話到嘴邊,莫名地又咽下去了。

他看了她好半晌,方慢吞吞地将衣服遞給她,然後轉身出了內室。?

☆、第 116 章

? 曲潋穿好了衣服後,便坐在床上,看着通往外室的門發呆。

發呆了一會兒,方見紀凜掀簾進來,他身後跟着一群捧着各種洗漱用具的丫鬟仆婦,除了宮心琉心、厲嬷嬷外,還有幾個有些面生的丫鬟。

經由紀凜解釋,方知道是因為她嫁過來了,鎮國公夫人生怕暄風院人手不夠,特地拔過來的伺候的。

“少夫人,我們伺候您洗漱吧。”宮心和琉心過來,扶了她起床。

曲潋被她們扶起來,剛走了兩步,眉頭便皺了起來,只覺得走路時那地方隐隐作痛,頓時神色有些不好了,又羞又憤,只想将自己蜷縮起來。

“怎麽了?難受?”紀凜親自過來,從兩個丫鬟手中扶住她。

曲潋擡頭,對上他關切的神色,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小聲地道:“沒事。”心裏卻在撓牆,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對着這樣關心自己的少年生氣。

相比她的苦逼,這人神清氣爽,真是讓人嫉妒。

明明心裏上一刻還要氣他昨晚不知節制,可是當看到他那樣關切柔和的目光,如玉般的面容上挂着的笑意,便很不争氣地消了火。她覺得自己沒救了,明知道他的本性如何,可是卻喜歡得不行。

紀凜見她低頭,耳朵紅通通的樣子,不禁笑了下,無視了那些丫鬟們異樣的神色,親自扶着她到梳妝臺前坐下,然後方才讓宮心過來給她梳頭。如果不是周圍還有人,他都忍不住将她摟到懷裏,蹭蹭她紅通通的臉。

她小小巧巧的,讓他覺得就像一只可愛的小動物,讓他忍不住想要裝進口袋裏一整天都帶着。

厲嬷嬷帶着兩個仆婦過去收拾床。

曲潋從鏡子裏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氣血上升,臉燙得厲害,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不由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厲嬷嬷表情很是嚴肅,指揮着兩個仆婦将被弄髒的被單被子等都換了,重新鋪上新的喜被,但是一雙眼睛裏卻布滿了喜悅的笑意,取出一條沾了血漬的白色帕子,用匣子裝了起來。

曲潋直接裝死,當作沒瞧見。

等兩人都梳洗好後,紀凜又體貼地過來扶着她去外間用早膳,并且和她道:“等會兒我們先去給祖母請安,請安完後再去祠堂給祖宗磕頭上香,接着便是認親,今兒的事情有些多,如果你不舒服,和我說一聲,我來想法子……”

曲潋捧着一杯加了杏仁和些許糖的牛乳慢慢地喝着,滿口的奶香味在口腔中泛開,讓她的神色微微松緩了一些。

聽到他的話,心裏又不可抑制地湧上一種喜悅,只覺得渾身都舒泰起來。

她心裏明白淑宜大長公主如今是孀居身份,這種喜慶的場合不宜出面,所以他們要先去給她老人家請安。曲潋對此不置可否,對比婆婆鎮國公夫人,她自然更願意在這一大早的先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

再聽着他細心的将今日要注意的事情一一道來,曲潋的神色也越發的柔和,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沒有了早上起來時的那種防備,只剩下滿滿的歡喜和新婚的喜悅。

就算她感覺到自己又被他治愈了、真是太沒用了,卻依然喜歡他這樣的溫柔體貼。

紀凜給她夾了一只蒸餃,對她道:“不用急,我們今天起得早,還有時間,你慢慢吃。”

曲潋又朝他笑了下。

等見她低頭吃早點時,他的心情也變得十分愉悅。

比起剛才起床時的那種防備,他還是更喜歡她眼裏出現更多的歡快,讓那雙眼睛變得像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奪目。

用完早膳,兩人準備了下,便往寒山雅居而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來道喜的丫鬟,宮心等人便将事前準備好的紅封發下去,讓一群下人們都高高興興的,連帶曲潋也有些受到感染,忍不住抿嘴笑着。

紀凜眉眼含笑,臉上的笑容比平時更柔和了一些,他扶着曲潋的手,趁着人不注意時,問道:“潋妹妹,可需要我讓人備軟轎?”

曲潋滿臉黑線地看着他,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用。”如果真的備了軟轎,不是讓人笑話麽?雖說大慨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昨晚幹了什麽,可是曲潋還是想要裝作不知道。

到了寒山雅居的垂花門前,便見到穿着茜紅色焦布比甲的明珠、嬌蕊兩個丫鬟在那兒等着了,見到他們過來,兩個丫鬟臉上笑靥如花,過來給他們道喜。

随行的宮心忙過去給她們發紅封,兩個丫鬟得了紅封都是笑眯眯的。

嬌蕊脆聲道:“公主正在安息室等世子和世子夫人。”

明珠也笑道:“世子和少夫人請随奴婢們來。”

兩人在下人的簇擁中進了寒山雅居,穿過院子,剛到正房前,便見到烏嬷嬷已經候在門前了。今兒她也穿了一件嶄新的石青底銀色祥雲團花的齊膝比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圓髻上難得地簪了對金襄玉的簪子,仿佛連臉上的皺紋都比平時舒緩了許多。

曲潋常來鎮國公府作客,也知道寒山雅居比之其他地方都要清冷許多,如今這裏伺候的丫鬟仆婦們從衣着打扮和神色便可以觀出和平時不一般,顯然是淑宜大長公主對于心愛的孫子成親之事十分高興,連帶的也影響到了下人們的心情。

曲潋跟着紀凜給烏嬷嬷行了一禮。

烏嬷嬷慌忙避過,說道:“世子和世子夫人哪裏能對老奴行如此大禮?真是折煞人了。”

紀凜溫聲道:“這是嬷嬷該受的。”

曲潋覺得他話裏有話,但是此時卻不是深究的時候,況且烏嬷嬷伺候了淑宜大長公主一輩子,連鎮國公見了都要恭敬地叫一聲嬷嬷,而且也是親眼看着紀凜長大的,自然也受得他們的禮。

烏嬷嬷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對璧人,眼角有些濕潤,笑着道:“老奴在此恭喜世子和世子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兩人又道了謝。

然後烏嬷嬷親自掀了簾子,讓兩人進去。

淑宜大長公主坐在安息室的炕上,身上穿了件秋香色仙鶴銜靈芝的褙子,發上簪了兩支鑲着鴿子蛋般大小的紅寶石的金釵,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精神不少,雙眼含笑地看着走進來的兩個孩子。

見到兩個孩子進來,她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發現曲潋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時,不禁又抿嘴一笑。

等兩人給她磕頭奉茶後,淑宜大長公主忙讓人将他們扶了起來,然後一手拉着一個,笑着道:“暄和終于成親了,我這顆心也落下來了,以後你們要好好地過日子,給我多生幾個大胖曾孫,我就滿足了。”

曲潋聽得滿臉黑線,只能低頭故作羞澀。

紀凜笑道:“祖母放心,孫兒省得。”

淑宜大長公主更高興了,高興之下,将自己這兒的好東西可着勁兒地想要賞給小夫妻倆,也讓曲潋覺得皇家的公主似乎高興時,就是喜歡賞人,淑宜大長公主是如此,襄夷公主也是如此。

兩人陪着淑宜大長公主說了會兒話,淑宜大長公主見時辰差不多了,便道:“你們先去祠堂,等認親結束後,也不必過來了,回去歇息,改天有空再過來陪我這老婆子說話。”

雖然是親孫子成親,但是淑宜大長公主喜靜,平時不太愛搭理人,就是今天也一樣,所以也沒有讓紀家的那些女眷們過來打擾。

兩人剛離開寒山雅居,便見到鎮國公夫人身邊伺候的隋嬷嬷過來。

隋嬷嬷笑着給兩人請安,說道:“老爺和文管家都在祠堂裏了,夫人奴婢過來通知世子的少夫人一聲。”

紀凜淡淡地應了一聲,說了一句“讓母親挂心了”,雖然語氣依然溫和而恭敬,但是神色卻有些冷淡,沒有兒子對母親應有的親近。曲潋隐約能感覺到這對母子間的氣氛比平常母子要冷淡許多,但這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所以她也沒有對此有什麽特別想法。

兩人到了祠堂,給祖宗磕頭上香後,鎮國公對着兒子和兒媳婦說了些類似于夫妻互相扶持、開枝散葉的話,便先他們一步離開了。

文管家倒是很激動的樣子,看得曲潋都擔心他老人家一個激動就要喘不過氣來。

紀凜悄聲對曲潋道:“文管家以前是在祖父身邊伺候的,聽說是祖父在邊境時從蠻人鐵蹄下救下來的可憐人,後來便随祖父回京當了管家。如今他年紀大了,祖母免了他的差事,但他是個閑不住的,便自動過來看守祠堂。”

曲潋聽罷,心裏肅然起敬,也明白了文管家在鎮國公府的地位,以後見着了一定要恭敬。

兩人邊走邊說話,紀凜邊和她說周圍的環境,邊注意她的神色,見她時不時地蹙眉,便知道她的身體仍難受着,心裏有些懊惱,剛才應該讓人備張軟轎過來的。

曲潋正聽着他講解鎮國公府的格局時,被他一把托住了手,不禁奇怪地擡頭看他。

少年白玉般的面上微微泛紅,被那雙仿佛漾着水氣般的水眸看得心跳微快,不禁想到昨晚那被淚水洗潤過的眸子,臉蛋不禁更紅了,溫聲道:“你如果不舒服,便挨着我,等到了正堂時,我再放開你。”

看着他的臉,曲潋也莫名地臉紅起來。

于是接下來的路上,新上任的小夫妻倆都變得沉默,但是沉默中又流動着一種脈脈的溫情,讓跟在他們身後的宮心等丫鬟忍不住抿嘴笑起來。

此時正堂裏已經坐滿了人,都是鎮國公府的族人及姻親,但凡是沾了點兒親的,今兒都來了。

曲潋看到這滿堂黑鴉鴉的人,眼前發黑,同時也對鎮國公府在京城中的地位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這些很多與鎮國公府其實平時并未有什麽往來,不過是沾着點兒邊,便上門來了,鎮國公府也不好将之拒之門外。

這也唯有世子的婚禮才有的熱鬧,如果是二房的嫡子成親,怕是沒有了。

曲潋深吸了口氣,低眉順目地跟在紀凜身後,走進了正堂。

正堂裏,鎮國公夫妻坐在正中央的上首位置,左右兩邊分別是紀二老爺夫妻,其他賓客依次而坐。

紀凜和曲潋在紀家一位長輩的指導下,給鎮國公夫妻磕頭敬茶。

鎮國公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喝了兒媳婦敬的茶時,賞了兩個紅封,看那鼓鼓的樣子,便知份量不少。其他人忍不住看了看,發現鎮國公好像真的很高興娶得佳媳,不禁對今天的新婦又慎重一些。

鎮國公夫人面上也挂着得體的笑容,但曲潋卻覺得那笑容并未抵達眼底。

這位婆婆本來就是長得比較冷豔的那種類型,眉眼輪廓和紀凜很像,但是卻比紀凜多了一種冷豔的感覺。平時也是很難得有點笑意,看起來尊貴非常,讓人覺得不愧是郡王府的郡主。如今她臉上難得露出笑容,那笑容不管真假,柔和了臉上的冷豔之色,倒是讓人覺得親切了許多。

她賞了曲潋一套金鑲玉的頭面,這套首飾做工精美,上面鑲嵌的玉石瑩潤,一看便知非凡品。

曲潋沒想到她會賞這麽貴重的東西,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作戲,或者是心裏還是疼愛紀凜的,面上恭敬無比地接過了。

接着曲潋便在鎮國公夫人的帶領下,去和鎮國公府的親戚見禮,乖巧地叫人,雖然記人記得眼花缭亂,面上卻絲毫不顯,除了與鎮國公府關系比較近的,其他那些沾了些親就上門來的,曲潋都只掃了一眼。

“這位是我們紀家的姑奶奶,平寧郡主。”鎮國公夫人介紹到平寧郡主時,臉上的笑容自然了許多。

曲潋擡頭,看清楚了平寧郡主的模樣,發現她的相貌并不像淑宜大長公主,反而比較像鎮國公。據聞鎮國公的長相遺傳了老鎮國公,皆是風流倜傥,也因為如此,當初淑宜大長公主初見之時,便傾心于他。

平寧郡主的眉毛比其他女子的要濃豔一些,不是彎彎的柳眉,而是有些剛硬的劍眉,使她看起來頗為英氣,卻又糅雜着女子特有的柔軟,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

此時她笑盈盈地對鎮國公夫人道:“恭喜大嫂了,娶得佳媳,侄媳婦看着就是個讨人喜歡的,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鎮國公夫人笑道:“你這當姑母的,今兒可不能小氣了。”

“放心,我虧待了誰,也不會虧待了暄和媳婦。”說着,她擡頭朝紀凜笑了下。

紀凜抿嘴微笑,說道:“那就謝謝姑母了。”

曲潋也跟着腼腆地笑着,平寧郡主給的是一副寶石頭面,雖然比不得鎮國公夫人給的精巧,卻也是極為慎重了。等她給平寧郡主行禮致謝時,平寧郡主看着她微笑的模樣,略微地有些淡,讓她心裏微微發緊。

她對于婆婆不喜歡自己之事沒有什麽擔心的,倚仗的不過是淑宜大長公主。而作為淑宜大長公主的女兒,平寧郡主不喜歡自己,她便有些擔心了,畢竟一般婆媳間有些話說不得,但母女卻絕對說得。

拜見了長輩們後,便是平輩。

紀語帶領着弟妹們過來給新嫂子請安,鎮國公府裏的女孩兒不多,二房只有紀語一個,并且是鎮國公府年紀最大的姑娘,接着便是長房的兩個庶出姑娘,一個叫紀詩,今年十二歲,一個叫紀詞,今年不過五歲,都是姨娘所出,其中紀詩和紀沖是同一個姨娘所出,被抱養到鎮國公夫人身邊。

等他們行了禮,叫了大嫂後,曲潋也給了他們見面禮,都是裝在荷包裏的銀票——今日她便如姐姐希望的那樣,財大氣粗地拿銀子來砸人。

銀子誰都喜歡,紀語等人笑盈盈地答謝了,不過紀沖和紀詩卻有些不以為意,心裏暗暗撇嘴,還說曲家詩禮傳家,卻拿這種阿堵物來當見面禮,虧她拿得出手。

兩人神色都有些淡。

曲潋故作不知,紀語笑嗔道:“大嫂真是太壞了,明知道妹妹想要的是您做的小東西,今兒巴巴盼着您的見面禮,誰知……”

曲潋笑道:“這不是自家姐妹,所以才直接了一些。”

紀語嗔怪不已,但是眉稍眼角卻帶着笑意,顯然并不介意。

在場的賓客們也是笑盈盈的,今兒曲潋露的這一手,也讓他們知道這位新娘子出手可真是闊綽,同時也印證了那天曬嫁妝時曲家姑娘嫁妝豐厚的事情,人家曲家将女兒嫁過來,也是有資本底氣的。

鎮國公夫人抿着嘴,沒有說話。

接着是與紀凜同輩的那些姻親府中的年輕公子,其中便有寧王世子周琅、淮安郡王府的幾位表兄弟、景德侯府的幾位少爺……

曲潋再次認人認到頭暈,直到終于結束了認親後,方松了口氣。?

☆、第 117 章

? 認親結束後,已經過了晌午了,鎮國公忙又請客入席。

男女席自然是分開的,新上任的小夫妻倆也要分開了。

紀凜趁着曲潋去更衣的時候,也跟了過來。

“潋妹妹,很累麽?”他輕輕地撫着她不若平時粉嫩的臉蛋,眼裏有些憐惜,溫聲道:“等會兒宴席結束了,如果沒什麽事情,你便回暄風院去歇息,別累着了自己。”

曲潋只是瞅着他,沒有回答。

到底是新婚燕爾,好不容易将人娶回來,一個眼神也讓他稀罕得不行,加上這副小模樣兒,更是惹人憐愛。他的笑容微斂,忍不住傾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發現她柔順地站在那裏并不反抗,也不像昨晚像只野貓一樣總是撓人,讓他心裏越發的歡喜,攬上她的腰,漸漸地吻得深了。

曲潋屏着氣,似乎傻了一樣。

事實上,她确實有點兒傻了。

她沒想到這人會在大白天的跟着她到這邊來,先前他叮囑的那些她不奇怪,因為他的主人格一直是這麽溫柔體貼的性子,特別是對自己體貼得不行,舍不得她受點累。但他性格中不是極為規矩守禮的麽?怎麽第二人格還沒出來,就白日宣淫了?

直到外面響起了宮心提醒的咳嗽的聲音,紀凜才像反應過來一樣,依依不舍地将她放開,此時那張白玉般的臉上卻紅通通一片,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卻溫柔煦和得讓人沉溺,看得曲潋也忍不住跟着臉紅了。

果然白天沒了夜色的遮羞布,害得她臉皮也跟着厚不起來了。

紀凜臉雖然紅,但是唇角卻翹了起來,他又親昵地低首在她臉龐上蹭了下,方給她理了理弄亂的發鬓,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才離開。

曲潋傻了好一會兒,方才慢吞吞進了茅房,坐在馬桶蓋上捂住紅通通的臉蛋。

宮心等幾個丫鬟站在外面守着,見到她們世子出來時,都忍不住低下了頭。直到見時間差不多了,終于忍不住再次催了聲。

曲潋拍了拍臉,知道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忙解決了生理需要,讓宮心打來水淨了手,又就着水鏡查看了下發髻和首飾,将有些歪的發簪扶正,方才施施然地離開。

等宴席結束後,曲潋親自去将曲家送親的人送走,看着大堂哥他們離開,心情有些酸酸的。

她現在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了,離開了熟悉的家和親人,一時間那種陌生感,讓她不免有幾分驚惶。有紀凜在旁邊陪着她還好,可是現在紀凜不在旁邊,多少有些不能适應。

不過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傷春悲秋,很快又忙碌起來。

送親的人雖然離開了,但是鎮國公府的親眷們還未離開,他們會多住個兩天,鎮國公府這幾日會十分熱鬧,東跨院那邊的花園裏甚至請了京城有名的戲劇班,要連續唱三天的戲。

曲潋這新婦自然要作陪,這是認識人的好機會,要多多露面。此時她陪着鎮國公府的那些親眷們去東跨院的花園聽戲,花園旁的院子裏的花廳中,還有一群正在打牌的女眷,由紀二夫人陪着。

昨晚辛苦了一遭,後來又睡姿不正,導致今兒身體的疲憊無限放大。只是雖然她的身體很累了,但是面上依然沒有顯示出來,原因便是旁邊還有平寧郡主和幾位鎮國公府的姻親太太,她也不好離開。

平寧郡主作為淑宜大長公主唯一的女兒,鎮國公的嫡親妹妹,在鎮國公府中十分受人敬重,如今她欽點了曲潋這侄媳婦到跟前陪伴說話,曲潋自然不好推辭的。

平寧郡主看起來是個很性子爽利的人,有話直說,不過卻也不是缺心眼,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她很能拿捏一個分寸。曲潋和她交談了會兒後,便真切地感覺到,平寧郡主不愧是淑宜大長公主教養出來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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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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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