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離人的帷幕

那兩個家夥自然沒有辦法認出來夜，但是夜知道，他們身上的東西到底會有什麽作用，“你準備怎麽辦？”長袍下面的聲音仿佛在開着玩笑，卻極為深沉。“呃···，我還沒想好，無論如何，還是等我收完線在說好了，我不覺得有什麽其他的法子。”就在兩個醜陋的家夥即将離開馬路的時候，他們卻同時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大約有将近五秒的樣子，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們的臉上會顯得十分痛苦，仿佛在煎熬，好像是在掙紮着什麽似的。“開始了。”“開始了。”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道。“當然，如果來輛車的話那就更好，最好還是貨車。”這個念頭只是出現在夜的腦中一兩秒的時間就迅速成為了現實，一輛急速的卡車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以尖叫的姿态沖向了處在路上的兩人，或許他們與同一輛車互相接觸就是因為緣分。

“砰！”沉重的撞擊聲讓我想到了擊打豬肉時的感覺，看到人飛起來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夢想實現了的感覺，終于在生命的盡頭，學會了飛。車或許很快就停下來了，人我想至少也得飛出個十幾二十米的對吧。“當我沒有說過。”夜淡定地看完了全程，然後看向穿着黑袍的家夥。“好吧，算你運氣好，這樣子大多數的人也都會被吸引過去，方便的多了。”仿佛所有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巨響，圍攏過去，或許是想看一看慘烈的戰場，白色的粉末被抛灑了出來，在空中破碎，與空氣接觸的瞬間變得淡黃，發出濃重的杏仁兒的味道然後落在地上。車輛在滑行的過程中撞壞了一個還在使用的消防栓，導致水管破裂，噴湧而出的水花像極了廣場上的噴泉，當然是地上的那些，無盡的水流混合着鮮血向下流淌，或許也會将那些白色的東西沖走，它們融化在水裏，卻失去了原有的顏色。“收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夜轉過身來，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你看，老天都在幫我們，這是天意。”他将長袍裹起，跟上了夜的腳步。“你确定這是在幫我們？現在可什麽都沒有了！”夜好像不太高興。

“當然，你沒有覺得這樣更加自然嗎，如果有一個人故意将完整的東西放到你的面前，你難道就不會懷疑他是壞的，反而是你查出來的會顯得更加肯定，這也是我讓你那樣做的原因。”他反而顯得老道的多，“夜，你想象，這樣一來，怪的是司機，至于東西，自然也就是在司機之前出現的，那麽就算是他們兩個死去了也沒有到大廈的樓下，你認為這會和我們有關嗎，自然是不會的，一來幫我們省去了麻煩，二來事情肯定會因為死亡的出現而引起，并且東西雖然沒了，袋子還在不是嗎，裏面總能夠檢測出來的，我看你是賺大了。”他說的似乎充滿了道理，讓夜信服，他們絲毫不在意邊上傳來異樣的眼光，好像在躲避着他們，難道連普通人能看出他們的不同了嗎？

夜色在人們的期待之下降臨了，更多人期待着天色黑下來，畢竟那就到了他們下班的時候，早上仿佛就在剛才，事情太多了，忙的連天都黑了，大多數的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爆炸，還是死亡，誰會在乎這些呢，只要自己沒有事，管他什麽毀滅不毀滅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更喜歡用這樣的心态去做這件事，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大膽放心的活下去，不用再找任何的借口，至少現在的我是這樣，我還不太喜歡敷衍。

結束的時候同樣會引起那樣的共鳴，嘯叫什麽的聽多了，潮起潮落發生的太多了，我走在沙灘上，留下腳印，不知道明天早上的時候我還能不能看見他們依然在這裏，還是被海水沖刷的幹淨了。用冰涼的腳掌推來大門，凍在手上的鑰匙從門上拿下來，然後将大門關上，周圍沒有腳印，門也沒有開過的痕跡，看來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來到這裏的人，紙被我扔在了路上，或許只有卡片被我插回去了，“把今天的事都寫下來好了，我可不想再忘記了，至于寫在哪個本子上，就早上的那本好了，我記得上面好像還有不少的位置。”我将熱水放好，放在一個深厚的木盆子裏，木質的盆子是最容易保存熱量的，而金屬做的盆子反而是最容易失去熱量的。

坐在床上，再次翻閱起來的時候就是連感覺都不再一樣了，随意地拿出一只筆，在上面寫下清晰的字體，“嗯，這确實是我的字，還是那樣的難看，”我說，“不過粗細好像不太像，應該是用更加細的筆吧，不過現在這裏好像沒有。”為了不發生混亂，我在身邊通常只擺放很少的東西，有一個備用，有一兩個用着也就罷了，我絕對不會放的太多，因為多了，我就沒有辦法面面俱到的，有些東西可能會一直被放着，然後在時間的長河中遺忘，甚至腐爛，或許到它被抛棄的時候，我還沒有真正地與它交鋒。“看來那支筆很好，不會斷墨，不會溢出，而且還能寫出筆鋒，雖然現在我也可以，不過這只筆看上去不行就是了，”我提起筆，開始在上面胡亂地畫着：今天，是一個別樣的日子，發生的事或許比我一個月接觸到的還要多，或許比我本身還要少······每當時間流轉的時候，我都會像老人一樣，一件一件地數着，一天一天地看着，一個一個的想着，最後我竟然忘了我到底在想些什麽，看些什麽，很多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并不是我不能阻止，而是我不願意阻止，他們的發生，就是為了教會那些觀看的人們，如何去應對，讓那些經歷的人褪去表皮，讓那些質變的人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