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更多的人

“通常情況下我還是比較不太喜歡來這裏，畢竟這裏太過喧嚣了。”長袍落地，看着眼前高大而又聳立的建築，他們自然沒有城市裏的樓房那麽高，但是至少，看上去要有意思的多。“別擔心。”夜從車上下來，将車子，外套，偷窺都人在一邊。“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這裏的東西，一個巡警來這裏看病人，估計現在還在裏面睡覺呢。”“你給他打了鎮定劑？”“不然呢？”他并沒有重新戴上面具，只是穿上了普通病人的服裝（這個指的是普通住院部，只是擁有輕度精神問題的病人），“他反正只是在一般的病理科，都是些會發生手抖，耳鳴，或者是精神恍惚的人，又沒有精神病人，慌什麽，在說了我是看他工作的太多，精神緊繃才給他打的。”夜顯得振振有詞。“那鎮定劑？”“哦，那個東西在精神病人那邊要多少有多少，有些沒有辦法控制的病人只能靠這種類似藥物控制，所以基本上醫生護士身上都有，他們從來沒有給我少打過，随手拿幾個還是很容易的。”“你這家夥。”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從後門進去就可以了，你就說我是趁你睡覺的時候夢游出來的，然後被你叫醒了就行，你出來找我，找到了，把我送回去，我會告訴他們我在哪個房間的，其實愛住哪個就哪個。”藍白相間的衣服在夜裏看來更像是以前監獄裏的服裝，不過這邊的醫生護士還不至于這樣。“你要扶着我。”夜很是調皮，完全看不出他是個二十幾歲的人了。“看你這樣子就是第一次來。”“你這個不是廢話嗎，我又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病人，我幹嘛要來，又不是你。”“我覺得你也可以來看看，整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還留銀白色的長發，說不定就有點精神上的問題，不要說我了，看你的樣子更嚴重。”“你再這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反正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好好好，我們繼續，看你這樣我還是給你介紹一下這裏好了。”夜走得很直。

“你看啊，我們現在走的地方是第一層，這裏絕大多數的普通科室大多都在第一層，和其他的醫院基本相似，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我個人覺得，這是因為一樓嘛，一般的病人比較容易逃生，跑出去還是十分方便的，醫生也是如此，況且來這裏看病的人會有一種病理的傾向，所以一樓的生意不是太好，自然也是比較清閑的。”“诶，嗯，你好。”“剛出去回來嗎？”“是的。”“你的東西都放在床上了，下次可要小心點。”“好的，謝謝。”走廊裏十分地明亮，還有不少的人在走動，一樓的醫生倒是不多，也沒有多少會在午夜選擇就診。時不時地有人過來和夜打招呼，在黑袍看來有些奇怪，畢竟他始終認為夜應該是住在另一個地方，那個充滿了喧嚣和藥品的地方，“看來你的人緣不錯。”他說。“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不過這裏晚上還是會有比普通醫院還要多的人，因為這些患者，你知道的。”“所以燈都會開得這麽亮嗎，就是為了找到人，不讓他們害怕是嗎？”“對，有些人甚至選擇開着燈睡覺，或許是害怕了黑暗，這裏像是一個家，令人安心的家。”夜突然這樣子說着，随處揮揮手，和那些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打招呼。

走道并不算長，也就是幾步的距離，“說實話，這裏的病人大多都不喜歡做電梯，因為他們會産生恐懼，精神出現問題的人最怕的就是一個人待着，還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況且這裏的光線那麽好，就算是樓梯也不錯，護士也很多，幾乎沒有什麽死角。”夜踏上了第一階樓梯。“我看主要是人多，給了他們安全感，孤獨，始終是人最大的敵人。”黑袍告訴他。“或許是吧。”夜突然停了一下，只有一秒的時間，就又繼續行走了，“呃，我忘記換成拖鞋了。”黑袍看着他的雙腳，上面穿着一雙運動鞋，看樣子是把軍用的靴子脫了，換上了出來時比較常用的球鞋，“可是沒有人夢游的時候還會穿着球鞋，反倒是拖鞋顯得更加合理。”他說。“算了，就這樣好了，反正我是病人，他們再怎麽樣都會相信我的，該信的東西會信，不該信的他們永遠都記不住。”樓梯的高度是無法改變的，因為人們習慣了他的高度，當你下意識擡腿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你所上升的階梯數，以及你所要走的深度，如果加高了，那麽很有可能因為腳掌擡的不夠高導致沒有踏上下一級臺階，導致摔落，如果太低了，反倒會因為深度的不足而導致沒有辦法越過一級臺階上到另外一級臺階，使得你發生踏空的感覺。（你可以略微嘗試一下，閉上眼睛走你不知道具體臺階數的樓梯，不要猶豫和摸索，和正常一般放心大膽地走就可以了，當然要注意安全。）

在這裏，幾乎能夠清晰地看到地上踏空而形成的腳印，以及階梯邊緣被磨損的痕跡，連棱角處的銅條都掉落了下來（用來防止刮傷），甚至是銅條的裏面都被磨得圓潤光滑，這一點就足夠将它的歷史證明。“上面就逐漸開始是住院部以及精神的科室了，幾乎都有醫生常駐，并且還有醫生護士早晚輪班，有輕微精神問題的人同樣會時不時地發病，并且還需要收集特征，以及治療效果等等各色各樣的數據，少不了看護的人也少不了在場的家人，很少出現自己獨自來看病的情況。”夜如數家珍般的介紹讓黑袍驚訝不已，他以前也聽過他的介紹，可這一次足以讓他驚訝，好像他一直就住在這裏，仿佛他就是這裏的孩子，“那麽另一邊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疑惑的湧出讓他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