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小故事

“別站在外面了，就算是夏天，也會着涼的。”一條簡單的長裙足以勾勒出小雪的身形，特別是在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清晰。“哥哥，我怕。”小雪嬌嗔地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應該是因為看見了我。“我不是回來了嗎？”她的頭發總是被她仔細地打理，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味，每次她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我都會試圖摸摸她的腦袋，就和以前一樣，這或許就是一種安慰，一種倚靠的到來。“好了，進去了。”睡得最香的一定是那個小家夥，小雪也不願意吵醒它，所以才會讓她覺得，只有她一個人醒着。

把門關上，月光被擋在了外面。燈火通明的家中，亮如白晝，“把燈關了。”我催促着她。“可是，太黑了。”她的眉毛糾纏到了一起，撅起了小嘴，“好了，拉着我就不怕了，把雪放下，放在給它準備的小床上。”她的手暖暖的，有別于夜晚的寂靜，我只是想拉着，畢竟現在，她是唯一一個在我身邊的親人了，仿佛離我很遠的東西，都不存在似的，所有的人都會棄我而去，見不到的家夥，更是如此。

“我就在你的床邊，你可以安心地睡了。”我似乎記得小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同樣的兩人，同樣的房間，已經，同樣的情感。“可是媽媽都會給我講故事，這樣我可睡不着。”她直勾勾地看着我，雖然在我眼中她會是個瘦弱的妹妹，可是她早就長大了，吸引着人的眼球。“我可不會講故事，你想要我說什麽？”我宛若也一座雕像，溝通，本就是障礙，更何況那些不合時宜的讨好，好在現在，不會需要。“我也不知道。”她緊緊地盯着我的雙眼，臉頰微微泛紅，或許是因為到了戀愛的年紀。“別老是盯着人家看。”她轉過頭去，将臉埋到枕頭的下面。

“那我講一個傳說好了，”我開口，“你剛來這座城市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這裏的布局有些怪怪的，好像有點脫離現實，仿佛這裏的設計者對于歷史，空間的構造有着不一樣的想法？”“什麽？”她有時候就是傻傻的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反應，回憶。“你總是傻傻的分不清。”“誰叫你們總是兩個人···”她嘟囔着，聲音很小，我沒有聽清，“什麽？”“沒什麽，繼續說。”

“或許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我們周圍的這些樹是不長葉子的，反倒是城市中的樹木，有着不一樣的繁盛，蔥茏的仿佛要滴出水來，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之間難道會有聯系？相對的兩者，或者是相同的兩者，都會存在一定我關聯，或許原本看上去他們之間相隔了許久，或許是時間，地域的詫異，可是終究會相互影響，那麽如果将兩者聯系起來會成為什麽樣子呢？很顯然，枯樹想要存活下來，就必須有人給他們供給養分，而中間的森林正好達到了這個要求。”“嗯嗯嗯，”她點點頭，又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睡意全無，小拳拳放在胸口上，等待着什麽。

“可是這不會顯得很詭異嗎？為什麽兩顆樹之間會存在如此之長的紐帶，為的是什麽，或者說，是什麽讓一顆樹又能力長到另一邊，并且成功地長出另一顆樹？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以此類推，周圍的樹皆是如此，這個城市，甚至于整個區域都會連成一片，我倒是寧願相信所有的線路都交錯縱橫，也不願意相信兩兩之間有什麽單獨的聯系，畢竟那樣實在是太過可怕。”“可是我覺得哥哥的想法都很可怕。”“為什麽？”“因為哥哥就很可怕。”她将雙拳放在臉龐，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你這個家夥！”敲敲她的腦袋，輕微的疼痛會讓她記住這樣的感覺。“哥哥真壞。”她捂住腦袋，好像怕我再打她似的。

“我只是随便地說說，據說這裏是由于一顆彗星的隕落造成的生命，我們生活在一個生命的背上，它就是我們的依賴，那些樹，不過是他身上的毛發而已，當他醒來的時候，他會覺得很餓，它會想要吃掉它所看見的生命，遮天蔽日，擋住陽光，下雪，下雨，不再這樣的炎熱，或許大多的人早就忘記了這個故事，或許早就忘記了這個傳說。”我說，在關燈之後，外面的月光很亮，只有身旁的一盞臺燈亮着，暗暗的光線，讓疲倦的人更容易入眠。“彗星···？！”小雪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滾圓，不過只有一個瞬間便注意到我在看他。“怎麽了？”“沒，嗚，好可怕，它會不會吃掉我？”她将我的手臂抱住，暖暖的。“對，它會把我們全都吃掉。”我的另一只手偷偷地放在了她的頭上，“不過呢，有我，沒事的。”

她看了看我，完全沒有高興的樣子，反倒是更加的陰郁了，好像擔心着什麽，或是，有些失落，“小雪，小雪···”我輕輕地呼喚，她好像出了神似的，雪（白狐）則是在一旁睡得死死的，均勻的呼吸聲讓安靜的房間中充滿了生機。“怎麽了，小雪，你可別吓我。”我開始有些擔心她了，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她變成什麽樣子，她養成了什麽習慣我都無從知曉，剛來的幾天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度過這些夜晚的，這樣的她，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呢，我總是以為進入一個女生的房間是一件不好的事（當然是在晚上），畢竟亂看眼睛是會瞎的。每一個人都會有着自己的小秘密，不希望被別人發現，不希望暴露在別人的面前，無論是**還是娃娃，都不只是小時候的回憶，我們常常會選擇擔心明天的事情，因為媽媽總是和我們說，明天，或許你們就要離開了，走到更遠的地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