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番外七

番外七：胖子都是潛力股！<本章是關于涼皮的獨立番外>

1、

連續下了很多天雨的a城，終于放晴。涼皮閑閑地坐在灑滿陽光的病房裏，給剛下火車的胖子發短信：呼叫胖子呼叫胖子，我是涼皮我是涼皮，胖子你什麽時候到？

胖子的短信回得相當快：半小時後。對了，叔叔喜歡吃什麽水果？

涼皮瞄了眼睡得直打呼嚕的爸爸，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個字：梨！

其實涼皮很讨厭吃梨，涼皮爸爸比她還深惡痛絕梨這種水果，但梨最便宜，如果涼皮說別的，估計胖子這個葛朗臺就不買了，所以涼皮只好說梨。

果然，一聽說涼皮只讓他帶梨，胖子的短信都變得幽默風趣起來：吃梨好呀吃梨妙，吃梨棒得呱呱叫，價格實惠營養好，你愛吃梨我驕傲！

涼皮光是看着短信都能想象到胖子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對着手機小聲說了一句：“你不應該叫胖子，應該改名叫胖.葛朗臺！”

結束跟胖子的短信交流之後，涼皮又抱着手機玩了20分鐘的植物大戰僵屍，然後才下樓去接胖子。

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胖子拎着一大袋梨樂呵呵地朝她走過來。隔了大半年沒見，胖子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又胖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熊。恩，一頭被人打腫了的熊。

涼皮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胖子渾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體肥還須少吃飯,人醜就該多讀書啊！”

胖子朝涼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臉嚴肅狀，“再說我胖，小心我讓你把買梨子的錢還給我。”

涼皮立刻識相地改口，“哎呀，胖點沒事，至少比長得醜要好！畢竟胖只是一時的，而醜卻是一世的，最怕的就是又醜又胖，像你這樣。”

胖子哭喪着臉看她：“涼皮，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啊你？”

涼皮一邊領着胖子往爸爸的病房走，一邊跟身邊經過的醫生護士打招呼。胖子看得啧啧稱奇，待進了電梯之後，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醫生護士明明遮得只露眼睛，你究竟是怎麽分清楚誰是誰的？”

涼皮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如果你也像我這樣一整個寒假都把醫院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家，別說這些醫生護士還露出了眼睛，就算他們把全身上上下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我也一樣能認出他們來。”

剛好走進電梯的兩個護士聞言立刻配合地擡手擋住眼睛，然後異口同聲地問涼皮：“來，小涼皮，快猜猜我們是誰呀？”

涼皮：“……”這年頭當護士的都這麽幽默風趣嗎？

2、

涼皮領着胖子進病房的時候，臉上的紅暈都還沒完全消退。涼皮爸爸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發呆。胖子把手裏的梨擱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自來熟地說了句：“叔叔好，我是涼皮的高中同學，我叫莫北，您可以直接叫我胖子。”

涼皮爸爸立刻笑得像一朵秋風中怒放的雛菊：“哎呀小胖子你也太客氣了，來就來嘛，還帶什麽東西，下次不許這樣了，不然叔叔要生氣了。病床旁邊有椅子，快坐下。”

胖子從善如流地在涼皮爸爸的病床旁邊坐下，笑眯眯地問道：“叔叔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涼皮爸爸：“唔，除了腦袋裏長了個腫瘤，而且不知道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胖子：“……”

涼皮：“……”

涼皮爸爸整天躺在病床上，閑得都快長蘑菇了，難得碰到有人願意跟他閑聊，自然是态度親切言語生動，恨不得将畢生所學都在此次談話中傳授給胖子。再加上胖子又是個自來熟的，所以小小的病房裏一時之間倒是充滿了歡聲笑語。

不過爸爸興致再好，涼皮也不敢讓他多說話，一到平日挂水的時間，便哄着他先睡下了。

自己則一手拽着胖子一手拎着胖子帶來的梨去了旁邊的水房。

胖子雙手插兜站在涼皮身邊，看着她耐心細致地削掉果皮，再一塊塊地切好拿鹽水泡上，。明明是這麽瑣碎細致的小事，可是涼皮的神情專注又認真，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如眼前的這一碗梨子重要。

一時之間，胖子竟然沒辦法把眼前的這個眉眼彎彎的姑娘跟印象裏那個動不動就對自己拳打腳踢的姑娘聯系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涼皮，最近這段時間你肯定很辛苦吧？”

涼皮笑笑：“其他的都還好，就是在我爸面前強顏歡笑比較辛苦。”

見胖子同情地看着自己，涼皮立刻轉移話題：“你別看我爸現在裝得幽默又風趣，其實他這人真的很怕死。晚上常常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會做噩夢。夢到自己上手術臺，夢到自己手術途中大出血，夢到自己永遠沒辦法從手術臺上下來……”

眼見着胖子都要哭了，涼皮終于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而是放下手裏的梨子用力拿手搓他的臉：“醫院這種地方最忌諱哭哭啼啼，快點給老娘我樂一個，立刻，馬上。”

3、

午餐涼皮是跟胖子一起在外面吃的，原本兩人想偷偷把涼皮爸爸一塊弄出醫院的，無奈剛走到病房門口便撞上了漂亮的護士姐姐，所以涼皮爸爸只好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吃醫生特意給他開的昂貴又難吃的營養餐。

因為要付醫藥費，所以涼皮最近窮得叮當響，于是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她心安理得的一分錢都沒帶。

平日胖子就是一葛朗臺，但今天卻大手一揮給了涼皮100塊讓她去點餐。

涼皮站在櫃臺前面研究了十幾分鐘的菜單，最終給自己點了一份20塊的宮保雞丁飯，給胖子點了份25的香辣雞腿飯，然後自然而然地将剩下的55塊錢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點好的飯菜剛端上來，胖子便将筷子伸過來搶涼皮面前的宮保雞丁。涼皮自然誓死不從，于是兩人差點在店裏為了幾塊雞肉大打出手。

這麽一折騰，桌上的飯菜都涼透了兩人才吃上。吃飯的時候涼皮故意唉聲嘆氣，邊嘆氣邊給胖子講東郭先生和狼，呂洞賓和狗……

胖子聽完，幽幽的來了句，“等會吃完去逛超市，我付錢。”

涼皮立刻笑了。

飯後胖子果然信守諾言帶涼皮去了醫院對面的超市，涼皮陪着爸爸在醫院待了半個月，除了之前路寧、涼皮跟司馬葵過來的那幾次出過醫院大門，其他時間幾乎都是沒日沒夜的耗在醫院裏。算下來，這還是她陪着爸爸住院這麽久，第一次有時間逛超市，興奮得就跟頭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

胖子由着涼皮在前面撒歡，自己則推着購物車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面。等涼皮興奮地轉了一圈回來，發現胖子手上推着的購物車裏多了一堆東西：有各種昂貴的進口水果，有各種濕紙巾幹紙巾，有一個保溫杯，有一床毛毯，還有一個漂亮的三層飯盒……

那個飯盒涼皮剛才逛的時候就心動了一下，不過因為太貴，沒舍得買。此時一見胖子這麽大手筆，涼皮立刻抱着飯盒傻乎乎地沖胖子笑：“胖子，你真好。不過這個飯盒要好幾百塊，會不會太貴了一點？”

胖子将飯盒重新丢回購物車裏，惡聲惡氣地說了句：“又不是買給你的，啰嗦什麽。”

最後兩人推着這堆東西去結帳，居然花了胖子将近一千塊。胖子付錢的時候又露出了那種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涼皮邊扯着袋子裝東西邊唉聲嘆氣：“讓我爸知道你花了這麽多錢給他買東西，而我居然沒攔着，他肯定會直接殺了我的。胖子，你這是在用金錢瓦解我跟我老爸之間的父女關系……”

胖子氣得差點跳起來，不過因為太胖，所以根本沒跳動。于是涼皮只看到他在原地做了個起跳的動作，然後嘴裏說着：“涼皮，你不要太過分……”

4、

兩人進病房的時候，涼皮爸爸已經再次睡着了，所以并沒有盤問兩人怎麽會拎着這麽多東西回來。涼皮把拿回來的東西這裏塞點那裏塞點，一直塞到涼皮爸爸絕對看不出兩人究竟買了多少東西才作罷。

折騰完之後涼皮便開始往外趕人，胖子被她過河拆橋的行為氣得咬牙切齒，不過他向來拿涼皮沒辦法，所以雖然生氣卻依然往病房外面走去。只是整個人繃得直直的，連背影都能看得出來他在生氣。

涼皮拿出手機繼續刷微博，正被微博上的段子逗得前仰後合，便看到胖子在外面沖她招手。

涼皮剛想走過去，立馬回憶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于是防備地沖門外說道：“有什麽話就這麽說吧，我就不出去了，怕你動手打我。”

胖子臉色沉下來，又開始說那句已經說了一萬遍的話：“……涼皮，你不要太過分。”

涼皮見胖子火了，終于老老實實地放下手機朝他走去。結果剛走到他面前，便被胖子一把抱住了。

兩人高一便相識，算下來，也是7、8年的交情了，但這卻是兩人之間的第一個擁抱。涼皮嘴裏嫌棄着胖子身上的味道，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有點酸澀。

胖子離開的時候還特意揉了揉涼皮的腦袋，然後極其煽情地說了句：“涼皮，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

事實證明，胖子根本就是個大騙子。

因為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醫生便找涼皮進行了術前談話，而涼皮在給胖子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沒辦法，涼皮只能強裝鎮定地獨自面對那個年輕的實習醫生。

其實對方看起來還算和藹，跟涼皮讨論涼皮爸爸的病情時語調也相當的溫柔和善，但涼皮依然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這麽說的：“你是46床的病人家屬吧？實話跟你說，你父親的腫瘤位置長得非常不好。如果把腦袋比作靶的話，別人的腫瘤可能先打中一環，然後慢慢長到二環三環；而你父親的腫瘤是直接打中了十環，然後又慢慢長到了九環、八環，七環……

“雖然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但你父親的手術風險非常大，術後極有可能出現偏癱、失語、失聰等現象，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變成植物人。而且手術過程中還可能會出現大出血現象……總之，這個手術幾乎稱得上九死一生，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當然，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涼皮都快哭了，簽術前同意書的時候拿筆的手都在抖。那真是她簽自己名字最醜的一次，簡單的幾個字被她寫得歪歪扭扭的，難看得要命。

那個帥哥醫生看着涼皮的簽名時，忍不住笑了一下。

涼皮氣得失去理智，拍着桌子沖帥哥醫生嚷嚷：“長得帥了不起啊？長得帥就可以恐吓病人家屬啊？長得帥就可以取笑病人家屬字寫得醜啊？長得帥就可以冷血無情啊？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你……”

最後幾個字涼皮幾乎是吼出來的，實習醫生被她吓了一跳，好一會之後才扶了扶眼鏡幽幽怨怨地說了句：“我沒覺得自己長得有多帥啊！”

5、

談話結束後，涼皮在走廊上站了很久，一直等自己的臉色徹底恢複了才推開病房的門。結果一進去，便看到胖子坐在涼皮爸爸的病床邊，正低聲跟涼皮爸爸說着什麽。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涼皮相信胖子肯定已經死了八百回了，只可惜不能。所以涼皮瞪了他半天，除了把自己累得要死之外，沒有一點效果。

最終還是涼皮爸爸先發現涼皮的存在，收起笑臉不滿地說道：“你跑哪去了？胖子都等你大半天了。”

涼皮笑笑：“沒去哪，就在醫院裏随便走了走。”

胖子見涼皮狀态不對，走過來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啦？”

涼皮不說話，心裏又氣又恐懼。

胖子讨好地對着涼皮笑笑，耐心解釋道：“你是不是還在為我剛才沒接你電話的事情生氣啊？我那會正在面試了，手機關機了，後來給你回你也沒接，我就直接過來了。對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我打算留在a市了。以後你沒錢直接找哥哥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涼皮完全不感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醫生說的那番吓人的話。胖子說了一會見她沒興致，終于讪讪地閉了嘴。

胖子自從開始上班之後，整個人便徹底忙了起來，雖然還是會經常發短信給涼皮關心一下涼皮爸爸的身體情況，但是涼皮卻再也沒在醫院裏碰到過他。

涼皮忙着陪爸爸做各種術前檢查，自然也沒空去找他。于是兩人居然就這樣慢慢地淡出了彼此的生活。

好在涼皮爸爸的腦腫瘤檢查出來是良性的，再加上手術也做得非常成功，所以涼皮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抑郁了幾個月的心情也難得輕松起來。

涼皮爸爸出院那天，涼皮沒打電話給胖子，也沒讓路寧、派派、司馬葵和涼皮過來，而是先打車把爸爸送回家，再一個人往返醫院和家一趟一趟地搬東西。

搬最後一趟的時候，涼皮終于崩潰地躲在醫院的衛生間裏大哭了一場。沒有人過來安慰她，甚至沒有人為她停留。大家都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不會為一個莫名其妙痛哭的女孩子浪費時間。

涼皮爸爸住院的這兩三個月裏，涼皮瘦了24斤，但涼皮爸爸出院之後，因為涼皮每天跟着他喝各種養生湯，吃各種營養品，所以只花了短短一個月便又再次胖了回來。

涼皮爸爸見她一直扯着自己腰上的贅肉發呆，忍不住安慰道：“你這算什麽胖嘛，胖子那種才叫真的胖嘛！”

這個名字驟然被人提起，涼皮整個人都愣了愣。

何爸爸見不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別露出這種表情，真要喜歡他的話，就主動去找他啊！閨女，這年頭，遇到喜歡的人，女孩子也可以主動一點，這不丢人。”

涼皮嘴硬：“誰喜歡他啊！您在醫院的時候他只來看了您一次便再也沒出現過了，這麽沒心沒肺的人，誰會喜歡他。”

涼皮爸爸：“他來了啊！只是每一次他出現的時候你好像都恰巧不在。”

涼皮詫異，原來他來過醫院嗎？那為什麽要對自己避而不見呢？

6、

爸爸的身體越來越好，涼皮自己也重新回到了銀行上班，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除了涼皮跟胖子之間的關系。

他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面，更沒有彼此的消息。

涼皮是固執又驕傲的，有時候實在想胖子，就會安慰自己，人生是一輛單行道的列車，父母尚且只能陪我們一程，更何況只是朋友。

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将胖子徹底遺忘的時候，卻在某天下班的路上，在學校門口碰到了胖子。确切的說，是瘦了很多的胖子。

真的是瘦了很多，保守估計他現在應該只有過去的一半。

短短幾個月，瘦了一半是什麽概念？

涼皮因為太過于震驚，所以完全忘了要跟他絕交的事情，居然主動跑上前問他：“你這段時間是跑去抽脂了嗎？還是說你不是胖子，而是他的孿生哥哥或者是孿生弟弟？”

胖子笑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涼皮，好久沒見。走，我請你去吃火鍋！”

涼皮冷哼：“一頓火鍋就想收買我？”

胖子沉吟半響，“一頓火鍋不夠麽？那就再加一大杯抹茶味的冰激淩？”

涼皮：“……成交！”

兩人一起去吃火鍋，胖子點的是最辣的鍋底。涼皮吃得眼淚汪汪，胖子吃得面紅耳赤。涼皮驚奇地發現瘦下來的胖子居然有酒窩，于是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酒窩呢？”

胖子認真道：“以前都被肉填滿了。”

因為他說得太有道理，涼皮一時竟無言以對，只得繼續跟眼前的火鍋奮鬥。

吃完之後胖子起身去付賬，涼皮拿出自己的錢包小跑着跟上。走到櫃臺前剛準備aa，胖子便一把摁住了她拿錢包的手，語氣不善地說道：“有我在，要你付什麽錢？”

呦呵，這人一瘦下來，居然還變得有紳士風度了。

吃完火鍋之後胖子又紳士地送涼皮回家。走到涼皮住的小區門口時，碰到了涼皮的鄰居廖阿姨。涼皮跟胖子紛紛禮貌地跟廖阿姨打招呼。廖阿姨的目光在涼皮和胖子之間轉了轉，随即興奮地說道：“矮油，這小夥子長得不錯，比之前那胖子強。”

涼皮立刻石化。

胖子在一旁冷笑一聲，幽幽地來了句：“廖阿姨，我就是之前那胖子，只不過最近瘦了。”

廖阿姨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好半響之後才嘿嘿兩聲：“那什麽……我想起我廚房還煲着湯，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說完嗖地一聲就跑得沒影了。

涼皮實在不希望這樣的悲劇再繼續重演，所以試探着提醒胖子：“胖子…額，那什麽，莫北，你回去吧！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叫了他那麽多年胖子，乍一叫他大名，只覺得各種不習慣，結果莫北比她還茫然，隔了好一會才說：“剛才差點問你莫北是誰。”

涼皮噗哧一聲樂了，正笑得毫無形象，就聽到莫北輕聲說道：“涼皮，我現在不是胖子了，所以……我可以先在你這裏排個隊報個名嗎？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結婚，甚至不想要孩子，不過人的想法，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我不要你現在就答應我什麽，我只希望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你想談戀愛了，能記得有我這麽個人！”

涼皮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滑稽。可是莫北認真地看着她，眼裏有路燈的碎影，以及滿滿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涼皮突然就明白了這段時間胖子究竟幹嘛去了，這個傻瓜肯定是以為自己要瘦下來才有資格追求她，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卯着勁在減肥了。

想到這一點，涼皮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心疼，但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胡思亂想和擔驚受怕，涼皮并不打算這麽便宜他，所以她沉吟了好半響之後,才悠悠地開口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胖回來。”

莫北怔愣半響，氣得直接跳起來，這回瘦了，居然一蹦三尺高：“涼皮，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