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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聽, 只餘陣陣心跳渾厚有力。新棠被人按在懷裏, 有些慶幸又有些懊惱, 萬萬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再次重逢, 可真是別出心裁。
太子用下巴一下一下的梳着她頭頂順滑的發絲, 抱着她坐在腿上一,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新棠奔波了這麽多天的心, 仿佛找到了歸途,眼下才是最安穩的停泊之處, 她抽出被他緊緊攥着的手,摸索着從下邊繞到他的背後,牢牢的環住了他的腰。
“殿下, 我困了。”她聲音有些慵懶,嬌嬌的埋在太子胸前呓語。話畢,靠着的人一把掐緊了她的腰,攬身抱了起來,鑽出馬車大步進了客棧。
那兩個蠻夷人被守在不遠處的耿自忠拖走, 抽出胡子的那把彎刀在另一人身上捅了一刀,接着把那刀扔在了他們中間, 這才返身進了客棧。
客棧裏另外三個人已經不在, 桌子上只剩下幾點殘羹,守門的店小二扒在櫃臺上打着瞌睡。太子抱着新棠直接越過櫃臺,上了二樓。新棠聽着他輕而沉穩的腳步聲,臉熱了熱, 默默從披風中伸出一根纖白玉指,調皮的彎了彎指頭,指向了最裏那間房。
進了門,太子把人放到了床上,手臂一揮,把跟在後面的耿自忠關在了門外。垂目,卻見躺在床上的人眼睛亮亮的,絲毫沒有受到驚吓的惶然,臉上濺到了幾點血,驚心又妖豔。
太子抽出被新棠攥着的手,一言不發的起身,新棠忙扯住他的衣擺,睜着那雙大眼水瑩瑩的望着他,軟軟道,“殿下。”
這是新棠頭一次這麽粘人,太子訝異卻又受的心安理得,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有親手解決那兩個人。見她拉着自己不放,只得彎腰又把她抱了起來,穩穩的托住她的腰走到了妝臺前,拿起旁邊的帕子,輕輕把她臉上的血跡擦幹淨。
新棠閉眼享受太子的服務,嘴裏卻叫個沒停,一聲一聲的叫着殿下。人分明就在眼前,可她偏偏就是想叫他,每叫一聲,心裏的踏實就越來越滿。只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一聲聲的殿下,早把太子的铮铮鐵骨叫軟了。
太子克制的把她塞進了被子裏,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大掌卻不由自主用了幾分力道捏着她放在外面的手。有點疼,但是她沒躲。
自見了面,只她在說話,他卻未發一言,初時的欣喜到了現在又漸漸的轉為忐忑。新棠側着身子,面對着他,低低道:“殿下,對不起。”
在你最難的時候,我不選擇了遠離,這件事每每想起來,新棠心中的滋味都無法言說。
太子靜默良久,末了起身坐在了床前的矮凳上,正對着她,挑了挑眉,“你何錯之有?”
新棠想坐起來卻被他微一擡眸,無形的制止,複又勾了勾嘴角,湊近她道,“讓本殿下來猜猜,是錯在你膽大包天敢一人來北境,還是錯在和一個叫陳阿生的人走得這般近?”他把玩着桌上那支梅花骨簪,聲音和臉色端得是風平浪靜。
這一點兩點的,完美的和新棠的本意背意而馳,太子揪出來的這兩條,壓根都沒在新棠的腦子裏占過分量,被太子突如其來的一問,竟生生呆在了那裏,直到眼前一暗,唇上多了一份炙熱,蠻橫又強勢的進攻掠奪,她才猛得意識到,太子這秋後算的是“風流債”?
沒忍住,新棠唇間溢出了笑聲,下一秒卻又被人更兇狠的消了音。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才放開了她,新棠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位太子殿下解釋一下,日後在北境還得“仰仗”眼前人的保護不是。
她躺在床上,黑發鋪了滿枕,微起身借力擡起胳膊挽着他的脖子,眼睛裏漾起笑意輕聲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殿下,你猜是什麽?”
太子微別開頭,用行動表示自己心情不怎麽好,不太想陪她猜謎,撐起來的身子卻是安穩的任她吊着,不見一點晃動。
新棠撓撓他的胳膊,附在他耳邊道,“是心上人。”
......
夜色散盡,清晨的屋內飄來一陣寒風,夾雜着深深的涼意。新棠蹙了蹙眉頭,把自己往被子裏裹了裹,又繼續睡了過去。她一動,太子便醒了,阖着眼伸長胳膊給旁邊的人掖了掖被子,待聽得呼吸又平穩了,才睜開眼下了床。
門一打開,耿自忠靠在門口打瞌睡,身後是幾個精神抖擻的王府精衛,昨夜已經從耿自忠嘴裏得知了太子在此,特意等在了這裏。太子輕聲把身後的門帶上了,側頭示意他們進隔壁房間。
太子和寵妾之間的緋色傳聞聽衆挺廣的,臨安王在出發前也特意交待了他們務必要好好照顧把人送到太子手上,正是知道新棠是太子的心頭好,所以這一路上一直不敢松懈,好在正主終于出現了,他們也該功成身退了。
領頭的人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新棠姑娘既已送到,奴才們今日便啓程回扶臨了,殿下可有話讓奴才轉述給王爺?”
太子想到昨夜裏新棠在馬車上遭遇的事情,對她擅作主張來北境依舊是心有餘悸,好在有驚無險。歸根到底,他還是感激臨安王把新棠送到了他身邊。
太子問了下京中的局勢,讓耿自忠去找幅筆墨來,現下跟着的這夥人目的還不明确,可照着這個走法,只會越來越往南去,屆時蠻夷人一點一點的滲透到了扶臨,整個城都不攻自破了,還是得防患于未然。
耿自忠點了個臉嫩的侍衛,去樓下找店小二要了紙筆上來,不一會兒,太子把信寫好,漆好口交到了侍衛手上,囑咐道,“帶話給王叔見信之後,布防動作一定要快。”
侍衛下樓的時候,正巧遇上了一大清早找人無果歸來的那奇。三人站在大堂裏,看着迎面走來的侍衛模樣打扮的人,悄悄拉低了帽子。習武之人講究個氣場,上過戰場的人周身的氣勢更加不同,那奇一打照面便知眼前這隊人馬是精銳。
聯想到一夜未歸的胖子兩人,那奇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甜文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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