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080:狐貍精

SKA總經理辦公室,蘇一南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後靠,一臉的惬意,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和女人。

莫言雙手不安的交握着,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莫雲惜咬了咬牙,開口了,說。“爸,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有話要和南哥哥說。”

莫言臉上閃過不願,他好不容易才見上蘇一南,如今豈還會讓她胡鬧?

莫雲惜有些慌張,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的耳邊低語道,“爸,你放心,我會讓他同意收手的?”嗎布低弟。

他看了幾眼她臉上篤定的神情,思想了一番。也只能點頭了,“那你看着辦吧,別惹急了他。”

“我知道了。”莫雲惜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看着他關上了門這才将視線重新投放到蘇一南的身上。

“南哥哥。”她的神情有些嚴肅。蘇一南只斜看了她一眼,不語,只是卻掩飾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陰霾。

莫雲惜只覺得全身冰冷,話語都在那瞬間被凍住了一樣,“南哥哥,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莫小姐以為呢?”他眼底沁着陰冷,沒有回答,反将話題丢回給了她,莫雲惜一聽,立刻就拉下臉了。

“南哥哥,你聽我解釋,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而已,并沒有真正要害安淺的意思。”

“哦?”

“是真的。我是有苦衷的,都是他們威脅我的,南哥哥。你要相信我,不信,我這裏還有證據!”莫雲惜說着就拿出了手機。

自顧自的點開了她一直和張之易通話的錄音放了出來,蘇一南眸子一閃,閃着光亮盯着她,“是誰?”

他沉着聲音,冷冽到了極點,這段日子他沒少去查,可終究是什麽都查不出來,這會兒有人自動拿着線索給他。

哪裏還會放了這次機會,莫雲惜聲聲的讓這一喝給喝住了,呆呆的看着蘇一南,不解他的反應。

“是……是張之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現在也聯系不到他了,你聽,這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我可什麽都沒幹,就連綁架安淺他也只是跟我說吓唬吓唬她而已,我怎麽知道會……會發生火災呢?”

“火災?”蘇一南一笑,“你怎麽知道發生了火災?”

莫雲惜被問得語塞,“我,是張之易告訴我的!”她如今只有将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才能讓自己重新得到蘇一南的信任。

她咧着嘴笑了笑,“不過,現在安淺沒事就好了,前陣子我還看到她了,南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要告訴你張之易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一定要找出他來,誰知道他什麽企圖,要是日後再害了你和安淺,我的心裏可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莫雲惜說的一臉的誠懇,讓人看不出一點的破綻,仿佛她真的是一心為蘇一南和白安淺着想的一樣。

蘇一南狹長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是嗎?”

“南哥哥,你這是相信我了嗎?”莫雲惜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盯着他的神情,有些猜不準他此時的心思。

“莫雲惜,所以,你今天來是想說些什麽?”眸底一道隐晦的暗光劃過,蘇一南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擴大。

“南……南哥哥。”莫雲惜有些害怕這樣的他,明明是笑着的,卻讓她哭笑不得。

“這一次,若不是安淺平安無事,我定要讓你們莫家全部陪葬!”蘇一南冷冽的薄唇裏淡然的吐出一句話。

仿若是冬日的風雪,讓她無法抑制的顫抖,牙關都有些守不住的打架了起來,“可是,我都是被威脅的,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能誤解我!”

她想要辯解,蘇一南輕呵了一聲,“是不是故意,你自己知道便好。”

“那莫氏……”莫雲惜忽地想到了什麽,身子開始站不穩的虛晃了幾下。

“莫氏?”他周身的戾氣散發而出,震懾着她,“莫氏早就不應該在鳳城待下去了。”

莫雲惜瞪大了眼睛,她過來和他說這些是為了想要得到他的一丁點憐惜和寬容,可她怎麽也沒想到他一句話竟然如此的決絕。

“蘇一南!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難道你忘了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了嗎?更忘了我們兩家三代交好的情面了嗎?!”

“我若是忘了,莫家想必早就已經滾出豐城了,莫雲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我的眼睛沒瞎,比起你說的一切,我更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莫家有此地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莫雲惜因為他的話大驚失色,立刻就撲到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着他的身子,“南哥哥,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我是無辜的,莫家更是無辜的,你不能牽扯到他們。”

蘇一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伸手一拂,就将她從自己的身上拂了下來,莫雲惜個不備,整個人摔在了地面上。

模樣狼狽到了極點,可她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顧及了,蘇一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像是上一刻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他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勸我還未對你做出什麽時迅速的從這裏滾出去,否則……”

莫雲惜全身一震,想解釋,可身子已經不受控制的聽着他的話乖乖的走了出去。

莫言早在門外等的急不可耐,這會兒一看辦公室的門終于打開了,連忙走了上前,拉着她的手追問,“怎麽樣了?”

莫雲惜無措的視線慢慢往上移,落在他的身上,看着面前的父親,說不出的苦悶。

“爸,對不起,我……”

她的話剛出口就讓莫言的心涼了一大半了,想不得其他,一把再次推開大門,就沖了進去。

“蘇一南,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們兩家一向交好,如今你卻背信棄義要害我們莫家?!”

莫言指着他厲聲指責道,一味的将這些年兩家的關系和幫助全都一股腦子的說了出來。

半響後,蘇一南才悠悠然的從文件上擡起頭,看着他,“莫伯伯說完了?”

“你!”莫言被他這一句平平淡淡的話給氣的發抖,他說了這麽多,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的意思!

“莫伯伯,我敬重你,還稱喚您一聲伯伯,這一次是你們莫家比我蘇家出手,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們作對,若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我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蘇一南一字一句的說着,莫言什麽都沒聽明白,“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莫家到底做了什麽?”

“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你的好女兒在背地裏都做了些什麽?!”自手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莫言下意識的接過。

翻看了看,不想,等看清楚裏面的內容時,手顫的一個不穩,文件掉落在地上,紙張散了一地。

“這怎麽可能?雲惜她……”

“莫伯伯,好走,不送!”

蘇一南微微點頭,禮貌恰到好處,讓人說不出半句話來,莫言咬了咬牙,只能撿起的文件,含恨離去。

莫言走的匆忙,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是帶着莫雲惜來的,大步就略過了她,莫雲惜一個回神,連忙追了上去。

莫家,莫言将桌上的資料全部扔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莫雲惜,“你這敗家的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麽?!”

莫雲惜不用細看,只一眼就猜到了那上面的東西是什麽,“爸,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人證物證俱在,你差點連人命都鬧出來了,還說不是這樣,你倒是說說,你怎麽解釋?!”

莫夫人聽不懂兩個人的話,伸出手去拿起桌面上的紙張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情緒和莫言一樣。

一臉不争氣的看着莫雲惜,“雲惜,這會兒你是做的太過分了!”

“媽,不……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

“閉嘴!”莫言揚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她精致的臉上,那白皙的帶些粉嫩的肉肉的小臉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莫雲惜捂着臉,頓時就疼的哭了出來,“爸。”她看着面前這個氣在頭上的父親,說不出的悔恨。

“明天讓陳叔準備一下,将她送出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回到豐城!”

“什麽?老爺。”這會兒不僅是莫雲惜驚呆了,就連莫夫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了。

“爸,我不想出國,我就要留在豐城!”莫雲惜極力掙紮,做着最後的抵抗。

莫言深吸了一口氣,自動屏蔽了她們的抗議,“誰要是幫她,就一并跟她走吧!”

“爸!”她尖叫了一聲,哀求一般的看向莫夫人,求她幫自己說話,莫夫人紅着眼。

可也不敢再幫腔了,“我這就讓陳叔去安排。”

“我不答應!”莫雲惜一把拍掉莫夫人過來抓住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氣怎麽可能跟莫夫人相比。

莫夫人本就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幹的活兒自然也是不少的,打小就練了一身的力氣,就算多年沒幹過粗活了,可要比莫雲惜還是能控制住她的。

沒兩下子,莫雲惜就被莫夫人死死的給用單手擒住了,“媽,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求求你,我不想出國。”

她不想離開有蘇一南所在的城市,不想一個人到國外,那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莫夫人痛苦的閉了閉眼,勸着說道,“雲惜,你要知道,你爸爸這樣都是為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次都了些什麽?這次是白安淺幸運沒死,這要是死了你拿這條命來償都不夠啊。”

“我倒是恨不得她死了!”莫雲惜死死的咬着牙關,幾乎都能感覺到口腔裏的血腥味了。

“你還說!”莫言耳根子尖,聽到了她這話,揚手又是要一巴掌落下,吓得莫夫人擋在她的身前用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老爺,你別再打了,這次是雲惜的不對,可你也不能全怪她啊。”莫夫人說着就哭了起來,好不可憐。

“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要是不離開豐城,你就讓她在這等死吧。”

莫雲惜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痛苦,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明明是白安淺奪去了蘇一南。

可所有人都站在她的那一邊,明明她就是一個冒牌貨,可人人的不在意,而她就像是個小醜一樣,受盡所有人的指責。

莫夫人無法反抗,只抱着莫雲惜不停地哭着喊着命苦,她始終一臉的呆愣,什麽都聽不進,目光直直的看着莫言離開的方向。

***

陳曼再次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幾天過後了,白安淺見到她,一如既往的跟她打着招呼,卻對那日兩人推心置腹所說的話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說。

可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中午時,正逢下班時間,陳曼和白安淺在公司裏等着外賣。

不知從哪兒就風風火火的沖進來一個女人,女人身着一身香奈兒最新版的齊肩小短裙,一頭大波浪卷,腳踩着十二公分的紅色高跟鞋。

臉上畫着細膩的妝容,美麗而驚豔,她的身後跟着兩個粗壯的大漢,一進來就敞亮的嚷了一嗓門,“誰是陳曼?!”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陳曼的身上,白安淺下意識的慌了一下,拽住了陳曼的手。

陳曼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緊張,“我是,有何貴幹?”她的視線在兩個男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定在女人的身上。

只是,那眼底中不免多帶了幾分譏諷之意,氣的女人的臉都有些扭曲了,纖手一揚,就下了指令了,“給我砸!”

兩個大漢一聽到話,三七不管二十一的就開始拿起手邊的東西,見到就砸,見到扔,一點沒猶豫的。

辦公室裏頓時引起了慌亂,白安淺心中憤怒不已,走上前了就質問,“住手!你們憑什麽在我們公司裏鬧事!”

“你們公司?呵,我老公是這裏的股東,我想怎麽砸就怎麽砸,幹你什麽事?!”女人一臉嚣張氣焰的模樣,不甘示弱的回擊着白安淺。

“你們再不住手,我就要報警了!”她迅速的從包包裏拿出手機,不由分說的就按了110,将顯示正在接通中的屏幕舉到他們的面前,威脅着。

這招百試不厭,兩位大漢果不其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重新站回到女人的身邊,氣勢洶洶的瞪着她。

“安諾!”陳曼上前來輕輕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後護着,“你們是找我的,有什麽事沖我來,別拿我們同事撒氣,這要是傷到人,弄出什麽好歹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哼,陳曼,我今兒個就是來警告你的,別惦記着別人的男人,看看你這一臉狐貍精的模樣,只會勾引別人家的,這回就先放過你,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有糾葛,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女人憤憤的丢下一句話,陳曼眉眼一眯,笑的好不燦爛,“謝謝誇獎,據我所知,狐貍精是對一個女人最好的評價,沒有這資本,想必,連狐貍精都當不了吧?自己男人都看不住,過來找我惹是生非有用嗎?”

“陳曼!”女人一口銀牙幾乎要被她咬碎了,白安淺一聽樂了,她還沒見過陳曼也有這麽損的一面呢。

“何小姐還不走,是想讓警察過來錄口供嗎?即便你老公是這裏的股東,但你在我們這裏鬧事也是沒錯的,我這裏可有剛才的證據哦。”

陳曼狡黠一笑,手上一個嬌小的手機藏在手心裏,點開剛才錄到的畫面,按了播放鍵。

方才何安安的那一番滋事一點也沒漏的錄了下來,何安安手握成拳,跺了跺腳,“咱們走着瞧!”

“慢走。”陳曼就像是活跟她做對一樣,始終挂着笑臉,朝她揮了揮手,目送着她離開。

可那身影剛一消失,身子就有些站不穩了,幸好白安淺眼疾手快的給扶住了,“曼姐,你沒事吧?”

陳曼穩住身形,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在這,我去喊幾個保潔人員來清理一下。”

白安淺看着她晃晃蕩蕩的身子,不安的追了上去,還沒走到門口處,身後的議論聲就夾雜着刀子刺了過來。

“呀,陳曼居然是別人婚姻的小三?看不出來啊。”

“可不是嗎?平時看着挺清冷雖然端着前輩的架子,但也挺好說話的,沒想到暗地裏居然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真夠我們女人臉的!”

“這次還虧得她才把我們的辦公室弄成這樣,真是造了孽才和這樣的人一起做同事,走出去我都不敢說認識她了。”

“哎呀,別說了,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聽見就聽見呗,她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白安淺頓住腳步,往身後看了一眼,剛才還議論紛紛的聲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低下頭裝着忙碌的樣子。

白安淺只覺得悲哀,陳曼寂寥的身影烙在她的心底,始終也無法揮散去,再也無法在這樣的空氣裏待下去了。

她加快了兩步,追上了陳曼,陳曼始終沒有回頭,但是她吃不準陳曼是不是聽見了。

沒一會兒,陳曼身形一閃,就躲進了一個拐角處,白安淺連忙跟上,只見陳曼無力的靠在牆面上。

她無力的朝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她說,“我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前兩天她上門鬧事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她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罷了。”

“曼姐,公司的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情況,錯不全在你。”白安淺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沉默了半響,只說出這句話來。

“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我耳朵也不是白長的,辦公室裏的人向來愛嚼舌根子,這回兒好不容易逮着我小辮子了,那些早看我不順眼的人會放過我嗎?”

“所以你要?”白安淺有種不好的預感,陳曼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在意,一切自有定局,說什麽都還太早了,這些結果我早就在腦子裏演練過千百遍了,應付得來。”

即便她這樣說,白安淺還是免不了的擔心,暗暗嘆了一口氣,面上做着敷衍狀點了點頭。

晚上,白安淺靠在蘇一南的懷裏,免不了一陣感嘆,“怎麽了?”蘇一南放下手中故事書。

白安淺把玩着睡衣的邊緣,“一南,你說是不是一切小三都是可惡的?”

“你想說什麽?”他不用猜就知道她心裏有事了,直接就問了,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

白安淺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你就不能順着我的話回答嗎?非得要我把話說白了。”

蘇一南但笑不語,她又繼續說,“其實,小三也有好有壞的,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壞,很多時候,也許只是迫不得已的而已。”

“嗯,世界上的人很多,我們誰都不知道誰的心思到底是什麽樣的,只要過好我們的生活就行了。”他伸手揉着她蓬松的頭發,“行了,就你這小腦袋瓜還是別想了,再往深了想可就更笨了,還是別瞎折騰的好。”

白安淺不滿地嘟囔了幾下,卻也因為懷孕的緣故,沒一會兒就靠着他睡着了,蘇一南笑了笑,慢慢的躺下,掖好被子,這才關掉燈。

***

夜裏,公司裏寂寥無人,一個身影潛進了辦公室裏,在龍佳軍的辦公桌上不停地翻着東西,黑暗中只有一道手電筒一樣微弱的燈光閃爍着。

最後視線落在辦公室角落裏的保險箱裏,一只手顫抖了幾下,終究還是伸了出去。

大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額頭不停地落下汗水,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咔嚓”的一聲,保險箱的門自動彈出,終于開了……

那雙白皙的手在保險箱裏翻找了沒一會兒,一份文件就落入了手中,黑暗中,微弱的燈光打在文件的上面,仔細的端看了一番,徹底确認了就是要找的東西之後,終于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重新将保險箱鎖上,揣着懷裏的東西逃之夭夭……

笠日,白安淺剛到公司就看到了一陣混亂的辦公室,吵吵嚷嚷的就像是集市一樣,陳曼坐在位置上,悶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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