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得要像以前一樣哦。”

話還在耳邊，王言之已經從另一側走開。

擡起手，看着被他抓過的地方，杭茗捏成拳頭，垂在腿邊。他的那些話，在杭茗耳畔萦繞，她無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她上樓，呆在房間沒出來。直到晚餐時間，王樹難得回家。

餐桌上，王樹關心了王語之的學習成績後，就沒怎麽說話。王語之對父母之間的相處模式沒法認同，她吃了幾口就早早回房。

儲璇做了王言之愛吃的雞腿，他今晚吃了兩根。見杭茗一直悶頭吃飯，不理會餐桌上的氣氛，他朝杭茗努努嘴，問道：“茗茗，你怎麽不說話？”

杭茗擡頭時，王言之夾起青菜朝她晃了晃，像小孩給家長彙報一樣邀功地說：“吃青菜。”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對在座的各位說：“我吃飽了，做作業去了。”

王言之見她匆匆離開，只得埋頭吃飯。

第二天一早，杭茗就和外婆一起早早起床。她穿戴整齊後，給外婆選了合适的衣服。兩人下樓時，王語之還沒起床。

儲璇和王樹一個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個在門口抽着煙。

王言之換好衣服下樓時，在樓梯處就看到穿着新衣服只是背影都十分可人的杭茗。他停下腳步，偷偷摸摸地摸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他走到客廳，仔細打量奶奶和杭茗。杭茗被他看得無地自容，瞪了他一眼。

王言之乖乖不看她了。

他在外婆面前誇贊道：“奶奶，你今天這樣穿真精神，很好看。我以後不如當一個服裝設計師，你看怎麽樣？”

外婆被誇得不好意思：“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做服裝設計？那不是得學畫畫？”

Advertisement

王言之笑道：“也不一定要有美術基礎吧，我畫畫應該還不錯。”

聽到對話的儲璇轉身，問：“你真的想當服裝設計師？”

王言之認真地點頭：“對啊，明年就要高考，确實需要考慮學什麽專業。我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我相信我能行。”

對兒子的事，儲璇向來都是支持，她贊許道：“你自己有想法就好，一定要為目标努力。”

這時王語之慢吞吞的下樓，貌合神離的一家人這才出發去王言之外公家。

——

儲老爺子是一個不愛熱鬧的人，生日宴在家舉行，只有家人參加。

見到儲璇等人到來，老人家親自到門前接衆人，難得見到王言之，他感慨道：“言之長高了。”

在難得見面的外公面前，王言之竟有些害羞。王語之不願意了，她跑到外公面前，不高興地說：“外公，你重男輕女，我就沒看見嗎！”

外公摸摸王語之的腦袋：“外公眼神不好，才看到你這個小家夥，誰讓你沒言之高呢。”

王語之朝王言之吐了吐舌頭，無語道：“女生長一米八幾，那是一種悲哀好吧，我才不要！”

衆人歡歡喜喜地吃了午餐。

下午王言之就要回學校，外公便将三個小孩的紅包發給他們。

杭茗拿着紅包放進背包，站在角落的她注意到王言之笑容滿面的拆着紅包，朝她走來。

她下意識的準備走開。

可還沒挪步，就被走來的王言之叫住，他将紅包裏的錢取出來，交給杭茗：“幫我保管。”

杭茗不願意，給他塞回去。她說：“你自己拿着，又不是我的。你在學校不需要花錢嗎？”

王言之執意給杭茗，直接将錢塞進她的背包裏。

她不想被別人看見，只得低聲道：“你幹嘛，我不要！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王言之已經将錢塞進去，還将背包拉鏈拉上，一切完成後，見杭茗拉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把杭茗拉到邊上，朝王語之的方向看去，可憐地說：“這次，我不想把錢給她了。你也是我妹妹，我給你有什麽不好？”

妹妹……

往幾年王語之會把他的紅包強行搶走，今年輪到她這個妹妹了。

杭茗收下錢，一句話都沒說，朝外走去。

王言之跟上她的腳步，兩人走到小區路上。雖然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但是杭茗還是按計劃朝小區活動中心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那裏做什麽，原本是想遠離王言之，可現在他跟來，她還是決定去。

活動中心的兒童區域有一塊兒童沙地。

裏面有幾個小孩玩耍，旁邊的家長不是在拍照就是在陪着玩耍，畫面很溫馨。

杭茗走到沙地邊，蹲下身體，抓了一把沙子，無聊的慢慢松開手，任由沙子緩緩滑落從指尖溜走。

王言之也抓了一把，他不懷好意地盯着杭茗，威脅道：“小妹妹，這裏是我的地盤，要想玩，就得被帶回去做壓寨夫人。”

杭茗白他一眼，吐槽道：“幼稚！”

她甩甩手裏的沙子，起身要走。王言之追上去，在杭茗身後說：“開玩笑嘛，這裏都是小孩子，我們也應該有點童真。而且我平時挺成熟的，不是嗎？”

杭茗頓步，聽他這麽說，她更無語：“你哪裏成熟，成熟就不會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不會不明白道理！”

唉，真不該一時口快提起。

王言之擋住她的去路，他見杭茗紅着臉，一副後悔提起此事的表情。緩和了情緒，說道：“茗茗，我們……反正，你一定要等我。”

杭茗幾步走到前面，她就不該重新提起。已經明确要和以前一樣相處，那就不該在腦袋裏一直想了。

王言之追上去，而杭茗，實在不知如何面對。她沿着幽徑的小路毫無目的的向前奔跑，王言之快步追上去。

她哪裏跑得過籃球隊的王言之，沒一段路就被他追上，甚至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不松開。

杭茗累得大聲喘息。

王言之則好許多，他喘了一口氣，呼吸慢慢恢複平穩。見杭茗手叉腰的躬着身體，他關心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杭茗沒回答，身體沒了力氣，她蹲在地上。

王言之拉着她的胳膊，跟着蹲下。見她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他怕了。他向下歪着腦袋，想要看清她的表情，但杭茗把頭埋得很低，他看不到。

沒辦法，王言之松手，蹲在她面前。

杭茗雙手抱膝，将腦袋埋在雙膝之間。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流，可她不敢吸氣，不敢吸鼻子，因為王言之會察覺，會知道她又不争氣的哭了。

是啊，為什麽她的淚點這麽低。

她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蹲着，鼻涕都要滴下來。

他說：“茗茗，別哭。”

杭茗逞強：“我沒有！”

王言之從包裏找出一張紙巾，拿到她面前，有氣無力地說：“拿去，如果你不想見我，我們以後少見面吧。只要你別哭，別這麽讓我不知道做什麽就行。”

鼻涕要流出來，杭茗不得不接過紙巾，擰了擰鼻涕。王言之将她拉起來，看着她臉頰清晰可見的淚痕。

他的心，揪得厲害。

杭茗從自己背包中找出紙巾，又擰了擰鼻涕，擦擦眼淚。她見旁邊有垃圾桶，走過去，将用過的紙巾仍在裏面。

王言之像一尊雕像一樣，仍然在原地，未有動彈。

杭茗走回去，整理情緒後，笑着說：“好啦，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言哥哥，快去學校吧。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學你喜歡的服裝設計。”

他呆愣着，直到聽到杭茗的話才從迷霧之中回神。王言之見她露出疏離的淡泊的笑容，心裏更不是滋味，在這之前，杭茗從不會對他露出這種疏遠的眼神。

王言之嘆息一聲，無助地樣子讓人心生憐憫。

杭茗沒敢看他，她背着背包，轉身走在小徑之中。王言之失魂落魄地跟上去，他慢慢走着，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如果走近了，她又會不安。

本以為可以安然度過，哪知王言之冷不丁地問：“你覺得我适合當服裝設計師嗎？”

杭茗放慢腳步，想也沒想地說：“當然适合，雖然你沒學過畫畫，但大學還有四年時間。而且你喜歡，有興趣就會有積極性，加上你學習能力強，我想你将來會是一名優秀的設計師。”

王言之無奈地笑道：“設計師分很多種，你猜我最想設計哪種衣服？”

噢？

雖不知他為何讨論這些，但或許除了這種話題，杭茗和王言之之間，已經沒別的可以談及的事物了吧。她慢步走在前面，猜道：“旗袍？中山裝？異域風？”

王言之淡笑道：“都不是。”

杭茗撓撓頭，歪着腦袋認真想，終于她想到什麽，充滿信心地說：“難道是內衣？”

王言之長腿一跨，走到她身後。他伸出胳膊，一把抓住杭茗背後的背包。

杭茗不知情，走路時發現背包被抓着，她嘿嘿地說：“不是內衣，肯定不是內衣。我也不知道還有些什麽，你自己說吧。”

王言之抓着她的背包沒松，他說：“婚紗設計。”

哎呀，杭茗說道：“我該想到的，太笨了。”

王言之拉着背包，杭茗順着他的力量，轉過身，和他面對面。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所以她沒說話，而是等到王言之松開她背包時，準備溜走。

可王言之眼疾手快地再次抓住她的背包，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想當婚紗設計師嗎？”

杭茗不得不問：“為什麽？”

他看着她想逃走的樣子，說道：“我想看你穿着我設計的婚紗。”

啊？杭茗趕緊說：“挺好的呀，那肯定可以打折吧。言哥哥，以後我結婚你就給我設計婚紗吧，我好節約一筆錢。”

王言之接着說：“不用給錢，因為你要穿着婚紗，嫁給我。”

杭茗狼狽地不知所措了。

☆、16考試

這個王言之！

杭茗不願再聽他說這些，她昂着腦袋，怒目而視：“王言之！你到底想幹嘛，我聽不明白你這些有什麽用！你不是說讓我叫你哥哥嗎，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大家都好過不行嗎？我真的不能相信你的話，我讨厭你！”

她跑開了。

王言之沒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杭茗跑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杭茗回到學校，第一次月考開始。

幾天考下來，她有些吃不消。不過大家都一樣，她也沒什麽好抱怨。這天考試成績下來，她是年級第一。到此，她才敢松懈。

班會課，李智熙宣布：“這次我們班的成績比進校 成績進步了兩名，總成績年紀第三。你們很棒，我要表揚你們。”

楊宇宙在後面叫道：“那就上體育課吧，李老師。”

李智熙說：“上體育課可以，但我要叫幾個同學去辦公室。”他将名單拿起來，念道：“杭茗，張蕾，黎瀚磊，楊宇宙。”

楊宇宙很吃驚：“怎麽會有我？”

李智熙笑着說：“來了就知道。”

于是被叫到名字的幾人跟着李智熙去辦公室，其他人在教室上自習。

李智熙将四人叫到辦公室，他先把楊宇宙的試卷拿出來，指了指空白的作文區域，問道：“楊宇宙，全年級只有你一個人沒寫作文。”

楊宇宙聳聳肩，解釋：“時間太少，我來不及寫。”

李智熙知道這是說辭，他明白學生需要面子，沒再說什麽，只是嚴肅地說：“沒關系，我給你足夠的時間，你把這次作文寫一篇來，下個星期再交上來。”

楊宇宙：“啊？”

李智熙将楊宇宙的語文試卷給他，并說：“回去上課吧。”

楊宇宙走了，李智熙又把黎瀚磊叫到邊上，看着他的總成績單，嘆息道：“黎瀚磊，你的進校成績是全班第十名，但這次……”

黎瀚磊抿着嘴，低聲說：“我考得不好。”

李智熙放下成績單，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沒事，不要因為一次考試對自己失去信心。你很聰明，只是有時上課會開小差。有幾個老師給我反應，你上課會睡覺，告訴我怎麽回事？”

黎瀚磊耷拉着腦袋，小聲說：“對不起李老師，我熬夜看小說。”他擡起頭，保證道：“我以後絕對不會了，對不起。”

李智熙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有負父母對你的期望，對不起學習委員這個該起榜樣作用的職稱而已。黎瀚磊，好好學習，你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裏。”

黎瀚磊默默地聽着，不再說話。

李智熙讓黎瀚磊回教室，把張蕾叫了過去。他沒拿試卷也沒拿成績單，只是仰頭看着張蕾，說道：“你考試成績不錯。”

張蕾反問：“那你為什麽叫我來？”

李智熙被嗆得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理了理思緒，說道：“張蕾，我要說的正是你的态度問題。我們有幾個任課老師年紀和你爸爸一輩。但你，你對老師沒有基本的尊重。”

張蕾問：“舉個例子？”

李智熙沒想到這小姑娘是這種性格，他解開領帶，耐心地說：“你對所有人說話都這麽沖嗎？”

張蕾面不改色，回答：“不是，我只對我讨厭的人這樣。”

李智熙笑道：“所以，你讨厭我？”

張蕾沒回答，而是說：“李老師，我不是不尊重老師，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我沒辦法虛僞的去迎合別人，這和對方是誰無關。”

李智熙站起來，見張蕾并不是容易被說動的性格，他說：“這個世上，确實有很多我們看不順眼的人。但你不應該這麽明顯的表達出來，他們是你的老師，你應該尊重，這是最基本的，明白嗎？”

張蕾緊閉雙唇，并未有被說動的意思。

李智熙說道：“今天，暫時到這裏，你先回去。如果下次再有老師跟我說你這樣，我不會這麽好說話。”

張蕾走後，杭茗被叫過去。顯然，李智熙因為張蕾的事很煩惱。

他将杭茗的成績單拿出來，誇獎道：“很不錯。”

雖被誇獎，但從前幾個來看，李智熙肯定還有別的事要說，不會單單為了誇一句不錯把她叫到辦公室來。

确實，李智熙指着成績單說：“杭茗，你偏科。”

對自己各科的成績，杭茗很清楚。她的确偏科，最差的就是語文。沒想到，正好是班主任教的。她能想到李智熙為此頭疼的樣子。

李智熙拿出一張試卷，上面班級和名字都不是三班的。上面寫的是，高一四班，丁文彥，那個和杭茗是初中同學的學霸。

李智熙将丁文彥的試卷攤開在杭茗面前，他指着後面的閱讀理解，說道：“這是這次閱讀理解和作文都滿分同學的試卷，你看看。”

杭茗認真查看。

李智熙在旁邊說：“別着急，慢慢看。”

——

又是周末，到了要回家的日子。

最後一節課，李智熙走到教室，拿着一疊單子宣布：“下個星期輪到我們班值周，我先在這裏安排一下值周學生。”

班裏頓時安靜。

李智熙解釋：“雖然你們都知道，但我還是需要說一遍。值周學生通常要做的就是到早上和下午到別的班級點名，檢查課間操，有時候會跟着我去突查寝室。這個，會給你們加操行分。”

楊宇宙冒泡：“女生寝室嗎？”

李智熙忍住笑意，回答：“對，女生寝室也可以。”

楊宇宙高舉胳膊，吼道：“我要當值周學生，我要當！”

李智熙說：“好，楊宇宙你負責我們班。我再安排其他人，馬藝寧，高一一班，黎瀚磊，高一二班，張蕾，高一四班……杭茗，高三一班，劉珞珞，高三二班……”

高三一班，那就是王言之班級。

張欣彤戳戳杭茗的胳膊，竊喜道：“哇，是王言之班上哦，校草啊。哦哦，是你表哥。”

杭茗卻很苦惱，自從上次在王言之外公家小區之後，她就沒再見過王言之。可現在，她不僅會見到王言之，還會見一群陌生學姐學長。

——

高三一班的教室裏，一片安靜。莘莘學子們都埋頭看書，哪怕不想考大學的同學也沒說話打擾別人，而是——在後排睡覺。

杭茗忐忑走進去，站在講臺邊上數人數。

她拿着粉筆在黑板邊緣寫下數字：40

後排的印嘉傑說道：“美女，我們班有41個人，你數錯了吧。”

數錯？

杭茗被說得臉紅，她又仔細數了一遍，的确是40人，沒人單獨坐一個位置。她說：“只有40個。”

印嘉傑站起來，注意到站在講臺邊的人是杭茗，激動地朝前面走來，他邊走邊說：“你仔細數數，我還能騙你不成。”

這——

杭茗手裏捏着粉筆，見其他埋頭看書的同學都紛紛擡起頭，她緊張的不知所措。

印嘉傑走到前面來，見杭茗臉頰緋紅，說道：“沒事，數錯就錯了，沒人會說你。你這樣紅着臉，都讓人不敢再說一句批評你了。”

杭茗确定是40人，她對印嘉傑說：“真的是40人，你再數數，或者讓別的同學看看。”

印嘉傑無所謂地說：“多少人有什麽關系，高三在乎什麽操行分。班主任也無所謂的态度，你別這麽固執。”

杭茗：“可是……”

印嘉傑推着杭茗往外走，杭茗知道他不懷好意。她扭扭肩膀，不願被印嘉傑觸碰。

兩人到門邊時，王言之走了過來。

他見印嘉傑的手快要搭在杭茗背上，一個箭步沖過去，把杭茗拉到走廊上，沖印嘉傑說：“你幹嘛，你把她帶到教室來？印嘉傑，要我說多少次，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

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印嘉傑不想丢面子。

他高聲咳嗽幾聲，昂着腦袋，對王言之說：“我帶你妹妹來？你不知道嗎，她來我們班點名，是她自己自願走來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其他同學也附和，表示杭茗是來點名，和印嘉傑沒關系。

王言之松開拳頭，瞥一眼杵在走廊，不知所措的杭茗。一個星期沒見，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他見杭茗紅着臉，問印嘉傑：“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下流的話？”

教室後面不怕事大的男生吼道：“哇哦，有好戲看了！”

這樣一來，印嘉傑更不會就此罷手。他雖然沒王言之高，但作為男生還是有自尊。他虛着眼睛看一眼杭茗，又看向一副要與他已決生死表情的王言之，走到走廊，問道：“你什麽意思，我什麽都沒說，不信你問問她，我說什麽了嗎？”

他湊近杭茗，杭茗躲開。

王言之忽然咬牙切齒地抓着印嘉傑胸前地衣服，将他推到走廊圍欄上，狠狠地将印嘉傑壓在上面。

杭茗吓得目瞪口呆。

印嘉傑叫道：“王言之，你不是不是有病！”

王言之自嘲地笑道：“我也才知道，我真的有病！”他緊抓印嘉傑的衣服，印嘉傑的半個身體懸在了圍欄外面。

杭茗怕惹出事，她走過來，站在旁邊，不敢刺激王言之，只得小聲說：“不要這樣。”

王言之歪過腦袋，看着她，問：“我該怎麽樣？”

☆、17矛盾

這時教室的男生出來幫忙，将王言之和印嘉傑拉開。印嘉傑要找王言之算賬，被同學攔住，而王言之則回到教室，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

杭茗回到教室，呆在座位上。

張欣彤在旁邊吃薯片，見杭茗回來，過來問：“緊不緊張，你是最後一個回來的，教室比你遠的都回來了，你怎麽才回來？”

杭茗無助地趴在桌上，她低聲說：“張欣彤，我不想去高三一班點名，你說可以給別人換嗎？”

張欣彤很吃驚：“幹嘛，那不是你表哥班嗎，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不願意？”

杭茗不想說真心話，只得找了個理由：“我不大喜歡人多的場景，很害怕。張欣彤，我真的不想去。”

這麽說，張欣彤安慰道：“多幾次就好啦，以後你就不會怕。而且我覺得李老師這麽安排，恐怕就是因為你太內向，讓你多見識見識，增加膽識吧。”

杭茗不說話了。

這時後排的劉珞珞用鋼筆戳杭茗的後背，上次之後兩人都沒說過話，這次劉珞珞主動找她，估計不是好事，杭茗沒理會。

見她趴着不搭理，劉珞珞叫道：“杭茗，找你有事。”

杭茗只得回頭，問道：“什麽事？”

劉珞珞兩眼放光地說：“你不是負責高三一班嗎？我負責高三二班，兩個班是挨着的。不如，我們換一換，你到二班，我到一班，怎麽樣？”

杭茗想不到原因，問：“為什麽？我們兩的關系，我憑什麽要幫你。上次好心幫你，卻被你誤會成那樣，你認為我還會答應嗎？”

劉珞珞自知要找人幫忙，杭茗提起上次送情書的事，為了眼前的利益。她立刻道歉：“哎呀，我上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別生氣。”

杭茗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換班，你不是讨厭王言之嗎？”

聽到對話的張欣彤回過頭，在杭茗耳邊說：“你不知道嗎，她不是讨厭，是喜歡王言之。我就猜到劉珞珞會跟你換班，你不是正好不想去一班嗎，換了也好。”

劉珞珞喜歡王言之？

如果喜歡，她為什麽要寫信捉弄他呢？

杭茗弄不懂，雖然去高三一班可能會遇到麻煩，但相比于再次幫助劉珞珞，她寧願自己面對印嘉傑。她毫不猶豫地說：“不好意思，這是李老師安排的，我不能随意更改。”

她正身而坐，低頭看書。

劉珞珞在後面嘀咕幾句，杭茗權當沒聽見。張欣彤不解地問：“你怎麽沒答應？”

杭茗說：“我是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

微機室裏，杭茗坐在電腦前心不在焉的玩掃雷，一次又一次的開局，她不厭其煩的重複着機械性的操作，雙目空洞。

微機室裏座無虛席，杭茗挨着馬藝寧，她失魂落魄地玩掃雷時，馬藝寧趁老師不在，在旁邊記單詞。

杭茗見她這麽認真，再看看無所事事的自己，這麽鮮明的對比下，她無地自容。

她退出掃雷界面，打開Word文檔，默寫英語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