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節課下來,收獲不小

事情,大家先放下手裏的事。”

杭茗放下筆,望着講臺的方向。

李智熙說:“首先是廣播體操比賽的事。不僅是我們班,幾乎全校的班級在做早操的時候都是疏懶懈怠的樣子。這學期要改正,學校會先選出早操做得最好的班級,代表學校參加比賽。”

此刻的楊宇宙坐在前排,他一邊歪歪倒倒的舉手,一邊說:“李老師,早就不知道規範的動作怎麽做了,哪裏會啊!”

李智熙看向懶散的楊宇宙,說道:“我會讓體育老師教你們,要好好學。再者,因為廣播操比賽的事,學校會格外注重早操的質量。值周老師和學生會檢查,有一個人做得不夠好,都會影響班級形象。所以,早上起床鈴聲響後就立即起床到操場,別拖延時間,匆匆忙忙在最後幾秒鐘才站到位置上!”

聽李智熙毋庸置疑的說話聲,可以看出他很重視此次比賽。

李智熙坐在講桌後的椅子上,接着說:“這學期要重新選班委幹部,有意向競選的同學都可以報名。”

劉珞珞信心滿滿地說:“肯定還是我!”

哪知杭茗突然舉手:“李老師,我想競選文娛委員!”

李智熙驚訝地問:“你确定是文娛委員?”沒發現杭茗對這方面有什麽興趣啊。

劉珞珞自然知道這是杭茗故意和她作對,但顯然劉珞珞很有信心。她有經驗,杭茗沒有。她能歌善舞,能代表班級表演節目,杭茗不能。她活潑開朗,外向大方。杭茗卻不愛說話,沒什麽朋友。

既然是競選,杭茗報名,自然可以。

李智熙怕她最後不能當選,特意提醒道:“這是大家投票決定,最後的結果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點杭茗很清楚,她甚至知道不會有人投票給她。

在人緣上,顯然她沒劉珞珞好。

文娛委員這個職位,只有兩人競争。在有同學棄權的情況下,杭茗竟然比劉珞珞多出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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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她難以置信。

當然,更懊惱的當屬劉珞珞。班上那麽多男生暗戀她,喜歡她。她和女生的關系又都很好,可為什麽最後是杭茗勝出,還是一票之差!

她不服氣的站起來,質疑道:“是哪些人跟杭茗投的票?”

原本就是匿名投票,當然沒人回答,這不是當場得罪人麽。得不到回到的劉珞珞更氣,再問:“哪些人投的?”

杭茗起身,說道:“李老師,既然投票沒有寫名字,就讓劉珞珞看看那些投票單吧。”

李智熙将各位同學的投票單給劉珞珞,最後她無奈地坐下。

雖然不知道誰是誰,但劉珞珞看完之後的第一感受是,很多字體清秀的女生都投給了杭茗。看來,因為她是班花,遭來了女生的嫉妒,這個世界真可怕。

杭茗沒想到,她竟然會當上文娛委員。

可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面。

第二天的體育課,體育老師沒先教全班學生,而是把杭茗和楊宇宙叫到邊上,将一張CD交給兩人,說道:“這是廣播體操的示範視頻,你們拿回去看看。畢竟一周只有兩節體育課,主要還是靠你們自己練習。一個是體育委員,一個是文娛委員,我把這項任務交給你們。”

楊宇宙喜歡上體育課,但他并不喜歡做操!

杭茗呢,她卻不喜歡體育課,因為動起來胸部會抖來抖去,很是尴尬。

楊宇宙不接CD,杭茗只得無奈的從老師手中接過。

然後,體育老師在操場角落教兩人标準的廣播體操。旁邊的收音機裏有磁帶,激昂的前奏響起後,老師便挺直後背站定。

杭茗不得不跟着老師的動作。

“第二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青春的活力。預備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熱身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老師叫住在後面懶散的楊宇宙:“楊宇宙,腿跨開一點,胳膊擡高一點!”

楊宇宙一臉不情願的規範動作。

這時戴着耳塞的王言之從場邊走來,遠遠的他就看到跟着老師單獨學操的杭茗。

看着她的動作,他忍不住笑了。

“踢腿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轉身時,杭茗注意到王言之在邊上,她頓時不知所措差點做錯動作。

學完一遍,體育老師說:“杭茗可以休息,你做得很标準。楊宇宙,你可沒有青春的活力,沒有磅礴奔放的氣勢。”

杭茗走到邊上,朝張欣彤的方向走去。

但她總覺得王言之會來找她。

結果如杭茗所想那樣,王言之取下耳塞朝她走過去。

因為沒血緣的關系被同學知道,杭茗并不想與王言之走得太近。但他顯然是來找自己,就這麽避開恐怕他會窮追不舍。

杭茗停下腳步,在王言之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叫住:“言哥哥。”

聽她這麽叫,王言之就識趣地停在原地,說道:“你比那個男生的動作标準很多,不過你怎麽會去學早操?”

杭茗如實說:“我現在是文娛委員。”

王言之滿臉震驚,杭茗竟然會當班委幹部,還是和她完全不搭的文娛委員。他驚訝道:“你幹嘛當文娛委員,你會唱歌還是跳舞?”

杭茗不理會:“反正就是當了。”

好吧,王言之來也有正事,他問:“你會唱信仰對吧。”

這根本就不需要問,這可是偶像的歌。杭茗不解道:“你想幹嘛?”

王言之上前,在杭茗還沒注意時,将一個耳塞塞進她耳朵,苦惱地說:“教教我吧,我學了好久都沒學會。聽上去挺簡單,怎麽唱起來就這麽難。”

杭茗對于他将自己兜裏的耳塞塞到自己耳朵的舉動很無語,她将耳塞取下,說道:“跟着學就行,我又不會唱歌。”

王言之問道:“哪裏不會唱,你偶像的歌都不會嗎?”

杭茗故意說:“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

好吧,記仇了。

☆、33蜚語

王言之可憐地說:“哎呀,我們茗茗什麽都會,哪怕現在不會也能學會。教教我吧,這首歌多好聽啊。”

偌大的操場上,四周都散落着班裏的同學。

加上那些傳言,杭茗怕王言之做出出格的舉動,考慮了一會兒,她說道:“我跟你說一件事。”

見她用心謹慎,王言之也嚴肅起來,問道:“什麽事?”

杭茗走在抛到邊上,王言之跟在她左側。

怕被懷疑,杭茗往右跨了幾步,并說:“你就在那裏,別過來。班上的同學知道我媽和你家沒關系的事了。”

哦,這沒什麽特別重要吧?

王言之正想讓她放寬心別介懷時,杭茗又說:“你還記得劉珞珞吧,讓我送情書給你的女生。她不是看到那晚的情況嗎?她很危險……”

這麽說王言之想起來,他想起讓劉珞珞唱歌的事,那時候劉珞珞是文娛委員!

而現在,是杭茗。

難道兩個女生在暗地裏較量,或許是因為他?

哈哈,王言之想得挺美。的确是因為他,但可不是争風吃醋。杭茗說:“她覺得我們有什麽,如果說出去,不管是真是假,都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王言之不茍言笑,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他說:“好像你們女生間的明争暗鬥挺多的,那我們都不要惹她嗎?她幹嘛要說這些,對她又沒有好處。”

杭茗見劉珞珞和幾個同學在一起,原本和王言之之間的距離就很大,她更是避嫌的走開幾步。

王言之沒注意到劉珞珞,走到杭茗面前,說道:“難道我們以後都要這樣見面嗎?”

杭茗莊重嚴肅:“對。”

王言之不高興地說:“憑什麽要這樣,現在我們還沒在一起就避嫌。那以後要是結婚的話,是不是只能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了?”

這人!

杭茗低吼道:“你小聲點!”

王言之不服氣地說:“就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所以連平常的相處都被人曲解嗎?是不是以後我都不能找你,提起你,甚至不能看你?我做不到!”

杭茗停下腳步,見王言之氣急敗壞,她倒是冷靜地說:“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身正嗎?”

王言之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每次靠近杭茗都有私心,他必須承認。所以,本身目的都不單純,那麽別人要說,又能怎樣。

他主動與杭茗拉開距離,失落地說道:“我懂你的意思。”

——

清晨,第一道鈴聲響起時,杭茗已經在操場做廣播體操的位置上站着。

操場上,陸陸續續的有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同學跑來。

廣播裏放着激昂的音樂。

而杭茗竟然看見王言之在高一的區域轉來轉去。她不解,雖然高三也做早操,但他的位置在後排,根本不在前面。

因為沒戴眼鏡,加上天色還沒大亮,杭茗看得不太清楚。

就在這時,李智熙走到杭茗面前,說道:“杭茗,你和楊宇宙到前排領操。”

啊?

李智熙接着說:“站在班級最前面去,每個班都有領操的同學。”

對于杭茗競選文娛委員一事到現在李智熙都捉摸不透。因為一直以為杭茗給他的印象都是乖乖的,安靜的。而她當文娛委員,其實有些不合适。

但既然這是民意所向,加上李智熙認為多接觸對杭茗沒壞事,對她還有幫助。

沒辦法,杭茗和楊宇宙站到班級最面,前面是操場邊緣。

高一班級并排站在最前面。

當廣播裏響起一二三四的節奏時,杭茗投入到領操的事中。

可趁着做操往右邊看時,她總忍不住尋找王言之的身影。他在各個班級中巡視,過不久就會到三班來。

杭茗想起他是學生會主席,可能是檢查早操質量的吧。

早操快要做完時,挂着學生會主席銘牌的王言之朝杭茗班級裏走去,巡查。

踢腿運動!

杭茗跟着節拍轉身踢腿時,差點踢到走在過道中的王言之。

他先叫住:“沒事吧。”

杭茗膽小得沒敢回答,而是繼續做操。等她轉身回到正前方時,已經是跳躍運動。

杭茗要往前跑幾步,可王言之就站在她面前,她沒那麽多地方來跑,只能小跨幾步,沒有原本需要的大幅度。

哪知後面的女生做得認真,沒顧及杭茗,大跨步的往前小跑時,撞到了杭茗身後。

杭茗重心不穩,撞到前面的王言之身上。

他及時穩住杭茗的身體,露出禮貌的微笑:“還好嗎?”

杭茗立即正身,點頭:“我沒事。”

王言之走到邊上,離她遠了些。杭茗繼續做操,可卻心神不寧。

早操結束後,張欣彤來找她。

兩人一起朝教室走去,這時候劉珞珞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因為知道有早操比賽,所以競争文娛委員。目的就是故意撞到別人嗎?”

杭茗沒說話,倒是張欣彤聽出什麽,她說:“劉珞珞,杭茗又不是故意的。”

劉珞珞噘嘴,怪笑道:“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說不定還巴不得呢!”

張欣彤生氣:“你什麽意思,你這人真是搞笑!”

杭茗拉拉張欣彤的胳膊,故意說:“聽說今年六月會有藝體節。當文娛委員挺好啊,還可以穿漂亮裙子代表班級唱歌跳舞。唉,還有權選女生排舞,權力真是大呢!”

張欣彤恍然想起什麽,點頭道:“對對對,我聽馬藝寧說今年會有很盛大的藝體節。”

想到本該自己耀武揚威的時刻,卻被杭茗搶走,劉珞珞不甘心地說:“別得意,到時候給班級丢臉,看你還有什麽臉面對李老師。”

劉珞珞氣急敗壞的撞到張欣彤的肩膀,跑了。

張欣彤忍不住将心中的疑問問出:“你為什麽非要當文娛委員,因為上學期換班兩個人不愉快的事嗎?”

杭茗簡單的嗯了一聲。

可實際上,她知道現在這樣做很危險。杭茗不敢肯定自己對劉珞珞的判定是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确。她認為劉珞珞雖然要挾要說出去,但對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會在和杭茗差距太大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得關注。

至少,杭茗認為,劉珞珞是個即便認為對方是對手,也要在不處于弱勢時将那件根本就不存在的事說出去。

當然,這只是杭茗的判斷。畢竟劉珞珞會怎樣,她也不清楚。因為當初競選文娛委員,她完全是一時沖動。

——

晚上,604寝室。

張蕾轉學後,寝室空出一張床,劉珞珞将自己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扔在上面。

寝室長馬藝寧看不下去,說道:“劉珞珞,你這樣亂放東西。突查的話,我們寝室會扣分。”

劉珞珞用手機放歌,聲音很大,很吵。

見馬藝寧在床鋪前,她将手機扔到被窩,問道:“寝室長,你找我嗎?”

馬藝寧耐着性子,重申一遍:“不要把東西放張蕾床上,太亂了。抽查寝室檢查到,我們會扣分。”

劉珞珞噘嘴,譏笑道:“上學期檢查過嗎?根本一次都沒檢查過。你這人真是的,這麽在乎幹嘛。我那麽多東西,根本就放不下。既然張蕾的床鋪空着,怎麽就不能放?還是你嫉妒我放了,你沒放?”

呵呵,又是嫉妒論——

向來人緣和脾氣都挺好的馬藝寧強壓心中的怒火,揶揄道:“我哪裏是嫉妒你放了我沒地方放,我是嫉妒你長得太美!”

她氣呼呼地往洗手間走。

劉珞珞高聲道:“原來你的心思這麽複雜!”

看不下去的王語之一把攔住馬藝寧,朝劉珞珞吼道:“天哪,我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

劉珞珞翻身下床,氣勢洶洶地朝兩人走過去,叫道:“那是你見識少,最後一名!”

王語之紅了眼,她早就和劉珞珞有過節,這次更是無法再忍讓。

她指着劉珞珞的鼻子,斥責道:“真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你成績好,你有錢嗎?你再努力都不會有我這麽多錢,羨慕嗎?嫉妒嗎?是不是很恨我!怎麽樣,我就是顯擺,就是得瑟!”

馬藝寧不願事态難收拾,勸道:“王語之,算了。”

劉珞珞卻被說得面紅脖子粗,她挑眉道:“有錢又怎麽樣,你有我漂亮嗎,有我身材好嗎?”

說到身材好,杭茗和張欣彤去超市買了東西剛好回來。

王語之指着杭茗,回答:“呵呵,你能要點臉麽,你那也要身材好?你也不看看杭茗是什麽胸,你就是去整容裝矽膠在裏面,也比不上人家真材實料!”

剛進門的杭茗立即明白現在是怎麽回事。

劉珞珞嘲諷地瞥一眼杭茗,說道:“那又怎麽樣,那麽大,不知道是不是被男生從小摸大的!你家不是有男生嗎?”

王語之氣呼道:“你不要臉!”

杭茗走過去,站到劉珞珞面前,臉上帶着不不怒自威的威懾力。她靜靜地說:“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不需要含糊其辭,不用含沙射影。”

既然如此,劉珞珞也豁出去了,她大聲說道:“我說你的胸是被王言之摸大的!”

啪的一聲,杭茗的手掌從劉珞珞臉上劃過時,留下五根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34受罰

事态一發不可收拾。

杭茗和劉珞珞糾纏到一起,揪頭發,扯衣服,破口大罵。

王語之加入戰鬥,對付劉珞珞。

見杭茗的頭發被劉珞珞拽掉一大束,張欣彤忍不住上去幫忙,寝室裏亂做一團。

作為班長和寝室長的馬藝寧見劉珞珞一對三,雖然內心不願幫她,但還是幫忙勸架。但王語之殺紅了眼,不管馬藝寧是不是中立,只要她拉自己,就和馬藝寧對扯起來。

604寝室,傳來女生陣陣尖銳嘶吼聲。

“別扯我頭發!”

“你嘴巴太髒,我給你洗洗!”

“杭茗,你太無恥了!”

“王語之你別抓我,我跟你一夥的!”

很快,隔壁寝室的女生進來勸架,但實際上女生之間的戰争總是會因為人多變得更麻煩。

最後,李智熙将604寝室的女生叫到宿舍樓下的空地前。

他沒想到張欣彤、馬藝寧和杭茗這樣的學生都會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看五個女生全都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的樣子,忍不住生氣。

半晌,李智熙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作為班長和寝室長的馬藝寧認錯道:“李老師,是我沒處理好。”

其他人都開始整理頭發和衣服,只有杭茗一動不動,她雙眸暗淡,臉上更是有被劉珞珞指甲抓傷的傷痕。

還在滲血。

李智熙問道:“誰先說?”

馬藝寧主動交代:“劉珞珞把髒衣服髒褲子仍在張蕾的空床上,我讓她收起來。如果抽查寝室,會扣分。但是她不聽,不願意收。”

李智熙問劉珞珞:“是這樣?”

劉珞珞理了理頭發,回答:“我沒地方放啊,寝室那麽小,我的東西很多。以前張蕾在的時候我也把東西放在她那裏。現在她走了,空下來也是空着,我用用又怎麽樣?上學期一次都沒突襲過我們六樓的寝室,根本就不會抽查!”

李智熙臉色難看:“所以你的行為是對的?”

劉珞珞迫于李智熙的壓迫,不得不說:“雖然不太好,也沒上升到那麽高的道德層面。”她指着其他幾個女生,委屈道:“她們全部都針對我!小題大做!”

李智熙沒說話,而是問張欣彤:“張欣彤你呢?”

張欣彤如實交代:“我看劉珞珞把杭茗頭發都扯掉好多,不忍心看她受傷,就去幫忙了。”

李智熙又問:“王語之呢?”

王語之昂着腦袋,毫無認錯的表現,她說:“我和劉珞珞早就不愉快。”

李智熙看向杭茗,問:“你呢,杭茗。”

杭茗這樣說:“李老師,你還是問劉珞珞吧。”

劉珞珞瞪一眼杭茗,她怎麽好意思對李智熙說因為她說杭茗的胸是被王言之摸大的這樣的話!杭茗知道她不敢承認,才把球踢到她這裏嗎?

真有心機。

劉珞珞說:“我和杭茗也早就有矛盾。”

李智熙沒再說話,而是就這麽站着。他見五個女生都不敢看他,天色已晚,連高三的都快下晚自習。

過了會兒,李智熙問:“馬藝寧,你認為這件事要怎麽解決?”

啊?

馬藝寧無奈地說:“我不知道。”

李智熙聳聳肩,說道:“标準蛙跳,沿着操場,一圈。”

王語之抗議:“那樣全校的人都看到了!”

李智熙:“看來還知道不光彩,不想蛙跳嗎?”

幾個女生稀稀拉拉的嗯了幾聲。

李智熙笑道:“行,每個人回去寫一千字的檢讨書,如果以後再發生一個寝室都打架的事,我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

五個女生不說話,這總比在操場蛙跳好吧。既然李智熙都願意從輕處理,那她們也不好再要求。

——

杭茗一個人坐在寝室樓下的花壇上,沒回去。

她摸出手機在通訊錄中尋找電話號碼。

終于,她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外婆躺在床上,看三個小孩小時候的照片。翻看到杭茗和王言之的合照時,嘴角露出微笑。

她希望杭茗能幸福。如果那個人是王言之,也不介意。

就在此時,旁邊的座機電話響起,老人家将相冊放在床上,急着接電話:“哪位啊?”

杭茗縮在角落,将頭埋進雙膝間。手機貼在耳朵前,聽到外婆的聲音時,忍不住難過:“外婆,我是茗茗。”

外婆:“哦,是茗茗啊。還在上課沒睡覺嗎?這周你回來外婆做好吃吃的給你,上學一定很累吧。”

杭茗努力壓抑:“不累啊,就是想你了。”

外婆從杭茗的話語中聽出她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所以想跟她說話。她看向床頭的臺燈,說道:“想外婆就多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去看你吧,接你到外面吃午飯。”

想到臉上的抓傷,杭茗怕外婆看見擔心,說道:“不了,開學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比較忙。”

這麽說,外婆只能說:“那我不耽誤你學習,在外面注意身體。別怕長胖,多吃東西,別減肥。”

杭茗應和道:“我知道,沒減肥。”

與外婆聊了幾句後,杭茗挂斷電話。她仰望寝室六樓的地方,那裏是她晚上休息睡覺的地方,更是她不知用何種心情回去的地方。

可最後,都必須回去。

——

怕在學校碰到王言之,杭茗除了上課之外,其他時間都盡量不出門。

上廁所,上課請假去。

吃飯,讓張欣彤幫忙打飯回寝室吃。

終于熬到周五,臉上的抓痕不明顯了。杭茗、馬藝寧和張欣彤在寝室收拾行李。

馬藝寧的手機響了,她看到來電顯示後,匆忙接起電話,朝外走去。

張欣彤到杭茗身旁,故作神秘地說:“你知道馬藝寧談戀愛了嗎?”

杭茗:“嗯?”

好吧,張欣彤将自己了解的消息告訴杭茗。她說:“是楊宇宙。”

楊宇宙?

聽到過幾次有人調侃馬藝寧和楊宇宙,只是沒想到兩人真的在談戀愛。畢竟馬藝寧是班長,班長帶頭早戀,不知道李智熙知道後會是什麽表情。

杭茗沒多說別人的事,繼續裝東西。

這時王語之走進來,氣呼呼地把劉珞珞的床鋪弄亂。見狀的杭茗問:“怎麽了?”

王語之氣道:“煩!”

杭茗走過去,問:“劉珞珞惹到你了?”

王語之一屁股坐在床鋪上,拉着一張臉,說道:“杭茗,現在別人都知道我們沒血緣關系!劉珞珞四處傳你和王言之有什麽!她當着李老師的面不敢說自己的龌龊想法,卻私底下傳播!”

杭茗心頭一驚,手裏的衣服差點掉在地上。

看來是她高估了劉珞珞。

不過想到曾經警告劉珞珞的那些話,杭茗便釋懷地說:“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總有人會收拾她。”

王語之不解,都這樣了杭茗還笑得出來!

杭茗提着行李箱走出女生寝室樓時,王言之焦急的等在外面。見到她,他迫不及待地小跑過去,叫道:“茗茗!”

杭茗停下腳步,在不遠處停下,禮貌地說:“有什麽事嗎,言哥哥。”

王言之顧不得那麽多,他走近,傾身在杭茗臉上仔細看看。

注意到她還有一些傷疤的抓痕,他雙手握拳,恨不得揍自己一頓!

杭茗難得沒逃開,而是對上他不安的視線。

四目交彙中,杭茗看到他眼中的憐惜。而王言之看到的,只有淡漠疏離。哪怕近在咫尺,杭茗也像在千裏之外一樣,那麽遙遠。

他是從王語之口中知道幾天前全寝室都打架的事。

怪不得這兩天早操時,杭茗都刻意避開他。王言之沒往別處懷疑,畢竟他不想靠她太近,特別是做早操那種人多的時候。

可實際上,還有另一個他不知道的原因。

杭茗背着背包,朝校門處走去。王言之跟在她身後,一句話都說不出。

送杭茗的校門口,王言之不舍地說:“茗茗,路上小心。”

杭茗微笑道:“知道。”

兩人道別,杭茗朝對面馬上的公交站臺走去。

杭茗走到公交站臺,剛剛站定,公交車就來了。她背着背包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王言之的來電。

公交車發動時,她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王言之站在黃果樹下,他看向校門口的方向,問道:“上車了嗎?”

杭茗看着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象,回答:“車開了。”

王言之捏了捏手裏的手機,捏得指尖泛白。他說道:“茗茗,對不起,我沒有保護你。”

既然知道打架的事,那麽他有這樣的想法杭茗可以理解。

她說:“以後我會上大學,會工作,會受委屈,會被欺負。你不需要保護我,我要靠自己才能真正保護自己。而且這次的事,我覺得我并沒吃虧。”

聽她這麽說,王言之更心疼:“可你頭發都被扯掉了,臉上還有抓傷。”

杭茗得意地說:“我也扯了劉珞珞,小語還抓了她的臉。”

還能說笑,王言之更加自責:“那些傳言,你別生氣。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對你都不會變心。我真希望時間可以快一點,真想現在就長大。”

杭茗苦笑道:“這和你多少歲沒關系,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我很感謝你對我執着,但是我不能因為你失去舅舅舅媽,還有小語。先不管外界的看法,光是他們,我都不能失去。你知道,我爸給我的父愛其實不多,我和舅舅相處的時間更多。他教會我很多東西,我不能做讓他傷心的事。”

王言之問:“如果我說服他們,你是不是就願意?”

☆、35送餐

這時公交在站點聽車,杭茗見一個小女孩獨自坐車。

她全程注視着女孩投幣,找位置坐下。

電話那頭的王言之等不及追問:“茗茗,你聽到了嗎?”

杭茗将心思回歸正題,她咬咬幹澀的嘴唇,回答:“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你之間不純潔的關系。只有幾個月了你安心備考,當你走進大學時,就會發現原來世界那麽大。”

沒等王言之再說話,杭茗率先挂斷電話。

回到家時,外婆正在為晚餐做準備。因為時間還早,忙完一陣,外婆從廚房走出來,問:“小語呢?”

坐在沙發上的杭茗品了一口清茶後說:“小語說她要晚些回來,晚飯前肯定回來。”

外婆坐在旁邊,擔心道:“小語這孩子從小就特立獨行,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茗茗,你幫我問問呢?”

小語不對勁?

杭茗想起幾天前在學校與劉珞珞打架的事,難道是因為這個?可打架後小語還沒回過家,外婆怎麽會察覺呢?

她好奇地問:“她哪裏不對勁?”

外婆也只是猜測,不敢保證,她說:“我昨天去買菜,聽菜市場的人說看見小語和一個黃頭發的小子在一起,關系不一般。”

杭茗:“她交男朋友了?”

外婆分析道:“有可能,但是你知道小語不愛分享這些消息。究竟是不是還不清楚。你和她一個班還一個寝室,多留意。畢竟是社會上的人,我怕小語太單純。”

杭茗明白外婆的意思,雖然她和王語之也不是能分享心中秘密的關系,但介于此事的重要性,她還是決定有機會提醒王語之注意安全。

晚餐時間,王語之還沒回來。

怕她在外面和男生玩瘋了,外婆給王語之打了電話:“小語,到哪裏了?晚飯都做好了,平時在學校吃食堂的飯餐,哪有奶奶的手藝好,快回來吧。”

王語之那頭很吵,像是在KTV,她走到包廂外對奶奶說:“我不回來吃飯啦,晚上會回來。”

挂斷電話,王語之瘋瘋癫癫的回到包間。

外婆無奈道:“她在外面玩,我聽到有其他同學的聲音,有男有女。”

聽說王語之和校外男生關系親密,杭茗忍不住擔心。她拿出手機給王語之打電話,對方見是她的名字,厭惡道:“哎呀,我會回去!”

杭茗叮囑道:“小語,別玩得太晚,別和男生單獨出去。”

王語之不耐煩地說:“知道啦,你別這麽啰嗦。我晚點會回家,我有分寸!”

通話結束,杭茗走回餐桌前,坐在座位上。

見外婆愁眉不展,她寬慰道:“她心裏有數,我們先吃吧,吃晚飯再打電話催催她。”

外婆這才舒展眉頭,雖然如此,她仍有擔心:“茗茗,你和小語在學校要注意安全。現在青春期的孩子,沖動之下做錯事都不知道。”

杭茗點頭:“我明白。”

王語之在晚上十點半回家,這中間杭茗打了五個電話催她。

回到家的王語之對杭茗非常不滿!

頻繁的電話轟炸影響到她在朋友心中的形象,認為她是個長不大的小孩,時刻都要被家人監督監視着。

對此杭茗沒有多言,她已經對王語之抱怨不滿的話語免疫。

既然對方提起和朋友出去,杭茗想起外婆的話,站在王語之門口的杭茗問:“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王語之昂着腦袋,一副正氣凜然的表情:“沒有,不過他追我,我還沒答應。”

看來的确有些關系,杭茗提醒道:“要注意保護自己,別和男生玩得太晚,凡事多留個心眼。”

王語之沖老媽子似的杭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暈倒,我當然清楚該怎麽做!”

她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留下站在門前的杭茗。外婆交代的事已經完成,雖然不知道王語之會不會放在心上,但目前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

返校這天,外婆做了王言之愛吃的雞腿,用保溫瓶裝着,讓杭茗帶給他。

杭茗為難地接過保溫瓶,低聲道:“外婆,我和言哥哥平時見面的機會很少。還是讓小語拿吧,我不想和他多見面。”

其實杭茗不明白,外婆究竟什麽意思。

她不希望杭茗和王語之有更進一步的關系,提醒杭茗如果再跨一步,會失去很多。可是又讓杭茗給王言之送東西,增加見面的機會。

外婆看出她的疑慮,拍拍杭茗的手背,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茗茗。你很糾結,我都懂。你要清楚,外婆并不反對你的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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