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親和力

“抱歉，琪琪只是胡鬧，沒有惡意。”趙清看着蘇淩手上的香囊，更加覺得他和顧厲恒關系不簡單，開口道歉。

蘇淩癟癟嘴：“這話你跟警察講吧。”

趙琪霎時慌了神：“你報警了？”

司機愣了，從駕駛座探出頭：“你什麽時候報的警，不對，你怎麽會報警？”

蘇淩瞥他一眼：“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受信息素影響的時候，取下隔離片只會讓情況變得更遭。”

單方反應會造成雙方反應，還會愈演愈烈。

更何況，行駛路線根本就不是去香吧的。

只是他報警時以為是意外，沒想到和趙琪有關。

正說着，警笛聲由遠及近。

趙琪緊張地抓着趙清手臂：“哥，怎麽辦？”他瞪着蘇淩，“你快打電話，說你沒事了。”

蘇淩覺得有點好笑：“你覺得可能嗎？你三番兩次找我麻煩，你憑什麽覺得我就該逆來順受不會回擊？”

他神色微冷：“上次在教室我就說過，情節惡劣的話我會報警的。”

警車很快就到了，空氣中還殘留着各種alpha的氣味，一名警官詢問：“誰報的警？”

蘇淩應了聲，将事情講了一遍，他、司機以及趙家兄弟全被帶到警局錄口供。

沒多久，一名警官從外走進來，彙報調查情況。

“據交通監控調查，的士在學校前一個路口停留了半小時，蘇同學打車時，他接了一通通訊才将車啓動，讓蘇同學打到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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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警方在司機和趙琪的手環上發現了聯絡記錄。

事情太明顯了。

趙琪聲音發抖：“我沒有想害他，只是想讓他司機刺激他釋放信息素，讓我哥聞聞他信息素的味道。”

蘇淩：“不僅是司機，還有另外幾名alpha，就在停車的位置。”

警官眉頭緊皺，輕喝趙琪：“你身為Omega，不知道O受Alpha信息素刺激有多危險嗎？尤其像你們現在的年紀，說不定會誘/發發情期。”

“還有你，身為司機，一點職業操守也沒有！這麽大的年紀，辨別不出來事情的嚴重性嗎？”

司機辯解：“我勸過二少的，他不聽，我只是打工的，我也沒有辦法，車是我借來的。”

沒多久，趙琪的律師就來了。

警官用可憐的目光看蘇淩：“你要起訴嗎？”

蘇淩搖頭：“不用了。”

事情沒有朝着最壞的結果發展，趙琪的行為也充分說明他的目的确實只是想讓他取下隔離片，起訴不會有什麽結果。

趙琪在旁邊輕哼一聲，聽律師說不會有事後，他表情鎮定多了。

蘇淩看着警官：“留個案底就行，他家裏有錢，做事随心所欲，總是找我麻煩，我哪天要是突然出現意外，很有可能和他有關。”

趙琪怒視他：“你亂說，讨厭你的人可多了。”

蘇淩：“是嗎？除了你，沒人找我麻煩。”

警官問趙琪：“你為什麽找他麻煩，有什麽事說清楚和解，不要以後再鬧出事。”

趙琪脫口而出：“他那麽臭，看着就讨厭。”

警官眉頭皺了皺，趙清拍了下趙琪的肩膀，語氣不悅：“琪琪。”

蘇淩癟癟嘴，神色坦然：“之前我壓力很大，他諷刺我，我一時想不開自殺過。”

“在這之前，他一直找我麻煩，我全都受着，沒有任何反抗。自殺之後我想通了，沒有任由他欺負。”

他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我居然敢反抗他，他覺得我打了他臉，讓他沒有面子。”

他看着趙琪：“任打任挨的出氣筒不見了，你怎麽甘心，是不是？”

他視線掃向趙清：“他是行刑者，你就是遞刀的人，他做事只憑心情為所欲為，現在是高中生，可做可為有限，等着他畢業，你的生活也會更精彩的。”

趙琪的性格完全是寵壞的，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他還是盡力提醒趙清。

如果能及時糾正趙琪，也算少個麻煩。

趙清微愣，面色漸漸嚴肅起來。

趙琪想說什麽，被他捏了下肩膀。

蘇淩收回視線，詢問警官：“我可以離開了嗎？”

警官颔首：“已經記錄在案，有危險記得報警。”

蘇淩笑着道：“謝謝叔叔。”

他沒有看趙家兄弟，直接離開了警局，打車到香吧。

路上，他想了想，給顧厲恒發了短信，今晚不回去吃晚餐。

顧厲恒詢問過他晚餐時間，要是不回去不說一聲似乎不太好。

香吧還沒有開業，工作人員正在做準備工作。

納魯坐在卡座，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全息屏，手指不停滑動頁面。

蘇淩走過去，掃了眼，采集師招聘。

納魯覺察有人，擡頭，看到他關上手環：“怎麽現在才來？”

蘇淩不想他擔心：“有點事耽誤了，店裏要招人嗎？”

納魯揉了揉鼻梁：“只是招臨時的采集師，太難找了。”

在貝萊星，靈植師實際有兩種身份，采集師和制香師，前者主要采集原材料，後者用原材料制成成品。

靈植師兩者兼備，而采集師和制香師則只專一種。

只有Omega能擔任采集師，制香師不受性別限制。

蘇淩回憶課本上的定義：“Omega太少了嗎？”

納魯起身：“跟我來，靈植都在後院，”他往後院走，同時回答，“不僅僅是Omega少，主要是采集師臨時工少。”

“Omega體弱，會選擇穩定的工作地點，這樣更安全。臨時工總是換位置，香吧來往的alpha多，未婚的容易受影響，已婚的伴侶不會同意。”

“專職采集師薪水太高了，就算E級也至少兩萬起步，還不算福利。”

“我們店的生意不好，聘用專職采集師劃不來，每周請一個臨時工來一趟就足夠了，只是人不好找。”

蘇淩想了想詢問：“每天的凝露和落絲能賣多少？”

納魯：“最初三天的一共賣了六萬，均價一萬，沒辦法，黑市會壓價。”

蘇淩驚了：“這麽貴？”

納魯：“不算貴了，三株靈植都處于生命值最活躍的時期，每天的凝露和落絲不少，目前市面上最頂尖的香制品是A級，必須用A級靈植原材料。”

“聽說過月寒香囊沒有？”納魯問，“金銀細絲花的落絲是必不可少的原材料。”

蘇淩點點頭，月寒香囊裏清涼的氣味，确實是金銀細絲花的。

蘇淩：“這是筆不少的收入，不然請個專職采集師？”

納魯搖頭：“兼職一個月花費五千就足夠了，專職浪費錢，你還要上大學呢！以後嫁人還要嫁妝，都需要錢。”

蘇淩：“……”

納魯：“靈植是你媽媽留下來的，這筆錢，得用在你身上。店裏少了保險開銷，慢慢存錢，一兩年就能裝修了。”

蘇淩忍不住問：“納魯叔叔，你為什麽願意這麽多年一直守着店？”

納魯笑着揉了下他的頭發：“我喜歡這份工作，也得報答你媽媽。”

說話間兩人來到後院靈植棚，棚面積不算大，靈植不多，只占用了一半的面積。

蘇淩一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香味，他輕易辨認出了玫瑰的香氣，這是店裏最常用的靈植。

靈植都在右側，滿目的紅色，只有很少橙黃的花朵。

納魯：“你随便看，剩餘的原材料還夠兩天，我再找找采集師。”

納魯離開後，蘇淩往裏走，走到玫瑰叢時，他蹲下細細打量。

花叢太密，他伸手扶着花瓣和葉片，才碰到，就發覺花朵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盯着紅色的花朵，想了想，稍稍移開手指，手指在相隔花朵一指節的距離停下。

下一刻，枝幹稍彎，花朵碰到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蹭蹭。

蘇淩眼睛微亮，用手撫了撫花瓣，他靈植的親和力，看來真的很高。

他輕輕扒着花瓣，想看看內部結構，花朵在他手下燦爛盛開，花蕊一覽無餘。

蘇淩笑起來：“謝謝。”

他邊看邊和現代的玫瑰做對比，兩者實在很像，只是他手裏的玫瑰花蕊是淡淡的金色，周邊仿佛帶着光暈。

他看完後，手指在花朵外圍朝內輕輕碰了碰，花朵內芯收攏，将花蕊包裹起來。

蘇淩覺得有意思極了，他往後退了一步，想看看枝幹，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只腳背上搭了好幾簇葉片。

他的腳一動，葉片刷地全收了回去。

他碰了碰枝葉，枝葉朝兩側打開，他輕易看清枝幹的模樣，一層光滑的綠皮，沒有刺。

和靈芝圖鑒上說的一樣，靈植的等級和攻擊力同等增長，E級靈植，幾乎沒有攻擊力，E級玫瑰，是沒有刺的。

觀察完玫瑰，他繼續觀察其餘的花，每種花都很喜歡他，他觀察的過程十分順利。

他邊看邊和生物課本的E級靈植作對比，記憶非常深刻。

他準備離開時，離他最近的一簇葉片碰了碰他的腳，像是不舍得一般。

蘇淩想了想，将靈植棚門關上，取下隔離片。

不能和A級靈植交流，說不定E級可以！它們很喜歡他。

他的信息素飄散到靈植叢時，他霎時感受到了無數種驚慌的情緒，将他腦袋刺激得發暈。

他按了按眉心，手拿開時，就見原本開的燦爛的花朵，全都緊緊地合攏花瓣，枝幹朝他相反的方向彎曲。

蘇淩：“……”這反應和刺紅球它們也太一致了吧！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驚慌感更強了。

他嘆了口氣，重新貼上隔離片。

沒多久，花朵們齊齊綻開。

要是不去想之前被嫌棄的一幕，這種百花齊開的場景，真的是美極了。

蘇淩有點後悔，覺得應該錄下來，猶豫了一下，沒有再來一遍。

那種驚慌感，太讓人難受了。

他離開香吧，找了家店吃晚餐，之後才回別墅。

顧厲恒坐在沙發上看經濟新聞，聽到他的腳步聲擡頭，打量他一遍：“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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