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
? 《懷念》這個小故事講出來之後,有很多聽衆或留言,或者是私下裏問我,難道真的沒有更好的結局嗎?我一一回複說:我只講故事,不做任何正負能量的傳播,我可以在故事裏添加枝葉,但是故事的結局,我尊重且如實講述。
當然這個時候,我并不知道梁軒真的聽見了這個故事,所以等到後來,梁軒做出了最終的選擇時,我竟是詫異的。
這一段時間以來,有很多人給我講她們的青春,我都耐心的聽完,并且說整理好了,就一定會講出來。
在第一個故事中,我提到了一個叫莊薇的姑娘,是她讓岳之再一次主動給她的故事畫上圓滿的句號的。
莊薇私下裏給我聯系的時候,我正在編寫下一期的稿子,她說她是莊薇,我立即就放下了手裏的筆。從岳之的嘴裏,我能感受到這個聰明理智的姑娘也有一段深刻于心的經歷,她說岳之聽完我的那一期節目後,她很詫異,說自己怎麽這麽傻。
莊薇說岳之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聽完了,然後她一直單曲循環王菲的《懷念》,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後整個人都變精神了。
莊薇還說我很有講故事的能力,她也想讓我把她的回憶和當前變成故事,講給她自己聽,或者是講給他聽。
我靜靜地聽着莊薇開始講她的經歷,她還不忘調皮地給我說:“微瀾姐姐,我這個故事是要分上下兩段的,你可要準備好兩種情緒哦。”
我說好,然後我沖了一杯咖啡,坐在書桌前,安靜地聽着莊薇清朗如月的聲音給我講她的那個高中,和她的大學。
莊薇并不是第二個給我私聊的人,但是因為她和岳之是朋友,我覺得把她的故事放在第二個挺好的,其實吧,我還是有些強迫症的。?
☆、半路1
? 是夏天,準确地說是在夏季補課時,我認識了陳越,見到他的那一瞬,我不覺吐出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是我手中小說裏的一句話,我們的故事,由此開始。
其實本沒有夏季補課,但學校為了升學率,強制性地把年級成績拔尖的學生聚在了一個班單獨培訓,而我,是因為成績差到讓我那做舅舅的校長崩潰,他萬般無奈之下把我安排進了這個所謂的培優班上。還給我找了一個特別的位子——第一排。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是不想聽課,年紀最優秀的老師在我頭頂上口若懸河,而我,就在這般聒噪的環境裏睡着了。
我這人吧,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時間感超強,我通常會在放學前的幾分鐘醒過來,只等鈴聲一響就立即走人。
就在我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教室門口傳來了一句:“May Ie in”聲音有點低沉,又帶有些許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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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誘惑力的嗓音,我偏轉過頭,腦袋枕在胳膊上向門口看了一眼,那時候的驚豔,我記憶猶新。
想到他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和令人目眩的自信,我就會沉醉。
他遲到的理由我忘了,我只知道他走過我的身邊時,放學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笑意,轉身走出了教室。我真的是驚呆了,這麽有個性的一個人,我之前怎麽不知道?
下午,我是最後一個進班的人,在慌慌張張中我沒注意到他坐在了哪兒,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有來上課。
和我關系好的都知道我莊薇嗜睡成瘾,所以我犯困也在情理之中,突然,我的後背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睜開眼,見地上有一個紙飛機,我撿起,把飛機拆開,一行飄逸有力的黑筆字映入我的眼簾:睡貓,好好聽課,今後給你買早餐。
我睡意全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本來挺安靜的教室被我一鬧更安靜了,呃,好像還沒下課,我皺皺眉,想轉過身坐下,卻又不敢動,恰在此時,一聲失笑響起,循着聲音,我看見了坐在第四排的他。
他一臉清風,全然不把剛才的笑當回事,要不是看在他那副好皮囊的份上,我真想扁他。
“莊薇,坐下!”一陣怒意從背後襲來,我聽聲像貓一樣耷拉着腦袋轉過來坐下,我把手中的紙條揉的千瘡百孔,敢陰姑娘我,走着瞧!
就這樣,我在氣憤和郁悶中坐到了放學,那些個好學生行動迅速地去食堂吃飯,只有少數幾個人在班級裏做題,我想着飛機飛過來的方向去找罪魁禍首,看看那些像又不像的字跡,我的臉像放電影一樣切換表情。
“我的飛機折的好嗎?”一個令我念念不忘的聲音蕩進我的耳中,是陳越。他斜倚在教室門口,夕陽溫和的光把他輕柔的包圍住,他欣長的身影剛好印在我的身上,我忘了該發的火,兩手抓住一本書,側着身子呆呆地望着他。
他拿出手機拍下了我當時的傻氣模樣,我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書上前去搶他的手機,陳越很高,我根本碰不到他舉着的手,看我徒勞無益,他的笑意更濃了,好像我越是生氣他越開心。
我站在他面前平視他,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眼稍微一低,就瞥見了他那堪比女生細膩的脖子,這麽光滑,手感一定不錯,我這樣想着,當然也這樣做了,不過是掐,我的雙手緊緊捏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充滿挑釁地看着他。
我沒有意識到當時的姿勢是有多暧昧,只是班裏的學生睜大了眼看着我倆個,瞧那表情,應該是沒見過這麽不顧形象的人!
“還不放,流言可懼哦。”随着他喉嚨的滾動,我的雙手瞬間縮了回來,仰着頭,不知道用什麽心态望了他一眼,他嘴角仍是噙着略帶玩味的笑。
我氣結的走開,身後又飄來他的話,“你今天下午沒睡覺,我說話算數。”我腳步一滞,可随即又走開了,唉,怎麽好意思要,我臉皮還沒那般厚。
去吃飯時,手中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在水龍頭旁猶豫一會兒後,我咬咬牙,毅然走開,為了我那可憐的好感,我放棄了吃飯,邁着空乏的步子進了宿舍。
躺在床上發着呆,腦子裏全都是他那該死的樣子,從見到他到現在還沒有六個小時呢,我不會就這樣看上他了吧?我可不想腳踩兩只船,雖然那條船已經快翻了。
我搓搓雙手,心裏感嘆:他的皮膚可是真滑呀!我想,這次我真的栽了。
雖然是要我補課,可舅舅好歹給了我一點特權,夜自習随便。我窩在宿舍,神思飄飛,就這樣,時間不知流逝了多少。
我那本不樂觀的胃因缺乏補給而疼痛不已,給林合打電話,告訴他我胃疼,他讓我等着他,說他一會兒就到,可這個一會兒也太長了吧!
實在難受,我索性就去睡覺,就這樣趴在床上熬呀熬呀的,不知何時,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蹿進鼻腔,我微微皺下眉,極不樂意地張開了眼。
天知道陳越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離我有多近,從他漆黑的眼珠中,我甚至看到了我那張驚訝的小臉!百分百的暧昧姿勢,惹得我耳紅心跳,而他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嘴角那抹似有如無的壞笑勾了多少小女生的魂兒啊!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擾了眼前的少年,半晌,他直起身子,站在我床前對我說:“呼吸還沒有亂,夠氣魄!”
我立馬接一句:“是不敢出。”他聽後爆發性的大笑起來,我這才發覺,我那句話是多麽的煞風景。
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蘋果,問我要不要吃,我沒理他,翻身爬起打開窗戶,終于讓頭腦冷靜了些,再回頭看他,陳越那厮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我的床上啃蘋果。
我那不争氣的胃又開始折騰起來,那種絞痛讓我直不起腰,我低哼兩聲,他見我不對勁,丢下蘋果起身把我扶到床上,看到我蒼白的臉色,他才意識到我的情況不樂觀。
疼痛中,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焦慮地皺眉,“我背你去醫院。”說完,他反身橫抱起我就走,我連驚訝都忘記了,看他着急的表情,我突然覺得這胃疼的值,傻傻地樂着,可傻樂玩之後,我就直接昏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我看到的是一片白,“是醫院呀。”我揉揉腦袋,把頭一偏,他剛好推門進來,手裏端着粥,見我醒了,他臉上的擔憂消散了一些。
“我給你買了粥,現在吃嗎?”我“嗯”了一聲。他輕笑着放下粥,把我扶起,又端起粥舀了一勺,看那架勢好像是要喂我。
“那個,我自己來吧。”我作勢要端碗,他卻不由分說,硬是把盛滿粥的勺子塞進了我的嘴裏,我甩給他一個白眼,把粥咽了下去。
他動作輕柔地吹着粥,然後再喂我,直到見碗底,我舔舔嘴角,他拿起紙巾擦拭着我的嘴角,問我:“饞貓,還要嗎?”
我說:“不要了。還有,我不是什麽貓。”他挑了下眉,把頭猛地靠近我的臉,問:“可是我很喜歡貓呀,怎麽辦?”
那個低沉的聲音又惹紅了我的耳根,我生硬地把頭扭過去,不知道再接什麽話,他輕笑一聲,又恢複正常,我緊緊閉了一下眼,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這個妖孽存心的吧!
氣氛有些古怪,我話題一轉,問他:“哎,陳越,你昨天怎麽跑到女生宿舍了?”他說:“去找你呀。”
“胡說,正經點兒。”我說。他倒真的認真起來,“真的,你竟然不信。”我白了他一眼,“你真沒個正形。”他問:“那什麽叫做有正形?”
我沒回答,他無奈地揉揉我的頭,“啞貓。”我再一次說道:“我不是貓,你個煙鬼。”“誰告訴你我吸煙的?”他的聲音有些大,還帶着疑惑。
“我聞到的,昨天晚上!”他偏一下頭,輕笑着說:“我說呢,那是付嚴到學校找我,他吸的,煙味兒沾到我身上了而已。”
我聽後,暢了一口氣,還好他不吸煙,要不然我又要窒息發暈了。他看見我一臉慶幸的笑,說:“你還挺高興的嘛。”
我沒理他,依舊樂着。之後,他就躺在床邊給我講他的故事,原來他對我特別上心是因為早在此之前,他已經認識了我,他說也不記得具體是什麽時候認識我的,只是那時的我看着懶懶散散的,就像小貓一樣惹人愛憐。
他說暑假培優他根本不屑,只是無意間聽說我也在其中之後才去的,他還說他那次遲到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最後,他鄭重地問我:“莊薇,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我措手不及,暖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極其認真而又溫柔的臉上,那真誠的目光隐着滿滿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簡單的一個動作費了我一些力氣,一切都只因為我有男朋友了,我不敢睜眼,生怕看到他那失望的表情。
一切都靜了下來,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或許他已經走了,所有的男生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還是果斷的丢了的好。
我自嘲一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陳越他仍舊在我身邊躺着,也是閉上了眼睛的,他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請原諒我用貓這個字,因為除了它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形容詞。
我的心一軟,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對不起呀,我有男朋友了。”他睜開眼,反握住我的手說:“我知道,可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僅一句反問,我無言以對,我一見傾心的少年,我卻要不得,這種悲哀把我們的距離劃開。我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他反而握的更緊了,我輕嘆:“何必呢!”
他的手猛地一頓,随後便松開了,我的手掌瞬間空落落的。此刻說任何話都顯得多餘,我保持沉默。他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視着我說:“等你和那誰誰分了,我一定會插一腳進去。”我聽後五味陳雜的笑了出來。?
☆、半路2
? 我不知道陳越是用什麽方法說服老師讓我和他坐一位的,反正他就堂而皇之的和我成了同桌。後來聽他說調位的理由時,我有股想拍死他的沖動,因為他說他是為了幫一個腦袋不靈光的貓才将就調的位。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再理他,他總愛開玩笑,這種話分明是糊弄我的,跟老師這麽說話,他嫌命長了。
看他也不會說實話,我選擇無視,總不能較死真吧,又沒好處。而他可能認為我真的是生氣了,抽走我的書,小心翼翼地問:“不會吧,這樣不理我了?”
我接一句:“我腦子不靈光,你還是少和我說話的好。”他卷起我的書在我腦門上敲了兩下,“傻貓。”又是貓,我的天。
現在我希望補課時間可以長一點,這樣我就能和他多待一會兒了,不過故事總是喜歡按着別人喜歡的方向反着發展的,所以在我們坐在一起的第三天,因為班級一位同學的車禍,補課取消。
這個通知是在下午上課時發布的,我無心做任何事情,只是想着要分離了,不能再繼續享受他的好了,待開學之時已經是高三,不在同一個班級的我們怎麽可能在忙碌的學習中天天待在一起?想着想着腦子就空白了。
我扭頭看他,他也正在看着我,我們就這樣看着彼此,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下午的無語沉默,一下午的心緒交錯,都化進那相視的眼神中。
我們終是各自行走,抱書離開教室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一陣滞塞,那個和我往相反方向走的少年,也是和我一樣選擇了逃避,沒有任何分別話語,或許都知道一切已經無益,那就暫時再見吧,陳越。
他暑假去了別的城市,和我沒有太多的聯系,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本來讓我在夢裏都能笑醒的暑假,在和他分離之後變得非常無趣,唯一一件值得提及的事情就是我和林合結束了,想來也可笑,我和他本就是稀裏糊塗的在一塊了,自上次胃疼事件之後他一直都對我避而不見,終于在開學的前一天我說出了分手。
那一刻,我是多麽希望陳越能出現在我面前,如他所說的那樣“插上一腳”。可惜他沒有出現,我臉上的笑容很明亮,我立即給他發短信說我分手了。
驚喜總是接連着來的,比如,那個暑假培優班在開學之後仍作為精英班而存在,又比如,我還在那個班裏。我真是找不出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我那異常歡喜的心情了。
陳越第二天來的時候,他面含微笑的走向我,對我說:“又見面了呢,莊薇。”若非當時有人,我立馬就撞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這種瘋狂的念頭就是一瞬間産生的,連我自己都沒有料到。
天空是純粹的藍,陽光很明媚,溫暖的光線直射進我的心底,我的周圍一抓都是一大把的歡樂,我微翹起嘴角,那種真實的輕盈喜悅一直在我身邊繞啊繞的,有時候我忍不住懷疑,我是不是幸運的過頭了,要不然我怎麽會遇到一位令我一見傾心的少年呢?并且還無比順利地站到了他的身邊。
他很熟稔地把握我們之間的關系,在班裏,我們不張揚,也不隐秘,他墨色的眼睛裏除了玩世不恭,還多出了一個我。
認識陳越之後我才意識到他是有多麽受歡迎,班外突然出現了許多要見我的女生,我根本不認識對方,而她們也只是來了句:“不過如此。”便走了,女生之間的争風吃醋就是這樣的了。
我也不太在意,随她們怎麽說,我就是陳越的貓,這是她們怎麽說我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可是日子久了,我就開始受不了了,因為班主任為了嚴肅班級風氣,搞了個什麽班級投票,選出最影響班級學習氛圍的學生來,說白了就是給全年級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高居榜首的,不出意外的是我。
而且,票數是所有被投同學票數的總和,看着莊薇後面連成串的“正”字,我無奈的嘆口氣,不為其他,就為入榜原因是清一色的“與外界學生交往頻繁”
我的天,這一群女生我認識嗎?她們發的瘋來找的我,我有什麽辦法?扭頭看陳越,他在睡覺,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他沒動靜,我戳,我再戳,我還戳,終于,他擡起頭,睡眼朦胧地說:“貓兒大人,我昨晚給你補作業補到一點多,您老就發發慈悲讓我多睡會兒吧。”
見他面色疲累,我心一軟,讓他繼續睡,算是放過他了,可是,誰來放過我呀?班主任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把我叫了出去,才走出班級,他就開始訓我,我想要不是我有個當舅舅的校長,他非用大喇叭□□我,我低垂着頭聽着班主任那沒完沒了的訓話,心裏開始呼喚陳越,希望他能想辦法幫我“脫離苦海”。
我千呼萬喚,他就是不出現,于是乎,我換了語調,恨恨地想,要是他再不出來我就不理他了。這非常見效,他真的出來了,并且一臉真誠地對班主任說:“老師,我媽來了,在您辦公室呢,好像是說讓我轉學。”
一聽陳越同學要轉學,這可急煞了愛才如命的班主任,他一溜煙的跑走了,那真是矯健如風呀。我雙眼灼灼底看着他說:“你太能編了,一句話就搞定了。”
他揉揉太陽穴,故作無奈道:“我要是再不出來你不就打算不理我了嗎?”上帝爺爺,這就叫心有靈犀嗎?怎麽這麽靈驗呢?可是為什麽他只感應到我的壞話,卻沒有感應到我苦苦地呼喚呢?
還未容我想明白,他拉起我的手往校門口跑去,我還沒問他就說:“你都說是編的了,還不跑?”
對哦,他剛才是騙老師的,天吶,騙老師?那豈不是罪加一等?陳越不也得受罰?“我感覺這回更嚴重了。”他用一種早已猜到後果的語氣說:“你還不算傻嘛。”
這次真的是虧大了,可還能怎麽辦,等着班主任發火呗。懲罰很快就下來了,好吧,不就是罰一個月的班級值日嗎,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有陳越陪着。
可是僅到第三天,我就不幹了,把活全給了他,他特別鄙視地瞪了我幾眼,掄起拖把乖乖地去拖地,我呢,就坐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聽歌,還不忘指點他哪哪沒掃幹淨,看着他忍無可忍卻不得不忍的表情,我能笑到肚子抽筋。
不過身為少爺的他,也不會白白任我欺負的,第五天值日時,便是我兩個在操場上散步,他的朋友們幫他掃地,我們坐在草地上,我問他:“那誰,你怎麽不接着掃了?”
他吐掉叼在嘴裏的草說:“不是有人幫忙嗎?”我問:“那你一開始怎麽不找他們呢?”他說:“看你掃的挺起勁,我哪忍心打擾?”
我撿起他扔掉的草,往他嘴裏戳:“死陳越,你要是告訴我會有人掃,我還用得着賣力嗎?”我一沖動,就很不小心地把草戳在了他的下巴上,一同戳上的還有我的長指甲,趁他還未弄清楚臉上的狀況,我起身就往教室跑。
“你個死貓,給我停下。”他的聲音帶着殺氣傳入我的耳中,我不帶猶豫地沖向班裏,那幾個幫我們做值日的人還沒有走,我沒好意思進去,就站在教室門口。
突然,耳朵被人揪住了,我立馬裝柔弱地說:“陳大少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他放開手轉到我面前,用食指指着自己下巴上的紅色痕跡,特無賴地說:“我破相了,估計得跟你一輩子。”
我還未來得及接話,那幾個人就插了話進來:“陳越,不是說了要請吃飯嗎?”陳越擺擺手,說:“今兒沒空,先記下吧。”那幾個人望了望我,若有所思地說:“你這是重色輕友吧。”他擡腳輕輕地踹了那男生一腳,說:“走吧你。”
幾個男生就這樣走了,末了,一個男生回頭說:“陳越,付老大這兩天要來,他打給你電話沒打通,他讓我轉告你找個時間聯系他。”
付老大,不就是付嚴嗎,陳越的死黨,危險分子一個,據說現在在大學裏也混的風生水起的。我問陳越:“哎,付嚴找你有事?”他故作神秘地說:“你猜猜。”
我白了他一眼,“猜你個大頭鬼。”他被我的話逗樂了,拍拍我的肩。拉着我走了,可就在這瞬間,我看到了他眼底閃爍不定的光芒。
付嚴沒陳越長得好看,而且,他還抽煙,這是我對付嚴的第一印象。那是夜自習時分,我獨自一人趴在窗戶邊用手機看恐怖電影,正當我看的心驚肉跳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的手一抖,手機就從三樓直接掉下去了。
我是又驚又怒,因尋思着這個時候來找我的一定是陳越,所以還沒回頭就嚷嚷着:“我莊薇就是有九條命也被你吓得只剩半條了。”又連看都不看地抓起仍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回頭說:“你的爪子可以······拿開了。”
雖然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我還是把話給說完了,然後觸電一般地扔掉他的手,尴尬極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半路3
? 他倒是微微笑了笑,很是确定卻還是問我道:“莊薇?”我點頭,他又說道:“我是付嚴,談談吧!”我又點頭,他又說:“聽說你向來伶牙俐齒,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沒搞錯吧,初次見面我就已經丢了人了,現在哪裏還能說得出話啊,不過我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強,不消片刻,我就笑着對他說:“不是要談談嗎?說正文吧。”
付嚴點了根煙,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小小的動作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很随意地把煙仍在地上,用腳碾滅,我突然覺得他這個人其實還挺不錯的,可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感覺而已。
付嚴緊接着就咄咄逼人地說了三句話,“陳越現在肯定叫你什麽什麽貓吧,不過你只能排得上第二,付雪才是他的女朋友。付雪是我妹妹,她要回來了。如果你夠聰明的話,離開他!”
不是不氣憤的,說白了不就是為了他的親妹妹嗎?我也回了他幾句話,“首先,陳越的女朋友叫莊薇,也就是我,而你那個妹妹應該加一個前字。其次,感情這種事不是說退出就解決了的,你這樣做根本沒用也沒意義。最後,你來找我的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陳越的,我們誰都無權幹涉他的感情。那麽現在,你可以走了,再見不送!”
付嚴聽完我的話之後,饒有興趣地盯着我看,那微眯的雙眼中迸射出危險的氣息,我沒由來的怕了起來:他确實是個危險的角色。
“牙尖嘴利的莊薇,我記下了。”付嚴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我卻聽不出來他是抱着什麽心态說出來這句話的,真是個可怕的人。
當宿舍又剩下我一個時,我這才想起來我那‘英勇就義’的手機,三樓,是個人也得摔斷腿,更遑論我那小小的手機了,這個付嚴真是災星。
如果他真的是災星的話,那我的生活是不是要被他破壞的支離破碎了呢?我蹲在地上,看着已經解體的手機,有些走神。
終于掃夠一個月的地了,看着陳越那些朋友解脫的表情,我有些小小的罪惡感,好在陳越是有請他們吃飯的。
接下來,班主任就順理成章地把握和陳越的座位給調開了,我本來以為他會用各種理由留下來,可是他卻一反常态地同意了。
搬書的時候,陳越說:“傻貓,我們不是還在一個班呢嗎?又不是生離死別。”但他根本不明白,這一個出乎我意料的結果,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我對他笑笑,“搬你的書吧。”陳越用手揉揉我的頭,繼續搬他的書去了。
下午放學後,我在座位上趴了好久才出去吃飯,剛走到教學樓的拐角處,就聽見幾個男生嚷嚷,“陳越,來了來了,莊薇來了。”
本來我還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當我轉過角時,我便看見了陳越,以及他旁邊那個小公主一樣美麗的付雪,他們親昵地靠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在和陳越目光相接觸之前,我硬生生地別過自己的頭,強迫自己別停留別看他,繼續走下去,每一步都是那麽沉重,又如此虛浮,原來真的如同付嚴所說,陳越他最喜歡的不是我,而是付雪,是那個第一次住在他心裏的女生。
慘淡的天空上粘了幾塊淩亂不堪的殘雲,夕陽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我從食堂直接繞到了操場上,仔細想想,陳越他已經很少會拉着我到操場上散步了。
也許他早就知道了付雪要回來,所以早就慢慢地和我劃開了距離,我一直沒心沒肺,直到看見他和付雪正大光明地站在一塊了,我這才回想着他一絲一毫的變化,我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和我攤牌。
是的,我輸了,還未較量就已經輸的一塌糊塗了,付嚴來找我并不是為了讓我主動退出,而是讓我盡早的認清自己的位置,可笑我還傻傻地反駁他,覺得自己會贏的。
天氣已經變涼,傍晚的空氣裏都是濕涼的秋意,我的胃又開始折騰起來,上次胃痛好像也是因為陳越,他還小題大做地把我送去了醫院,後來因為他的存在,我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胃痛的老毛病,可是這次呢?
還會有誰來緊張巴巴地關心我?陳越他是不會來了吧。相同的疼痛感,不同的心境,我突然發現其實我的身邊一向是沒有人陪伴的。
暮色彌漫,周圍開始寂靜,快到夜自習上課的時間了,我坐在操場跑道上,雙手捂着胃,大腦裏是一片空白,只感到胃部的絞痛一圈一圈地蔓延着。
“莊薇。”當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的時候,我以為是陳越來了,但是我又清楚地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付嚴口中。
“你別告訴我,你是專門來找我的。”我就是嘴犟,哪怕自己疼得沒有力氣站起來,急需一雙手攙扶,我也不願意輕易開口。
付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遞給我一部手機,說道:“拿着,算我賠給你的。”我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嘲笑着說:“你妹妹把我的男朋友搶走了,你再給我個手機,算是補償嗎?”
付嚴的手輕巧地揚一下,手機在他的手裏翻了個身,他蹲下來給我說:“陳越原本就不屬于你,但如果這是你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那麽你做到了,莊薇。”
我掙紮着站起來,可是胃部的疼痛讓我一瞬間頭暈目眩,就在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暑假的那個自習。
如果我暈倒醒過來之後,發現我還是在宿舍,一切都是我做的夢,陳越沒有去宿舍找我,他也沒有把我送到醫院,那應該也不錯,可是付嚴那張有着硬朗線條的臉告訴我:我是在白日做夢。
我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環境,幹淨整潔,似乎還有些冷峻感,付嚴說我睡的是他的床,我突然輕笑出聲,付嚴很好奇地問我笑什麽,我說:“沒事,就是猜到了是你的房間。”
付嚴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會猜。”他下巴一擡,讓我下床,“我帶你去另一個房間看看。”
我穿上他的拖鞋,他的拖鞋有些大,我就大大咧咧地趿拉着,跟在他的後面,看他要把我帶到哪裏去,付嚴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側身讓我進去,我一看,就猜到了,這是付雪的卧室。
牆上那麽多她的照片,我又不瞎,可要是我真的瞎了,也就看不見她和陳越相擁的照片了,也就看不見那個和我差不多高的玩偶貓了,瞎了多好,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轉身走了出去,突然覺得拖鞋很不合腳,我兩只腳往後一甩,把拖鞋甩掉了,付嚴跟在我的身後,沒有作聲,我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付嚴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端起水杯說道:“你知道嗎?當時我胃疼的暈過去的時候,他竟然把我送進了醫院。”付嚴笑道:“這倒是他的作風。”
是啊,真是他的作風,在意時,就真心實意地在意,不在意了,就果斷地遠離,我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你也是沒腦子,就這樣把一個女生帶回家了。”
付嚴淡淡地看着我,反問道:“那你說我該把你帶到哪兒?”我一愣,竟是沒接上話來,最後不鹹不淡地說道:“就扔在那裏,反正死不了。”
付嚴似乎覺得我的回答很好笑,他坐在我的身邊,沙發微微朝他陷了一些,我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
付嚴沒有伸手扶起我,就那樣靜靜地坐着,我把腿放到地面上,雙手推了一下他,借勢坐直了身子,我覺得有些尴尬,就想着要趕緊離開。
付嚴突然說道:“兩年前我爸媽離婚,小雪她跟着媽媽走了,但是她一直記挂着陳越,所以央求我媽媽允許她搬回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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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