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1)

萬莊看去,翟寧就站在蘇嘉怡的位置上,高大的身影,微微喘着氣,靜靜的攔住了她的手,目光中似乎只看到了安殊,對她道,“沒事吧?”

劉浩宇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看到這個樣子,吹了一個口哨,道,“有人告訴我,這是發生了什麽嗎?”

安殊對翟寧笑了,搖搖頭,聲音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道,“沒事,你來的剛好。”

劉浩宇噗嗤一聲,道,“你以為他是碰巧?哎呀,班上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事情做到一半就趕過來了,老師都還在後面跺腳呢。”

他們幾個人高馬大的,剛好被英語老師叫過去幫忙搬東西,這才不在教室裏。

劉浩宇是有熱鬧非要湊一腳的人,耳朵尖,剛好聽到了,就跟在他的腳後跟回來了。

萬莊看到翟寧,心裏是又喜又怒,相比起羅思思喜歡唐思遠,她則是對翟寧青眼有加,三番兩次的對翟寧散發好意,可如同媚眼抛給瞎子,翟寧一點都不上鈎。

兩個人是同班同學,她又不能自己做得太過,後來又看中其他的男生,就把翟寧放到一邊,每每看到翟寧,她有種遺憾感,因為這個人真的是越來越成熟了,也越來越有男人的魅力了,如果和這樣的人談一段戀愛,絕對是享受。

哪裏是唐思遠這種青嫩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等到今年看到翟寧和安殊又一起行動,猜到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過,讓萬莊對安殊是又嫉又妒,恨不得就此取代安殊,自己往前湊一湊。

安殊的命也太好了一點。

萬莊的手握在翟寧的手中,白皙削瘦,盈盈一握,她嬌嬌的哼了一聲,道,“翟寧你握疼我的手了。”

翟寧放開她,問安殊道,“這些人欺負你了?”

翟寧待在他的身邊,她就什麽都不害怕了,逗他道,“你來的太是時候了,這叫什麽知道嗎?”

翟寧回複道,“叫什麽?”

安殊眨了眨眼睛,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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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喜歡調戲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每次聽到都很開心,很有感覺,也很享受這種愉悅的語言帶給他的喜悅。

兩個人身上萦繞的這種親密感讓周圍的眼睛都瞎了,劉浩宇捂着眼睛,耍寶道,“太亮了,讓我這種單身人士怎麽活啊?”

萬莊、羅思思、唐思遠和袁媛的幾個人樣子都不對勁,他們看着翟寧和安殊,臉色非常不好看。

劉浩宇拉着唐思遠,邊說邊走出門外,問道,“來找我呀,走,我們去外面買點東西嘗嘗。”

唐思遠眼睛仍舊看着安殊和翟寧,看着安殊慢慢的主動去拉着翟寧的手,他一時間太過詫異,就這麽被劉浩宇拉拉扯扯的拖了出去,她出去了,羅思思也跟着跑了出去。

萬莊則沒好氣的哼道,“這次放過你,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氣沖沖的也沖了出去。

現場就只留下袁媛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她才笑了笑,走過去對兩人道,“這件事情我會勸勸她們兩個,大家在學校裏都是為了學習,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引起學生間的糾紛。”

安殊擡起頭,看着袁媛,道,“班長,剛剛她們兩個人要動手,如果已經動了我,現在是不是就是我活該?”

袁媛一下子有些為難,她蹙眉,溫柔的眉眼間滿是掙紮,道,“雖然她們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如果事情鬧到那個地步,我也會報給班主任,讓班主任來公平處理。”

班主任來處理?

那她已經受的傷怎麽來處理?

肯定就是大家笑一笑,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但如果是她動了她們兩個呢?

是不是就要鬧得天翻地覆,讓她一個沒啥背景的窮人孩子處分呢?

安殊有些落寞,也有些無奈,更不願意和袁媛談話,淡淡道,“好的,謝謝班長。”

袁媛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她啓了啓唇,而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安殊把翟寧拉到劉浩宇的位置上坐着,問道,“落跑了,英語老師就沒說什麽?”

翟寧拿起安殊的練習冊,安然道,“說了什麽,現在也聽不到。”

安殊呵呵笑着。

翟寧問道,“不會做?”練習冊上畫了一個年娃娃,年娃娃憨态可掬,非常的可愛,翟寧知道安殊的習慣,只要處于無聊的出神狀态,手就停不下來,随筆畫畫。

安殊看到那題,就想到唐思遠,想到唐思遠就想起剛剛的鬧劇,心裏不開心,把他手裏的練習冊抽出來,合上,道,“不看這個,你給我故事吧。”

翟寧講故事講得特別的好,特別是一些童話故事,在寶寶快要睡覺的時候,就會跟她講幾個故事,明明還不會聽懂人說話呢,聽到翟寧講故事就會特別的乖巧。

安殊也跟着聽了幾次,非常喜歡,簡直愛得不行。

聲音好聽極了,根本就停不下來。

翟寧笑道,“這白天講什麽故事。”

“我想聽。”

“乖,現在先給你講題目。”

“我想聽,阿寧~~~”

翟寧無奈,道,“好吧,想聽什麽?”

安殊眼睛亮晶晶的,閃爍着喜悅的光芒,道,“想聽山海經裏的鬼怪。”

翟寧把聲音放低,開始編故事,道,“這次我來說一段黃帝時期,在北山上,有一蛇……”

沒錯,故事都是翟寧編出來的,加入中國神話元素,很吸引人。

妖魔鬼怪,情節□□疊起,再加上悅耳的聲音,安殊聽着專注,眼睛也注視着翟寧。

翟寧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安殊嘿嘿笑着。

袁媛聽着後面的聲音,捏在手裏的筆都要快變形了,旁邊她的同桌游樂疑惑問道,“袁媛,怎麽了?”

袁媛回神,笑道,“沒事,我出去買一點東西,需要給你帶嗎?”

而後從翟寧身邊的過道走過,往門外走去。

當天,巴妙因為有事,沒有來學校,等到了第二天,巴妙也沒有過問,似乎不知道這件事情,講完課就急沖沖的往家裏趕。

語文老師上課的時候提起,說是巴妙家裏的老人似乎不好,最近都沒有太多的精力,讓他們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度,認真學習。

但是學生顯然是沒有這個自覺性的,聽到巴妙不在,各個都放松了,夜晚不上晚自習的人增加了一倍,就連劉浩宇都好幾個晚自習沒有來上。

三月,第一次聯考開始。

班主任主持了大局,然後班上的事情全部交給班長和語文老師,回了家。

市級聯考,還是很重要的,他們考了兩天,放假兩天。

放假兩天,這可是很難得一次放假,安殊和翟寧依舊帶寶寶,在老嚴家裏玩耍。

兩天過後,再去上課,巴妙嚴重到請假了,有人說,巴妙的母親去世了。

他們班上的考試成績下來了,其中六個文科班,六個理科班,他們六班在七中墊底,七中在整個市級聯考中墊底。

學校臉面不好看,校長臉色不好,老師臉色不好,巴妙第一天來上課,就直接冷着臉,拿着地理聯考試卷進來,道,“有多少人沒有來?”

袁媛遲鈍了一下,站起來數着後面沒有到的人,道,“有六個人沒有來,分別是元歇、周飛、劉浩宇、蔣子文、李智……”

巴妙點頭,冷冷道,“我請了五天的假,第一天來學校,就被年紀主任叫去罵了一頓,我不在,你們就一點自控力都沒有,放松成這樣?”

班上噤若寒蟬。

巴妙看袁媛,道,“班上這麽多人沒有來,你沒有打電話通知我?”

袁媛低着頭。她的确是疏忽了。

“你作為一個班長,管理班上的事物,我五天不在,班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袁媛你覺得你做的怎麽樣?”這是巴妙第一次當着全班的面說袁媛,大家愣了,袁媛羞得臉都紅了,道,“我沒有做好,對不起,老師。”

“做班長很難,做七中的班長更難。”巴妙說了兩句,道,“大概你現在的确是力不從心了。”

袁媛還來不及辯解什麽,巴妙道,“你先坐下吧。”

巴妙倦怠的道,“課代表把試卷發下去,我來說一下班上這次的成績。”

她拿起分數,道,“這次我們班的第一名已經是馬珂,560分,班上第一名,年紀第五名,市級聯考第八十八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沒有想到即使是他們班上的第一名,都只排到第八十八名。

巴妙又說了班上前幾名的,說到袁媛的時候,她看了袁媛一眼,道“第十八名,袁媛,460分。”

袁媛的班級排名降低了好幾位,而且直接掉出了年紀排名。

“下一個,安殊,第十九名,433分。”

安殊早就知道自己的分數,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分數居然還進了班級的前二十名,班上的學習到底是跌得有多狠?

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驚詫她為什麽考得這麽好。

巴妙道,“作為進步最明顯的安殊,我可以說,付出是有回報的,她做作業從來不敷衍,上課也認真,即使是這幾天我不在,布置的作業,她都認認真真的做了。”

就連翟寧,考了393分,都被大大的誇獎了一番,排到了班上的第三十八名,這個分數段的人特別多,顯然大家的水平相似。

巴妙還沒有講完,就有人敲門,李智和劉浩宇站在門口,道,“報告。”

巴妙淡淡道,“這通風報信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你們兩個人幹什麽去了?”

劉浩宇道,“老師,我肚子不舒服,李智送我去醫務室看了看。”

巴妙問道,“肚子不舒服?還真是巧,這幾天天天都肚子不舒服吧?”

這理由是萬花油,什麽時候拿出來用都合适,但是巴妙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們,道,“你們去我辦公室,先站着。”

兩個人怏怏的去辦公室。

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像是鬥敗的公雞,無精打采道,“要請家長,還要寫檢讨,然後這次考試的試卷所有科目的還要抄寫十遍,我的天,怎麽不讓我死掉呢?”

他們這還算是好的,後面幾個回來的晚了,直接就留在辦公室裏,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地,都已經是一周後,六個人紛紛請了家長,然後在辦公室裏呆了整整一周,在所有的老師面前罰站,做作業,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班上的學風也也改善了好多,安殊就明顯的覺察到了,上課沒有人講話,沒有再亂七八糟的這個人不來,那個人不上課的情況出現。

這天,夜風很強,吹在人身上還是很涼,語文課練習寫作文,拖了一下堂,上完了晚自習後,其他班的人都走了,安殊和翟寧去取車。

安殊只穿着冬季的校服,躲在翟寧身後,縮着脖子,道,“這天氣好冷。”

翟寧道,“今天早上叫你帶一件外套……”

“好累嘛,每次考試都要搬書,好累……”剛好碰上市級聯考,要用到桌椅,全部的書都要搬回去,上學又要把所有的書都搬回來,一件衣服都成為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

安殊把手塞到翟寧的外套口袋裏,道,“你怎麽就一點都不怕冷呢?這麽暖和。”

翟寧捏了捏她的手,還好,不像以前那麽冷冰冰的,包裹住,道,“偶爾出去鍛煉一下,就不怕冷了。”

安殊不愛鍛煉,再加上也沒有時間,于是就哼哼唧唧道,“你鍛煉就行了,我就等着你暖和我。”

原本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在翟寧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番意思,他抿了抿嘴,喉結動了動。

到了地方,兩個人看到一個被破壞了的小綿羊,兩人都是一靜,而後安殊皺眉道,“誰破壞的?”

翟寧把小綿羊扶起來,檢查了一下,看着歪歪扭扭已經動不了的車,道,“走吧,車用不了了。”

原本就冷,交通工具還被破壞,安殊想了半天,都猜不到是誰弄的,怒道,“哪個王八弄的,揍死他!”

這個時間點都沒有車了,他們只能走回去,可是這個距離,就要走接近40分鐘,好遠的一段路程,他們還要去接寶寶,他們可以吹風,但是寶寶吹不了風。

翟寧道,“這個時間段,老嚴他應該還沒有休息,先問問他吧。”

安殊想了想,只有這個辦法了。

現在整個縣城都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什麽車子。

安殊從書包底部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翟寧,翟寧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嚴,和他說了說,挂掉手機道,“我們在門口等他們。”

安殊緊緊的依靠着翟寧,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

這是,翟寧卻突然把安殊推到自己的身後。

阿奴不解的問道,“怎麽了,阿寧?”

翟寧非常嚴肅的望着前方,安殊看過去,發現有一道亮光在移動,看了幾秒鐘,才發現那是一根被點燃的煙。

三三兩兩的人流裏流氣的從陰暗處出來。

安殊心裏一緊,這讓她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其中一個人開口道,“翟寧,這麽就沒有見面,有沒有想我呀?”

翟寧肯定道,“範正義?”

那個人點燃打火機,照出一個人的臉,正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面的範正義了,他的變化也挺大的,打了耳洞,還在胳膊的地方紋身,臉變得很瘦,瘦得有些不正常,皮膚仍舊是一種病态的蒼白,眼睛也渾濁暈暗。

安殊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這個樣子的範正義,她一直以為範正義回家或者是出去打工了,哪裏想得到他還在學校附近逗留呢。

範正義身後跟着兩個比較粗壯的男人,看起來是真正混社會的,吊兒郎當,一直抖呀抖呀,臉上還有橫肉,眼神很兇,是兩個不好對付的混混流氓。

範正義道,“就是我,想當初我和你還是好朋友呢!”他嗤笑一聲,道,“我們現在還是可以當朋友的。”

翟寧的一雙丹鳳眼裏盡是鋒芒,語氣也變得鄭重,道,“你把我的車弄壞,現在在這裏攔住我,是打算幹什麽?”

範正義狀态很缥缈,他恍恍惚惚道,“我沒打算幹什麽,只是缺錢,想找你要幾個錢。”

翟寧道,“不好意思,我身上沒有錢。”

範正義吸了幾口氣,哄哄鼻子,道,“你騙誰呢,沒錢,你那個地方修路,賠了好幾十萬,居然說沒有錢?那你的錢去哪裏了?”

翟寧笑了笑,淡定道,“賠的錢,那也是我的錢,給你,我沒有。”

範正義目露兇光,道,“翟寧,去年你不肯借錢給我,我當時心裏就不爽,你這個人小氣吧啦的,找你借幾個錢怎麽了,你又不是沒有錢,我也不和你多說,反正你錢多,你現在出10萬給兄弟花花,我們就放過你,如果不肯借,那就留下一個手臂或者是啥的……”

這種強盜想法翟寧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他有錢就應該借錢給他?笑了笑,道,“借了10萬給你之後呢?”

範正義以為他害怕了,飄飄然,道,“借了,我們還是兄弟,你以後在芙蓉縣也可以享受兄弟夥的保護,保證沒有人敢惹你……還有你的小女朋友,最近可是有人要請我們出手教訓她喲。”

翟寧臉色一沉,有人要出手教訓安殊,想安殊一向沉默,從不為難于人,到現在為止,也只和兩個人為敵過,一個是羅思思,一個是萬莊,他猜測問道,“是萬莊?”

羅思思,平時說話帶刺,行事作風非常的直接,不會玩陰的,反而是萬莊,藏得比較深,在班上也會裝模作樣。

範正義聳聳眉毛,咧嘴笑道,“原來你知道這事兒哇,兄弟豔福不淺,這皮子多好,惹這麽多女孩子為你争風吃醋。”

翟寧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他望着徹底變了樣的範正義,擡眼緩緩道,“兄弟這番情誼我感謝了,我現在手上沒有錢,這個星期日,你在學校旁邊的奶茶店等我,我拿錢過來。”

範正義沒有想到翟寧如此上道,對身後的兄弟打眼色,道,“我也不怕你逃掉,整個芙蓉縣都有我們的兄弟,行,星期日就星期日,我在這裏等着,你若是敢戲弄我,哼哼,小心我不對你不客氣。”

範正義又威脅了幾句,和兩個兄弟罵罵咧咧的走了。

範正義一走,安殊長舒一口氣,道,“這範正義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翟寧摸了摸她已經冷下來的手,道,“剛剛吓到了?”

安殊點點頭,這些人讓他想起了殺她的兇手,雖然兩者相比完全不是一類的人,這些人只是扮豬吃老虎,但是都是一樣的兇惡,讓她有些膽寒,道,“剛剛……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打起來呢。”

翟寧笑了笑,道,“我像是這麽魯莽的人嗎?”

如果說只有他一個人,教訓這幾個人不成問題,這幾個人外強中幹,完全就是幾個菜鳥,但是這幾個人身上都帶有兇器,估計還有刀,他不能讓安殊遇險,而且這個地方這個時候也不适合動手。

學校門口,夜深人靜的,保安室裏有老大爺,還有值班老師呢,無論是輸還是贏,到時候進了局子裏,還要安殊在外面處理,他更不會放心,更重要的是,範正義跟着這群混混一起待久了,肯定不只是這麽兩三人,贏了只是一時穩妥,屆時若有其他的人來報複,別人在暗,危險性更大,索性先把這群人穩住,再一網打盡。

安殊皺眉,悶悶道,“你真的要白白的把錢給這些人嗎?”

翟寧捏了捏她的眉心,搖頭道,“貪婪的人是永遠不會嫌錢少的,他們是蛇,我卻不是農夫。”

安殊看他胸有成竹,也看出他辦事一套一套的,把擔憂放在心裏,面上不露分毫,贊賞道,“聰明的阿寧。”

翟寧笑了笑,這時一輛轎車停在他們面前,老嚴搖下窗戶,悠悠道,“帥哥美女,如果你們願意繼續留在這裏談情說愛,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回去了。”

兩人大開門頭,安殊坐在後面,翟寧坐在老嚴旁邊,拉上安全帶。

兩人大開門頭,安殊坐在後面,翟寧坐在老嚴旁邊,拉上安全帶。

翟寧在車上和老嚴說了剛剛的那出事情,擔心老嚴和他們相處得近了,讓他小心這幫人。

老嚴很平淡道,“這些人是看你舉目無親,在芙蓉縣你被欺負了也不會有人出面,所以肆無忌憚,就等着從你的身上把錢一點一點的刮走,我怕什麽,我還怕他們?只要他們敢來,就沒有回去的路,反倒是你,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翟寧冷冷的笑着,道,“欺善怕惡,這群人還是範正義招惹來的,學校裏只有幾個人和部分老師知道我的情況,外人不太清楚,他既然敢做到這步,顯然是走投無路,放手一搏的架勢,缺錢缺的厲害,但凡敢出手傷人,必然是做好了準備,我看他那個樣子,瘦得厲害,估計是吸/毒造成的。”

翟寧臉色一旦冷下來,面無表情的,就給人帶來一種很濃烈的威懾力。

老嚴有些驚訝他的這種轉變,表情太冷峻了,不像是這種年齡應該有的,似乎是含着冷冽的刀鋒,帶着微微的血腥味。

安殊詫異問道,“吸/毒?”

翟寧點點頭,說話的聲音寒冷而肅穆道,“而且時間還不短,跟着那群人混,吸毒賭博,難怪缺錢到在我的頭上動刀子。”

幸好這群人年輕,還沒有想到謀財害命的地步,不過也不一定,這次是攔路搶劫,下次就有可能謀財害命,看他無依無靠,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在這個地方,關系網密集,估計報警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沒有确切的事實依據,報/警之後,最多對那些人警告幾句,至于他和他身邊人的安全,在不涉及人身安全的情況下,不會幹涉太多。

翟寧想了片刻,睜開閉着的眼睛,冰冷的口氣,妥協道,“不是沒有弄他們的機會,但是想要讓他們就此安靜,還是需要借助其他人的關系。”憑他自己的能力,和對方硬對硬,或者是和對方周旋,只能得到一時半刻的安寧,對于他來說,這個過程卻非常的耗時耗力,對方耗得起,他自己卻耗不起。

老嚴嗯了一聲,超級淡定的開車。

這孩子行事作風太成熟了,哪裏有一點冒進的精神,小小年紀想得如此周全,壓根就不需要他的幫助,他除了淡定只能淡定。

老趙之前地震時捐了物資,在縣裏大大的出了風頭,一時和縣裏的領導搭上了關系,翟寧目前只能從這方面入手。

老趙好相處,但是這次事情又要被扒下一層皮……

沒有誰天生就應該幫助誰,翟寧有些苦惱這個地方的小,關系是一層又一層,經濟發展速度緩慢,他無從下手,早就發現這個地方不适合自己的發展,但是無論想做什麽,都必須等到高中畢業,才能去往其他的地方。

小綿羊被破壞後,翟寧換了一個二手的,勉勉強強開着,他現在特別注意自己的路程和住處的安全,之前除了幾個生意夥伴,還沒有把其他人帶回家過,就連班主任都不清楚,保密性很強,但難保不會被人跟蹤。

安殊有些覺察,只要一想到是萬莊把範正義招惹來,弄得風聲鶴唳,但是她卻不能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每天還要坐在她後面,這讓她心口窩了一口氣,一直不能發出。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确太弱了,弱到絲毫不能回手,萬莊可以憑着自己的家庭肆無忌憚的在芙蓉縣興風作浪,她卻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方能安然無恙,一旦有一些小小的事端發生,結果必然是她無法承受的。

在班上的那張臉越發冷淡,就連劉浩宇都吃不消,詫異道,“安殊,你這是看階級敵人呢?怪吓人的。”

翟寧請了假,估計是去處理這件事情了,連續好幾個晚上都不在,有兩三次夜晚回來還喝醉了,翟寧不喜歡喝酒,他說這裏的酒怪怪的,不香,反而一股酒精味,可是當他有些暈暈然回來的時候,安殊就心疼了,給他煮了山楂檸檬茶來醒酒。

翟寧喝了一口,閉眼,胃裏在造反,火辣辣的,他難受道,“沒有吃好。”

安殊自己也難受了,她看着翟寧,眼睛酸酸漲漲的,道,“肚子餓嗎,我煮點面給你。”

翟寧嗯了一聲,聲音低迷道,“加點番茄。”

有要求就好,安殊連忙點頭,立刻為他在廚房裏忙碌。

翟寧睜開眼睛,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安殊,而後想起惡心的那些人,心裏的郁氣終于慢慢的顯露出來,很令人反感的一群人,但是他卻不得不周旋在其中。

拿錢消災是最主要的,但這仍舊不夠,還要和他們處理好關系,需要幫助,家庭低微的他,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在那個場合,只有身為一家淘寶代理的老板,哪裏還有所謂的十九歲的高中生。

安殊為他端過來,酸酸甜甜的味道撲鼻而來,面條上面鋪了一層細碎的番茄,雞蛋還有瘦肉,翟寧夾了一筷子,慢慢的吃着,不舒服的胃這才慢慢緩解。

安殊為他整理好衣服,道,“吃完了好好的坐着休息一下,等過一段時間再 去洗澡。”

翟寧點點頭,涼爽的天氣裏,鼻翼間竟然起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安殊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無依無靠,所以這些人才敢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以後……以後她勢必要努力,努力的讓自己立足,讓這些人再也不敢招惹他們,也讓翟寧不要強迫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翟寧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效果的,星期日那天之後,範正義也一直都沒有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安殊查賬,發現翟寧在那幾天取出了好幾萬,就更堅定了自己要努力的決心。

這件事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這麽和平解決了,但背後的事情卻越來越迫在眉睫。

他們想要發展,絕對要離開閉塞的芙蓉縣,朝更開放的大城市裏立足。

翟寧又開始和巴妙請假,往外面跑,巴妙勸阻了幾次,見沒有用,于是就冷着臉不再管他,倒是他的成績,永遠都是那麽好看,高三第二次聯考,在4月進行,翟寧考了409分,在班上排名30名,安殊考了474分,在班上排名13名,進入年紀排名前50名,剛剛吊車尾。

因為成績的原因,巴妙對翟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這一分數在班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也讓之前質疑安殊作弊的人不再說話。

最後兩個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地,全力沖刺高考,前面的人每天一日複一日的複習,後面的人放松懈怠,開始放肆的玩着,巴妙勸了幾次也徹底放棄了他們,任由他們瘋狂逃課。

4月底,進行體檢,專門用了半天的時間,每個人自己拿體檢單去醫院體檢,安殊和翟寧體檢結果都沒有問題。

但是這一次的體檢,居然檢查出他們班上的一個女孩子懷孕了,這就讓所有的人都呆滞了,因為懷孕的人是蘇嘉怡。

這一消息如同暴風雨快速的襲擊了整個七中,甚至是芙蓉縣的所有教育場所。

從體檢後,蘇嘉怡就沒有來上課,包括陳林,也沒有在班上出現。有很多流言傳出來,包括蘇嘉怡其實之前已經打過一次胎,這次肚子都已經三個月大了,包括陳林的家裏不承認這個孩子,要打掉,包括蘇嘉怡家裏要十萬的賠償費,否則就纏着陳林家裏,還有說他們兩個人準備結婚的……

不只是他們班,其他的聽說也查了兩個懷孕的。

巴妙氣樂了。

不管其他班是真是假,他們班卻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巴妙當時就丢了課本,直接冷了他們一節課。

她看着後面兩排空蕩蕩的課桌,發脾氣道,“我倒要看看你們以後是什麽樣子的!”

這件事情對學校的影響也是很大的,這種名聲傳出去,學校直接是不想做了,聽說上面的人都下了訓斥下來,在周一大會的時候,校長在臺上整整講了三十分鐘,很有人都受不了,班會課上也對此做了強烈說明,學校嚴禁談戀愛,凡是發現者,直接請家長,退回家。

風聲鶴唳只是一時的,該伏低做小的時候仍舊要伏低做小,安殊和翟寧平時就不怎麽外秀恩愛,這個時候更是歸隐起來,在學校裏安安分分的,簡直就是行為楷模。

這種惡性事件學校不允許傳來傳去,大家好奇了一陣子,就又恢複了單調的學習生活。

5月第三次聯考,這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考試,無論是哪個學校都無比重視,也是這次考試,讓迅猛飛速的安殊進入學校所有人的視線裏,總分510分,班級第五名,年紀第12名。

翟寧以437分的成績排在班級第28名,他的成績讓各課老師都樂了,所有的科目都在及格線上以下,剛好相差一兩分,而且非常的均勻,語文老師直接問他,道,“翟寧,你是不是故意的?”

翟寧搖搖頭,反問語文老師,鄭重道,“老師覺得我會在這種場合故意嗎?”

語文老師也只是懷疑,畢竟還沒有一個學生敢在這種年紀這種場合,故意的考成這種成績。

巴妙還特意把安殊叫進辦公室,對她諄諄教導,讓她靜下心來,問了她的理想學校,讓她努力。

藝術生的省考成績也出來了,安殊的成績不好不壞,考了240分,但是剛好壓在萬莊的頭上,萬莊只考了220分,讓萬莊氣倒。

基本上第三次聯考就能知道每個學生的水平是如何的,不出意外,也代表着高考的成績,最後一個月,就以平緩的時間軸來快速的走一遍各個知識點。

任由前面的萬莊和羅思思怎麽刺她,她也不理會了,全力沖刺學習,藝考的成績不算好,但是肯定能夠上一個學校,只是選擇學校的好與壞。

班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退一步路的依靠,她和翟寧卻沒有,所以他們只能勇往直前的往前沖!

拿到準考證的那一刻,安殊徹底的寧靜了。

她和翟寧剛好被分在一個考場裏,是縣裏的一個初中學校,他們去看了考場,老趙還送來紅牛,為他們鼓勁,說他們絕對前途不可限量。

就連老嚴也送了他們兩個人的一幅畫給他們,是他們坐在草坪上的一幅畫,畫面溫馨自然,非常的珍貴。

考試兩天,時間很松散,6月8日考完的時候下雨了,給炎熱的天氣降了降溫,翟寧拿着傘,攏着安殊走在人群中。

旁邊有人在讨論這天氣,道,“年年高考都下雨,也是稀奇。”

經歷高考,她的人生又圓滿了一部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考完試,去學校拿了畢業證,終于脫下了笨拙的校服,安殊的頭發也已經齊肩。

安殊回家了一趟,安建華關心的問道,“畢業了?高考成績如何?”

安殊搖頭,道,“成績還沒有出來呢。”

“感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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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