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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軒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 恰好是中午飯點。宋世雍為了談話方便, 便請封揚吃午飯。可惜封揚對西餐沒什麽胃口。一桌好菜基本上就沒動筷。正準備跟殷厲換個地方吃點實惠的, 段明旭的電話就過來了。

封揚接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奇怪。畢竟他雖然贊助了《明日新星》這檔選秀節目，但跟段明軒本人卻沒什麽往來。這主要是因為段明軒最近一段時間行程太忙。因為段氏影業吃到了綜藝的甜頭，作為段氏影業的掌權人，段明軒為了拓展更多的項目, 帶着團隊親自到國外考察綜藝節目。而封揚也忙着孫瑤的案子，根本沒時間盯着之前商量好的影視劇投資。所以原本段明軒負責接洽的投資項目，幾乎都轉交給段明旭了。相比起來，封揚跟段明旭那個差點跟鬼約炮了的段家二公子，反而更熟悉一些。

殷厲也覺得有些好奇。當下笑道：“該不會是邀請你投資他們的新綜藝吧？”

封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當段明軒在電話裏表明來意的時候, 封揚還是驚訝了半天。

“……你要跟我談影視版權？”封揚着實有些愕然。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是怎麽一回事兒。

——當初封揚與孫瑤簽訂契約, 說要幫孫瑤抓住真兇洗脫污名。結果厲鬼小姐心願已了, 卻又賴在陽間不肯走。哭哭啼啼的要給封揚打工。還說要經營公衆號, 在網站上發表小說。卻又因為沒有活人的身份，無法跟網站簽約, 所以特地請求封揚，想借用封揚的身份證跟平臺簽約。

封揚當時确實答應了, 也幫孫瑤簽好了合同郵寄出去。但他之後忙着軍訓的事兒，當然還有跟殷厲談戀愛，基本上就沒再關注過孫瑤的公衆號還有小說。如果不是段明軒親自打電話過來, 他都不知道, 孫瑤的小說竟然寫的這麽好了？

對此, 段明軒也表示非常意外。他沒想到封揚頭腦這麽聰明, 身手這麽好，文筆竟然還這麽細膩。果然是天生吃傳媒這碗飯的。

不過話說回來，封揚的小說就算寫的再好，在網上再受追捧，那也不過是短短一個月之內的事情。究其流量來源，主要蹭的還是新聞時事的熱度。可以這麽說，如果寫小說的人不是封揚，以段明軒段氏影業掌權人的身份，根本懶得理會洽談版權這種小事情。

而他之所以剛剛從國外回來，就在第一時間聯系封揚洽談版權，無非也是看中了封揚的個人價值以及殷家這份聯系。想要借此機會進一步結交示好封揚。當然，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也用不着拿到臺面上說。

之前去國外考察已經耽誤了一段時間，如今天賜良機，段明軒也不想錯過時機，當下就在電話裏面提議道：“不知封先生現在有沒有時間，可否賞臉吃頓便飯？”

封揚心知肚明，便笑道：“正好我跟殷厲還沒吃午飯。段總要是有時間，不妨一起聚聚。”

段明軒得知殷厲也在，不免欣喜。當下應道：“好，我馬上就到。”

殷厲沖着封揚鼓了鼓臉頰。不是很喜歡兩人吃飯的時候，還有第三者插座。

二十分鐘後，段明軒及時趕到飯店，客客氣氣的恭維道：“……真是沒有想到，封先生連小說都寫的這麽感人，您在公衆號上發表的幾篇短故事如今在網上特別受歡迎。采購部的人把策劃書交上來的時候，我還很意外。”

我也非常意外。

封揚與殷厲對視一眼，笑着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好像不允許播放宣揚鬼神靈異內容的影視劇。”

“沒錯。”段明軒點了點頭，笑着解釋道：“是有這方面的規定。不過網劇這塊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寬松的。所以我們會先把您的小說改編成網絡單元劇。之後再改編成大電影。”

頓了頓，段明軒又補充道：“您放心，我們會盡量按照原著改編，不會有太大的改動。”

封揚沒說什麽，東西又不是他寫的。他也得回去問問孫瑤的意見。

“我考慮一下。”封揚認真說道。

段明軒表示理解。其實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都交給公司采購部處理，根本無需他這位執行總裁過問。段明軒之所以會把事情攬過來，主要還是為了跟封揚接觸。所以只要封揚肯答應賣版權，段氏影業這邊一定會給出非常優厚的條件。

這一點雙方都心知肚明。所以在接下來的午餐時間，大家都沒再聊版權的問題。而是談笑風生，講講圈子內的八卦，段明軒還跟封揚聊了聊《明日新星》這檔選秀節目的收視率。以及公司內部非常看好的幾部大IP影視劇。詢問封揚和殷厲是否有投資的意向。

殷厲對這種事情向來不置可否。封揚倒是對投資影視劇有些興趣，但他也不好總在段氏影業一家身上薅羊毛。便婉言拒絕了。只是笑着表示：“……如果我的鬼故事也有機會改編成網絡劇和大電影的話，我會投資一部分。也免得收視票房撲街了，讓你一個人承擔損失。”

段明軒哈哈大笑：“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可是改編影視劇這一塊，段氏影業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不能大爆，也絕對不會虧本就是了。

一頓午餐其樂融融盡興而散。

當天晚上，封揚請假回家，跟孫瑤轉述了段氏影業想要買版權的想法。厲鬼小姐特別激動，她生前在網站寫小說，看到那些大神賣版權的時候，就幻想着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有這幾天。

結果生前的願望沒達成，死後倒是無心插柳了。

“我要賣！”孫瑤連連點頭，知道段氏影業肯定是看在封揚的面子上才願意給出這麽優厚的條件，忍不住問道：“我能推薦一下男女主角嗎？”

孫瑤當初寫小說的時候，男主角就是以封揚為原型的，雖說目前還沒寫到女主角的部分，但孫瑤有特別喜歡的女明星，想推薦她來演女一號。

封揚不置可否。只要孫瑤推薦的人選不是他，其餘的事情都可以跟段氏影業商量。

厲鬼小姐特別遺憾的吸了吸鼻子。她其實很想看封揚親自出演這部劇。畢竟娛樂圈裏那麽多中生小生，有封揚這個顏值氣質的實在太少。那些過度包裝的流量鮮肉們有一個算一個，要麽形象不符合要麽演技不符合。要是從中生裏劃拉，就算勉強能找到顏值演技都符合的，還有一個年齡問題擺在那。

厲鬼小姐總覺得，以封揚的外形條件，如果不當明星的話，才叫暴殄天物級別的浪費。

可惜厲鬼小姐哪怕化身孟家女，也無法說服封揚改變心意。

孫瑤鬧了半天沒有用，只能負氣說道：“那我要挑超一線巨星來演男主角。我絕對不會讓我的男主角被那些尬演的小鮮肉糟蹋。”

封揚不以為然：“你這種想法不切實際。”畢竟只是一部網劇而已，哪怕段氏影業願意付出，他們也要考慮到成本問題。這才是正經合作的态度。

當然，如果網絡劇火爆了再拍大電影的話，那倒是可以另當別論。不過一切後續還得用數據說話。

孫瑤點點頭，她以前就是寫網絡小說的，怎麽會不清楚這個行情。她只是太激動了，順便有點不甘心而已。

既然孫瑤本人對賣版權這件事情并不反對，兩人商量了大半夜，第二天上午，封揚就給段明軒回了話，順便把厲鬼小姐的要求郵件給段明軒。

這些要求有的要寫進合同裏，有些只需要段氏影業的私下承諾。封揚相信段明軒的為人，覺得此人既然答應下來，哪怕是口頭承諾，應該也不至于做出反悔的事情。

而忙完了這些正事，封揚才有心情想到宋世雍。沉吟半晌，還是給封媽媽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