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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媽媽接到封揚電話的時候, 險些吓昏了頭。在電話另一邊不斷追問, 宋世雍找他到底要幹什麽？有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楊柳的反應讓封揚對這件事愈發好奇。他不禁聯想到那些令楊柳諱莫如深的往事。不過當着封媽媽的面, 封揚倒是沒有多問。只是簡單說了一下他跟宋世雍見面時聊過的話題。即便如此，楊柳仍然很緊張。甚至在電話裏命令封揚今後不許再理會宋世雍這個人。

“他不是個好人，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封媽媽在電話裏殷殷叮囑：“他這個人陰險狡詐而且善于僞裝，就是一條會變色的毒蛇。”

封媽媽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過了二十多年，每每回想起來，仍舊覺得齒冷心寒。

封揚在電話裏滿口答應着。可楊柳的态度非常不穩定。翻來倒去的說那麽兩句話，最後還是封建國把電話接過來了。

“孩子，聽你媽的。”封建國讓楊柳在客廳裏看電視, 自己躲到陽臺上跟封揚說話：“宋世雍這個人我也知道。面慈心黑冷情冷性。而且貪圖富貴毫無擔當, 最會做表面功夫。着實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 爸爸也知道這個人？

封揚挑眉, 心中疑慮頗多，卻是沒有問出來：“爸, 您放心吧。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不會別人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封建國颔首應了一聲, 旋即想到兒子在電話對面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開口說道：“你也長大了。爸爸相信你的判斷力。在燕京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有什麽事情拿不定主意，就多跟你哥商量商量。沒事兒多給我和你媽打幾個電話。你媽天天抱着手機不撒手, 生怕錯過你和你哥的電話。”

結果這兩個臭小子, 跑到燕京以後, 就跟撒了歡兒的哈士奇一樣, 一個禮拜能想起打一通電話就不錯了。封建國兩口子倒是想把電話打過去，不是碰到封飛還在加班破案就是碰到封揚出新聞現場。搞得封建國夫婦也不敢總打電話，生怕耽誤孩子的學習和工作。

“我跟你媽現在就跟全國網友的待遇差不多。就等着在網上看你出的新聞視頻了。”

聞言，封揚有些赧然的說道：“我以後會記着總打電話回來的。”

封建國沖兒子抱怨了一通，心裏終于舒服了。又道：“也不要把這種事情當成負擔。我看現在網上有很多小年輕都喜歡開直播。播自己吃飯或者讀書的樣子。要不你吃飯的時候也開個直播得了。這樣我跟你媽也能看看你。”

封揚想起自己每次跟殷厲吃飯時，對方黏黏糊糊的勁頭，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還是不要了吧。在食堂裏直播吃東西什麽的，總覺得特別不自在。爸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天天打電話回來的。”

封建國哼了一聲：“還是每天晚上視頻聊天吧。這樣我和你媽也能看看你們兄弟兩個是胖了還是受了。”

封揚忙不疊的答應下來。

挂斷電話後，封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總覺得老爸在故意轉移話題似的。

次日一早，封揚跟教導員請了一上午的假，沒去軍訓。準備去京城電視臺點個卯。X大也知道封揚京城電視臺實習記者的身份。對封揚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報道更是耳熟能詳。畢竟因為封揚X大學生的身份，連帶着X大在網上也刷了一波存在感。所以X大校方對于封揚的實習工作也是持鼓勵态度。

聽到封揚想要請假，沒怎麽考慮就同意了。當然也有叮囑封揚盡量少請假。現在是軍訓還無所謂，等到正式上課了，還是希望封揚能安心學習，不要耽誤專業課。

封揚乖乖答應。其實如無必要，他也是不願意缺課的。上輩子沒念過大學，封揚對這種簡單的校園生活還是挺向往的。更何況校園裏還有殷厲。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以封揚的意志為轉移。只要殷厲的危險沒有徹底解決，封揚注定不能安心享受平靜生活。

封揚抵達京城電視臺的時候，受到了臺裏同事的熱烈歡迎。這主要是因為“女大學生被自殺，生前還被校園暴力”的新聞熱度還沒過去。封揚要忙着開學報到和軍訓，根本沒有精力再追蹤後續新聞。臺裏就把這條新聞的後續報道轉交給其他同事。這可是接連轟動了社會，造成熱烈反響的兩條大新聞，臺裏同事光靠着吃後續紅利，至少半個月的新聞績效和當月獎金都不用發愁了。

出來工作，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封揚兩條新聞幫助大家解決了半個月的績效和獎金，說是衣食父母有些誇張了，可絕對能位列團寵之位。以至于封揚在部裏轉了一圈兒，懷裏塞滿了同事送他的各種零食。把其他幾位實習生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部裏領導也沒想過封揚一個實習生，能在短短時間內搞出這麽大的新聞，對封揚本人也愈發滿意。這次見封揚回來，部裏領導還特意見了封揚，詢問他最近還有沒有發現什麽好的新聞點子？

封揚這幾天都忙着軍訓，确實沒注意哪裏出現了厲鬼。不過這種事情也需要碰的。封揚倒是不太着急。

新聞部的領導們其實也不着急。畢竟封揚的柯南體質已經在體系內得到了廣泛認同。連警方都蓋了章的。所以封揚不出新聞則矣，一出新聞肯定會是大新聞。

當然這一點基本上也是臺裏所有人的共識。所以哪怕封揚這個實習生平時出勤打卡的情況差了點，也在大家的忍受範圍內。

從京城電視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封揚緊趕慢趕的回到學校，準備跟殷厲一起吃午飯。結果兩人剛端着餐盤坐下來，封揚就接到了大哥的電話。

封飛是向封揚求助的。他接到了一個案子，報案人是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妻，說他們家十七歲的女兒離家出走，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回來了。

“……目前已知的線索，是技偵根據那對父母提供的情況，調出了蔣妍微信的通話記錄，初步斷定蔣妍離家出走後，應該是去天海城見網友。并根據蔣妍的聊天記錄鎖定了幾名嫌疑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那幾名網友的IP地址全部都是代理IP，地址顯示的都是境外。蔣妍的手機也關機了，SIM卡應該是被摳出去扔掉了。所以目前警察能做的只有聯系天海當地警方進行摸排走訪調查。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所以封飛思前想後，就找到了封揚。他知道自家弟弟有鬼神之力，似乎懂得一些稀奇古怪的追蹤方法。

果然，封揚也沒讓封飛失望。

追蹤活人這種事情，跟追溯死人身上的因果不一樣，連稍微懂點陰陽術數的人都能做到，更何況是掌控着厲鬼符篆的封揚。

“有沒有她的頭發或者随身攜帶的飾品？”封揚開口說道：“如果确定人在天海，我可以嘗試一下，到天海追蹤一下蔣妍的下落。”

至于為什麽不是在京城直接做法，封揚表示當然是因為距離相隔太遠的話，追蹤下落太耗費魂力。封揚雖然有厲鬼符篆在身，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你準備怎麽跟你的同事還有蔣妍的父母解釋？”

身為警務人員，如果跟報案人宣揚封建迷信的話，應該會被局裏批評吧？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封飛叮囑道：“倒是你這邊，別忘了跟學校請假。”

“我吃完飯就去請假。”封揚撂下電話，一直支棱着耳朵的殷厲馬上問道：“你要請假做什麽？”

“去趟天海幫忙找人。”封揚看着眼巴巴的殷厲，輕聲笑道：“你想不想去？”

殷厲連連點頭：“正好，我們殷氏集團在天海城有個項目要開工。我二叔還要出差去工地剪彩。不如我們跟二叔一道走，還可以請他幫忙安排住宿問題。”

封揚心下一動：“你二叔去工地剪彩的話，是不是會帶着他供奉的那位風水大師？”

殷厲點點頭：“應該是吧。”

殷厲知道封揚一直對殷正義供奉的那位風水大師很感興趣，便笑道：“趁這次機會，還可以讓二叔幫我們引薦一下。你順便幫我們長長眼，看看那位風水先生究竟是得道高人，還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封揚笑眯眯說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