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情絲纏繞

面對冷硬如鋼之人突如其來的柔軟, 封如故難得迷茫了起來。

……疼嗎?

應該是疼的吧?

十年前, 封如故第一次知道疼這種東西是會往胃裏鑽的。

卧床養傷的第一個月, 他眼前世界暗淡了一半, 喝不下藥湯,吃不下丸藥,傷口疼到骨頭裏,疼得熱熱鬧鬧,像是在體內有千響的鞭炮,日夜不休地反複爆·炸。

落在他身上的最直觀的症狀, 就是吃什麽吐什麽。不吃也吐。

雪上加霜的是, 他私自跑出去過一趟, 發現他的小紅塵不見了。

封如故躺在床上,想着他一個人能去哪裏, 想得好像整個天地都倒了過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吐了一輪。

那段時間一定很難熬,因為連封如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

但熬過來了, 回頭想想, 也就還好。

“……還好吧。”封如故按回憶描述十年前的反複不休的嘔吐, 打了個比方, “那種感覺……就跟吃壞了東西差不多。”

如一皺眉。

封如故誠懇道:“真的。”

如一沉聲道:“雲中君是将我視作三歲孩童嗎?”

那是一只眼睛,半身皮肉, 他怎麽敢如此輕描淡寫?

況且, 這種輕描淡寫, 無非是将他視作外人, 不願詳細作答,敷衍了事罷了。

Advertisement

如一分不清自己是為封如故的戲谑态度惱怒,還是為他将自己視為外人惱怒,又扯一扯胸前僧袍,試圖解一解胸中難以消除、山也似的窒悶感。

封如故看着他抿着唇的模樣,好氣又好笑。

好好一和尚,氣性怎麽這樣大?

“十年前的傷,怎麽個疼法真的早忘了。”封如故無辜道,“換做是你,你會記那東西?早忘記早好呢。”

這話說得不錯,但如一的神情面色卻越發不妥。

今夜他待自己不錯,封如故不想同他吵架,環抱雙手,一笑琅然:“如一大師可還有別的問題嗎?”

這就是在趕人了。

如一也看穿,自己是被邪術完全控制了。

不管封如故回答什麽,他被邪障所迷的心都不會滿意。

他明知自己中了這等不堪的邪術,就不該來,該離封如故遠遠的,越遠越好。

……只是今夜,這症狀越發嚴重了。

他噓出一股滾燙氣流後,便覺目眩神迷,不得不伸手撐住門框。

封如故看出他身形搖晃,伸手欲扶:“如何了?”

如一感官卻在無形中被無端放大百倍,封如故冰冷的指尖在他臂上一握,直像是拿捏住了他的心髒。

他反應迅速,一掌掃開封如故那只在自己心上興風作浪的手。

封如故的手被扇得發出一聲輕微的骨響。

如一回想起今晚所做的種種癡愚之事,知曉自己今晚失态太過,只得悶聲掩飾:“我是飲酒了,才如此糊塗。”

封如故捂着手,心思微轉,眉頭便皺了起來:“你這酒勁兒犯得也太晚了些。”

說着,他就要去拉如一的手,替他診看是否有不妥,卻被如一再度狠狠推開。

他掌下已失了控制,封如故被他推得倒退數步,膝彎碰到凳子,才跌坐下去,險些側翻在地。

封如故心知不妙,叫了一聲:“紅塵!”

然而,他的小紅塵已經跌跌撞撞出了院去。

封如故急追幾步,卻很快失去了他的蹤影。

——在他身影消失的石拱門邊,添了一方深約半寸的掌凹!

……

青陽派雖人稀,好在地還算廣。

關不知這次歡迎的排場着實不小,連海淨都分得了一處獨門小院。

如一回到自己的小院,步态已現踉跄。

他的神智已不足以支持他想明白自己身中蠱物的事實,胡亂地除下鞋履,他便滾上了床,側身而卧,口中喃喃誦經,以消心火:“自心衆生無邊誓願度,自心煩惱無邊誓願斷,自性法門無盡誓願學,自性無上佛道誓願成——”

可又有什麽用呢。

佛經從來治不得他的心病。

這病,從十三歲的他與義父分別時,便在他心間紮了根,藥石無醫。

年幼的游紅塵,從告別義父的那一天起,他就只做一件事。

——等義父回來。

其實,在等待的期間,他也做了許多其他的事。

卯時整,他會起身,一個人穿好衣裳,紮好褲腳綁帶,繞着城內外跑上一圈,沐浴過後,提筆練字。

每日他都需習上五十張字,一半行書,一半草書。

義父不叫他練楷書,說楷書橫平豎直,都在該在的位置上,頗沒意思,他就聽話不練。

宣紙一張張碼好,日積月累,漸漸堆起了一座文山。

這只是他上午的功課。

他不愛睡午覺,怕下午沒精神,便将時間花在打坐養神上。

午後,是兩個時辰的風陵劍法練習。

晚飯畢後,他會對着牆壁說上一會兒話。

他從九歲開始學說話,比常人少了九年練習,這項本事并不很熟練,還需鞏固。

游紅塵擔憂等義父回來,自己又忘掉了怎樣說話,被義父嫌悶。

亥時整,他上床睡覺。

游紅塵躺在床上,回顧這一天,使勁想,卻想不到自己具體做了些什麽。

他只知道,一天又過去了,義父或許明日就會回來。

想到這裏,他便歡喜,翻過身來,掀開重重錦褥的一角,露出床板上小心翼翼劃下的淺痕,用修剪得薄而勻的指甲在上頭添上了一筆,才算是過了完整的一天。

誰想,義父說好三五日就回,卻是一去不返。

義父走後半個月,每一日晚上睡覺前,游紅塵都會不安地縮成一團,誠惶誠恐地回想義父離開前,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麽叫義父不滿的事,說過什麽天真任性的話,直到确認沒有,才會昏沉睡去。

他沒有道理地相信着,或許明日,自己睜開眼睛,就能在身側找到一個風塵仆仆、和衣而眠的義父。

因此,每日早起,他都會閉着眼睛,很慢地在榻上摸上一摸,确認無人在時,才睜開眼睛,繼續他一成不變的等待時光。

世上消息走得很慢,當道門百餘名弟子淪陷于遺世中的消息傳到這個小鎮時,游紅塵已在床板劃下了二十七八條印記。

他坐不住了。

因為他在傳言中,聽到了“風陵”二字。

風陵逍遙君二徒封如故,與衆家弟子同陷遺世,生死不知。

這個名字他聽過,但與他何關呢。

游紅塵開始打點行囊,他怕做了義父的後顧之憂,他怕義父為他的師弟黯然神傷,所以他必須趕到義父身邊去。

義父走前,幾乎将身上所有的銀錢都留給了他。

以往,他們爺倆兒出行,總是義父背着他,二人共乘一劍,因此于禦劍一事上,游紅塵并不很精通。

這千百裏的路,他先是靠着自悟的一點禦劍術,再靠一輛馬車,最後全憑一雙腳,總算在三日之後,抵達了風陵山的界碑旁。

彼時,時雨紛紛,但游紅塵連傘也不願撐,生怕一把傘阻了他的腳步,會害得他晚見義父片刻。

他跋涉上山,探入風陵密境,一路探上山去。

非常之時,風陵戒備森嚴,守山弟子遠遠察覺到陌生氣息,不敢怠慢,立即仗劍落于他身前,打量之餘,厲聲喝問:“何人!”

游紅塵一頭長發早被濛濛細雨沾濕,顯得眉眼格外柔軟:“我,我找義父……找一名叫常伯寧的人。”

“伯寧師兄?”守山弟子辨出他身上并無魔道氣息,來不及松一口氣,又被他“義父”的稱呼弄得一頭霧水,“小家夥,你認得我們大師兄?”

游紅塵與外人說話,語調難免生澀:“我認得他。你說,我叫游紅塵,他就知道我是誰了。……請。”

“大師兄身體有恙……”守山弟子面上現出為難之色,“你若是他過去救助過、想要來還情還願的某家小公子,還是請回吧。他無暇見你的。”

一道潑天驚雷自天而下,驚得游紅塵勃然色變:“義父他如何了?!”

守山弟子無心笑話他這個“義父”的古怪稱呼,也無心對一個陌生孩子解釋許多:“因為封二師兄之事,他強行……哎,跟你說你也未必懂,總之他昨日又吐血了,又熬了一夜,有逍遙君勸着,方才去睡了小半個時辰,又要起身……”

游紅塵已經聽不下去,他即刻想要進去,去義父旁邊,陪着他。

哪怕只是在他殿外坐着,腳下貓着,什麽也不做。

他對義父而言,這點安慰的作用還是該有的吧。

守山弟子不敢輕縱他進去,可看他年歲尚小,又冒雨上山,心中生出幾分不忍,準備入內禀報。

向門內走出幾步,他又折回來,遞給游紅塵一把傘,自己則淋着雨,沖入重重古樸肅穆的山殿之內。

游紅塵很快遺忘了手中有傘這件事。

他癡癡握着傘,翹首以待。

而半刻後,他盼來的,是守山弟子一句冷冰冰的話:“你走吧。”

游紅塵不敢置信:“義父……叫我走?”

守山弟子态度冷淡了許多,換了一副懷疑的眼光打量游紅塵,并将那把從未開過的傘從他手中奪走:“伯寧師兄說他不認識叫游紅塵的人。”

游紅塵想過見到義父後千般萬般的話語,盼過千個萬個張開雙臂向自己走開的身影,立時化為夢幻泡影。

他怔怔地想,義父是嫌自己來得太晚了嗎。

那他該向義父致歉才是……

游紅塵心中有了癫迷,旁若無人地舉步,意欲踏入風陵山門。

那弟子見勢不妙,即刻拔劍。

游紅塵看也不看他,反手平出一指,劍意如冷電,與天際閃電一道劃破長空,立時将那弟子擊出十丈開外!

登時,山門處嘈雜起來。

游紅塵畢竟無意傷人,再加上十數名弟子察覺他修為不凡,不敢輕視,立時圍攻過來,不消十數回合,他便被拿下,半張臉被狠狠按入爛泥之中。

天地俱靜。

游紅塵無意識地抓緊了掌下的一團爛泥,一側耳朵浸入泥水,暫時失了聰,另一側則被漫天的雨聲蓋過。

他覺得自己被縛上了一塊大石,随後被棄入水中,無憑無依,只能下沉。

然而,于這灌滿天地的水聲中,他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伯寧師兄!”

游紅塵眼中亮起一絲微光。

是……義父嗎?

義父不生氣了,來接他了嗎?

來人應了一聲,果真是入他夢多次的那個聲音:“告訴師父一聲,我要去找遺世的入口。”

“可伯寧師兄,你的身體——”

常伯寧說:“照做。”

說罷,他向外走去,走至近旁,他才發現此處氣氛有異:“怎麽?”

方才那名守山弟子揉着胸口走近,指着地上的游紅塵,控訴道:“常師兄,就是這小子在此鬧事,非說要找你!我是跟他說不通!您自己說,可認得這個叫‘游紅塵’的人?”

“我不認得。”

常伯寧說得輕巧利落,好像是真的一樣。

游紅塵一時癡了,竟聽不懂那三字是何意思。

常伯寧身披輕裘,聲音中卻夾雜了氣急的微喘,因而那腔調聽起來竟是格外的陌生。

此人……當真是義父麽?

常伯寧無暇顧及游紅塵是何心情,擡腳便要往外走。

守山弟子還想要讨一個妥帖的處置之法:“這游紅塵……”

“我已說了,我不認得什麽游紅塵!”常伯寧心緒太亂,又被這不相幹的雜事屢次擾亂精神,猛然回身,雪白面頰上浮出一層薄怒,“我師弟危在旦夕,我心裏只有一個他,旁人我統統不認得!”

常伯寧該是很少發脾氣,他只是高聲了一句,其他人都震愕且羞愧地低下了頭去,只有游紅塵,睜着泥水之上的一只眼睛,定定望着他。

常伯寧垂下頭,穩一穩神思,抛出棠棣劍,憑風臨雨,立于劍身之上,又低頭看一眼那泥水中的孩子,嗓音中添了幾許無奈:“不過是一個孩子,何苦這樣待他。好好請下山去就是。”

……

游紅塵夢游似的,一步步走下風陵來。

他越走越痛,痛得無能為力,又說不出話。

義父用三言兩語,把游紅塵擊碎成了兩半。

他的身下了山,魂留在了風陵。

雨水澆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澆上了一具空殼。

游紅塵甚至能聽到自己身體被雨澆洗後,從內部傳來的“空空”之聲。

游紅塵一直走,走到雨停,走到天黑。

他眼望着二更雲,三更月,四更天,依次變幻,循循有道。

唯有他,地闊天長,不知歸路。

游紅塵懂事地想,義父只是有事,一時心急而已。

他知道,那名喚作“封如故”的師弟,對義父很是重要的,在以前,他便時時向自己提起,言談中滿是難掩的驕傲與小心的試探,像是生怕自己不喜歡他。

是了,義父只是心情不好,而自己恰好給他添了麻煩。

那麽,他可以回到他們約定的地方,遠遠地守着義父,一直等下去。

……只要……只要他還會再來。

游紅塵折返回了那家客棧,換了下等客房,每日茹素,想等得多一日,再多一日。

他每日練習的五十張大字變成了一百張;練劍的兩個時辰變成了四個時辰。

他不想将時間花在胡思亂想中,平添痛苦。

然而,很快,他也不需再胡思亂想了。

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小紅塵迎來了一個事實:

……義父是真的不要他了。

漸漸地,游紅塵恨上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因為他奪走了義父,還打散了自己再去尋找義父的勇氣。

後來,銀錢用盡後,他離了客棧,在街上游逛,遇見了一名游方老僧,便随他去了。

再後來,他将一腔情深埋心底,再不肯輕易示人。

而此刻,萬千情絲破開他心中屏障,攀心而繞,纏得他喘不上氣來。

情之一字,乃是如一欲念之根。

人如其名,他脫不了紅塵,悟不了摩诃,這十年,不過是颠颠倒倒罷了。

他緊咬着身下床單,床單被他咬得繃起一片,其上溫溫熱熱地濡濕了一小片。

如一徒勞地靠着含混的經文來麻痹自己:“是身如炎,從渴愛生;是身如幻,從颠倒起;是身如夢,為虛妄見……”

隐約之間,他聽到有人在喚自己:“如一——小紅塵!你如何了?”

……從十年前,世上便無人喚紅塵了。

是誰在叫他呢?

如一撐着一口氣,勉強睜開眼睛。

看清眼前人後,他胸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不似失望,卻也不似歡喜。

為何是他呢?

明明是他奪走了義父,讓義父全部屬于了他。

為何,此刻自己胸中愛恨沸騰,皆是由他?

如一注視着破門而入的封如故,混混沌沌地念誦:“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

封如故見狀,心中已如明鏡,動手解開他僧袍盤扣:“稍等啊,紅塵,我馬上叫你舒服些——”

話音未落,方才還在誦念禪心義理的人,一力拖倒了他,一翻身,便将他重重壓于身下。

他口中經文不絕:“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語罷,封如故唇畔微熱,一片溫暖輕銜住了他的唇珠。

他心中駭然,雙目睜大,木木然在他懷中癡了片刻,正要抵抗,一雙手便摸到了自己後腰處。

——那雙點青燈、翻經文、掃佛塔的手,摸準了他後腰紅蓮之心,準确無誤地按了下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