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算有遺策
來者是客, 雖然封如故也是客居此地,卻不妨礙他擺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勢,将桌案上擺放的羅扇懶懶搖上幾下,道:“丁宗主既然來了,不妨坐一坐,吃一杯涼茶吧。”
丁酉不坐也不飲, 一只獨眼兀鹫似的盯準封如故。
親眼見到這人, 他先前看似荒謬的猜想,如今看來,竟是有了七八成的可靠。
不過, 凡修為較低之人,難窺高位之人的玄虛深淺,是以封如故只需伶伶仃仃地往那裏一站,僅憑一個“雲中君”的虛名, 便能壓得人對他生出七分敬意來。
他可是封如故, 誰都會不自覺地将他的修為往高裏猜去,越猜越是心驚,越猜越覺得自己毫無勝算。
即使是心中對封如故的修為有了些許猜測的丁酉,看封如故這麽不躲不避,毫無懼色,也暗暗攥着一把冷汗, 唯恐自己誤闖了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 做了那倒黴的甕中鼈。
看丁酉不吃敬茶, 封如故便自顧自斟了一杯。
過了幾道水的茶葉, 泡出的茶湯已不見澄澈。他将茶水在杯中轉了幾轉,嘆道:“今夜訪客真多,茶色都給泡沒了。”
丁酉并不想在此和封如故消磨時間,怕是夜長夢多,但他又着實被封如故的姿态唬得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堵在門口,用高大身形将屋外所有光線隔絕,營造出一番壓迫十足的氣氛:“封道君,勞駕同我走一趟吧。”
封如故一語道破他的焦慮:“宗主很急嗎?”
丁酉竭力裝作悠然自得的模樣,壓下滿腔心火,強笑道:“封道君還不曾回答我的問題。丁某在外等候許久,始終不見封道君開門接客,不知是何原因?是道君心有丘壑,知道丁某等在門外,還是……力有不逮,難以察覺?”
封如故神情淡淡,心中諸般念頭卻是急轉如電。
青陽山位于青岡之南,面積廣袤,道觀千頃,着實不小。
丁酉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
目前,青陽山除了他們一行人,丁酉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問路的活人,而他卻能在數以百計的殿宇樓閣中尋到自己所在之處,着實蹊跷。
從今晨起,丁大山主依計封山,将丁酉遣入青陽山中的血徒也一并封在山中,丁酉得獲消息的渠道該是斷絕了才對。
誰知道在這一天光景裏,自己會搬到青陽山中的什麽隐秘之處去?
然而,丁酉在大陣被破後,毫無阻礙,一路直直找到了此處來,便甚是耐人尋味了。
……他應該是直奔着自己來的。
幾個轉念下,封如故眉尖一動。
他與丁酉之間,唯一能稱得上聯系的,是他曾在絕境中,用楔入眼中的銀針刺瞎了丁酉的眼睛。
眼乃靈竅之一,二人靈竅俱破,靈魔之氣互渡入體,若是清除不及時,怕是會與體同化,滞留于體內,成為叫人痛苦萬分的蚌中之沙。
然而,這蚌中之沙,或許會在二人之間形成一種微妙的聯結。
封如故靈力魔力俱被七花印封于體內,因此無法察覺這種聯結。
相反,丁酉卻能憑借這點聯結作為指引,一路尋來。
想通這一層後,便是豁然開朗。
如果自己的右眼當真能與丁酉産生微妙聯系,那麽,丁酉只需踏入青陽山中,便會立時發現,那曳劍而走的“封如故”,實際是假冒的。
一旦意識到這一層,只要是稍有頭腦的人,自然便會意識到這是一場騙局,并随之産生疑窦:
封如故明明與丁酉有不死不休的大仇,為何在設局之時,卻叫人頂替于他,自己則隐于幕後?
就算封如故是特意繞了個大圈子,打算以逸待勞,獨身坐等自己前來,那麽,若他此刻靈力充沛,又為何會察覺不到他丁酉已經來到了青陽山,且在他的門外隐匿氣息、靜靜注視了他許久?
想到此處,封如故微微地一閉眼。
……他漏算一着,輸了唐刀客半子。
那唐刀客大概早已想到這一層。
如果丁酉是個無可救藥的蠢材,正面入局,撞上常伯寧,唐刀客便能借他們師兄弟之手,滅掉一個為禍正魔兩道的巨魔。
如果丁酉稍有些腦子,那麽,他便能借丁酉之手,逼自己自行沖破七花印。
這兩個結局,無論達成哪一個,對唐刀客而言都是好事。
封如故想,現如今,唯有拖字一訣了。
不過他對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丁酉早成了驚弓之鳥,窮途之獸,他不敢在此延宕太久,因此不會有那個閑心同自己嚼舌根。
……萬一實在拖不到有人來……
對封如故來說,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再也回不去家。
打定想法後,封如故重又睜開雙目,笑微微地注視着丁酉。
天知道,丁酉最恨他這副表情。
十年了,這種含諷帶刺的無所謂的笑顏,仍時時出現在他的夢魇之中,害他既是咬牙切齒,又是心驚膽寒。
封如故有意暗示:“十年來,丁宗主眼裏時時有我,實在叫封二感動莫名啊。”
丁酉聽他提到“眼”字,心間一寒,幾乎認定自己踏入了一個陷阱,而封如故是特意利用二人之間的這點聯結,騙他上門送死的。
但是,丁酉又認為,封如故若還有靈力,不可能還在這裏面對面與他較量嘴上功夫。
在他心中興風作浪多年的魔魇,距他不過十尺之遙。
倘若丁酉猜想不錯,此人靈力早已在十年前的重傷中大打折扣,那自己還有何可懼?
他難道真的要放棄這千載難逢的複仇之機?
思及此,丁酉鼓足全副勇氣,定神斂氣,冷笑道:“十年來,丁某心中一直籠有一團疑雲:封道君這般愛出風頭、嫉惡如仇的人,為何會躲在山中,始終不出?今日,丁某便來讨一個答案——”
“案”字方一脫口,封如故便見一顆烏金珠如電而來,直奔自己的眉心命門!
封如故眼睛看得清晰,但身體是凡胎之态,滞重異常。
看見了,卻躲不開!
他步履倉促一閃,眼見那烏金珠即将逼命之際,一團透明的陰邪之氣陡然在封如故眉心聚集。
誰想,一點寒芒先到,将毒珠一劍劈作兩半!
丁酉見到封如故狼狽退避之态,便已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封如故廢了。
真真是廢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封如故,封道君,如今恐怕連個身強力壯一些的農戶都打不過!
這實在是一件太值得慶祝的喜事了。
丁酉捧腹狂笑之餘,也沒忘記處理那個身後的小小麻煩。
他轉過身去,看向那名仗劍立于中庭、面容俊俏年輕的道門後生,冷笑道:“才剛結丹不久,也敢跳到我跟前來?”
因為不清楚雲中君這邊是否計成,聽到丁酉到來,關不知也強壓一腔熱血,不敢輕易露面。
他知道自己不大聰明,索性就不跳出來壞事了。
但他聽着聽着,卻覺得情形不大對。
……此事似乎并不在雲中君的計算之內!
他不肯再龜縮屋中,翻身跳窗,恰好看見丁酉袖中滑出一枚烏金珠。
他見之駭然,長劍出鞘,一道劍意橫斬而去,才堪堪将那飛至封如故眼前的烏金珠砍作兩半。
此劍險之又險,甚至削落了封如故的一線發絲。
關不知既已出手,便知道再無回頭之路,死死咬唇,也壓不住狂亂心跳。
他一眼便看得出來,這姓丁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他是螳臂,是蚍蜉,但他的心性,不容許他躲在暗處。
關不知站直膝蓋,朗聲道:“青陽山關不知——”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淩空遭了一記重擊,從中翻折,向後倒飛而去,砸倒了一盞銀人燈。
關不知咯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亦是應聲墜地。
丁酉厭煩地瞄他一眼,拂一拂袖,像是打發走了一樣叫人厭憎的垃圾:“滾遠點兒。”
發落了這不知好歹的小道,他一步跨入了主屋中,獨眼裏只剩下封如故受了那陣邪風侵襲、扶桌低喘時蒼白的臉色:“這裏,有我和封道君便足夠了。”
言罷,他擡起手掌,蘊上一點氣力,朝他胸骨處蕩袖拍去。
即使封如故本能地擡掌應擋,丁酉也全然沒放在心上。
他有很多帳,要同這位昔日的仇敵敘一敘呢。
……
羅浮春心裏同封如故賭了一口氣,腳底愈加生風,一路趕至青陽山南麓。
此地早被血霧籠罩,雲影綽綽,霧氣将厚重雲層裏艱難透出的一線皎月染成猩紅之色,天色獰厲,像是野獸利爪抓破天幕,洇出了鮮紅的血來。
此中煞氣縱橫,正是惡戰之地!
“師伯,我們來助你!”
見常伯寧身影隐沒在血宗氣霧之中,時隐時現,羅浮春怕他獨木難支,揚聲喚了一聲,立即拈訣避毒,沖入霧中。
桑落久緊随其後。
常伯寧并不難尋。
他一襲缥衣,發帶逸揚,在濃郁血霧間格外醒目。
花謝花飛,伴身而繞,血霧落身,不沾分毫塵濁。
這等绮麗之景,卻翻生出一番叫人頭皮發麻的戾氣。
踏莎劍法,向來是留名不留命。
萬千花瓣直作刀羽,供他驅使,常伯寧指尖藏蘊劍氣,一挑一抹,便有數十片茉莉花片應召而來,雪白光爍掠過,一顆頭顱便險伶伶地飛了出去。
得以近距離看到踏莎劍法之威,羅浮春體內寒氣與熱氣一道頂着喉嚨口直往上冒,然而心中也有些奇怪。
——在劍川時,師伯曾與如一居士試劍,那時的劍意與劍氣,與此時不很一樣。
常伯寧本也想模仿歸墟劍法的,然而直到與魔道交上手,他方驚覺,對方來勢洶洶,且極為難纏,單是模仿如故的歸墟劍法,自己根本無法應付。
揮散了大片帶血的落花,常伯寧回首,見是羅浮春等人到了身側,心不由狠狠一悸:“你們為何在此?!”
羅浮春耿直道:“我們來助師伯……”
常伯寧急了:“那你們師父呢?誰來看護?!”
“……師父?”羅浮春有些懵,“師父何須人看護呢?他留在客居裏了啊。”
常伯寧心髒驟然一陣緊縮,恰逢此時,一具皮肉盡腐的屍身張開雙臂,穿過迷霧,直向衆人撲來。它眼珠子雪白,瞳仁早被一層濃濃白翳蒙上,嘴角一路腐爛到了臉頰上,扭曲出了一個可怖的冷笑模樣。
常伯寧揮手,再揚出一天花雨,濺出一片血海。
将那活屍擊成一具篩子後,常伯寧道:“速速尋路回去!”
桑落久頭腦轉得很快,擡手探陣片刻,倏然變色:“師兄,血霧中設有迷陣!”
常伯寧急得眼睛都紅了:“此陣是魔道大陣,機變多詭,還藏有血屍、活屍,個個難纏至極,我已陷于霧中半刻有餘,仍然找不到陣眼和破陣之法……”
羅浮春張口結舌之際,隐隐明白過來即将發生什麽了。
一點焦灼之意毒蛇似的慢慢爬上他的肺腑,逐漸放大,将他圈圈纏繞,直到連氣也喘不過來:“師父……”
突然,霧中又冒出一個矮小身影,急急而奔,似是也往這個方向來。
羅浮春正值心焦,不由分說,便要拔劍。
桑落久倒察覺得很快,迎面奔出兩步,一把按住來人肩膀,準确喊出了那人姓名:“海淨!”
海淨左手拈着一個避毒的清心訣,右手握着一只小淨瓶,跑得很急,呼哧帶喘的,半晌都說不出句囫囵話來。
見海淨也出現在此,常伯寧一顆心盡沉于淵薮。
他急急問道:“如一居士呢?!”
海淨喘勻了氣,第一件事便是将淨瓶交在常伯寧手上,唱了個佛號,才道:“端容君,小,小師叔,剛剛叫我跟着落久……千萬別跟丢了……他說,若是端容君這邊情勢的确危急,便以摔瓶為號,他在了卻那邊的事情後,馬上便來!”
此時此刻,在如一口中的“那邊”,封如故所居住的小別館之中。
志得意滿的丁酉,一掌拍去,意圖重創封如故。
當他與封如故的掌心倉促相接時,情勢卻陡然逆轉。
他就像是方才的關不知一般,破布口袋似的倒飛而出,一頭撞到了月亮門邊緣。
他的模樣甚至比關不知更加凄慘,未及頭破,烏黑的血先從嘴角、耳朵與鼻孔中溢出。
如一靜靜立于封如故身後,單掌壓在封如故後背的蝴蝶骨,白金僧袍被收回的掌風蕩得鼓起了一些。
那一掌雄渾如錢塘潮的贊力,穿過封如故的身體,直直打中了丁酉胸口!
丁酉臉色慘白如紙。
這一掌至陰至邪,飽蘊劍意,破入身體,肺腑宛如刀絞,疼痛難當。
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吐出幾個驚恐含憤的字節:“你,你不是——”
如一看也不看封如故,仿佛剛才護人之舉與自己全無關系。
他從封如故身後緩步走出,走過撐着劍站起身來、一臉目瞪口呆的關不知,最終來到了躺在碎石裂瓦中的丁酉身前。
自從羅浮春、桑落久先後離開,如一便想到了調虎離山這一層。
他想,既然如此,不如将計就計。
如一手握一串嶄新的龍眼珠,平聲道:“貧僧想,若有旁人在此,丁宗主怕是不便露面。貧僧此舉,是不忍叫丁宗主白跑一趟,還請諒解。”
丁酉一口腥甜淤在喉間,吞吐不得,口中“嗬嗬”有聲,眼裏流露出難忍的驚懼和心有不甘。
說着,如一略欠一欠身,将身子壓低了些,面朝丁酉,低聲道:“他是貧僧要護之人。你敢動他。”
封如故注視着如一年輕挺拔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些不尋常的滋味來,似是有些甜,雖然遲來,但卻讓他忍不住歡喜。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救下。
……他竟不是孤身一人。
封如故收起了意欲沖破七花印的靈力,跨出小屋,去查看關不知的傷勢如何了。
他身體一動,這才發現,“衆生相”中的百鬼,宛如層雲出岫,從他身前身後飄出,竟是聽從如一所馭,将自己護了個嚴嚴實實。
當确認丁酉已心脈受損,斷無反擊之力,轉身面朝封如故時,如一的面色便立刻冷了下來,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麽氣。
确認關不知的傷勢未及髒腑後,封如故歡喜道:“大師,多謝……哎喲!”
那團方才聚于封如故額頭、想要為他擋住烏金珠的陰邪之氣,拟作一只手的形狀,食指拇指相接,毫不猶豫地彈了封如故一個腦瓜崩。
如一負手冷道:“我若不出手,你是否就打算這樣站着叫他打死?”
他旁聽了封如故與丁酉的機鋒,但并沒得到什麽像樣的信息。
丁酉所言,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派胡言。
若封如故沒有靈力,他是如何打退練如心,又是如何将自己從沉水水底救出?
既是明确了這一點,那封如故的種種不作為的舉動,便格外讨厭了。
如一冷臉說教:“你是不是早知我留在此地,才故意冒險,不肯動手,逼我幫……”
言未罷,封如故竟是一步上前,笑嘻嘻攬住了如一,發自內心地道:“多謝你。”叫我至少知道我不是一人在撐。
如一執住佛珠的手登時攥緊,啞口無言,一步從封如故懷中退出時,耳朵上還帶着可疑的紅暈:“……不成體統。”
……既然并不心悅于我,何必摟摟抱抱,平白亂人心曲?
如一想到此處,心中更添郁結,只覺封如故此人可惡至極,簡直想叫人把他——
立于院側轉角的韓兢,細聽院內諸樣響動,略略垂下眼睛。
……這回是他算有遺策了。
在他的計劃中,如一根本不該在這裏。
他該一心去護着伯寧才是。
為何會如此?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