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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栗應約來到這間很有格調的餐廳,他看向對面的男子,高挺鼻梁,五官俊秀儒雅,眼神深邃,衣着品味都極好,卻帶來了一大束熱烈又奔放的紅玫瑰,嬌豔欲滴,他選擇這束花的顏色是出何考慮?紀栗就覺得這似乎與他氣質,甚至于跟他今天的穿着搭配不太相符。
從男人衣着佩戴來看,他的品味極好,這束花還真像是七八十年代約會時必帶的物品。
禮時季順着他的目光,停在了那束紅玫瑰上,道出她的困惑,禮時季揚眉,起身把身旁花送給她:“這是秦爺爺讓我帶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這男人很坦據實以告,紀栗非常欣賞。
“謝謝!”紀栗接過花禮貌回應。
紀栗和禮時季兩人相談愉快,沒想到兩人還是同行,只不過他在紐約工作。自己也曾在那裏工作,有許多可聊的話題,紀栗有些感慨時光飛逝懷念那些在美國工作的日子。
紀常青坐在椅子裏翻看紀栗以前的那些老照片,從紀栗出生,那時還是抱在懷裏小小的嬰兒,到小學,再到高中和大學,現在女兒工作上可以獨當一面,已經是大姑娘一個了,他不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不知道,兩人聊的怎麽樣?”辛女士在旁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想知道不會打個電話問一下。”紀常青戴着眼鏡,仔細地擦拭着那些照片,一派絲毫不擔心的樣子。
幾十年的夫妻,辛晴今日倒覺得他有些反常:“你怎麽會突然答應讓女兒去看看那小夥子,而且我覺得女兒心裏有人了。”
“我也這麽覺着,女兒好像心裏有喜歡的人了。”這點紀常青倒是贊同夫人的看法。
辛晴:“那你還讓女兒去?”
“相互認識,多交個朋友也不錯,感情的事情是雙方的,這還得你女兒也看上人家。我看你倒是對那小夥子挺上心的。”紀常青哼着小調擡頭看了眼辛女士,手上動作沒停繼續擦拭着那些照片。
“那是!好的人事物就應該主動争取,不然緣分哪來呀?”辛女士對女兒的感情攻略,采取的是優秀的一個也不放過。
紀常青放下手中的照片看着辛女士:“我答應秦教授是因為想讓女兒敞開心扉,去接納一段新的感情,我們不能陪女兒了到老,但卻希望有一個愛她的人,陪她一起到老。”
辛晴:“我看你就是看老王家的女兒被催婚,人家去相親相了一個挺好的,你就嫉妒人家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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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教授看着辛女士搖了搖頭,痛心疾首的表情:“你看你就不夠了解我,中式催婚害了多少人,所有婚姻最基礎的就是對對方最深層的認知,我并不認同相處幾天就結婚,當然一相親就結婚的很多,并不是說不好,這是每個人的選擇。看人家外國多少丁克,柏拉圖式的愛情,人家仍然可以相愛到老,西方思想文化上的教育才使得他們比我們領先。中國式的父母大多數對兒女的婚姻太過于禁锢和傳統,所以我從不幹涉女兒的感情,所有的選擇都應該她自己做出決定,旁人只能參考,這樣日後她才不會後悔。”
紀教授從不擔心女兒的感情問題,在如今提倡男女平等的時代,女人絲毫不遜色于男人,不管是工作,學歷還是人生,思想上的升華不再停留在男尊女卑的年代,他們都受過教育的人。
在紀教授眼裏自己女兒是最優秀的,紀教授從不要求追求女兒的人有什麽物質上的條件。他認為最重要的一點是相互信任對方,尊重彼此。
紀栗不經意的好像似乎看到了連承身影,連助理怎麽在這裏?只是一個背影,也許自己看錯了。
禮時季優雅從容的切着牛排,溫文爾雅漫不經心的問道,眼神似乎卻又篤定:“你似乎有喜歡的人了。”
紀栗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聽他這番話,她不免擡頭打量眼前這個男人,心思細膩,觀察細微。
紀栗淺笑看着他道:“難道你沒有嗎?”
“這話從何而來?”禮時季放下刀叉,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抱懷好以暇整地望着她,頓時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
紀栗并不着急回答他的問題,拿過一旁的甜點品嘗起來,那是自己喜歡的一款經典的法式甜點,但不及另外一家餐廳做的好,紀栗品嘗了兩口,有些失望就放下了勺子。
紀栗望着對面的男人,一副看看好戲的模樣,等待她的回答。
紀栗看着禮時季鎮定地說道:“你手上那塊表透露出了你的個人感情狀況。這是某奢侈品牌上半年推出的一款新的情侶表,我想女款的表一定是有它的主人了,你會跟她戴情侶表,說明你很喜歡她,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追她才回的國內。我們都是為家人而應約前來,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們的感情狀況,我不知道我是否說對了,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禮時季笑聲爽朗,遞給紀栗一張名片:“如若你考慮換工作,可以優先考慮我的公司,薪資不是問題,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這個女人他非常欣賞,自信飛揚沉穩仔細,工作上應該極為優秀出色,如若來他公司工作,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合作夥伴。
紀栗淺笑回答:“謝謝您的好意,我暫時還不打算換工作。”
“看什麽?”賈林優雅地款款走來,見兒子望着餐廳裏不遠處那對情侶有些心不在焉。
“沒什麽,媽,我們走吧!”晏也轉身冷靜地對母親說道。
身後的連承望着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兩人,那不是紀栗?那個男人是誰?還送紅玫瑰?
這是怎麽回事?
這麽重大的事情,自己沒有及時禀報,這是自己的失誤,還被晏總抓個正着。
連承一身冷汗,想到自己被派去印度工作的那些時日,簡直慘不忍睹。那個相信宗教信仰的國度,各種奇葩的事情都有,有些事情說出來都沒人會相信,但卻是真實的。盡管自己派去工作的是印度的中心城市,但還是充斥着各種貧窮落後,窮富差距極大,印度奉行種姓制度,各種對女性的不公平,出了酒店并到處都可以看到,對于他這種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那些場面簡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可不想再去那裏,看眼前這情況,自己前途遍布荊棘,還是主動請纓去非洲吧!回來不就人瘦點,皮膚黑點嗎?
紀栗剛出餐廳就收到了連助理的微信,看着手中的短信,想到自己剛剛應該沒有看錯,既然連承在,他勢必也在。紀栗深深嘆了口氣,這是什麽緣分?他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這都能遇見,既來之則安之吧。
就一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紀栗轉而給晏也發了微信,半晌沒人回應。
唉!這男人。
紀栗打車離開餐廳。
利也,中高層會議,今天開晏也沒在?這倒有些讓她意外。
連承一派幽怨的目光看着紀栗,有些生無可戀。
散會後,紀栗揚言叫住了連承:“連助理,晏總沒回來嗎?”
“回來了,今天有事沒來公司。”連承還是那副要死的模樣回答紀栗。
紀栗關心問道:“連助理你怎麽了?身體不适嗎?看你怎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連承看着紀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他幽暗的聲音道來:“我可能要調去非洲那個項目了。”
紀栗有些意外:“人事通知沒下來啊,也沒聽任何人說起?怎麽這麽突然。”
還不是因為你。
連承盯着紀栗目光憂郁:“遲早的事情,我已認命。”
“明天晏總會來公司嗎?”紀栗繼續打聽,好奇地問連助理。
“不知道。”
紀栗:“那你什麽時候出發去非洲?”
連承目光幽怨盯着紀栗,這是要在他心頭上再插上一刀啊!
連承:“不知道。”被她氣得不輕轉身離開。
晏也陪母親在院子裏修剪綠植,賈寧笑着看着兒子:“你怎麽了,今天沒去公司有心事嗎?”
晏也淺笑道:“我就不能閑下來陪陪您。”
“你是媽生的,想什麽媽還能不清楚,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吧?”自己兒子她最清楚不過。工作上順風順水,談了兩段感情,也許是自己和他父親的婚姻破裂,導致至于他對婚姻無感,兒子遲遲不肯結婚,陸梓明都上小學了,感情上還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從不幹涉兒子感情上的事情,只希望能有一個兒子喜歡的人,對方也愛兒子的女人出現。現在想來這個女子出現了,她倒是很想知道是怎樣的女子?能讓自己這傻兒子如此這般心神不靜。
陸梓明邁着小短腿跑過來,一把抱住賈林的腿聲奶氣的說:“外婆你可回來了,我可想你了。”
賈林低頭看着可愛的孫子,眼神慈愛,彎腰抱過陸梓明:“是真的嗎?那外婆留下來陪你,不回英國了,在這裏照顧你好不好?”
這下陸梓明有些為難了,抓了抓後腦勺:“可我怕外婆不喜歡這裏,住不習慣,還是我放暑假就去英國看外婆吧。”
這臭小子是在變相的讓自己回英國,人小鬼大的家夥。
今天晏檸把晏臣德也接來,一家人難得團聚在一起。賈女士看見出現院子裏的晏臣德,摘下手裏的手套轉身進了屋內。
晏臣德看着賈林的背影,這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他這前妻還是不待見他呀!
陸梓明跑到晏也身邊,小胖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晏也低頭望着小家夥,瞧着自己:“季老師沒來?我都好久沒看到她了,都有些想紀老師了。”
“紀老師要上班,改天我帶你去看她好嗎?”晏也摸了摸陸梓明的小腦袋。
陸梓明高興的說道:“是真的嗎?謝謝舅舅,我要把最近練習好的一首曲子拉給紀老師聽,她肯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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