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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家上神是妖孽

作者:傾思慕宇

女主認為:她身為一個積極向上樂觀正直的小神仙,為了天下安定,省得男主禍害別人,舍身喂色狼她很偉大。

男主認為:神仙都有拯救蒼生的責任,拯救誰不是救啊,正所謂破罐破摔,他就大發慈悲地把女主嚼吧嚼吧吞吃入腹他更偉大。

故事起源于,本仙即将一周歲生日,天帝他老人家可憐我做凡人時沒嫁過人,非得在我做仙時把我嫁出去。

胳膊拗不過大腿,拗不過天帝,本仙只能去拗拗我那個未婚夫,只是似乎并沒有什麽卵用。

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

只是有句話怎麽說的來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萌蠢小白兔逃不了腹黑大灰狼。

鄭重提示:男女主糾葛很深很深,男主很腹黑很腹黑

內容标簽: 歡喜冤家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陶花朵,慕宇 ┃ 配角:青羽,二黑 ┃ 其它:老牛神吃嫩草仙

☆、一歲就思春

? 還有一天,我就生日了。

娘之一周歲生日!

“東水啊,高興點嘛,能讓本帝親自為你操辦生辰宴,這是九重天上幾萬年不曾有過的,美去吧你。”天帝坐在我對面美不滋地喝茶,茶葉是我院裏種的靈芝草,眼瞅着都快成精了,結果被他給喝了。

哦對了,忘了說,我叫陶花朵。

我是仙。

他們說我是仙,他們說,那就應當是吧。

世間萬物,萬種千形,有不少得道升天的生靈,卻少有人類得道成仙。

确切來說,是沒有,自從十幾萬年前,天帝由人類得道之後,十幾萬年來,世間的仙得道不少,卻沒有一個人類,天帝以前是唯一的一個,我是第二個。

對于我這個小人類,或者說小仙,天帝無比高興,想了整整半個月,終于給我想了個歡喜的名號,叫東水仙子,空有名頭,無有實權。

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沒升仙之前,我以為那都是胡扯的,做了這鳥仙才知道,娘之,原來是真的。

所以在我成仙三百六十四天後,明天,就是我一周歲生日了!

本來生日嘛,衆仙家湊一塊熱鬧熱鬧也是好的,我也能找點樂子,但是天帝非要我師父出面!

理由是,我師父萬年閉關,除了一年前收我為徒時露了個面,就又閉關了,天帝都快忘了他長什麽樣了,我身為他唯一的徒弟,我周歲生日,他不出現合适麽。

我面上不動如山衣不帶水的仙家模樣,實際上心裏早就內牛滿面了,他要是能出現,我還至于這麽愁麽。

我愣神的時候,天帝也在看着我愣神,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老人家還盯着我瞧呢,好機會啊,我一直想摸摸天帝的胡子,都說老虎的須子摸不得,若本仙連天帝的須子都摸了,看下回天帝的那個死坐騎銀虎還敢不敢對本仙無禮!

我的手剛伸出去,天帝老人家回魂了。

“東水啊……”

我的大好機會啊!

“你說一個人死後,時間就靜止了,所以一個人死時什麽樣,死後不管做仙做鬼,都會一直保持那個樣,你死的時候六十來歲,本帝記得可醜了,吓得本帝做了好幾天噩夢,怎麽升天之後就變年輕了呢?”天帝很困惑。

天帝升仙的時候五十多歲,一臉羊須虎,所以這十幾萬年來一直都是這樣子,他一直想把胡子留長點,跟太上老君似的編個麻花辮,可是十幾萬年來一直沒成功。

不止天帝困惑,我更困惑,可是對于成仙,本仙我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估計以後也不會有第二回,哪裏會知道這些。

我只記得我明明咽氣了,一睜眼沒看着牛頭馬面,只看着了仙氣缭繞,而且我恢複了我二十二歲之前的模樣。

問本仙怎麽那麽确定是二十二歲之前?那是因為二十二歲那年,本仙被毀容了。

“東水啊,”天帝老人家又開口了,“本帝瞧着你模樣真是不錯,怎麽在人家那麽些天,也沒嫁個人玩玩呢。”

我六十多歲挂的,對于九重天上而言就是六十多天的日子罷了,所以在天帝老人家眼裏,可不就是“那麽些天”麽。

“哎,大齡剩女,跟長相沒關系。”本仙嘆息。

想當年,本仙好歹是十裏八鄉一枝花,沒事幹愛養養狗種種花什麽的,偶爾也撿過一兩個“小寵物”,什麽豺狼虎豹什麽的,但基本上玩兩天就甩手送歸大自然了,但是謠言這種東西啊,太他娘之可怕了!

我不過是救過什麽小狼崽大黑熊的,被街坊鄰居先是說成我與虎狼為伍,後來說成我是被狼養大的狼崽,再後來說我愛吃生肉,什麽豺狼虎豹都吃,最後幹脆說我是狼精熊妖。

人家冤枉啊!

所以人家小姑娘十五六歲時,孩子娃都會打醬油了,而我到了二十歲還沒個人敢上門提親,往事真真叫一個不堪回首。

“本帝決定了!”

天帝突來的一嗓子吓了我一跳,他決定什麽了?

“明兒你生辰的時候,本帝就給你安排一門親事!”天帝拍着大腿道。

“不是,天帝你別激動,你先冷靜冷靜,人額不,仙一激動呢,就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你不能激動又沖動啊。”

天帝美不滋地點頭,“本帝已經數萬年沒有激動過了,感覺年輕了好幾萬歲呢。”

“天帝,我才一歲一歲一歲啊!”我掙紮。

天帝拍着我的腦袋點頭,“是晚了些,應該在你還是凡人的時候就給你訂娃娃親的。”

“可我雖然沒成過親,但我嫁過人啊,是個二手的……”這話雖然聽着奇怪,但是确實是事實。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天帝他老人家已經化為一道金光不見了。

完了完了,原本我只需要擔心師父的問題,現在還得擔心親事的問題,好在九重天上的一天比較長,足夠我想出法子來。

思來想去,天帝那邊是搞不定了,只能把我的目标放在我那個未婚夫上,只要說服他別娶我,一切不就搞定了,畢竟男女方都不樂意,天帝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但是天帝還沒說要把我許給誰,這可怎麽辦?本仙跟天帝着實不熟,實在做不了他的貼心小棉襖,猜不透他的心思啊。

對了,找月老啊!

“喲,這不是小花朵麽,明兒就是你生辰了,今兒怎麽有空過來?”月老正忙活着他的連理枝呢。

連理枝本是一枝,卻有兩個根莖,每個根莖下結出一顆連理果,果子上刻着一雙人的名字。

“月老啊,我就是想來看看,我的連理果上刻得另一個名字是誰。”我突然很好奇,是不是他,應該不是吧,他當年棄我而去毀我容顏,神凡有別,哪裏來的一雙人。

“你的?”月老擡頭看着我,嘿嘿地笑着,“小花朵,明兒你才剛滿一歲,思春也早了點吧?” 托天帝的福,全九重天都知道我要一歲了。

我懶得解釋,也沒法解釋,“月老,沒事莫要聽三聖母給你亂講故事,會學壞的,快些告訴我,我的連理枝在哪呢?”

“還沒種啊。”月老兩手一攤。

我傻眼。

“拜托,我每天都忙死了好不好?你才一歲不着急,晚幾年再種哈。”月老又彎腰忙活起來。

我欲哭無淚,能晚幾年就好了,等明個天帝一下令,你不種也得種。

“那,我能不能申請,把我的另一個果子給吃了?”我問。

“可以啊。”月老很大方。

我大喜。

“反正吃了還能長出來,我見天兒吃。”說着,月老挖出個連理果來,在身上蹭了蹭,張嘴,咬。

我:“……”

得了,月老是指望不上了,這是個公平的世界,還是得靠女人,額女仙撐起半邊天啊。

九重天上是沒有白天黑夜的,畢竟九重天和人間的時辰周期不一樣,我做了三百多天的仙,還是不習慣,所以睡覺之前,先将屋裏的光斂了去。

我在床榻上輾轉許多,終于又想出了個招。

“二黑。”

二黑是我快三十歲的時候撿到的大黑熊,公的,凡物升仙以及品階飛升時,都是要經歷天劫的,當時二黑就在經歷天劫,只要能挨過天劫,他就從黑熊精變成黑熊仙了。

我在它奄奄一息時救了他,他飛升成功,在九重天得了品階後,說是為了報恩,又下了凡來,一直跟在我身邊,本想着陪我到死再回九重天,沒想到我死是死了,卻也升了仙,此後他就一直同我在一起。

以熊的形态。

不是他不想變人,實在是他修行時間太短,不過九百多年,即便變了人形也維持不了多久。

或許有人會好奇,二黑升仙比我早不了多久,怎的他就九百多歲,而我只有一歲呢。

那是因為一個人也好,動物也罷,生命都是從他出生那刻開始算的,二黑并沒有死過,活着直接飛升的,之前的年齡自然算數,可我是死過的。

不過就算我沒死過,我在人間六十多年,對于九重天而言不過六十多天,倆月罷了,着實不算什麽。

反正我初來乍到,人家怎麽說怎麽是呗。

房門被拱開,二黑敲着屋子裏太黑,從乾坤袋裏拿出顆夜明珠擺上,這才朝我走來。

乾坤袋是我給他的,我好歹穿着衣服,有兜,可他一身毛皮,又不是袋熊。

“幹嘛?明兒你生日,還得早起呢。”二黑打着呵欠道,他雖不幻化人形,但是還是說人話的。

“你去趟東荒瀛洲,取些荨蒿草來。”我道。

“荨蒿草?那玩意沾着一點身上就會起紅疹子,你要它作甚?”二黑問。

“來不及給你解釋了,你快些去,我生日宴之前斷斷要回來啊。”

二黑雖然不解,但總歸還是聽我的話的,忙着熊不停掌地就走了。

我就不信了,明個我頂着一張滿是紅疹的臉,誰還敢應天帝的這門親!

好了,麻煩解決了,我收了夜明珠,睡覺。?

☆、第一次見面

? 一直沒有說,我住在紫沣山上,屬于三重天。

天帝将我封為東水仙子之後,将我送去紫沣山,要我拜那裏的主人紫沣上尊為師,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拜師那天,正好趕上在紫沣山隐居了萬八千年的青羽上神出山,見了我甚是喜歡,将我收了入室弟子。

既拜了他為師,自然要搬進他的院落,以他的名字為名,喚作“青園”。

青園裏素來只有兩人一熊,半年前,就只能一人一熊了。

生辰宴到底是辦了,在紫沣山上的紫沣殿,那個平素做早課參拜紫沣上尊的無上光榮之地,如今為我辦起了生辰宴。

這宴是天帝親自操辦的,紫沣上尊身為紫沣山的主人,自然不敢怠慢,那叫一個鋪張,整個紫沣殿捯饬得比東海的水晶宮還亮堂。

其實我一個幼仙,生辰本沒什麽的,可我是天宮之上唯二的仙人,天帝對我的周歲生辰又如此挂心,衆仙衆神終要賣他面子,雖然我認為,不過是天帝閑得無聊找事做罷了,他若當真歡喜我,便不會成仙三百多個日子,我只見了他三回。 從半個月前開始,不論是神還是仙見到我,都會說上那麽一句——你就是天帝寵愛的那個人仙吧。

如此過了半個月,聽慣了大家叫我“人類”“人仙”,我幾乎都忘了,我只是個單純的壽星而已。

想想也是逗樂,我比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還高半頭,如今卻要過周歲生辰,連天帝新添的幼子,那個走路都走不利索的小冬瓜,今年都六百多歲了。

昴日星官提醒着時辰,能請得動他老人家大駕,本仙還是比較羞愧的。

其實今日并非我生辰,不過是我成仙的日子罷了,那些神仙說是來為我賀壽,又有哪個是為我而來,不過都是為了天帝罷了,而天帝絕不會是為我賀壽,純粹是好玩。

在生辰宴開始前的一刻鐘,我施了個幻術,變幻成了青羽,也就是我師父的模樣。

我青袍覆身,步步生雲,雍容而來至紫沣殿前,這個範兒,我裝得極好。

擠滿神人仙人的紫沣殿上,天帝坐在至高無上的位置,我步步朝天帝走去,衆神見到我,皆端正了神色,恭敬地躬身喚我一聲——“上神”。

那叫一個有面子!可惜不是對本仙說的。

我置若罔聞,裝得不以為然,兀自走到天帝面前,躬身行禮,“青羽,參見天帝。”

我承了我師父的術法,自信即使是天帝也識不破我的幻術,否則讓衆神知道他們在對一個一周歲小幼仙行這麽大禮,怄都怄死了。

天帝笑面吟吟撚着胡子,“終是你唯一弟子的生辰宴,本帝還擔心你不會露面,到底還是出山了。”

真是見神說神話,見仙說仙話,以往哪裏見過天帝笑得這麽正經過。

我溫柔輕笑,“有半年未見小朵那丫頭,她既生辰,我自是要來看的。”師父一向是喚我“小朵”的。

天帝點點頭,四下看了看,“東水那丫頭想來是羞了,竟現在還未出來。”

“哦?”我揚頭假意尋找了番,才又道:“既如此,那我去看看她吧,順便喚她出來。”

天帝點頭,允了。

我一路走回到青園,到屬于我陶花朵的房間,一進了房門,我立即解了幻術,變回屬于我的,陶花朵的樣貌。

我是紫沣山最小的弟子,也是最不受人歡喜的弟子。

他們說我孤僻,說我從不與他們交流,常常躲起來,獨往獨行,其實他們不知道,我不是獨往獨行,只是在人前看不到的時候,來僞裝一個人。

僞裝我的師父,青羽上神。

沒有人知道,青羽已死,死了半年。

因我而死。

青羽的遺言是,讓我不要告訴外人他死了,就說他去雲游天下,我知道,他是在保護我,他怕我被人追究,我卻沒有聽他的命令,而是假扮了他閉關,鮮少露面。

說來可笑,他活着的時候,我從未好好學過法術,只學會了他的幻化之術,他死之後,我才認真學了起來。

我換了件月白色的羅裙,其實做人時,我還是偏愛紅色那種張揚的顏色的,不過自從被毀容之後,因為臉上的傷口不能愈合,整日血嗒嗒的,我便有些膈應紅色,故而便習慣上了月白這般素雅的顏色。

二黑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我的梳妝臺上現下就放着一大把的荨蒿草,用錦布包着。

我照了照銅鏡,我可憐的臉啊,人間毀容幾十年就夠慘的了,這才俊了幾百天啊,又得作踐你了。

不過想到要被定親,我咬咬牙,忍了!

我用錦布包着,撚起一根荨蒿草來,剛要在臉上掃掃,突然在窗前看到一抹人影。

“誰?”我抽出纏在腰間的烏梢索,猛地向窗前探去。

只見那人影一閃,一抹紅影破船而入,施施然落在我面前。

“哼,”面前這人纖腰細細,一副瞧不上我的樣子,“到底是最沒用的人類,承不起衆神的恩澤,小小一個生辰宴罷了,竟讓衆神在外面等着,自己躲在房裏不出門。”

她是紫沣上尊的大弟子紅绫靈仙,九千年靈蛇得道,地位不知高我多少倍。

蛇是凡間龍的幻身,是萬獸中最具靈性的生靈,若是同時修煉,蛇的修煉絕對是最快的,紅绫又天賦異常,故心高氣傲也是難免。

人類,說來聰明,說笨也笨,若說聰明,人類的聰明潛力無窮無限,可那畢竟是少數,若說愚笨,在世間衆多靈獸面前,人類是最沒資質的。

相比紅绫,我的仙術和資質慘不忍睹,所以人家已經是靈仙,而我還是幼仙。

“參見大師姐。”禮節還是要的,即便紅绫再不順眼與我,我也總要顧忌自己面子不是。

紅绫沉下臉色,“莫叫我大師姐,我同你可不是一個師父!”

“師出同門,自然是要尊稱你為一聲師姐的。”我不急不緩道。

“哼,愚蠢的人類,你也配?”

“人類或許愚蠢,但好在蒼天憐憫,給了我們四肢手腳,總好過一些無手無腳的長蟲吧。”我覺得吧,人不犯我,犯不犯人可根據心情而定,人要是犯我了,我委實犯不着太善良。

“陶花朵!你!”紅绫唰地抽出佩劍。

“師姐用劍啊?”我驚訝,“紫沣上尊就是大方,給師姐這麽好的劍,哪像我只能用個索鞭,還是自己抓了條烏梢蛇扒皮做的。”

我抱着我的烏梢索感嘆。

紅绫鼻子已經歪了,看着我的烏梢索眼珠子蹭蹭冒火花,忿忿道:“我真不明白,青羽上神到底看中你哪點,竟收你做入室弟子,還專程出關為你賀壽!”

我清明了,竟是為了師父,紅绫聰明我自是知道的,紫沣上尊也極為看重她,原來竟是想拜青羽為師的麽。

“可能,看中我有手有腳吧。”

“你!”

“大師姐怎麽還在這?紫沣上尊在紫沣殿陪着天帝呢,你不用過去伺候?”我打了個哈哈,“不會是在等我一起去吧?今兒我是主角,要閃亮登場的,不用過去端茶倒水卑躬屈膝。”

我話音剛落,紅绫已經出手了,我只能讪讪躲過,同時揮出烏梢索……然而悲劇有時候就是來的這麽突然。

是這樣的,我房間實在算不得大,我的烏梢索又分屬軟鞭,這麽一掃,正好打到梳妝臺上的那把荨蒿草,登時大把的荨蒿草呈天女散花的架勢散落下來,落在了我和紅绫的身上。

“啊——”

看着身上瞬間冒出的小紅點,紅绫大叫着捂着臉就跑出去了,劍都被她丢了。

我收了烏梢索去照照鏡子,嚯!提神醒腦!

這下就算我想嫁,我就不信天帝好意思把我往外許。

生了這些小紅點實在癢得難受,幸虧我再就備好了丹藥,我有兩顆,要不是紅绫跑得快就給她一顆了,雖然紅點不能立馬消失,好歹能止癢不是。

又看了眼鏡子,我趕緊把鏡子扣下了,這簡直比本仙當年毀容還可怕,看久了我怕今晚失眠啊。

時間差不多了,我麻溜地出門,剛踏出門口就對着門口高大的身影撞了上去——

“二黑你要死……”我捂着鼻子收了聲,因為眼前這人不是二黑,二黑化人形我是見過的,不及他精瘦偉岸,不似他眉目俊逸,也……沒有一臉的小紅點。

這這這,剛才窗戶可是開着的,該不會這家夥好死不死正好站在窗外,被我的荨蒿草誤傷了吧,瞧這情況,比我還嚴重啊。

即使滿臉的小紅點,也隐約看得出他五官的輪廓,好好的一個美男子,就這麽被本仙糟蹋了。?

☆、我的未婚夫

? 此人一身玄色長袍,小紅點也遮不住他跟他衣服一樣黑紅的臉色。

“兄臺幸會。”我雙手抱了抱拳,行了個人間江湖禮。

美男子一看就沒下過凡,完全不認識我的手勢,學着我的樣子也抱了抱拳,說了句“幸會”。

“兄臺再會。”我又拱了拱手,忙着要溜。

我還是溜得慢了,我看着離腳尖半尺高的地方,我是活活被人拎起來的啊!

“把本君弄成了這副模樣,你這就想溜?”美男子好聽卻陰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陰測測地響起。

自稱本君?據本仙所知,那是只有天宮帝族一家才有的自稱,難道這貨是天帝的哪個兒子或孫子?我确切在他衣服上看到了同色錦線繡的龍紋。

是了,龍王爺都不敢穿龍紋。

“那什麽,也不能全怪我不是,誰讓你站我窗戶外邊的。”話雖這麽說,我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離地更高了。

瞧着他這架勢,這氣場,怎麽着也得是個上神吧。

“本君是來看本君那未婚妻的,你有意見?”美男子危險地眯着眼睛朝我湊了湊。

“哪裏哪裏,自古男歡女愛,沒事碰碰面偷偷情嘗嘗禁果啥的都是神之常情,小仙哪裏敢有意見,有意見那也一定是我在做夢,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美男子滿意了,這才讓我重新回到地面,看着手臂上的紅點皺眉道:“你方才吃的什麽藥,給本君也來一顆,這癢難忍得緊,法力竟也壓不下去。”

廢話,這可是荨蒿草,若沒解藥,別說神了,佛也得癢着!

我忙巴巴地把另一枚藥丸送上,美男子看都不看接過來就塞進了嘴裏。

本仙着實慚愧啊,也忒相信我了,就不怕我下個毒使個壞什麽的。

我既心裏困惑,嘴上就這麽問了。

美男子倒是沒什麽反應,不過對我挑挑眉,笑了笑,“下毒?反正你是不敢毒死本君的,以後我們還有幾十萬年要處在一起,你若敢下毒,他日本君再報複回來便是。”

哦,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是他說的幾十萬年處在一起是怎麽個意思?

等等,他說他是來幹什麽的來着?看未婚妻?我記得青園只住了一人一熊!

“你要娶二黑?”我大驚,果然是我做神仙的日子太短了麽,神族民風都這麽開放的?

“二黑?”美男子稍稍皺眉有些嫌棄,“你還有這小名?委實難聽了些,待日後成親還是改了吧。”

不是娶二黑,那青園就只剩下一個生物了。

“兄臺你哪位啊?龍生九子兄臺排第幾啊?”我急急問道。

美男子已經化作一道金光閃人了,跟天帝老兒一樣一樣的,果然不愧是他的崽。

生辰宴随着我的出現就開始了,既然知道我的未婚夫已經有人選了,我便沒有再吓人的必要,我尋了塊紗巾遮面,畢竟頂着這麽一張臉實在太丢人了。

好歹我是壽星,當我踏上紫沣殿之上,瞬間成為焦點,那些神仙不管願意與否,都上前來與我祝賀。

看,不止人類虛僞,神仙也一樣。

雖然是本仙的生辰宴,但是天帝畢竟是九重天的老大,主位當然是他在坐,我與紫沣上尊一左一右坐在上位。

借着天帝的光,我也接受着萬神朝拜,不知道會不會折壽啊,啊忘了,只要不出意外,本仙已經壽與天齊了。

我一門心思都在找人身上,那玄衣男子應該是也來參加生辰宴了吧,怎麽不見人呢?

朝拜過後就是歌舞,本仙還以為會是神馬嫦娥或者七仙女來獻舞呢,看着這群姿色平平的仙子胡啦袖子,本仙還是太自戀了啊。

歷來歌舞就是尿點,只是本仙因為遮着面,沒喝多少酒水,實在沒東西可排出去,只能在這閑坐着,順便聽聽旁邊的仙家咬耳朵。

“我聽說那東水仙子樣貌倒是不錯,本想今日一睹芳顏,怎的現下卻以素紗遮面呢?”一仙家拉着他旁邊的仙家悄悄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帝着實喜歡這位東水仙子,要把她收做兒媳,未來可是要做正天妃甚至天後的!哪裏是咱們小仙能随便看的。”那個仙家悄悄回答。

本仙汗顏啊,兩天裏我從自己要過生辰到自己要嫁人,再到可能會做正天妃甚至天後,跳躍太大了,小心髒實在受不了啊,回頭把本仙吓得魂飛魄散了可就沒機會投胎了。

“東水啊,”天帝估計也是看歌舞看得無聊,打着扇子遮臉,悄悄同我說話,“你師父呢?”

我早就想好了說辭,“他老人家受不得鬧騰,同我交代幾句,便回去閉關了,吩咐我向天帝聊表歉意,還望天帝贖罪。” “無妨無妨,”天帝笑眯眯地看着我,臉上布滿了褶子,“東水啊,你是不是得到消息,知道本帝要将你許給本帝的愛子,所以故意輕紗遮面不給外人看啊?果然不愧是咱們人類來的,就是恪守婦道。”

真是去他奶奶的恪守婦道!

我剛要說話,一司命小仙背着個大龜殼,繞着舞臺跑到天帝跟前來。

“報——”瞧他一身泥土,似是剛摔了一跤,狼狽得緊。

“老龜啊,”天帝看着他啧啧搖頭,“四腳爬行動物裏,本帝就沒見過平衡感比你還差的了。”

老龜不好意思地抓抓龜殼,将手中的信箋呈上,“三殿下說路上出了些事,不能來了,遂送上信箋一封。”

天帝伸出手去想接過那封信,可是見那封信上都沾了泥漬,又有些嫌棄地收回手來,道:“你念吧。”

“是。”老龜忙着打開信箋,随即不還意思地又撓了撓龜殼,“天帝,老龜該死,方才摔倒時把信箋也弄髒了,有幾個字也看不清了。”

“那你就用那啥代替吧。”天帝不以為地喝了口酒,接着看歌舞。

老龜便念了起來,只是歌舞樂略大了些,我有些聽不清,于是把耳朵往上湊了湊。

不止我沒聽清,天帝也沒聽清,不滿地瞪着他,“你大聲些。”

老龜聲音大了些又念了一遍,但是我還是沒聽清。

天帝也惱了,把酒樽往案上重重一放,微怒道:“再大聲些!”

于是老龜深吸了口氣,扯着嗓子吼了出來——

“父神在上,孩兒與東水仙子已經那啥啥(見過面),孩兒自知在婚前那啥(見面)實屬不該,但是事情既已發生,東水仙子已經那啥(毀容),應不會再有其他仙家願意迎娶,東水仙子又害孩兒那啥(中毒),導致孩兒那啥啥(也毀容),她須得對孩兒負責,遂孩兒願呈下父皇許婚,娶東水仙子為妃。”

我想我知道那個玄衣男子是誰了。

老龜的聲音太大,導致奏樂的仙司都忘了繼續奏樂,仙女也忘了跳舞,整個紫沣殿呈現一種詭異的安靜,所有人的焦點都不約而同地落在本仙身上。

我吞了吞口水,我覺得此刻我應該說點啥,說點啥呢。

“那個,酒不錯,衆仙家喝酒,喝酒哈。”我端起一杯酒水,掀開輕紗要往嘴裏倒。

雖然歌舞不咋地,酒倒是不錯的,這是扶搖仙子以西山瑤池釀的酒,扶搖仙子以釀酒聞名,釀得一手好酒,今個也是拜天帝面子,不然我這等幼仙如何能喝到這等好酒。

然而我酒還沒倒進嘴裏,天帝已經施了個法術,讓我端着酒樽的手愣生生地放回了案上。

“東水啊,這酒還是別喝了,你要真想喝,忍十個月,十個月後再喝也是一樣的。”天帝一臉慈愛地看着我。

衆仙的視線從我的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

天帝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還是忍十一個月吧,還有坐月子呢。”

我覺得我還是得說點什麽。

“來人,快将東水仙子案上的油膩食物酒水什麽的撤了去,吩咐食神重新做些營養的來。”天帝已經對仙娥吩咐了。

衆仙已經從恭賀我生辰快樂,變成了恭賀天帝又添新丁了。

我想我還是閉嘴吧。

總的來說,我的生辰宴除了我外,大家夥還是很開心的,九重天上萬年無聊,誰吃飯掉了個筷子都能被大家嘲笑個把月,更何況如今出了這麽大的緋聞。

我的生辰都過去半個月了,大家對于宴上的那封信還是聊得樂此不疲,更有大把大把的仙家送來賀禮,比我的生辰賀禮都多,太上老君更客氣,直接送來一箱保胎丸。

謠言真是可怕的東西,遙想我還是個人的時候,就是因為謠言才嫁不出去!

月老送的是用連理枝編的枕頭,說是枕着清熱解暑,免得我為了解暑夜裏踢被子,凍着孩子。?

☆、未婚夫妻的情趣

? “小花朵,”月老笑嘿嘿地瞅着我,那叫一個別有深意,“我說你怎麽上回想起來問我連理果的事呢,原來是擔心你和三殿下的姻緣,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和三殿下種了顆最大最好的連理果,就在我屋頭,每天都澆水,長得好着呢。”

我咬着手指,這還是跟小師弟火兮學的,他說困惑的時候咬咬手指腦子會很快清醒,可是如今看來,作用不大啊。

“我如果說我和三殿下沒什麽,你信嗎?”我生無可戀地問。

月老竟然點頭。

我眼睛一亮,親人吶!

“不過是男歡女愛有了孩子麽,這不算什麽,咱們神仙開明得緊,開明得緊。”月老樂呵呵地摸着胡子。

我:“……”

“小花朵,你這是什麽表情,怎的如此痛苦?莫不是胎動了?”月老皺着眉頭打量我平坦的肚子,“還沒見顯懷啊。”

……月老懂得還挺多。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将自己賣了,還沒收錢,實在是虧得緊,”我扯着月老的袖子,“你說,我去和天帝請求,讓他退貨,他可願意?”

月老暗忱了會兒,搖頭,“應是不願的,畢竟天帝好不容易盼了個人仙兒媳。”

“那三殿下呢?他可是天宮皇子,竟願娶我做正妃?”老的不行,我只能從小的下手。

月老再度搖頭,視線又落在我肚子上了,“你倆已經那啥啥了,他無論願不願意,都得願意了。”

我:“……”

我想,本着對自己負責的态度,我要為了我的清白做些什麽,猶豫再三,我決定去找三殿下,畢竟他也是緋聞男主角不是。

站在嘲風殿門外,看着這富麗堂皇的宮殿,雖然我沒見過皇宮,但我想着也不過如此吧,三重天跟九重天不就差了六重嗎?同樣是神仙,要不要差這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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