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聽到秦晚這樣說,關南先是一怔。
待他反應過來後,欣喜不由得浮上心頭。
高興歸高興,關南還是按捺住,問秦晚:“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辭職了?”
秦晚顯然是喝得有些高了。
扶着腦門想了好久,秦晚才照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子:“幹得不開心,那就辭職呗!”
說完,秦晚又自己糾結起來:“但是這麽好的工作,丢了有點可惜呢……”
關南生怕她後悔,趕緊過來說:“有什麽好可惜的,深圳最不缺的就是好工作,到時候再找個更好的!”
腦細胞已經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的秦晚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坐在沙發上搖搖晃晃的,老半天才回關南一句:“好像……也是。就是,找工作的時候沒錢花了,怎麽辦啊……”
慢慢喝着一聽黑啤的關南忙不疊放下手中的啤酒,扭頭認真地對秦晚說:“沒事,我養你。”
秦晚輕飄飄地看了關南一眼,嗤笑了一聲:“你養我?”
“是的。我養你。”關南又重複了一遍,像是壯膽似地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低着頭說,“我準備進的是一家創業公司。雖然現在屬于比較艱難的前期,但是前景不錯。不過就算我倒黴碰上公司發展不好發不出工資也沒關系,我前幾年做項目和玩比特幣賺了不少錢,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關南說到這兒,就聽到身後“噗通——”一聲響。
關南趕緊回頭,看到秦晚已經撲倒在沙發上,酣然入夢鄉。
“…………”
關南默了。
看到秦晚撲倒了還是束手束腳的模樣,關南走過去,拿起自己随意扔在沙發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在她跟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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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晚安靜的睡顏,關南嘆了一口氣,伸手給她整理落在臉上的碎發。
“你真的……就沒有考慮過我嗎?”關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睡夢中的秦晚述說,“只不過差了兩歲……兩歲而已,你就不願意回頭看一下我嗎?”
秦晚不知道做了個什麽夢,吧唧吧唧嘴,說了句夢話:“關南,別鬧。”
關南給她順毛的手略一頓,苦笑。
“就算是在做夢,你對我都是一樣的态度。”
都是一樣的,把我當成弟弟。
————
秦晚喝了酒,睡得很好。
關南也不去動她,就蹲在她面前,看她睡覺。
原本關南也是單純地看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這一旦看久了,總是會有些心猿意馬。
盯着秦晚米分嫩米分嫩的像果凍一樣的嘴唇,關南突然間有些口幹舌燥。
她睡着了……要不要親一下?
關南尋思着,悄悄地,把臉湊了過去。
可就在兩人一息之隔時,關南打住了。
他想起了他剛剛删除秦晚短信的事。
他很不君子地偷看她短信删她短信,害她這麽傷心,現在怎麽還有臉乘人之危?!
關南有些自責,但是這麽難得的機會,他又舍不得放棄。
就在關南正進退兩難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言冷高貴的聲音——
“要親就趕緊,我看得都累了。”
關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吓了個三魂丢了兩魄,迅速地從秦晚面前彈開。
然後……
“哐——”
關南的後腦勺撞上了茶幾。
看着關南捂着後腦勺疼得滿地打滾,秦雪踹了礙路的關南一腳,在沙發上坐下,十分自覺地撿了塊雞胗來吃。
看着茶幾邊上那一件黑啤,秦雪冷笑一聲,吐槽關南:“你小子膽子越來越肥了啊?為了偷襲秦晚還真是不折手段啊?!”
其實心裏很憋屈的關南面對這個吐槽真是無所适從:“……雪姐!”
看着秦雪淡定地掃蕩桌上的夜宵,關南企圖岔開話題:“雪姐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秦雪:“我進來十多分鐘了吧。我就站你身後呢,你只顧看秦晚,根本就沒注意到我。”
被秦雪強勢将話音扯回來的關南沉默十秒,又問:“……雪姐你晚上去哪兒了?”
秦雪白了關南一眼:“不許八婆。”
被秦雪捉x當場的關南很沒有底氣地閉嘴了。
秦雪吃了兩口夜宵,又拎了一罐黑啤開了,喝了兩口,對着關南往秦晚那邊呶呶嘴:“阿晚睡沙發上會感冒的,你抱她進房間去。”
關南懵逼了:“……啥?!”
“給你機會你還不願意了?!”
秦雪恨鐵不成鋼地又踢了關南一腳。
關南這才領會了秦雪的精神,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秦晚,将她送進了房間。
等關南從秦晚的房間裏出來,秦雪靠在門邊,對他晃晃手裏的車鑰匙:“喏,給你。以後毛毛上學放學就是你的事了。”
關南再次懵逼:“……啥?!”
秦雪直接将鑰匙拍到關南懷裏:“蠢!反正你拿着,以後順便接送秦晚上下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關南捧着那一串亮晶晶的車鑰匙,十分費解:“姐,你以前不是不同意我和秦晚嗎?”
“那時候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
秦雪一點情面都不給關南留。
關南:“…………”
“不過現在想一想,你也工作了,也算是個靠得住的對象,我們兩家親上加親也沒什麽不好。”秦雪說着,目光一凜,“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打死也不能便宜他們祁家人!”
關南:“…………”
我就知道沒我什麽好事……
這時候,一牆之隔的“肥水”秦晚突然打了老大一個噴嚏。
朦朦胧胧之間,秦晚揉揉自己的鼻子,心想——
深圳降溫了啊。
這念頭才冒出來一下下,她又翻身睡死過去了。
————
第二天早上,秦晚是被關南叫起來的。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痛欲裂。
秦晚扶着自己暈乎乎的腦殼,對前來叫門的關南很暴躁:“才幾點啊!叫什麽叫!”
關南拿起秦雪的車鑰匙示意秦晚看:“雪姐讓我負責接送毛毛,順帶捎你一程啊~”
“不用了謝謝!”
秦晚幹淨利落地丟下五個字,狠狠地甩上門,又掉頭回去趴床。
差點兒被門砸中鼻子的關南摸摸自己的小鼻尖。
小秦晚,你再不起來,那我只能放大招了……
關門,放秦毛毛!
十分鐘後,被毛毛磨起來的秦晚搖搖欲墜地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閉着眼睛刷牙。
夢游一樣地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下樓上車,秦晚繼續睡死在車上。
關南一個人送完了秦毛毛,又将秦晚送到她公司樓下。
将車子停在寫字樓下路邊的臨時停車位裏,關南搖搖秦晚:“秦晚,起來上班了!我給你買了豆漿和包子,你吃完了再上去。”
秦晚眼睛閉得死死的,對關南撓撓手:“boss……讓我再睡一下……”
關南的臉一瞬間黑了,手上的搖擺力度一下子開到最大功率:“秦晚你給我起來!你不是說要辭職嗎?!”
秦晚的睡意被“辭職”兩個字給趕跑了。
像是彈簧一樣從位置上彈起來,秦晚揉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到:“對哦,我今天要辭職來着。”
說着,秦晚抱着自己的包包,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到她忘了早餐,關南趕緊拿上包子豆漿追上去:“秦晚等等,你早餐!”
秦晚迷迷糊糊地站住了。
将早餐交給了秦晚,關南看她還是一臉抑郁不振,壯了壯自己的狗膽,張開雙手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加油!”
這個擁抱來得太快,秦晚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只手伸過來,一把将她從關南懷裏扯了出來。
宿醉的人經不起晃,這又抱又扯的,秦晚只覺得自己的腦漿被晃成了漿糊。
那邊扯她的人已經和關南杠上了。
祁東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節,目光淩厲地盯着關南。
關南不甘示弱,回瞪回來。
一瞬間,劍拔弩張。
而在狀态外的秦晚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旋,很想吐。
“唔……”
她本能性地揪住站在她近旁的祁東的衣領,幹嘔。
看到她這樣,祁東也沒心思和關南幹架了。
雙手扶住秦晚,祁東關心地問:“怎麽了這是?”
關南也跟着上前來幫秦晚順背:“要不要喝點熱水?”
祁東橫了關南一眼,不着痕跡地推開關南的手,扶着秦晚的背将她攬入自己的安全範圍內。
因為删短信這回事,看到祁東關南多少有些心虛,這時候也不争着上前照顧秦晚。
秦晚幹嘔了幾回,卻因肚中空空,什麽都吐不出來,反而反胃得難受。
祁東也搞不清楚秦晚是怎麽回事,替她順了順氣,又說:“要不要上公司去吃點藥?”
胃酸上湧,舌尖發苦,秦晚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一擡眼,看到一臉關切的祁東,秦晚怔住了——
“boss,你今天早上不是要去羅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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