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顧靜栀，你要小心

雖然顧楠跟劇組打過招呼，但畢竟《你是我等了很久等不到的人》是邊拍邊播的劇，斷播的時間過長影響收視是必然的，總不能因為趙合德的私人因素耽誤全劇組的進程，所以确保顧楠的身體無恙并且以某種方式填補了顧楠的心理面積陰影後，趙合德火速投入工作的懷抱。

“呦，我們的大小姐終于舍得出現啦。”

一進門就聽見Tavia酸氣四冒的嘲諷，趙合德當做沒聽見，眼神示意助理贈送工作人員禮物以表歉意。

Tavia拿到盒子，打開縫隙瞄了一眼，見是枚價值不菲的胸針，哼了一聲，也不再出言刁難。

今天的大部分戲都是和鹿筝搭檔，趙合德謹記顧楠的囑咐，裝作不知情，以平常心對待。

“好，準備，Action！”

強光打在鹿筝的臉上，把他照得形同鬼魅，危險而陰翳。

“我要你離開他。”

“澈，”趙合德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這一切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這些我不管，我不想聽你們是因為何種原因在一起的，我要的是你離開他。”

“我不會離開他的，你應該知道你并沒有這個資格，所以……”

“沒有所以。海靈，現在你只需要靜靜的聽，然後，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了。”鹿筝的眼裏隐藏着風暴。

“知道嗎。海靈，你知道我是以何種心情離開的，十六歲，人生裏最為明媚的季節，有向往，有夢想，有憧憬。可你只為了你所謂的仇恨生生的把它毀了，毀了我對于愛情的全部想象，我多希望你能長着一雙能看透心靈的眼睛，那樣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麽的痛苦了。”

“多傻，在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後，我竟然不怪你，我竟覺得一切是我應該受到的，那天，我竟還擔心我爸爸的那一巴掌是否會大疼你，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整天處在一種自責之中。”

“于是，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了我跑去學校看你，結果發現你在另一個男孩的懷裏，笑得不知道有多燦爛，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怎麽會自責呢，你應該很高興才對，我就是以這樣的心情離開的。”

“十八歲的時候，我交了一個女朋友，我們愉快相處了兩年，可是有一天她哭着對我說。童澈，我發現我再也當不了替身了，再下去我會瘋掉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身上尋找別人的影子，可我現在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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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是你和那個男人訂婚的照片，我像一個小偷一樣把它從家裏偷了出來，放在我從來不讀的書本上。我覺得誰也發現不了那個秘密。可誰知道最終它還是被發現了。”

若是以往趙合德會驚嘆鹿筝高超的演技，但在她知道了鹿筝的經歷後，再次直接面對鹿筝的痛苦，她害怕了。

“澈，求你，求你，不……不要再說了。”趙合德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如置身最為冰冷的黑漆漆的海水。

“不說，我也希望到死的那天吧這些藏在心底，枯死，爛死，可是你逼我說出來的。可，海靈，你必須給我仔細聽，因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嘲笑我，唾棄我，可唯獨海靈你不行，因為，是你先開始的。”

所有的力氣離她而去，就這樣趙合德癱坐在地上，看着鹿筝一張一合的嘴，可腦海裏卻異常的清楚，清楚的記載着他說的每一個字。

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都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她仿佛可以看見某一天，顧楠會站在天臺的欄杆上，風揚起了他的衣角，像一只即将離去的鶴，像曾經墜落的顧莫顏。

不，不可以！

趙合德連爬帶滾來到鹿筝的面前，抱住鹿筝的腳。

“不要……不要……我相信，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不管怎樣，我始終傷害了你，對不起了……”

“我好不容易讓自己接受他。我喜歡他，所以，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

“請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她已經親手毀了一個顧莫顏，不能再毀掉另一個顧莫顏了。

拍攝現場回響着趙合德的哭泣聲，如許久以前聽過的哀怨的胡琴聲。

徐導演有些懵了，這些臺詞劇本上并沒有，與劇情也不搭，但礙于趙合德崩潰的情緒，徐導演還是非常人性化的決定給趙合德幾分鐘緩沖一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午餐時間到了。

方淮軒大概有些猜到了是什麽導致趙合德行為失常，不禁想起渺無音訊的顧莫顏，他需要找個地方獨自靜靜。

于是，趙合德一人吃着飯，本來胃口就不大，受情緒的影響更加不願動筷子，開始折磨飯團解壓，當頭有陰影罩下，擡頭，鹿筝拿着餐盤坐下來。

他一坐下就狼吞虎咽，顯然餓得很了，吃的差不多了才擡頭：“肉吃不吃？”

趙合德目瞪口呆的搖搖頭。

他二話不說拿過就吃，然後很優雅的擦擦嘴：“你和顧楠在一起了？”

“恩。”

“據我所知，這是亂倫。”

“額，其實我不是顧家的小孩，我媽媽嫁進來之前我就在她肚子裏了。”說完趙合德才意識到，這是個多麽大的秘密，堪稱“豪門醜聞”，可以夠娛記一個星期的版面了，而她就這樣告訴了鹿筝。

鹿筝顯然對她的坦白很受用，起碼面部表情柔和不少，“所以你不喜歡白寒錦了？”

趙合德一時怔住了，傻傻的盯着他，忽然感覺，有些事情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她一人迷迷糊糊。

“你知道的吧。”他肯定道，“我以前很喜歡你。”

“鹿，鹿筝。”趙合德結結巴巴，“我不是故意的。”

他撇撇嘴：“如果不是你幾分鐘前哭的一副醜樣子，這句話會激怒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抹去罪惡了，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安心過你的幸福生活了。”他忽然舒心的嘆氣，“還好，顧靜栀，你忏悔了。”

“一直以來，我努力重新回到上流社會，努力尋找和你的交集點，可是，我不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麽，狠狠地打你一巴掌？當着衆人面羞辱你？我不清楚。”

“直到聽見你的那句‘對不起’，忽然之間，像冤魂一樣纏繞在心口那股氣化為了虛無。我想，我放下了。”鹿筝綻放一個迷人的微笑。

為嘛趙合德覺得他的笑完全沒有愉快的感覺……表面也賠笑：“嘿嘿，是哦是哦，以後還得多多仰仗你的教導了！”

鹿筝收住笑，嚴肅了臉盯着我：“顧靜栀，你到底怎麽想的？顧楠那家夥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們以前還姐弟相稱，現在這樣……你，你就不郁悶？”

趙合德默然：“你，你怎麽好像很清楚的樣子？”

“廢話，我勾搭你沒多久，那家夥就沖過來，又是放狠話又是揮拳頭的，不八卦你八卦誰！？顧楠這次住院，還不是為了你？！我的助理早就從方淮軒那套出來了。”

趙合德都不知道方淮軒這麽大嘴巴，但心裏還是好奇：“他放什麽狠話了？”

顧楠瞥了我一眼，塞下最後一塊肉道：“顧楠說，他是為了你涉足娛樂行業，他是你的後臺，是你背後的男人……”

呵呵，顧楠這個幼稚鬼……趙合德歪頭将甜蜜回味幾下，忽然有個關鍵問題，糾結道：“我和他算是姐弟戀吧？”

“不然咧，算你今年十九，他也才十七……你看着辦吧。”

“……”真成姐弟戀了。

不過為嘛，她沒什麽抵觸啊……

好像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而且顧楠比一般的男生成熟多了……

但總覺得怪怪的。

趙合德小心翼翼問：“所以你們都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了？”

說到這個，鹿筝反而郁悶了，黑着臉道：“本來我以為，以你和顧楠法律上的關系，以顧楠那麽不招人待見的樣子，肯定是顧楠瞎忙活，你堅決反對……”

額，呵呵，趙合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法律什麽的對她這個古人沒概念啊，況且她家顧楠又帥又多金，還調的一手好情，浪漫的不得了，哪裏不招人待見了。

“顧靜栀，你和白寒錦不可能了對嗎？”

這次，趙合德沒有遲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既然接受了顧楠，便不會再對他念念不忘。”

鹿筝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和姐姐雖然心裏對你有怨恨，但之所以會接近你，很大程度上是受人唆使的。”

“……？”趙合德聽得一頭霧水，難道顧靜栀還招惹了什麽潛在的敵人，“你能告訴我是誰嗎？”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姐姐去和他見面的。”

“那他有什麽特征？”

“直覺告訴我，那人很危險，顧靜栀，你要小心。”

趙合德雙眼閃閃的繼續看鹿筝，他卻不說了，埋頭吃完最後一點菜，抹抹嘴道：“好了，我要去午休了。”

趙合德郁悶：“你還沒說清楚呢。”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而且看着你我鬧心。”

“啊？”

“暗戀那麽多年一場空，要你你不鬧心？”鹿筝忽然做出一臉慘白西子捧心狀，“我心痛！”然後痛苦的皺起眉。

趙合德笑的一腳作勢踢開他：“快點快點！要死也死別處去！”

看鹿筝離開，趙合德看了看餐盤，更沒胃口了。

哎，看來鹿筝同學還是很難受啊……上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人暗戀自己，顧靜栀這短短的十六年過得可實在精彩，麻煩一個接着一個，能不能消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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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點小難過，為什麽收藏的人越來越少，是怪我更得慢嗎，我也沒辦法啊，畢竟還要工作呢，作品的反響也不太好，沒有動力啊，全靠一點稱之為“愛好”的東西在死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