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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征兆,曲陽突然給她發消息問:三哥是不是出事了?
姜翎回複:什麽?
曲陽急切打電話過來問:“師姐,你不知道嗎?”
姜翎以為又是什麽扯皮的事,也不太在意,說:“我不知道。”
曲陽嘴快,說:“三哥好像出車禍了。”
說完又覺得他多嘴了。
姜翎聽的心裏一緊,問:“人怎麽樣了?”
曲陽不說話。
姜翎追着問:“人沒事吧?”
曲陽吞吞吐吐說:“好像不太好。”
姜翎急着問:“什麽時候的事?”
曲陽說:“幾天了。”
姜翎一顫,氣短到一句話說不出來。慌裏慌張翻出來通訊錄,想打電話,又忍住了。
她等了一天,反複翻看朋友圈,不相信他會出事,又不敢問人求證。
可是始終不放心,第二天一早買了機票就飛了西南,入秋的西南和北方不一樣,還和盛夏一樣,溫暖如常,她開了院子門,院子裏還是如常,門口的旅人蕉開得一如既往的茂盛。
家裏沒有痕跡,她給梁丘熠的學生發微信:你們還在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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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回複的很快,直接到梁丘熠家裏來了,他今年畢業本來已經離校,但是梁丘熠帶的項目缺人,他一直在校跟着梁丘熠。
姜翎不知道該怎麽問,陳晨面色很嚴肅,見了她卻先說:“您節哀。”
姜翎被人當頭一悶棍敲的眼睛發悶,輕聲問:“他怎麽出的事?”
陳晨抿了抿嘴唇,見她面色刷白,引着她坐下,想了下措辭才說:“老師以前不喝酒,很少抽煙,也不開車。經常就這麽幾個地方,哪也不去。自從一個月前回來後,他開始經常和我們喝酒,抽煙也很兇。而且經常晚上上完課開車出去散心。據說,出事的時候,是在靠江邊的環城大道上飙車,當時差不多是淩晨。聽說人是當場就去了。”
姜翎聽的腦子裏嗡的一聲,茫然的看着院子裏的花草。也不記得要和他說什麽了。
陳晨健談,有些難過,說:“我正在整理老師的東西,正好給你,當時人是直接從車禍現場帶走的。之後也是家屬打電話通知了一聲院裏的領導。如果确定了葬禮的時間,請您通知我一聲,我一定會去。”,說着眼睛泛紅。
姜翎喃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陳晨先回去了,說趕着盡量晚上把東西整理出來,給她送過來。
她一個人上樓,房子裏空蕩蕩的,木地板上全是她一個人的回聲。推開他房間的門,房間裏多了張桌子,書還攤開着,外套還堆在被子旁邊,仿佛主人只是早上出去了,晚上回來就會收拾。
她眼睛發幹,也哭不出來,就是感覺不死心,她沒見過他人,怎麽肯相信。
晚上她就住在梁丘熠的房間裏,她拼命的想抓住他的氣息,可是這房子裏沒有他,即便她蓋着他的被子,他的痕跡還是變得很淡很淡。
樓下的廚房裏有很多酒,廚房裏空蕩蕩的,院子裏靠牆的花盆空了一摞,整個家裏都有一股頹廢的氣息。他真的很不好過。
離他出事已經過去五天了,姜翎淩晨看着手表,坐在院子裏,看着天上的星宿,心裏說,梁丘熠,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你能不能進到我的夢裏來看我一眼,我很想你。
空蕩蕩的房子,她心悸的厲害,睜眼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回了b市,反複奔波,也不覺得累,回了工作室,給顧三打電話,顧三意外問:“怎麽了小姜姜?”
姜翎不死心問他:“梁丘熠真的出事了嗎?”
顧三被問的一窒,有些慎重可惜說:“聽說是真的。”
顧三一直以為她和梁丘熠才開始,還在暧昧期。根本不知道他們戀愛了那麽久。
顧三勸她:“小姜姜,別太難過了。”
姜翎麻木的問:“葬禮呢?”
顧三嘆氣說:“他家裏那麽個情況,只有一個姐姐,也老死不相往來了。他人沒了,肯定也沒人辦葬禮了。他家裏真沒人了。估計是俞家去接的人,誰都沒通知。他這個人,可惜了。我去了趟西南去看他出事的地方了,他是半夜在馬路上飙車出的事……”
一遍一遍被人提起他出事的情形,姜翎只覺得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在她的心上割,疼到麻木。
她沒見到人,還是不肯不死心。
最後的最後,她打電話給陳慎庭,哀聲的問:“他真的沒了嗎?”
電話那頭的陳慎庭輕嘆了聲氣,她立馬挂了電話,淚如雨下。
終于死心,他真的不在了。
姜翊聽見風聲,給她打電話,小心翼翼問:“翎翎,你還好嗎?”
姜翎沉聲說:“我不知道,我會害了他。哥,他真的走了。”
姜翊急說:“翎翎,我剛聽說,那是意外。和你沒關系。”
姜翎淡淡說:“我欠他何止是六百七十萬。都是我造的孽。”
姜翊沒聽明白,問:“翎翎,出什麽事了?”
姜翎心酸的笑,給姜翊說:“哥,我沒事,你忙吧。我也要去忙了。”
她的生活突然變得多出很多空蕩蕩的時間,空蕩到一個人整夜整夜的坐在窗前發呆,吃了安眠藥都沒用。
姜翊回來特意看了她一趟,她整個人都少了生氣,看不出來難過,見了他笑笑,背着他站在廚房裏泡水果茶,姜翊看着她看着孤零零的。
晚上執意帶她出去吃飯,姜翎知道他的意思,笑的很溫柔,不再像之前肆無忌憚的開玩笑,整個人靜靜的站在他旁邊,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她心情差得很。
飯局上,顧三看見,眼神飄來飄去的看了她好幾次,魏朝調侃顧三,:”你瞎瞅什麽呢?”
顧三也不在意,笑罵:“讓你給我介紹妹子,你又不介紹。”
中途他們抽煙,姜翎中間出去躲煙,顧三留神,借着去衛生間的空檔出來,見她站在大廳的玻璃牆前面看着窗外街上的人來人往,走近又勸她:”小姜妹,別難過了。”
姜翎回頭看他,笑了下,說:“你知道嗎?我們兩個戀愛很久了。誰都不知道。”
顧三意外,問:“你哥也不知道?”
她笑着搖頭。她憋悶的厲害,忍不住想和人說起他,因為太想念了。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在上大學。好多年了。”
顧三是真意外,靜靜聽着她說。
姜翎看着窗外,卻又舍不得和人分享了,嘆息說:“為什麽偏偏就是他呢,他要是沒遇見我,那天他不理我的話,大概,就不是現在這個結局了。”
顧三沒聽明白,但是還是勸她:“小姜妹,有些事,回頭想細節沒意義,不要自責。”
姜翎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沖顧三笑笑,說:“上面抽煙太厲害,我被熏的有些暈頭了。”
顧三也不接話,由着她解釋。
回去的路上,姜翊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別總一個人呆着家裏。”
姜翎沒答應也沒拒絕。
陳慎庭上門,她有點意外,有些失措,她對梁丘熠親近的人,還是不敢接觸。
陳慎庭帶着幾個文件袋,态度比上次見要認真很多,他認真的時候,确實像個年輕精英。
姜翎請他進門,他穿了一身黑,姜翎看着刺眼,招待說:’你坐,我去給你倒杯喝的。”
陳慎庭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窗前的紗簾拉着,房間裏影影綽綽的光線并不刺眼,陳慎庭觀察姜翎,覺得她其實還好,沒有他想的那麽差。
姜翎給他泡了杯花茶,看了藤幾上的文件袋,問:“這是什麽?”
陳慎庭也不賣關子:“這是有人之前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姜翎拿起文件袋,翻看,陳慎庭給她介紹:“這是這個房子的房産,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還有老三把俞家給他的股份一分為二,給了你一半。”
姜翎驚愕的看着他,問:“他呢?”
陳慎庭也不好說重話刺激她,只說:“這麽多年了,老三這回真的是準備和你好好過的。你以後好好過吧。”
姜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慘烈的事情,她連問都不敢問。只敢說:“你給我講講他的事吧,好的也罷,不好的也可以。”
陳慎庭見她這樣深呼着氣,也不想在他面前失态,也不忍心。
他心裏也憋屈,問:“有酒嗎?”
姜翎想起曲陽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兩瓶,進廚房翻出來,兩個幾乎陌生的人,邊喝邊聊。
老三這個人,身世不好,命也不好。他媽早年真的就是個錢串子,為了錢真是機關算盡。為了梁叔的那點家當,離婚的時候沒要女兒,分了一半。後來生了老三,因着老三的戶口在她手裏的緣故,另外一半家當也被她惦記着,老三其實是跟着梁叔長大的。
梁叔是研究壁畫的。人一直在西北,那年他媽通過他,跟梁叔借書畫招待商會的朋友,結果還回來的畫有假。梁叔這人實在,不知道這回事,又借給了朋友。
朋友發現假的,立馬給梁叔打電話确認,梁叔被緊急叫回來,開車去機場的路上出事了,車禍當場去世。
璎璎恨透了他們,連梁叔的墓地在哪裏都不肯告訴老三,他這麽多年,沒有祭拜過他爸。
自從梁叔出事後,他從來都不去西北,看都看不得,遠遠的去了西南,他心裏的坎一直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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