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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
離開了她的攝政王,只覺得呼吸都更順暢了。他天生潇灑不羁,受不了這類安靜得讓他壓抑的女人。
前些天時,看過焯敏畫的那幅畫後,他還奢望飛莺小師妹能像她哥一樣,外表和內心是不一致的,甚至是完全反着來的。可這陣子觀察下來,她好像內心和外表是完全相符的,真真是“表裏如一”啊。溫柔得像水,靜得也像水,絲毫撩撥不起他心底的波瀾。
若飛莺小師妹不是焯敏特意介紹給他的女人,他在瞧了她第一眼後,便不會再花時間去了解她。
說到底,他還是太在乎焯敏對他的看法。
縱馬奔馳在竹林小道上,享受着将風甩在身後的快~感。攝政王心中非常後悔,後悔幾個月前與焯敏和飛翼将軍開了那個玩笑,讓他如今進退兩難。
真真是悔死了,他喜歡的是像焯敏那樣能蹦跶的,能帶來熱鬧氣氛的女子,絕不是飛莺小師妹這樣安靜得能讓空氣都感覺寂寞的女子。
對焯敏的愛戀,割舍不掉,久久藏在心底,就醞釀得更是刻骨銘心。可她的心底只有二哥櫂易名,他無力改變,也真心祝福,只是對她的情忘不掉而已。每每面對焯敏時,他都裝得潇灑不羁,一副早忘卻前塵往事,毫不在乎的模樣,心裏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鑽進酒鋪裏,捧着酒壇對口就喝,大口大口地喝,仿佛這樣能讓他忘卻一些煩心事。焯敏的優秀,他愛得那麽熱切。但他知道,一國能有幾個公主,更何況是這般優秀的公主,恐怕此生是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正當他想着這些個煩心事時,突然前面拐角處,不知發生了何事,一陣陣喧嘩聲叫嚣起來,他想塞耳不聽,都做不到。
☆、不一樣的她
? 攝政王一身便服坐在酒鋪裏,正一邊感嘆,一邊喝着悶酒。前方拐角處突然傳來一片喧騰聲,若是平常的他,必定立馬起身前去探個究竟。可今日的他,正陷在焯敏和飛莺小師妹帶來的苦悶裏,一點心緒也無。
只顧喝着壇子裏的酒,身體側倚着酒桌,一腳搭在條形板凳上,自顧自眺望遠方的天際,仿佛這便是全部。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欲靜而世人不讓。
前方拐角處,由最初的口角相争,不一會兒就轉為劍拔弩張的對峙。
“喲喲,那麽一大群男人圍攻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真他媽不要臉。”
“又不是第一次了,多少女子毀在那一群壞蛋手裏。”路過的知情者,有大聲感嘆的,也有指責不斷的,但真正上前支援的,卻無一個。
攝政王眼望前方,這是又遇上惡霸了麽?攝政王此生最厭惡欺男霸女的壞人,尤其是一群人圍攻一個女子,這場面,他想想都揪心,決不能袖手旁觀。
思及此,他立馬飛奔上前,一探究竟,連他的馬都丢在了酒鋪。
“你個臭娘們,管天管地,竟然管到老子頭上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綠袍男子,喊來了一批綠袍人,當街沖着一個馬背上的白衣女子叫嚣着,“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就敢太歲爺頭上動土?”
只聽得那個女子聲音裏透着股溫婉,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你是誰,本姑娘不感興趣。”白衣女子騎在馬背上環視了一眼那群綠袍無賴,淡淡道,“放了那個女孩。”
只見那個四十多歲的綠袍男人手裏,摟着一個奮力掙紮,衣裳有些破舊的小女孩,滿眼恐懼,頂多十三歲的模樣。
看這情形,不用多調查就知道,八成是這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看上了那個十三歲的貧家女,想霸為己有。
攝政王內心一個惡心,就想上前教訓那群惡霸。可馬背上那個女子的身影,卻讓他有一瞬間的錯愕。你道她是誰?
她竟然就是飛莺小師妹。
她一副恬靜淡雅,笑看春風的模樣,絲帶飄飄地坐在高頭大馬上。攝政王嘴角輕輕一笑,這飛莺小師妹恐怕是平日裏被她哥保護得太好,不懂得世事險惡,還以為人人都如她哥的手下人那般,會對她禮遇有佳吧。
可如今她面對的這批綠袍人,顯然是不講理的,且也未能看透她的身份。一旦動起手來,那麽柔弱的她如何應對?
少不得還得他上場。他心內笑笑,飛莺小師妹不會是跟在他身後出來,知道他就在不遠處,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地上演一出“弱女子營救另一弱女子”的戲碼吧。如此說來,她倒是将他給算計了。
可他不僅不生氣,還莫名的有點喜歡,飛莺小師妹這招借力打力,頗有點焯敏的作風,果然不愧是師姐妹。他喜歡聰明,又耳聰目明的女人。
“放你娘的屁,她是我花錢買的小妾,你是個啥東西,就敢管到我鐵三霸的頭上來了?”那個綠袍男子很是嚣張地指着飛莺小師妹的鼻子,道,“莫非你也想做老子的女人,在跟她吃醋麽?”
一襲無賴的話,讓那批無賴大笑出聲:“原來是這樣啊,那不早說?老大,今兒個就抱回家,好好疼疼她……”
說罷,那群無賴就行上前來,想将外表柔弱,聲線甜美的飛莺小師妹擄下馬背。
看着飛莺小師妹一副稚嫩模樣,似乎還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的樣子,攝政王嘴角含笑地就要走上前去護她周全。可就在他要上前,卻還未上前時,飛莺小師妹卻突然行動了。
只見她一個騰空飛躍,輕輕一個旋轉,瞬間撂倒了好幾個黑霸。身手不弱,讓人驚訝。更讓人驚訝的是,從頭到尾她都一副溫婉至極,仿佛絲毫不會武功的模樣,就連你親眼看見她出手了,也是不相信剛剛出手的那個人是她。因為她弱風扶柳的身姿,似乎只是在風中跳了個舞。
攝政王看着又安然坐回馬背上的她,他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剛剛出手的人,是她麽?從她身上,看不出絲毫會武藝的痕跡。世上有這般奇異的人?
可她再一次的出手,他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淡淡一笑間,那個自稱鐵三霸的惡男便被踹翻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速度過快,待那惡霸反應過來時,十三歲的小女孩已被飛莺小師妹拽上馬背,揚長而去。
這一幕,讓攝政王心底有了驚喜。她似乎身手并不弱,至少與她羸弱的外表有天壤之別。望着她疾馳而去的背影,攝政王的眉眼有了絲笑意,剛才心底的郁悶之情,一掃而光。她不是淺淺的溪水,能讓他一眼望到底,而他喜歡這種謎一樣的女人,一如當初遇上的焯敏,瞬息萬變。
攝政王幫飛莺小師妹收拾掉了那群拍拍屁股,高聲吼叫着要報仇的無賴。全部送進了官府,還透露自個攝政王的身份,讓執行官務必嚴審。
回營的林蔭道上,攝政王遇上了靜候在林間的飛莺小師妹。
“你是在等我嗎?”攝政王笑着問她,絲毫不注意措辭,羞紅了飛莺小師妹的臉。
臉頰紅撲撲的小師妹,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不知該如何回他。最終保持一貫作風,恬靜地在馬背上坐着,安靜得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她似的。
若是平日裏的攝政王,估計又該覺得她安靜得壓抑了,可今日他只覺她有絲神秘。“你救的人呢?”
是呢,飛莺小師妹救的那個女孩兒呢,去哪了,此刻她的馬背上空空的,只有她自己。
聽他這般說,好似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救人似的,紅紅的臉更紅了,小聲道:“送還給她父母了。”說罷,扭過身去,策馬向前奔去。
她的馬騎得很好,又快又穩。惹得攝政王突然有了想與她賽馬的欲望,說幹就幹,趕緊夾緊馬肚奔了上去。一路上,兩人拼着馬技,很快就回了營地。
只是,回到營地的攝政王,總感覺哪不對勁,似乎只一個白日,營地的人馬就少了好多。問了才知道,是櫂易名和焯敏先行率領着中軍營和左軍營的兵士先上路了,如今營地裏只剩下攝政王的右軍營兵士了,自然感覺空了很多。
“怎麽師姐不說一聲,就自行先走了。”飛莺小師妹囔囔自語着。
攝政王倒是心裏有數,這是焯敏故意在給他和飛莺小師妹制造獨處的機會。只是他沒想到,連他二哥櫂易名也參與其中,還如此這般配合焯敏的行動,真真是史無前例。
攝政王望了一眼正欲下馬的飛莺小師妹,道:“今夜咱倆還在此地休息一夜,明早再上路。”既然二哥和焯敏都想讓他與飛莺小師妹之間有點什麽,那他就照做,沒必要巴巴地趕緊上路去追趕他們。
追,是一定能追得上的,攝政王不過才外出了幾個時辰,二哥和焯敏能跑多遠。只是,如今的攝政王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想避開飛莺小師妹了,她還是有點意思的,與別的女子有些不同,吊起了他的口味。
要知道,自從遇上焯敏之後,飛莺小師妹還是頭一個能讓攝政王感覺有點意思的女子。他不得不佩服焯敏的看人眼光,焯敏還是懂他的。
焯敏和櫂易名行駛在回京師的道路上,櫂易名與焯敏共同騎在大黑馬身上,櫂易名笑道:“你那麽肯定,三弟不會追來?看三弟這陣子的樣子,似乎對你的小師妹不是很感興趣。”這幾個字,已是說得很委婉了,其實在櫂易名眼裏,他的三弟是完全對小師妹無感,還有點想躲着的意味。
雖然小師妹未必不優秀,只是這男人看不看得上一個女人,與她自身的優秀不優秀,并不是完全一致的,關鍵還得看感覺。
當然,櫂易名是希望三弟能看上飛翼大将軍的妹妹的,這樣對于穩固政權來說,是有益的。畢竟飛翼與焯敏之間只是師兄妹,沒有血緣關系,若是有一天飛翼有了異心,焯敏未必能牽制住,但是飛莺就不一樣。
若飛翼唯一的妹妹嫁入皇室,飛翼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皇親國戚,飛翼大将軍對新朝的歸屬感勢必會強烈很多。
不過,櫂易名不會委屈自家三弟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若三弟真心不喜歡飛莺,櫂易名絕不強求。他的三弟,他還是很疼愛的。這麽多年,三弟一直未娶,他從沒強壓過。合适的高門女子,其實不少,但櫂易名不願委屈了自己三弟。政治聯姻,櫂易名沒想過,但是若能兼顧,自然最好。
眼下的飛莺,就是這麽一個能兩者兼顧的女子。所以,櫂易名一聽焯敏的意思,就立馬配合了,領着幾十萬大軍提前開拔,給飛莺和三弟留了個獨處的機會。
焯敏一手捏着大黑馬頸部的毛,一邊回過頭來,附在櫂易名耳畔道:“你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妥當了。”說罷,神秘地笑笑。焯敏知道飛莺喜歡打獵,臨走前,焯敏特意帶人抓了一批獵物,交代留守的将領,務必在合适的時機悄悄放生,勾起飛莺打獵的欲望。
焯敏知道,射獵的飛莺神采飛揚,與平日的她判若兩人,恰巧是攝政王會喜歡的那一類,必定能讓三弟贊許不已。
話說,飛莺見到突然蹿出來的小野兔時,開心的臉蛋上浮現了久違的活潑,追着兔子,滿軍營亂跑。于是乎,站在帥帳門前的攝政王,就見到了一個追在兔子身後,跑得渾身青春氣息洋溢的小身影。
與一貫安靜得沒有絲毫存在感的那個飛莺,判若兩人。攝政王的心底,被她勾起了打獵的興致。一把拽她上馬,追着小野兔跑進了森林。
“哇,好多野物啊。”飛莺坐在馬背上,忍不住感嘆道,“怎麽我前陣子沒發現呢。”接過攝政王遞來的弓箭,就開心地打起獵來,一箭一個準。
攝政王負責駕馬追趕獵物,飛莺負責瞄準,射箭。配合得很是默契。等待飛莺興奮勁過了,一個回頭才猛然發現自己坐在攝政王馬背前,他正拉着缰繩,将自己攏在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暧昧,讓飛莺頓時臉紅了。趕忙回過頭來,臉頰飛紅,瞬間又恢複了一貫的安靜模樣,拿着弓箭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怎麽放都有些尴尬,因為總能碰到攝政王攬着她的手臂。
飛莺的反應,攝政王自然感覺到了。但她既然能吸引他,讓他願意拉她上馬,現在就不會因為她的不自在,而放她下馬。夾緊了馬肚,讓馬快速奔跑起來,摟着她,風馳電掣起來。
這是攝政王第一次摟着一個女人,在馬背上飛馳。飛莺的發香,輕輕蕩入他鼻間,懷抱暖玉溫香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不知不覺就摟緊了她,俨然一副情侶的模樣。
她沒有反抗,就是不讨厭吧。對待飛莺,攝政王沒有像當年對待焯敏那般,事事考慮焯敏願不願意,以至于失去了大把的暧昧機會。當年,很久之後,攝政王才知道夜間的二哥已與焯敏有了牽手,擁抱,甚至還有了隔着遮面紗的親吻。
當年敗在哪,攝政王确實不太清楚,但暧昧的舉動上不夠主動,肯定是其中一個原因。也許女人不太喜歡過于尊重自己的男子吧。反正,對待此刻的飛莺,攝政王不想再那般被動,喜歡就抱了。
馬匹停在一個青草遍地,鳥語花香的山坡。他靜靜摟着她坐在馬匹上看晚霞下的風景。
“還喜歡嗎?”攝政王湊近飛莺耳邊,輕輕道。飛莺說不上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覺得一顆心猛跳,想掙脫他的懷抱,又有點不敢的感覺。
這陣子,焯敏老在她面前提起攝政王的英雄事跡,繪聲繪色的,常常讓飛莺有親臨其境之感,也許是被灌輸得久了,使得飛莺對攝政王不知不覺有了崇拜之感。
再加上飛莺确實對攝政王這類潇灑不羁的男子毫無抵抗力,第一眼見他時,就被他“一匹馬,幾壺酒”的潇灑身姿給吸引住了。
突然,飛莺想起哥哥的教誨,女子不能沒有應有的矜持。頓時就臉紅地要脫離攝政王的懷抱,想跳下馬來。他似乎感覺到了,也不強求,一把抱了她輕輕落在草地上。
“我會自己下馬。”她紅着臉,小聲道。輕輕抽出身來,漫步在夕陽西下的餘晖裏。随意摘了幾把野花,湊在鼻子前輕輕聞着。此後的路,她不願意再坐上馬背,他就陪着她一路走了回去。走到後來,天色已黑,摸着夜路前進。
其實,飛莺小師妹是有些怕黑的,但有攝政王陪着,倒也覺得夜路也不過如此。反倒覺得夜幕降臨也不錯,至少他瞧不清她燒紅的臉了。
☆、攝政王的愛情
? 第二日清晨,還迷迷糊糊睡在被窩裏的飛莺,聞到一陣烤肉香。
簡單梳洗完畢,就鑽出了帳篷。只見攝政王正一臉認真地烤着野味。
“小師妹,過來嘗嘗。”攝政王用劍劃開了肉,招呼飛莺過來坐。飛莺輕盈地走過去,剛走過攝政王身側,想在他對面坐下,卻被攝政王一把拉住手臂,輕輕一拽,一個沒提防差點滾落在他身上。
其實,已經大面積接觸到他的身體了。
飛莺身子歪斜地落下,膝蓋撞到了他大腿,上半身也沒穩住,直直往他身上靠。經歷了一整夜的睡夢,好不容易不紅的臉,又開始泛紅了。
攝政王轉過身子,半摟着飛莺小師妹,提起手裏烤好的野山雞,喂她一口。
“這是我昨日獵的?”飛莺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小口,一臉歡喜,“真的很香哦。”不經意間,與他投來的目光,對接上了,連忙撇開。
看着她嬌羞的模樣,攝政王調笑道:“你是在誇我的手藝好呢,還是在贊許你打的野味好呢?”看着她一張小小的嘴,嚼着烤肉,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嬌羞樣,心底直樂。她确實很有意思,與那些純粹活潑開朗的女子比起來,多了一份惹人憐愛的感覺。
正逗着飛莺玩,突然攝政王的副将和末将們,都跟約好了似的,紛紛從各自寝帳裏冒了出來。
“還睡在窩裏,就被烤肉的香味饞死了。”說罷,一個末将就将烤好的一串肉拿在了手裏。不料,他的手卻被副将給打了一下,“那是烤給你吃的嗎?”副将陰陽怪氣的聲音,直接逗樂了一批将領,“噗嗤”聲此起彼伏。
“喲,王妃在呢。瞧我這小眼睛,都沒看到。恕罪,恕罪。”那個末将對着攝政王身旁的飛莺,猛地一個鞠躬。平日裏,他就是調笑搞怪的那一類,今日陡然見着攝政王身邊多了一個女子,這可是多少年都從未見過的場景,可得好好調侃調侃。且他們都知道,她是飛翼大将軍的妹子,又是敏貴妃的師妹,以她的身份,做王妃是夠格的。
這一班子弟兄,平日裏與攝政王玩鬧慣了,也沒覺得什麽。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調侃的飛莺,有些不适應,那句“王妃”叫得羞死了,好似她與攝政王之間有了什麽似的。悄悄拉開了點與攝政王的身體距離。
适才,只有她和攝政王兩人,被攝政王哄着半摟進了懷裏,雖說有些害羞,倒也還能接受。此刻,這麽一班子人都來了,還與他貼得那般近,就遠遠超過了飛莺能接受的程度。
攝政王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笑了一下,随她去。剛剛的那聲“王妃”,聽得他心裏還蠻舒服的。他櫂易贍,終于也要有王妃了,他一直以為他會孤獨終老。舉起手裏的烤肉,就着她剛剛啃了一口的地方,直接咬了下去。
他的舉動,讓飛莺一陣害臊,這怎麽有點像間接接吻的感覺。飛莺默默拿起一串小小的烤肉,聽着他們一群大男人各種各樣的搞笑話題,覺得樂時,她也會偷着笑笑。
起初,話題還比較正常,後來不知怎的,就上了些葷段子。從小被飛翼将軍保護得很好的飛莺,自然是沒聽過的,窘得耳根都燒紅了。還是攝政王咳嗽了一聲,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住了嘴。吃飽喝足後,迅速都滾了,留給他們清靜的二人世界。
“他們平日裏玩鬧慣了,別介意。”攝政王給她遞了一壺水,她接在手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知道這是他的專用軍壺。
看着她猶豫的動作,他抿着嘴笑。對于她這類絕大部分時候都安靜的女子,若是不懂得欣賞她的這些個小動作,可得悶死了。好在,他适應快,已經找到了逗她玩的方式。經常性地逗逗她,看着她手足無措的嬌羞樣,他挺享受的。
有一回,開拔回京的路上,攝政王帶着她甩開大部隊,奔跑在前方時,遇到了一夥綠林強盜。
攝政王突然就想試試她身手到底怎麽樣,遇着個高手後,便假裝受傷被擒,等着她來救。
飛莺以為他真的受傷被擒了,情急下,就露了好幾手。一瞬間,打得那些個綠林悍匪紛紛逃竄。不過,打得雖猛,她依然舞得跟個舞蹈似的,招招式式都很美,舉手投足都是柔中帶剛。甚至,表面看來,只有柔,沒有剛。但,攝政王從那些個悍匪的疼痛表情能看出來,她手上的勁道不小。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一個瞎了一只眼的悍匪,被逼得不行,最後幹脆手拿大刀,抵着攝政王脖子道,“是你們闖入了我們大山寨的境內,又不是我們強搙你們來,用得着逼得這般緊麽?放了我們,咱們就兩清。”
飛莺小師妹想了想,道:“行,你放了他,咱們就兩清。”從悍匪手裏接過攝政王身子的飛莺,立馬抱着他躺在地上,就檢查起傷口來。可翻看來,翻看去,也沒找到傷口在哪。看着攝政王一臉疼痛得昏過去的表情,她急得也顧不上男女之別了,直接褪去他外袍,想着是不是傷口藏在了裏面。
可褪去外袍,還是一點血跡也沒尋着。總不能再脫吧,再脫,他就光了。
閉着眼,透過縫隙,看到飛莺一臉焦急得不行了的模樣,攝政王再也裝不下去了,抿着嘴直樂。
“好哇,你騙我。”飛莺不笨,知道被他耍了,猛地捶了下他胸口,“不理你了。”她一臉不開心,雖然她知道武藝高強的他,怎麽會那麽容易受傷,可在乎一個人時,哪裏還管真與假,一切全然都當了真的,以至于她剛剛拼了命地打鬥起來,累得她氣喘籲籲的。
飛莺一個轉身,就要起身離開。
可攝政王還沒看夠她臉上的小表情呢,怎麽舍得讓她就這樣離開。一把拽住她身後的衣裙,往後一拉,她一個沒提防,就整個人往後傾倒,被他攬了個滿懷。
“你的武功從哪學的,如此神奇。”攝政王低低的聲音噴在她耳際,還從未被哪個男子如此抱過的飛莺,明顯不太适應,總想逃出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箍在了懷裏,就是不讓走,“嗯,幾歲開始習武?”
也不知是被他抱在懷裏,還是剛剛打鬥得過于激烈,此刻的飛莺身子有些燥熱,微微出着汗。攝政王擡起手臂,直接用貼身衣服的袖子替她擦去了脖子上的細汗。他的這一舉動,讓她有些緊張,紅着臉,語速頗快地将何時習武,拜誰為師一類的事情交代了個幹淨,似乎交代清楚了,他就會放她走似的。
攝政王輕輕一笑:“你還有如此嘴快的時候,真真是讓我意外。”一向恬靜的她,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沒想到快起來跟個媒婆的嘴似的,一瞬間倒出許多話來。她越來越讓他覺得不一般,很是有意思。總能在不經意間,給他一個驚喜。
看着她紅得跟個蘋果似的側臉,他忍不住想親她一下,可剛想吻一下,就聽到一陣急急的腳步聲蹿上山來。他趕忙松開了抱着她的手,抓起一旁的外袍就套了起來。
“屬下該死,未能及時趕到。”是副将帶着一批兵趕了上來。
攝政王白了他們一眼。心底默想:看來,調~教出來的兵,太能探察前方消息,也有壞事的時候。
但此時,最窘的卻是飛莺。剛剛為了檢查攝政王的傷勢,她脫去了他的外袍,雖然他耳聰目明動作快,卻還是沒能完全收拾妥當,那些兵出現時,他的衣帶還未系全,這讓那些兵看去了,還不都以為他和她做了什麽。飛莺真是想尋個地縫,鑽進去。
攝政王似乎猜着了她的心思,笑了兩聲,牽着飛莺的手就下了山。她有些抗拒,他卻不管不顧地死死攥緊了她的小手。
事後,倒也沒有人敢拿這件事說事,就像攝政王與飛莺單獨在山頭發生的事兒,從未發生過一樣。其實,這類有損名節的事,櫂易名軍中都控制得極為嚴格,将領和士兵不敢私下裏亂傳。違令者,懲罰會很嚴重。嚴重到承受不住。
盡管如此,害羞的飛莺還是一連幾日不願與攝政王一同出現在衆人眼前。他在前頭騎馬,她就故意落在隊伍後頭,每每都得他尋了過來,牽住她的馬缰,她才能與他并肩騎上一陣。
望着如此害臊的飛莺,攝政王常常覺得有趣極了。一路上有她相伴,回京的日子過得飛逝。
在即将入城的前夕,櫂易名和焯敏将幾十萬大軍停在京師外的郊區,等着攝政王和飛莺的彙合。沒想到攝政王還沒來,飛翼大将軍倒是領着人馬先到了,一入軍營,就惦記着妹子過得好不好。可裏裏外外尋了三圈,也是沒能找着自家妹子,想詢問焯敏,焯敏也不知躲哪去了,沒個人影。
接見飛翼大将軍的,只有櫂易名。
這讓飛翼還以為自家妹子跟着焯敏出去玩了。?
☆、未婚妻
? 話說,當焯敏聽到來者報,飛翼大将軍的人馬即将到了時,焯敏就連忙躲了出去。候在攝政王途經的必經地上去早早地等着飛莺。
飛翼師兄很疼飛莺,若是知曉這陣子飛莺都在攝政王軍營裏,非得跟焯敏鬧起來不可。飛翼師兄那脾氣,焯敏可是領教過不少。
當初在飛翼将軍軍營裏學藝時,焯敏可沒少被教訓。在戰事上,一有點小錯,焯敏準會被飛翼師兄訓得狗血淋頭。也正因為如此,焯敏的實戰經驗進步神速。
“幸好我溜的快,要是被師兄逮着了,可還了得。”焯敏坐在路邊的涼亭裏,望着遠處隐隐約約的攝政王旗幟,一邊扇風,一邊自言自語道,“三弟,為了你的愛情,我可是冒着殺頭的危險,可別回來告訴我,你倆還是沒看上眼。” 不會的,不會的,遠遠地望着他倆的神情,就不像沒看對眼的樣子。馬背上的飛莺,一股小女兒嬌羞的模樣,小腦袋時不時低着頭,似乎聽着三弟隔着馬匹對她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呃,雖說平日裏飛莺就文文靜靜的,一股小女兒态吧,但今日焯敏看她騎在馬背上的身姿,絕對是女兒媚态更顯了。
馬背上的飛莺,在老遠的地方,就一眼瞧見涼亭裏的焯敏了,立馬興奮地催馬直奔。飛速跳下馬背,就一把鑽進了焯敏懷裏:“師姐,你怎麽舍得将我一人丢下。”說完,還扭了扭小身子。
“怎麽,難道這些日子他對你不好麽,”焯敏瞧着飛莺迅速蹿紅的臉蛋,笑道,“可是他欺負你了?等會師姐就修理他。”
正說着,攝政王也騎馬來了。他一來,飛莺的臉蛋兒明顯更紅了起來,頭也低了些許。這些變化,焯敏瞧得真真兒的,抿嘴一笑,望了攝政王一眼。只見騎在馬背上的攝政王先是瞧了飛莺一眼,才與焯敏對視道:“怎麽來這兒迎接了?”
焯敏伸出一只手,擋在唇邊,生怕飛莺聽到似的,側頭對三弟道:“某人守護神來咯,我得趕緊将她帶走。”說罷,笑看了一眼飛莺。
攝政王一聽,就知道是飛翼大将軍提前到了,笑道:“來了正好,我剛巧有事要征求他同意。”
飛莺一聽,就催着焯敏快走,她可不想在此刻聽到攝政王說要提親之類的事兒。那樣的話,害羞的她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躲才好。
還真被飛莺猜對了,攝政王一見到飛翼大将軍,就提了親事。攝政王這幾年行軍打仗下來,越來越心直口快,與他的潇灑作風是越來越搭了。
倒是突如其來的提親,讓飛翼大将軍蒙圈了,“啊?我的寶貝妹妹年齡還小,我還要多留幾年。”
攝政王猛然一個笑:“十七了,你想讓她等成老姑娘不成。你要是舍不得,我可就強娶了。”攝政王說的可是真心話,越來越喜歡飛莺,只想早點娶進門。再說,他可是老大不小了,二十三歲還未娶親的皇室貴胄,估計就他一個了。不急着點,可就二十四歲了。
看着攝政王逼親的樣子,飛翼大将軍稍微思索了下,便知道這陣子飛莺必然是與攝政王之間發生了點什麽。不過,飛翼大将軍決然想不到,焯敏那麽大膽将他的寶貝妹妹留在了攝政王軍營裏。
當夜,提親後的攝政王見到飛莺時,抱着自己未婚妻就上了馬,都沒問她願不願意,就騎馬奔出了軍營。
“進京後,你随焯敏入宮先住陣子,等我安定好了,就入宮找你。”攝政王摟着飛莺,坐在馬背上遙望滿天繁星道。
“我不能跟着我哥一塊住麽?”飛莺扭過頭,望着攝政王道。想着出嫁後,就得離開自家哥哥了,飛莺一萬個舍不得,想多陪陪自家哥哥。
“戰事剛結束,你哥還有很多事要忙,沒空照顧你。”而且,飛莺若是跟着飛翼将軍,那他再想将她偷出來,可就費勁多了。想想可能會見不到她的日子,攝政王就直搖頭。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照顧。”飛莺瞥了一眼攝政王,不滿地嘟嘴道。他總是将她當個小孩子,偶爾她會有點郁悶。她明明是個武藝高強,又性格獨立的人好不。
看着她有點不開心地撅起嘴,攝政王心裏一樂,呵,還是個逞強的小家夥。摟緊了她的腰,一低頭就給了她一記吻。他就喜歡她不那麽安靜的每一個瞬間,十分靈動,總能撩撥起他心底的喜歡。
他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有一瞬間的錯愕,這可是她的初吻呢。他熱熱的嘴唇覆上她的,只感覺柔軟極了。
這也是他的初吻。當年與焯敏的一段“假情”,始終沒能變成真的,連擁抱,親吻都不曾有過。雖然幻想過很多次,卻始終沒能成真。如今,擁吻着飛莺,攝政王覺得很開心,他喜歡彼此都是第一次的感覺,手拂過她柔嫩的脖子,很用心地吻着。
他的唇離開她的那一剎那,眯着眼的飛莺感覺做夢似的,看着身後一群螢火蟲慢慢騰飛,一閃一閃的,布滿天際。忍不住感嘆出聲:“哇,好美哦!”
攝政王一回頭,也望見了這奇異的一幕:“連螢火蟲都知道咱倆定親了,要為咱倆慶祝呢。”說得飛莺羞紅了臉。
攝政王望着她嬌羞的模樣,心裏一個喜歡,就抱着她下了馬,往草地上一放,仰卧着抱她數着星空下的螢火蟲。
後半夜,夜風有點冷,飛莺縮進他懷裏。
攝政王摟着她,輕輕一笑,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背脊:“這樣,暖和點麽?”可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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