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顧玲玲心裏一驚,大寶!
三步并作一步,直接邁上了臺階,一推門,沒動,夫妻兩人因為害怕,所以把房門從裏面栓住了,但也是說明,萬一有個意外,他們也沒想過讓顧玲玲進來。
“開門!快開門!!!”
顧玲玲使勁推了推,發現鎖得還挺結實,叫了半天門,屋內除了尖叫聲以及各種噪音,就是沒人搭理她。
其實也不是不想搭理她,而是夫妻兩人此時正躲在正屋的桌子下面瑟瑟發抖,根本不敢走過桌椅亂動的廳堂,去給顧玲玲開門。
而顧玲玲托給他們照顧的大寶則被丢在了一旁。
大寶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兩人,無視眼前的異動,邁開短腿,向着門口走去。
可沒走幾步,面前就被一個發着刺耳摩擦聲的椅子擋住了去路,大寶冷笑一聲,這等邪祟還沒到讓他放在眼裏的程度,剛想随意的推開椅子,并琢磨着是不是給點邪祟教訓,但又不能影響顧玲玲的除穢體驗。
門卻“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兩扇木門因為慣性打在了牆上,又彈了回去,大寶擡起眸子,就見顧玲玲剛剛放下自己的腿。
“敢吓我兒子,找死!”
顧玲玲舉起桃木劍,砰的一聲就往地上一戳,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也是震懾之意,一般陰氣擾動、邪祟作祟,只需震懾一下,便會乖乖消失。和拿菜刀和桃木劍亂揮不一樣,敲山震虎更添加了一絲作法之人的感情色彩——憤怒。
這意思便是,我已經很生氣了,你趕快走吧。
這一招無關修為,都可以用,只有震懾效果是否明顯的區別罷了。
顧玲玲一是憤怒夫妻二人沒有照顧好大寶,她一進來便看到大寶自己被邪祟戲耍,吓得都有些呆滞。二是憤怒這邪祟難纏,居然不知好歹的又來挑釁。
憤怒讓桃木劍直直的插進了木質的地板,居然還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靈力氣浪,随着氣浪蔓延到整間屋子,聲響瞬間停止。
可不等衆人放松,從屋子裏升起了陣陣的黑霧,黑霧快速的在房間上空凝聚,形成了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物體。
看樣子已經不是簡單陰氣擾動,邪祟作亂。
黑色的物體明顯剛剛成型,似乎是被剛才的敲山震虎毀去了隐藏的術法,這才被迫現行,現行之後還有些不穩,趁着顧玲玲拔桃木劍的機會,直接從大開的門口逃了出去。
但是顧玲玲知道,那黑色的物體一定不會是這麽輕易就能制服的,現在逃走,也不過是為了等它喘息夠了,還會再回來。
只是自己戳破了它的僞裝,又傷了它,再回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家中最近可有什麽來歷不明的東西?比如古董或是石頭?”
顧玲玲特意感知了一下房子裏的陰陽之氣,驚覺此宅邸陽氣充足,根本就不會出現陰氣擾動的情況。顧玲玲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幾句,都是自己大意了,若是一開始就看一看陰陽,也許事情還能有點轉機,起碼自己處理不了就老老實實的回到閣中上報,請其他的門人來。
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既然硬碰硬不行,顧玲玲便想着找到問題的根源。
聽顧玲玲這麽一問,事主想了想,表示并未有什麽來歷不明的東西,但是一旁的女主人卻欲言又止。
“相公,牆上的那副畫……”
還未說完,女主人就被事主粗暴的打斷:“什麽畫,那可是主子賜的,哪裏是什麽來歷不明的東西!”
就在事主斥責女主人的時候,顧玲玲抱着大寶走到了那副據說是主子恩賜的畫卷之前。
顧玲玲雖然不懂鑒賞,但是也能看出畫中山水恢宏大氣,不愧是皇家藏品。
只是筆墨濃重,看着黑壓壓一片。
“不能用手摸!”
顧玲玲剛用手碰了碰畫,事主就一聲斷喝,顧玲玲猛然收回手指,倒不是因為懼怕事主,而是在碰觸畫面的那一剎那,顧玲玲覺得手指一疼,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
收回手指一看,一縷黑氣迅速的逃離顧玲玲的指甲又回到了山水畫中。
此畫有問題。
而女主人雖然看不出畫的問題,但是她見顧玲玲一臉的凝重,忍不住問道:“大師,可是這畫有問題?”
“你們可曾碰觸過畫面?”
顧玲玲開口問道,雖沒有直接回答女主人的問題,但算是肯定了答案。
“沒有,相公一拿回來,就是放在卷軸裏的,我們小心還來不及,哪裏敢碰觸。”
沒有觸碰過,怪不得能讓它隐藏了這麽久。顧玲玲看了看一臉高傲,認定顧玲玲在胡扯并且不想和她矯情的事主,有了一個不好的推測。
這畫不可能是在事主家才開始作亂的,之前在親王府中也一定有征兆,也許就是為了擺脫異事,才把畫卷“賜”給事主的。
“把菜刀拿來。”顧玲玲盯着畫卷打量,随口說道。
而現在她身邊的事主指着自己的鼻子,語氣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讓我拿菜刀?”
“快點啊,一會那黑影回來,咱們吃不了兜着走。”
顧玲玲急了,都什麽時候還擺架子,命還要不要了。
事主雖然不滿,但顧玲玲說的對,一想到之前的恐怖畫面,事主打了個哆嗦。外面天色已黑,不敢自己去廚房,拉上女主人,跌跌撞撞的去了廚房。
顧玲玲不敢輕易觸碰畫面,想了想,咬破指甲,想用指尖血探探畫中的虛實。
指尖血還未甩出去,顧玲玲停了停,沖着懷裏看着山水畫的大寶說道:“乖,你先到娘親身後躲一會,別傷到你。”
顧玲玲貼着大寶的臉,氣息全都噴到了大寶的臉上,大寶耳根一紅,也不去理會畫卷中濃重的黑氣,反而是小手更加摟緊了顧玲玲的脖子,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不去……”
顧玲玲本來覺得大寶的反應有些好笑,摟着他的手就要往下扯,沒想到大寶不松手不說,還憋出來兩個奶聲奶氣的字。
顧玲玲一愣,手指的傷口也有了愈合的征兆,再不探查,自己還得再咬一次,怪疼的。
算了吧,自己只要小心點,就一定能保護好大寶。顧玲玲滿眼輕柔的看了看大寶,也不堅持了。
大寶的心思和顧玲玲一樣,這副畫隐藏的太好,就連大寶都沒有發覺出異樣,但在顧玲玲觸碰畫面的時候,他卻看到了顧玲玲所沒看到的畫面。
畫中着墨濃郁的山水其實都是黑氣所化,散發着濃重的妖氣。
雖然他此行并不想過多的幹預顧玲玲,但是他也無法眼看顧玲玲涉險還不自知。
一滴指尖血融入了墨色之中。
短暫的平靜之後,濃重的墨色突然掀起了一陣攪動,以剛才血滴為中心,墨色如同被撕裂一般,和周圍的墨色割裂開來,被指尖血吞沒,而随着墨色被淨化,指尖血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直至消失。
只留下了在山水畫中留下了一塊突兀的空白。
顧玲玲雖然修為不深,但指尖血也同樣有着驅邪淨化的作用,看來若是自己搏上一搏,也許還有些勝算。
夫妻兩人也拿着菜刀回來了,只是他們臉色發黑,看着極其不自然。
房間內就點着一個蠟燭,外面也沒有光源黑漆漆的一片,顧玲玲一開始并沒有看清兩人的氣色和表情,只覺得讓他們拿一把菜刀,現在兩人卻一人拿着一把,還舉在胸前,着實有些詭異。
顧玲玲眉頭一皺,等兩人走到燭光範圍,這才看清那呆滞發黑的神情,暗道一聲不好。
這黑氣控制了二人,知道顧玲玲是不能傷着二人,打算用二人來制約自己。
雖然顧玲玲發現那副畫卷就是黑氣藏身之處,也是它立命的根本,但是沒了菜刀加持,憑着自己的桃木劍,再多的指尖血也不行啊。
看拿畫卷的大小,這要是想要單純的用指尖血淨化,顧玲玲不用黑氣動手,直接失血過多而亡了。
顧玲玲忍不住後退,直到踩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低頭一看,正是自己帶來包裹,剛才因為害怕大寶的安危,踹門進來後,就随手一扔。
顧玲玲腳下一踢,把礙事的包裹提到了一邊,後面已經無路可退,把大寶放在身後的案子上,顧玲玲抽出桃木劍,按照記憶中白錦所教,把靈力注入桃木劍,快速的畫出符咒,可又不敢傷到夫妻二人的肉身,只是把符咒打到了夫妻二人的面前。
“砰”的一聲,符咒之力釋放。
這是顧玲玲第一次實戰,但是效果卻不是很明顯,夫妻二人雖然符咒震懾,但是遠遠還不到把黑氣逼出他們身體的能力,更別說傷到黑氣了。
顧玲玲的行為激怒了二人,二人呲着一口在夜間格外詭異的白牙,也不走了,站在原地,用菜刀整齊的一揮,一股幾乎化為實體的黑風照着顧玲玲的面門而來。
坐在案子上的大寶本就時時刻刻觀察着動向,一見顧玲玲馬上吃虧,小手已經結好了指印,散發着耀眼的靈芒。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的連載文《(快穿)如昔有唐》BY人間觀衆,男主藥丸,每個世界坐等女主發糖。
社畜鹹魚安如昔被強制綁定了一個沙雕作死系統,在每個世界扮演大反派。前期不許崩人設,後期還要洗白自己,同時拯救男主。
只專注賣道具(蠢萌)的系統:看到那個男主了嗎?你就是要踐踏他的尊嚴,壓垮他的脊梁,折斷他的翅膀,然後……拯救他。你虐男主千百遍,男主待你如初戀,就是這個感覺。
隐忍腹黑男主:自從認識了這個異常的反派,生活(存)每天充滿新希(挑)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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