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三個願望(*)
吃完簡單的殺青宴,肖若飛退掉顧春來的房間,将自己的房卡交給張一橙,讓他今夜睡大床,明天蹭肖燦星的豪車走。
張一橙高興地歡呼了一分鐘,然後發現有什麽不對。
“你倆呢?”
“今晚就走。”肖若飛說得輕松。可張一橙瞅他繃緊嘴,眼亂瞟,不着痕跡往顧春來身邊湊,直到兩個人貼上,一人一只手躲到身後,不知在搞什麽小動作。
張一橙的眼睛裏充滿疑惑:“現在都十點半了。”
晚上開車本來就危險,這個點出發,到景城不得後半夜?
肖若飛仿佛看透他,答:“沒關系,我和你小顧老師,今晚住蒼南山。”
張一橙剛想問什麽,便發現顧春來看肖若飛的眼神不對勁,肖若飛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對勁,連忙改口:“二位明天需要咱去接不?”
“不用,注意安全。回去以後,有事兒再聯系。”
“對了小顧老師先等等,”張一橙呲溜跑走,很快又折回來,手裏提着個盒子,“你老說腰不舒服,背疼,托人給你整了個按摩儀。什麽紅外線什麽高頻段,效果特好,我家老人都在用……哎喲不是,小顧老師不是老年人,您瞧我這嘴……”
顧春來笑着回應:“謝謝你記得我。”
“小顧老師晚上總遷就我的時間,怪不好意思的,”張一橙遞出按摩儀,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不過小顧老師真忙,每天晚上我起來撒尿都看他手機屏幕亮着,躲在被窩裏發短信。千萬別太累啊。”
肖若飛答:“放心,不會讓他太累。”
張一橙點點頭,又覺得哪裏別扭。他問的是顧春來,肖若飛倒答得順其自然。
“要不這樣,二位先忙……”張一橙見這裏的氣氛太微妙,決定走為上計,“用不用送一程?”
“不用麻煩,”顧春來看了肖若飛一眼,又溫柔地看着張一橙,答,“我們陽中寺而已。”
顧春來想去還願。
兩個月前,他們曾來到這裏為劇組上下祈福。
顧春來進組晚,當時和別人還不太熟,便自己一個人溜走,跑去大殿。當時他許了三個願望,第一願《說學逗唱》拍攝順利,第二願《雙城》收視長紅,如今這兩個算全都實現了。
而第三個,他許的是肖若飛一生平安。
可肖若飛的一生還有那麽長,兩柱香火一盞燈,未免太敷衍淺薄。所以他又來了。這次他在長明燈前深深磕了三個頭,再次許了那個願望,并向佛祖悄悄保證,明年、後年……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年,他會一直來,也願佛祖撥冗照料他的長明燈。
磕完了,拜完了,顧春來直起腰,發現肖若飛仍挺得筆直,似險峻的山峰,屹立不倒。
“你許願了嗎?”顧春來問。
肖若飛向他伸出手,拽他起身,平視他的眼睛,說:“你知道,我不太信佛。”
顧春來緊張地捂住肖若飛的嘴。這裏有如來彌勒,四大金剛,還有他認得出、認不出的佛,香火那麽旺,即便只有一分真,他也不敢當半分假。他生怕肖若飛這麽講,将來要折壽遭罪。
可肖若飛親了親他的掌心,拖着他的指尖沿着自己手上的疤痕來回游走,聲音又低又沉:“人生那麽多苦,那麽多罪,萬一遇到了,也沒啥可抱怨,只要往前看,總能走出來。你說,是不是。”
顧春來知道肖若飛所言為何,視線落在他手心,點點頭。
“如果非得拜,我只想拜你。願你愛自己,也願你愛我。”
“我哪有那麽大威力?”
肖若飛輕巧
打斷顧春來。“怎麽講的來着?壽星過生日,能許三個願望。之前,我只許了兩個。”
“這都過去整整一個月了。”顧春來哭笑不得,卻忍不住靠近對方,想聽得更清楚。
“第三個願望,我要你實現。”肖若飛認真直視顧春來的雙眼,“佛給不了我幸福,只能你給。佛不是我的愛人,你是。”
“走吧,我訂了山下的旅館,”顧春來擡起手,紅線繞小指,末尾墜着肖若飛送他的有點舊的平安符。他顫抖着解開擋住肖若飛襯衫第一個紐扣,和着飽含情欲的呼吸,在對方翻動的喉結上落下輕輕一吻。“就當這是我們第三次約會,好不好?”
肖若飛不再多言,扣住顧春來的手,沖停車場奔去。
到了旅館,他們一刻也沒耽誤,好似決鬥,又好似在懸浮的世界中奮力做對方的杠杆,推搡着擠進房間。門鎖咔噠作響,布料迸裂,黑暗中二人抵在門板上,粘膩的親吻聲在他們唇齒間傳遞。舔到肖若飛犬齒的瞬間,顧春來幾乎落淚,他探出舌尖,來回磨蹭,好似對方的唾液中有催情物,親得他舌頭又疼又癢。
外套早不見蹤影,襯衣也禁不住巨大力量的撕扯,狼狽地散落一地。很快,他們便赤裸上身,面對彼此。明明不是第一次,明明上學時幾乎天天坦誠相對,但沒有哪次,他們似滾燙的碳,幾乎将對方燒穿。
顧春來看的入神,擡起手,貼住肖若飛的臉。“我希望後面能變成你的形狀。”他手緩緩下滑,劃過胸口,劃過結實的小腹,劃過垮,最後停在褲裆微微鼓脹的位置,“我這麽好色,有沒有惹惱你?”
“沒有。”
他癡迷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又看着掌心愈發膨脹的部位,說:“那,有沒有激怒你?”
“沒有。”
顧春來舔着唇線,蹲下身,小心翼翼解開肖若飛的褲子,褪到腳踝的位置,就着這個姿勢親了親即将要進入自己身體的精神抖擻的部位。“那……我有沒有點燃你?”
肖若飛握着顧春來的手,将這個滿面通紅的人拽入自己的懷中。他銜着對方耳垂,以犬齒輕輕啃噬,手也不安分地順着褲腰的縫隙,探進內褲,反複探壓後面那個位置。顧春來沒料到反應如此劇烈,光是這樣就漲得憋悶,便迫不及待扒光自己。
肖若飛配合地探出腿,插在顧春來雙腿之間,膝蓋輕輕摩擦他蓄勢待發的性器。不過半分鐘,他感覺皮膚上一陣清涼的觸感。
“你這麽快。”
“我沒有真槍實彈做過,和別人的性經驗也有限。只有你……只有大三暑假和你的那幾次。”
顧春來膽怯地擡起眼,神色癡迷,嘴微張,兩排牙之間有一道窄縫。
“第一次,想和你一次射。”肖若飛在他耳邊喘息,“你這麽任性,要懲罰你。”
說完,肖若飛将顧春來拽進浴室。
浴室有了燈,暧昧的光線均勻灑在二人身上,照得肖若飛膝蓋的位置晶晶發亮。他牽着顧春來的手,走進浴缸,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從天而降。
肖若飛故意用一根手指抹淨自己身上顧春來的精液,劃過對方大腿內側,最後探入剛才流連的部位,輕輕攪動,仔細為對方清潔。他也是第一次和顧春來離那麽近,只能試探對方身體裏敏感的位置。可顧春來貼着他,左手在他柱身上不安分亂摸,右手居然頂入稍稍擴張的後穴,急切地纏住肖若飛的手指,引對方一起抽插。
肖若飛打掉顧春來的手:“現在還不行。”
“可你都那麽燙那麽硬了。”顧春來試探般掂掂對方的性器,比包裹他們全身的洗澡水還燙。這東西插到自己體內,會不會把內壁燙得化掉?
化掉也好,這樣他們就能黏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還沒完,你等等。”
“這怎麽還要等。”
“饞貓,給你帶上貓鈴铛,再喂飽你。”說着,肖若飛居然變出一樣東西。
顧春來仔細一看,這是自己當年給他的那個平安符,樣式特殊,拴着平安符的紅線特別長。不知幾時,肖若飛居然在平安符上還墜了個鈴铛。
“這繩子,在我手腕上,剛好纏九圈。”肖若飛惡作劇般用指甲騷刮顧春來的馬眼,“在你小弟弟上,能纏幾圈?”
“別,若飛,你、你打算……不要……”
肖若飛仿佛什麽都沒聽到,擴張的手繼續擴張,挂着平安符的手在顧春來性器上來回游走。見顧春來重振雄風,肖若飛也不遲疑,啧啧稱贊,一邊将平安符挂在顧春來硬挺的柱身上,一邊碾壓他的前列腺。
“一圈不夠吧。”
顧春來想求饒,嘴卻被肖若飛牢牢堵住,連如簧的翹舌如今也變成武器,纏住他的舌頭,忘情接吻,逐漸卸去他的理智。這個人太懂如何制服自己,太懂如何讓自己意亂情迷。顧春來感覺自己的性器發脹,卻無法釋放,艱難地從親吻中剝離片刻,只看到血脈噴張的性器被紅線牢牢束縛住,小巧的銀鈴铛剛好墜在頭冠附近,叮鈴作響。
“這次我射,你才能射,知道嗎?”
顧春來嗚咽着,想學剛才的樣子撒嬌,沒想到往前一湊,剛蹭了蹭,鈴铛就響個不停。他羞愧難當,後穴下意識加緊,臀瓣卻被肖若飛掴掌。肖若飛笑着叫他耐心點,抽出手,打開焦糖味道的潤滑劑,擠在掌心,故意當着對方的面,來回撸動自己勃起的陰莖。顧春來紅着臉,紅着鼻尖,終于忍不住,自己躺進浴缸裏,雙手為架,岔開雙腿,已經泥濘不堪的後穴翕動不止。
“若飛,你明白我原本想寫的那句話是什麽。”顧春來看着對方,堅定如初,“別等了,進來吧。”我想習慣你的形狀……”
肖若飛在顧春來耳邊小聲說:“保持自己的形狀。我們肌膚相親時,就是最契合的形狀。”
說完,他扶着顧春來的腰,一口氣頂到對方體內最敏感的地方。
顧春來再也無法忍耐,放肆地喊出聲。沒人知道這裏隔音好不好,他們也不清楚是否有人見他們走入旅館。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小心翼翼的試探,甚至忘記了膽怯的自己如何鼓起勇氣,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只能記得盡力張開身體,放肆求歡。
沒想到肖若飛居然這麽離開,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一刻都不停歇。起初異樣的劇痛開始消散,括約肌适應了摩擦,某種異樣的騷動在身體深處來回翻騰,鈴铛越響越快越響越急,惹得他饑渴難耐,手忍不住随着對方的動作,一起撸動高高翹起的器官。
他寧願溺死在此刻,時間永不向前。
不知過去幾個鐘頭,顧春來真的化了。他攤在肖若飛懷裏,肖若飛撩一下他才動一下,整個人像加了黏着劑,粘在肖若飛身上。
他說話都不似原來氣足,懶洋洋地問:“若飛,你偶爾會不會覺得某個瞬間實在太完美,簡直不像真的。”
“當然有。”
“第一部 影片就拿了金環獎最佳影片那次肯定是,對不對?”顧春來仰起頭,視線剛好黏在肖若飛的面龐上,無限柔情。
“那次啊,”肖若飛笑着收緊手臂,“那次,我就記得,特別熱,燈照得我睜不開眼,臺下好多人,都盯着我,跟鬼節的南瓜燈似的,裏面點蠟燭那種,空氣熱的都扭曲了,我根本不記得,我到底說了什麽。”
“別擔心,你的話特別得體大方振奮人心。”
“為了那玩意兒,我特地訂做了展示櫃!供應商那邊說,這東西,是加厚防彈玻璃,還防火,防盜,防震。就算天塌了,裏面東西也沒事兒。你敢信?”
顧春來笑成一團,腦袋毛絨絨地抵在肖若飛胸口。
“不過那次不算……”
見懷中人的注意力還在獎杯展示櫃上,肖若飛托起顧春來線條完美的下颚,讓他注視着自己。
“現在,現在才算。”
顧春來探出頭,勉強夠到對方的下唇。他叼住那片被自己咬紅的唇瓣,放在齒間輕輕摩擦,而後低聲說:“感覺真實一點了嗎?”
“不夠。”
“那這樣?”顧春來向下移,嘴貼住肖若飛劇烈起伏的胸口。
“還是不夠。”說完肖若飛欺身壓住顧春來,撩起棉被,好似悄無聲息的冬雪,覆蓋了他們整個世界。
這一夜顧春來總覺得自己來回飄。可他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便抱住某個手感很好的東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中間他醒了兩次,看到肖若飛安然的臉,又閉上眼。待到天光時他徹底醒了,發現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好似昨夜沒有誰在這張床上說過情話。
他翻個身,準備下地找肖若飛,哪知“撲通”一聲,腰斷了般根本撐不住身體。他跪坐在地上,正要爬起來,只聽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兩只綠油油的小鱷魚就停在了眼前。
“睡不安生?”說着,肖若飛撈起顧春來,放回原位。
“也不是。睡醒了見你不在,想找你,就是腰有點疼,”顧春來羞澀地嘴角咧到耳根,眼睛彎彎地眯着,“一下子沒站住。”
肖若飛二話不說攬過癱死在床上的人,輕輕揉搓他的腰。
顧春來渾身僵硬。“有個人今天早晨這麽好心,根本不像昨天晚上,鬼點子一個接一個。”
肖若飛俯**,沖顧春來耳邊吹氣:“把你弄成這樣,我不該負責?”
顧春來臉一燙,眼波流轉,偏過頭沖着肖若飛嘴角親了一口。
親完他舔舔嘴唇,說道:“你今天早晨做了什麽好吃的,這麽甜。”
“做了你啊,所以才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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