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把我放出去!
“為什麽用不上?”石姣姣一臉的好奇,眼神十分順滑的順着趙平慈的臉上開始朝下滑。
趙平慈感覺自己似乎被看透,或許不止是看透,簡直像是被石姣姣的眼神抽筋剝皮。
在石姣姣的視線下滑到他的胸膛的時候,趙平慈莫名的産生了一種快要被剝光的危機感,很及時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石姣姣眨了眨眼,睫毛刮蹭在趙平慈的手心,并沒因為自己被捂住了眼睛,就阻止發揮。
“為什麽用不到啊?”石姣姣又問了一遍。
趙平慈就兩只手,按着石姣姣的肩膀,捂着石姣姣的眼睛,真的騰不出手再去捂她的嘴,羞憤欲死,想用針線把石姣姣的嘴給縫上。
親手縫!
石姣姣掌握着分寸,也不說很過分的話,東拉西扯的,自己閑置的兩只手可真的一點沒老實。
不光确認出了趙平慈的後背确實筆直,不是她那天的錯覺,還丈量出了趙平慈的腰,沒有肌肉也不強悍,但是有種韌勁兒,比她的也粗不了多少。
趙平慈察覺到石姣姣一句話說兩遍,開始車轱辘話的時候,也才同時驚覺,石姣姣整個攬着他抱的那叫一個瓷實。
他推了一下石姣姣的肩膀,一時之間竟然沒推動,加大一點力度,把石姣姣從他懷裏撕下去,表情難以言喻。
“幹嘛呀……”石姣姣還挺不樂意,“不就抱一抱嘛,小氣鬼……”
趙平慈:“……”占人家便宜占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他還是一次見!
石姣姣把趙平慈折磨到神經麻木,最後在門口拉着他手準備放他走的時候,他連甩開石姣姣的手的欲望都沒了。
趙平慈甚至在想,摸吧摸吧,反正他只是個太監,嬌妃再怎麽過分,也就只能摸摸而已。
想着想着他就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可是笑意還沒有醞釀出來,他又開始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他真的是被石姣姣給影響到了,覺得自己腦子都開始不正常,他是一個太監,只能摸摸而已……這又有什麽好高興的?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而且這種恥辱還是拜自己面前這個人所賜!
清醒一點!
趙平慈在心中給自己一個巴掌,然後面上冷了下來,冷漠無情的甩開了石姣姣的手。
石姣姣今天還算夠本的,并不在意他的舉動,笑眯眯的目送趙平慈走了,宵夜喝了兩碗甜湯,胃口大開。
“這不是也挺好的嗎……”石姣姣晚上肚皮鼓鼓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語,深刻的反省自己。
這個世界的人格,看上去沒有多麽酷烈的性格,她就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套路,傷腎又傷心,真好。
這次我一定會對他好的,石姣姣臨睡着的時候,心裏還在想着。
接下來的日子裏頭,石姣姣每天都很快樂,因為她一直“纏綿病榻”,很是時候的把崔梅推了出去,皇帝果然驚為天人,忙得不亦樂乎,沒有再來過,幾乎快要把她給忘了。
但是石姣姣協理後宮,地位又在那裏,皇帝三五不時的派他的貼身太監送一些貴重的補品,也算是皇帝薄情之中唯一的一點溫度,至少沒有讓後宮的人揣測嬌妃要失寵。
石姣姣過得爽極了,天天好多人伺候着,頭發絲兒都不用自己動手整理一根,每天吃飽喝足了,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搞趙平慈。
她屋子裏已經快要擺成花園了,為了名正言順的搞這個東西,石姣姣又讓魏太醫給她胡謅八咧了一個“官方說法”。
就是她這個毛病必須要靜養,而花草和綠植對病情有好處。
這樣一來,搞起來就特別的順手了,趙平慈卻苦不堪言,這段時間打了雞血一樣,天蒙蒙亮就朝太子那邊跑,宮外走動的那些任務,不管多苦多累多不讨好,他都削尖了腦袋的往出沖。
太子本來并沒有注意到他,但是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在你們讨論事情的時候,還沒等說出是什麽事只要提出一個,需要去宮外,就肯定舉手站起來激動到,“我來!”
“奴自薦!”
“奴願往!”
就算太子不想注意到,也很難不注意到他,這個宮中職位雖然低位,但是非常積極又忠心的太監首領。
趙平慈曾經絞盡腦汁要在太子那裏留下好的印象,讓太子的眼中看到他的存在,可惜都沒能成功。
現在他在太子那裏依然沒有得到什麽對于得利屬下的青睐,但是無心插柳,他現在得到了太子的……喜愛。
像喜歡一個吉祥物,沒事總愛問他問題,一旦有了宮外的任務,直接就會問他,“你要去嗎?”
趙平慈當然是欣然答應了,只要每次他待在宮中,嬌妃總是會想到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讓趙平慈哭笑不得震驚不已的理由,把他給叫到永意宮,然後……簡直不堪回首。
趙平慈連想都不願意想,今天又積極的去宮外走動,不過今天結束的比較早,晚上他不得不回到宮裏。
可憐他悄默默的從偏的不能再偏的小門進去,七拐八拐做賊一樣貓着腰回到自己的住所,摸着黑洗漱完畢,松一口氣正想爬上床的時候,被兩個小太監揪住了衣領子。
“趙公公,嬌妃娘娘宮中一盆蘭花,今天枯黃了一片葉子尖兒呢……”
趙平慈頭皮發緊,爬到一半兒的姿勢,咬牙切齒的又下來了,轉頭臉色都變得有點發紫,瞪着兩個小太監,掙紮道,“季節更替,枯黃葉子在所難免,剪掉便是了……”
兩個小太監一起搖頭,“趙公公還是去看看吧,娘娘實在喜歡這蘭花喜歡的緊,這會兒正抱着花盆兒哭呢。”
趙平慈身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帶着兩個小太監走到了裏間,抱起一盆自己最喜歡的心肝寶貝蘭,塞在小太監手裏,“拿去吧,告訴娘娘,這個花開出來是綠色的,對她的病情最好了。”
小太監抱着花盆,卻沒有轉身就走,還是站在趙平慈的身邊,兩個人,四只眼睛盯着他。
“還幹什麽?!”趙平慈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快走吧,我這就要休息了!”
兩個小太監又一通搖頭,簡直像是兩個同步的木偶。
趙平慈打算直接把倆人給推出去,結果這手才擡起來,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呦,趙公公這是要幫着永意宮教訓宮人?”于辛聲音尖細,再加上陰陽怪氣,真的聽着非常的難聽。
趙平慈跟他曾經是一個訓奴院裏面出來的,趙平慈被尚書大人不由分說的送進宮裏的時候,正趕上于辛被上一任主子貶斥,在同一個訓奴院裏呆了幾個月,兩人冰火不同爐。
出了訓奴院之後,一個得了嬌妃娘娘的眼,進了永意宮,一個得了三錢所上一任首領太監的眼,進了這後宮之中最清閑的三錢所。
也算是都還混得不錯,只不過都看不慣彼此,趙平慈看不慣于辛陰陽怪氣。
于辛嫉妒趙平慈不是從小被去了根,不用刻意壓着聲音就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更嫉妒他是因為後來淨身,當時動刀子的是一個經驗特別老道的太監,幾乎沒有傷到底子,不像他們這群太監一樣,大多數連尿都憋不住……
其實兩人也沒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在這寂寥的四角高牆之中,沒事兒咬手指甲都能咬到禿手指,互相看不順眼就非常的致命了。
不過嬌妃已經交代過了于辛,趙平慈是“自己人”,于辛實再是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敢再用那些手段整治趙平慈。
不過不能用那些手段,嘲諷兩句還是沒關系的,趙平慈一看到于辛臉色也不好,因為于辛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
加上屋子裏的就一共是四個小太監,這就非常明顯了,永意宮他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想搞得太難看了,又不是沒有嘗試過,上一次趙平慈嘗試抵抗的時候……
不堪回首,他是被卷在被子裏擡進去的,在被子裏面的時候,他甚至一度錯覺自己是即将被臨幸的妃子……
趙平慈跟着幾人身後走的時候,第無數次想到了皇帝,皇帝那麽喜歡嬌妃,這麽多年聖寵不衰,為什麽現在這麽久都不召見她?
趙平慈一路上琢磨着,跟着幾個人到永意宮的時候,簡直像是被送進牢房一樣,門打開把他朝裏一推,然後外面就“哐當”的關上,門口影子還能看到門外站着人在守着。
趙平慈站在門口背對着屋裏,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他就混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一個後妃,整天纏着他不就是偷人嗎?雖然他并不能真的幹什麽,可這就是偷人啊……
這種應該藏着掖着的事情,為什麽嬌妃做起來這麽理直氣壯,每次都像是土匪在搶壓寨夫人,而皇帝就真的不知道?由得她這麽瞎胡搞嗎?!
趙平慈站在門口,真的是一步都不想往裏挪,石姣姣就坐在不遠處桌邊看着他,長發披散不施粉黛,依然嬌美可愛,看到他眼睛就亮起來,表情特別的愉悅。
“你來啦……”石姣姣愉快的說。
不。
趙平慈還是背對着石姣姣,盯着門板在心裏回答,我沒來。
我雖然人在這裏,但是我的心在我自己的院子裏。
可他心裏無論怎麽想,無論他每次是用多麽冷漠的态度,石姣姣從來都不受影響。
“快過來,我今天找到了一個新的話本,你念給我聽,念完了之後今天就讓你回去。”
趙平慈本來以為又是一場硬仗,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麽簡單,連忙轉頭欣然答應,快步走到石姣姣身邊,幾乎是從她手裏把書搶過來。
石姣姣笑眯眯的看着他,盡可能的把眼睛裏面壞給掩蓋住。
“你先等一會兒,我要聽着睡覺,我先躺下然後你再念。”
趙平慈點頭,石姣姣躺到自己的床上,被子蓋好,雙手放在被子上,十分标準的入殓姿勢。
趙平慈見她閉上眼睛,詢問到,“準備好了嗎娘娘。”
石姣姣點頭,嘴角的笑壓也壓不住,摸了摸床上準備好的機關開關,慢慢點頭,“準備好了。”
趙平慈翻開話本,清了清嗓子,開始讀,“夜涼如水,王府的後宅之中一片死寂,今夜似乎連蟲兒都躲藏起來,不敢打擾這一片靜谧……”
這次的風格難道是那種鬼神的?
趙平慈心裏疑惑片刻,又繼續到,“突然間!一聲尖叫擾亂了這一片平靜,向一個石子投入水面,漣漪随着尖叫聲一圈圈地蕩開……”
趙平慈聲音壓低,變得神秘,是石姣姣要求他必須深情并茂,像這種鬼怪的,他其實念着還挺興奮的,因為有的時候石姣姣會被他吓得瑟瑟發抖。
每當這個時候,趙平慈就會找到一點心理的平衡點。
當然他并不知道,石姣姣的瑟瑟發抖只是為了一頭紮進他懷裏的預備姿勢而已。
不過這一次,他剛把氣氛烘托好,想要看到石姣姣被他吓得滿床亂爬,卻念着念着突然間覺得哪裏不對……
“随着這一聲滲人的尖叫,緊接着是比尖叫還要凄慘的哼聲,那聲音似是快樂又像是痛苦,還伴随着主人斷斷續續的求饒……”
“哦,哥哥你好……”
大?
趙平慈卡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心裏還在想“大”?
年紀大嗎?年紀大為什麽要叫哥哥……
“呃,哥哥你用……”
趙平慈的聲音再次卡住,随手翻了一下,目所及幾乎全是這玩意兒,這一次總算反應過來,臉色騰的一下,紅透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把書給扔了出去,甚至還原地蹦了一下,接着就是猛地瞪向石姣姣。
石姣姣把被子蓋到臉上,只留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對上趙平慈的視線,直接擠成了一條線,整個人開着震動模式,在被子裏笑到不能自理。
趙平慈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都朝着臉上沖,特別想要撲上去,把石姣姣給悶死在被子裏算了!
可現實是他根本不敢動手姣姣,于是只好憤而轉身,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呆了。
這是羞辱!這是對一個太監最深的羞辱!
石姣姣從來沒覺得趙平慈殘缺,反正這只是小冤家的一個人格。
但是趙平慈不同,趙平慈是真切生活在這世界中,也真切的感覺到自己一部分被剝離身體,失去作為男人的尊嚴,也失去作為一個正常人活着的權利。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石姣姣在羞辱他,但是一直到今天,他才真真正正的憤怒了。
可石姣姣哪能讓他就這麽走了呢,今天準備了嶄新的好玩意,她還沒玩兒呢!
于是趙平慈才轉過身,石姣姣就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猝不及防抓着他的手臂,猛的朝後一拽。
趙平慈怒氣橫生,沒注意石姣姣的動作,被拽的趔趄一步,跌坐在床上。
“上哪去呀,你還沒念完呢……”
“你有完沒完!”趙平慈坐起來,狠狠甩開石姣姣,眉心緊蹙,什麽尊卑禮儀都顧不上,指着石姣姣的鼻子,“你別欺人太甚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他的眼神看上去可兇狠,眉尾都挑了起來,哪裏像個兔子,簡直像是要吃人的野狼。
可是對于石姣姣來說,別說是咬人的兔子了,就算真的吃人的大老虎,到了她這裏也只是大一點兒的貓。
她什麽也沒說,一手悄悄地搬住機關,一手抓住趙平慈的手腕,笑着又驟然一用力,趙平慈向前撲倒——
就在這時候,石姣姣使勁兒擺動機關,木頭咔嚓嚓兩聲,接着整個床掀了起來。
趙平慈坐在床邊上,上半身撲在被子上,他直接是被撅起來,然後大頭朝下杵下來。
床板從中間裂開兩邊翻起,躺在中間的石姣姣,被子,包括被慘兮兮的撅起來的趙平慈,全都掉落到底下的空洞,接着床板徹底翻轉,又在上方嚴絲合縫的合攏。
“啊……”石姣姣本來是準備好了接趙平慈,可是手上接了一個空,只有肚子被砸了一下。
“嗷!”趙平慈就慘了,他脖子直接杵在底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腦袋從被子裏拔出來,半邊兒腦子都不敢動了。
底下是一個無法坐直,但是躺着趴着還算寬敞的地方,而且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這明顯是一個暗格,這種東西并不稀奇,而且現在權貴們都不用這種辦法躲避了,因為弊端在是太大,真的遇到刺客,躲進去簡直就是給人家裝盤上桌的。
但是這種落後的東西,石姣姣卻特別看得上,你想想這種烏漆抹黑的環境,這種根本挪不開身的狀态,這種天地間只剩下兩個人,以及裹着一堆被子的幽閉環境,這不是最适合滋生奸情嗎!
石姣姣花了大價錢,命人偷偷把工匠接進宮中,特地打了這個帶暗格的大床,就是用來哄小冤家玩兒的。
不過現在看來小冤家玩兒的不太高興……
石姣姣痛呼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你幹嘛掐我!”
“呵”趙平慈冷笑了一聲,這聲音實在是太冷了,簡直能凍死人。
不過實際他的情況不太好,要不是腦袋不允許大幅度的移動,石姣姣就絕對不會是被掐一下胳膊這麽簡單。
“怎麽了嘛…”石姣姣還渾然不覺,伸手在黑暗中揮了兩下,好死不死正好拍在趙平慈才剛剛嘗試着擡起來一點,準備活動一下的脖子上。
“嗷嗷嗷!”趙平慈又嚎了起來,聲音實在是過于凄厲,石姣姣被這刺耳的聲音吓得朝後躲到角落,抱緊了懷裏的小被子。
“你怎麽了?”隔了一會兒,趙平慈不叫喚了,石姣姣小心翼翼的問。
“呵”趙平慈又冷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竟然對于石姣姣居然搞出了這麽個機關把自己給坑進來,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可見他已經被摧殘到了什麽程度!
“沒怎麽,就是脖子斷了。”趙平慈聲音滿含諷刺,陰陽怪氣的堪比于辛。
石姣姣有點心虛,慢慢湊近伸手碰了一下趙平慈的脖子。
“啪”的一聲,趙平慈把她的手給打掉了。
“別碰!”趙平慈兇得很。
石姣姣揉着小手委屈巴巴,過了一會兒又伸手了碰了一下,“別打,我給你揉揉嘛,揉揉就好了。”
趙平慈又把她的手給拍開了,“娘娘,”
他深吸一口氣,實在是連裝都不想裝了,“你趕緊把我放出去,你這是幹什麽呢!”
石姣姣沒有吭聲,隔了一會兒才說,“不好玩嗎……”
“好玩?玩兒什麽?!”趙平慈捂着自己的脖子,“玩命嗎!”
他每喊一聲,石姣姣就縮一下,但是放出去是不可能放出去的,石姣姣今天晚上就打算在這裏睡了,而且是和趙平慈一塊睡,要不然她幹什麽費那麽大的勁兒,花了那麽多的銀子打這個玩意兒。
趙平慈又怼了她一下,“把我放出去!”
石姣姣索性裝死,抱着被子不吭聲,趙平慈蹬了她的小腿一腳,“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就放過我行不行?!”
石姣姣小聲說,“反正已經害成這樣了,也不差這一次……”
“你說什麽?!”趙平慈咬牙切齒,一手扶着脖子一手去摸索着掐石姣姣的脖子,俨然是要跟她同歸于盡。
石姣姣就怕他躲在一邊不動,趙平慈一動,石姣姣仗着身形嬌小,立刻十分絲滑地鑽進他的懷裏。
“你!”趙平慈的手還掐在她的脖子上,石姣姣的雙手也放在趙平慈的脖子上了。
只不過趙平慈是真的在掐,而石姣姣卻是在揉。
“我給你揉揉就好了嘛,幹嘛生這麽大的氣……”石姣姣的聲音就在耳邊,甚至還裹挾着呼吸的溫暖。
空間實在是太小了,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這呼吸實在是太灼熱了,趙平慈感覺自己被燙的手上沒有力氣,全身都沒力氣,掐不住石姣姣。
“有沒有好一點?”石姣姣小手柔軟,捏在趙平慈的後頸上,确實是讓他感覺舒服了一些。
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有意的放輕自己的呼吸,朝後靠了一下,試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可是這裏能夠拉開的距離太有限了。
石姣姣也不再廢話,盡心盡力的給趙平慈揉脖子,沒有一會兒,大概是因為用力又因為悶,她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手心都開始潮濕。
趙平慈這才抓住了她的手腕,嘆息一般道,“別揉了……”已經不怎麽疼了。
石姣姣倒是不揉了,可是手還圈在他的脖子上,摟得十分娴熟,趙平慈試圖拽,但是石姣姣勾着他的後脖子呢,他一拽石姣姣就勾他的脖子,一勾他脖子就還疼……
兩人一時之間僵持住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平慈才不抱什麽希望的問道,“娘娘,您就饒了奴吧,把奴放出去,成嗎?”
石姣姣幹脆拒絕,“不成。”
趙平慈深深嘆了一口氣,又不裝了,語氣特別不好。
“那你往那邊點!翻身都翻不了擠擠擠的,本來地方就小,擠死了!”
石姣姣被他用膝蓋抵在腰上頂到旁邊,扣在被子上,卻沒忍住“噗”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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