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丁苗拉着東東的手,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丁二嫂和丁二哥。
丁二哥跟程立陽說話,丁二嫂坐一邊兒幫着摘菜, 看到丁苗, 笑道, “回來了?前兩天給東東做好了鞋,一直沒顧上送過來,今兒個得了空,就叫你二哥跟我一塊兒送過來了, 單鞋,現在穿着正好,鞋底上我墊了幾層玉米皮, 踩水也滲不到裏面。”
東東把腳伸丁苗跟前, 讓丁苗看他腳上的新鞋子。
丁二嫂手藝好, 藍面白底, 針腳納的齊齊整整,東東穿着也合腳。
丁苗, “謝謝二嫂。”
丁二嫂笑的合不攏嘴,“你還謝我,我還沒謝你呢。”
兩個男人跟前,丁二嫂不方便說身上的事, 把丁苗拉到了屋裏, “你上次開那方子, 還真管用, 我按你說的吃, 現在身上好了, 不見紅了。”
丁苗, “我再給你號下脈。”
這次丁二嫂沒有絲毫猶豫就把手伸了過來,丁苗給她號了下脈,點了點頭,“是好了,不過以後也要多注意,別太勞累,天冷的時候少沾涼水,非要沾涼水了,比方說大冷天洗衣裳洗菜啥的,你讓二哥洗。”
丁二嫂實話實說,“這怕是不能,男人可沒幾個願意幫着洗衣裳洗菜。”
丁苗奇怪道,“咋能叫幫,洗好的衣裳他沒穿,還是炒好的菜他不吃?”
丁二嫂嘆了口氣,“有幾個跟你一樣好命,程立陽家裏家外一把抓。”
男人可沒幾個願意幹這些家務事,都嫌丢人。
丁二倉算是對她不錯了,天冷的時候還知道幫她挑水,可叫他洗衣裳洗菜,想也別想。
一個碗他都不會洗。
丁苗,“我去跟二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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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嫂吓得趕緊攔住了她,“我自個兒跟他說。”
丁苗這才坐下了,皺眉道,“二嫂你別慣着我二哥。”
丁二嫂,“……”別家小姑子都是嫌嫂子幹活少,她家這個倒好,胳膊肘朝着她這邊兒拐,反過來讓她別慣着她哥。
說起來,這個小姑子除了嬌氣了點,心眼着實不壞。
以前是跟她打交道少,多少有點嫌棄她,現在覺得有個這樣的小姑子,也不錯。
丁二嫂問丁苗,“村裏有好幾個跟我一樣,也是身上一直不幹淨,聽說我治好了,都問我要方子,我沒敢給,想着還是問問你。”
丁苗,“方子不能亂用,你讓她們過來找韓大夫給號號脈,不想找韓大夫,就去公社醫院,找個女醫生,你跟她們說,一定得治,拖下去會拖成大病。”
丁二嫂聽出來小妹是不想給別人號脈。
也是,小妹剛跟着韓大夫學,自家人號錯了也就錯了,給別人號錯了,就成了大事。
便點了點頭,“我跟她們說。”
丁苗又跟丁二嫂說了會兒話,天眼看着黑下來了,兩人才從屋裏出來。
看到丁二倉,丁苗又瞪了他一眼。
丁二倉被瞪的莫名其妙:小妹咋又瞪他?
回去的路上,丁二倉問丁二嫂,“小妹咋又瞪我?”
丁二嫂,“小妹嫌你不體貼人,平常都不幫我洗衣裳做飯。”
“小妹真這麽說?”
“你不信你自個兒你再去問問她。”
丁二倉搔了搔頭,“那以後你不願意幹了,你跟我說,我幫你幹行了吧,還瞪我,我還以為我又咋惹着她了。”
丁二嫂都聽愣了。
她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男人真願意幫她幹活。
男人這麽說了,她心裏又有點不忍心,男人如果成天圍着鍋臺轉,是要被人笑話的。
她也會被人笑話是個懶婆娘。
所以她壓根兒就沒想過男人真幫她幹活。
不過丁二嫂還是被安慰到了,“你有這個心就行。”
丁二倉和丁二嫂走後,丁苗才開始做晚飯。
她原本是要留倆人吃飯的,可倆人許是怕給她添麻煩,說啥也不吃就走了。
丁二嫂來的時候不光給東東拿了一雙新鞋,還兜來6個雞蛋。
想到中午程秋英說要給東東蒸雞蛋,結果被她喊來燒火,沒吃上,就拿出倆雞蛋給他做了碗雞蛋羹。
雞蛋羹蒸的嫩滑鮮香,上面還灑了點綠盈盈的蔥花。
東東,“好吃。”
丁苗想到別人家都養雞,自己家沒有,就跟程立陽商量,“今天聽鳳嫂子說,她家的母雞抱窩,小雞快孵出來了,明兒個我拿4個雞蛋跟她換3只小雞仔,以後東東吃雞蛋也方便。”
有孩子跑鬧,有雞咕咕叫,才更象是一個家嘛。
她既然暫時代替了原主,就要替原主好好經營這個家。
程立陽愣了下。
丁苗愛幹淨,養了雞,雞就會到處拉屎,她嫌髒,所以家裏才一直沒養雞。
沒想到今兒個丁苗主動說想養雞。
程立陽,“行。”
東東高興道,“我以後去地裏挖蚯蚓給雞吃,讓它多生蛋。”
因為今天做飯晚,一家人吃過飯收拾好,天已經黑下來了。
丁苗給程立陽號了脈,根據他腿的恢複程度,施針的時候調整了下針刺方向。
前幾天施針的時候,程立陽覺得腿有點疼,因為不是很明顯,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今天他才發現,不是錯覺,他腿确實是恢複了知覺。
不過今天丁苗給他施針的時候,他沒覺得疼,而是覺得紮針的地方有點熱,後來熱感就順着紮針的地方往整條腿漫延。
感覺象是這條腿上一直被堵着的某一處一下子被打通了,卻沒有不适感,就象是河道一樣,疏通後河水就緩緩流過,暖洋洋的,很舒服。
以前韓京生也給他施過針,可他沒有過這種感覺。
今天施針的時間比以往都有點長,收了針,丁苗給他按摩了一會兒,然後扶他起來,“我扶着你,你走幾步活動活動。”
程立陽,“我太重,你扶不住我,你把拐仗給我,我去扶着牆。”
丁苗,“我能,不光能扶住,我還能抱得動你。”
見程立陽不相信的樣子,丁苗好勝心上來了,把袖子一卷,“不信啊,那就試試。”
說完就去抱程立陽。
她也沒想把程立陽整個人都抱起來,那不是要漏餡了?
抱程立陽離地就行了,這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她是仙門中人,程立陽只是個凡人。
結果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程立陽站那兒紋絲沒動。
丁苗震驚了,她一個仙門中人,咋連個凡人都抱不動了?
頭頂傳來程立陽悶悶的笑聲。
東東在旁邊拍手,“爹你抱娘。”
丁苗還沒回過神來,一個騰空,就被程立陽單手攬腰抱了起來,丁苗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這會兒幾乎是臉貼臉,程立陽看着丁苗,目光灼灼,丁苗覺得他下一步就要親她一口。
她臉一下子紅了,“你腿還不能用力,你趕緊放我下來。”
程立陽的腿這會兒也确實不能太用力,就把丁苗放了下來。
丁苗趕緊老老實實的把拐仗拿過來給他,程立陽拄着去了牆邊,扶着牆慢慢的走。
感覺右腿比今天下午又好了一些,能使上力了。
他想快點好起來,不過丁苗并沒讓他多練習,“不能急,要慢慢來。”
睡覺的時候,東東又鑽到了丁苗被窩???裏,纏着丁苗,“娘你給我講故事。”
雖然娘講的故事他都聽不懂,可他還是想聽。
程立陽卻不答應,皺眉道,“你娘累了一天了,別纏她。”
東東“哦”了一聲,乖乖道,“娘,我不想聽故事了,你趕緊睡吧。”
程立陽,“你該自己睡了。”
東東摟住丁苗,“我要跟娘睡。”
丁苗也不讓東東走,就她和程立陽,萬一程立陽親她咋辦?
治好了程立陽的腿,她就要走了,她得把他原樣還給原主。
心裏是有點舍不得,不過那也不能橫刀奪愛呀。
這麽一想,把東東摟的更緊了。
丁苗摟着東東睡了,程立陽看着頭挨着頭,親親密密的娘兒倆只皺眉,想着以後咋把東東弄走,讓他自己睡,這麽大了,怎麽還能粘着娘!
第二天一早,丁苗就拿着4個雞蛋去鳳嫂子家,換她家的小雞崽。
東東現在就粘丁苗,只要丁苗沒啥要緊事,東東都要跟着她。
鳳嫂子跟顧海洋家一個胡同,去鳳嫂子家正好經過顧海洋家門口。
丁苗拉着東東,剛走到顧海洋家門口,正好顧德傑從裏面跑出來,看到東東,以為東東是來找他玩,高興的跑了過來,“東東你是來找我的?”
東東搖了搖頭,“不是。”
顧德傑失望的“哦”了一聲,又對東東說道,“一會兒我去找你,咱倆一塊兒去割豬草。”
顧德傑穿的衣服可能是不當心刮到哪兒了,右袖子上扯了個大口子,丁苗見他外走,問他,“吃飯沒有?”
顧德傑,“沒有,我娘讓我去我奶那兒吃,讓我奶把我衣裳也縫一下。”
顧德傑說完,又叮囑東東,“你在家等我啊。”
說完跑了,袖子上的破布條搖來擺去。
丁苗記得書裏說姚彩玲很能幹,是顧海洋的賢內助,自己不愛打扮,卻把顧海洋和顧德傑爺兒倆都收拾的幹幹淨淨,是公安系統有名的賢妻良母。
可丁苗現在哪次看到顧德傑,這孩子都是跟泥猴子似的,衣裳髒,身上也髒,也不知道姚彩玲咋能看得下去。
可見書裏寫的不一定是真的,還是要眼見為實。
別人家的事,丁苗不好過問,再說她也不喜歡姚彩玲這個人,所以也就心裏想想。
鳳嫂子正在掃院子,看到丁苗和東東,大聲道,“你倆咋來了?”
又朝着屋裏喊了一嗓子,“大強,東東來了,給東東抓把瓜子。”
丁苗,“鳳嫂子不用忙活,我問一下,你家小雞崽還有沒有?”
“有,你想抓幾只養?”
“嗯,我想抓3只。”
丁苗把4個雞蛋拿出來給鳳嫂子,“我用4個雞蛋換。”
“仨雞蛋就夠了,多那個拿回去給東東吃。”
丁苗執意把4個雞蛋都塞到了鳳嫂子手裏,“鳳嫂子你拿着,這是規矩。”
村裏一直都是4個雞蛋換仨小雞崽,她不能壞了規矩。
雖說丁苗嫁到清水大隊也好幾年了,可她基本不下地幹活,也不愛跟村裏的婦道人家紮堆湊一塊說閑話,所以以前鳳嫂子跟她打交道不多,只知道她身子弱,嬌氣。
今兒個這麽一照面,覺得丁苗也不象是大家說的那樣,起碼人懂規矩,不貪小便宜,光這點就比她那個大嫂柳春花強多了。
因着丁苗考上了韓京生的徒弟,鳳嫂子對丁苗已經有了濾鏡,這會兒看丁苗就格外順眼,對丁苗說道,“我給你挑3個母雞仔,保準個個壯實。”
她兒子程飛強捧了一捧南瓜子從屋裏跑出來,捧的太多,掉了一路,“娘,瓜子。”
鳳嫂子兜頭給他一巴掌,“不會拿個碗裝着?!”
說着接過瓜子,都裝到了東東口袋裏,又對程飛強說,“帶東東去玩。”
東東不走,跟着鳳嫂子要看她抓小雞。
鳳嫂子家的老母雞一共孵出6個小雞仔,這會兒正領着小雞仔在院子裏找食吃。
鳳嫂子把老母雞趕開,把6個小雞仔捉到了籃子裏,一個一個挑,最後挑出來3個,另三個放跑了,這3個放到籃子裏遞給丁苗。
3個有些惶恐的小雞仔擠在一起,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叽叽地叫着,很可愛。
“饅頭,餅,都能吃,喂前用開水泡軟,等再大點就不用喂了,讓它們自個兒找食吃,夜裏記着把籃子挂高一點,別叫老鼠禍害了。”
“一會兒我叫東東把籃子還回來。”
“不用還,你長才哥自個兒編的,家裏多的是。”
當地男人基本上個個都會編柳條筐,不講究美觀,以實用為主。
丁苗謝過鳳嫂子,提着籃子回家了。
小雞仔還太小,還不能到處亂跑,程立陽在院子裏圍出一小片空地,把小雞仔放了進去。
三只小雞仔剛開始還有點害怕,擠成一團,時間長了,膽子慢慢大起來,一邊叽叽叫着一,一邊探頭探腦的四處巡視。
叽叽的叫聲讓小院陡的熱鬧了起來,東東蹲在邊上,摸摸這只,摸摸那只,摸夠了去屋裏拿了個罐頭瓶,“娘,我去給小雞挖蚯蚓。”
說完就跑了,丁苗沒管他,随他去玩,四五歲,正是貪玩的時候嘛。
忙完這些,又吃了早飯,丁苗要去公社一趟。
許家要過來議親,程秋英很重視,準備好好招待親家,起碼瓜子,糖果要準備些。
許家日子過的好,程秋英不想讓許家人看低了。
程秋英原本想自己去買,丁苗跟她說,“娘我去吧,我走的快。”
“也行,你多買點,把秀珠出門子那一天用的也買回來。”
程秋英拿出一卷錢,數也沒數就遞給丁苗,“瓜子和糖各稱兩斤就夠了,你再買仨扣子,一尺松緊帶,東東的衣裳上要用。”
丁苗接過錢裝兜裏,“那我去了。”
這次沒帶東東,路上丁苗就走的快。
她有修為在身,腳步輕盈,走的很快,20分鐘不到就到了供銷社。
今天齊思梅在,她剛進門就被齊思梅認出來了,齊思梅驚喜道,“你來了,剛才我還跟雲芳姐說,上回忘了問你叫啥,哪個大隊的,想謝謝你都找不到你。”
“我叫丁苗,清水大隊的。”
上回丁苗看到齊思梅,臉又糙又黃,今兒個卻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再加上她是新婚,小倆口正蜜裏調油,日子過的舒心,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齊思梅彎腰從櫃臺裏拿出兩袋水果糖,不由分說塞給丁苗,“這是我的喜糖,一直給你留着,就等着你來,你一定得收下。”
丁苗,“太多了。”
“不多,拿回去給娃吃。”
兩袋水果糖不便宜,齊思梅給的真心實意,丁苗推卻不過,只好收下,又稱了兩斤瓜子,買了扣子和松緊帶。
齊思梅都是按內部職工價給的丁苗。
齊思梅小聲對丁苗說,“以後你想買啥,你找我,我都按職工價給你。”
供銷社員工買東西,都有職工價,能便宜不少錢,丁苗不會跟錢過不去,便沒跟齊思梅客氣,“行,以後就多麻煩你了。”
丁苗長的漂亮,大方還不拿架子,齊思梅對她很有好感,笑呵呵道,“不麻煩,想買啥只管跟我說。”
買好東西,丁苗回家,走到半路,竟跟李茂走了個面對面。
李茂剛挑着個貨郎挑子,剛從鄉下回來,看到丁苗,眼睛就是一亮。
丁苗現在都不在他這兒買東西,他已經好長時間沒跟她說過話了,也好長時間沒細看丁苗了,今兒一看,覺得丁苗比以前更好看了,更能勾動他心弦了。
他喊了聲“丁苗”,然後深情款款地注視着她。
要是程立陽這麽看着她,丁苗可能會覺得難為情,可能還會心慌?可換成李茂這麽看她,她身上只起雞皮疙瘩。
她不喜歡。
丁苗厭惡地掃了李茂一眼,想繞過他,李茂卻把貨郎挑子橫着一放。
路不寬,也就一扁擔寬,他這麽一放,把路擋了個嚴實,是成心不讓丁苗走。
丁苗擰眉看向李茂,“你要幹啥?”
就算是擰眉也惹得李茂一陣心跳,太好看了,那個詞叫啥?蛾眉輕蹙!
李茂一激動,啥都抛到腦後了,就想趕緊讓女神知道自己的心意,“丁苗,我喜歡你,你以後跟着我吧,我有錢,你跟了我,我肯定好好待你,你要啥我給你買啥……”
李茂越說越激動,就要去抓丁苗的手,丁苗也沒躲,等他走近了,擡手往他右肩拍了一下,輕輕巧巧的一拍,李茂卻覺得右胳膊一麻,整條胳膊就再也使不上勁兒了。
丁苗,“登徒子!”
男女之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哪有李茂這樣強人所難的?
她又不是原主,會跟着這麽一個貨郎跑掉!
丁苗繞過貨郎挑子走了,李茂右胳膊跟廢了似的,擡都擡不起來,急得在後面喊,“你把我胳膊咋了,你別走啊,給我接上你再走啊。”
他還以為丁苗把他胳膊整脫臼了,心裏又驚恐又害怕。
也沒見丁苗使多大勁,就拍了一下,咋就脫臼了????
丁苗沒理他。
她拍的是肩髎穴,此穴位有祛濕通絡的通效,也能讓肩肘麻木,上肢萎軟無力。
時效不長,頂多10來分鐘就過去了,不過這10來分鐘可不好受,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還麻,讓他受着吧。
經過這次事,他以後怕是再不敢糾纏她。
丁苗回家後把買的東西連同剩下的錢都給了程秋英,程秋英也沒細看丁苗到底花了多少錢。
這是信任丁苗。
許家過來議親,程秋英很重視,提前一天跟丁苗和柳春花說了,早她倆早點過去幫忙,把家裏收拾收拾。
丁苗過去的時候,柳春花已經在了,拿着塊抹布正擦桌椅板凳。
她是個笑面虎,見了丁苗,就跟啥也沒發生過一樣招呼丁苗,還給丁苗分派活,“她二嬸來了,正好,院裏還沒掃,你去掃掃。”
程秋英正好進來,瞪了她一眼,“你不會掃?”
柳春花揚了揚手裏的抹布,“娘你看我可沒閑着。”
程秋英,“擦完再掃地,不耽誤事。”
柳春花嘀咕了句,“娘你這也忒偏心了吧。”
程秋英冷笑道,“她的手生的好看,以後要治病救人,可不得護好,你要有她那一手本事,我也護着你那個驢蹄子。”
柳春花瞅瞅自己的手,粗糙的象老樹皮,再看看丁苗那手,氣得想摔抹布。
人比人,氣死人,手比手,想剁手!
因為餘慶墨帶走程福生的事,程秋英還在生她的氣,借柳春花個膽兒,她也不敢忤逆程秋英,忍氣吞聲,擦過了桌椅板凳又去掃地。
丁苗就幫着把瓜子,糖裝到碗裏,然後擺到桌上。
柳春花氣得牙癢癢,一邊掃一邊想:我忍,等我家福生有出息了,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把屋裏屋外都打掃幹淨,小桌上擺了兩個碗,放了瓜子和糖果。
許家是10點鐘來的,一共來了6個人,媒人,許廣林和他爹娘,還有許廣林本家的兩個嬸子。
程立陽和程立山也都來了,陪着坐那兒說客套話,程秀珠害羞,躲在裏間沒出來。
許廣林中等偏上的個頭,有點黑,看着不大愛說話。
他娘和兩個嬸子卻是能說會道,柳春花也是個愛說的,四個婦女說的熱鬧。
客套了一陣,說正事。
許愛貞臉上堆着笑,“廣林他娘托人看了日子,6月6就怪好,六六順,倆孩子結了婚,以後都順順當當的。”
這日子程秋英也滿意,“行,這日子好,那就下來吧。”
許廣林娘從兜裏摸出個小布包,一層一層的拆開,裏面是一卷錢,幾張大團結,拿出來放到程秋英跟前,“這是100塊錢,你點點,我們也不知道秀珠喜歡啥,叫她自個兒買。”
程秋英臉沉了下來。
當初許家許的是200塊錢的彩禮,咋變成了100?
程秋英不跟許廣林娘說,她問許愛貞,“愛貞,這數怕是不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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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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